第17章 臺下響起歌迷驚恐的叫聲
第18章 臺下響起歌迷驚恐的叫聲
有長達幾個月沒踏足這處酒店套房了,蘇翎到的時候,韓弘煊那邊飛機剛落地。
這間五星級酒店靠近機場,韓弘煊出差頻繁時一般不回市區的家,就在這裏過夜,隔天再飛往別的城市。
前些年蘇翎受寵的時候,也常常來這裏等他。那時的兩人,大有一種一兩個小時車程都不願等的架勢。
近幾個月來得少了,就連套房管家都換了一位。
兩任管家的交接工作做得很到位,見到蘇翎從直達電梯裏走出來,新管家仍是客客氣氣稱呼他“翎少爺”。
蘇翎進入套房,照例去給浴缸放水。
從前他也是貼心的情人,會在韓弘煊到來之前先給自己做好清理,這樣韓弘煊不必浪費時間等他,一切都會如火如荼地開始。
可是時隔數月重返這間套房,蘇翎發覺自己做不到從前那麽順從貼心了,他身體裏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韓弘煊到的時候,蘇翎還待在浴室沒有出來,韓弘煊徑直進入浴室找他。
蘇翎穿着一件白襯衣,坐在按摩浴缸邊上,一只手慢慢攪動着已經接近放滿的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靜态的樣子總是有種獨特的美感,那種美是自帶屏障的,不容人輕亵窺探,同樣的,也會激起韓弘煊這樣的權貴者對他生出一種侵占欲與破壞欲。
韓弘煊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
“瘦了。”韓弘煊說。
蘇翎沒有擡眸看他,低聲回應,“最近的巡演消耗比較大吧。”
說着,站起身,又道,“韓先生泡個澡嗎?”
韓弘煊默許他的服侍,蘇翎替他脫掉西裝,等韓弘煊坐進一池溫水中,蘇翎就坐在浴缸邊替他捏揉肩頸。
蘇翎所表現出的對于親密接觸的抗拒,韓弘煊當然感受得到。
過去的兩個月裏,他沒有接到他服軟的電話,沒有聽到他表達任何反悔的意思,似乎在這段關系裏,他才是去意已決的那個。這個認知讓韓弘煊感到無比惱怒。
他突然轉身,兩手架住蘇翎的胳膊,不由分說将他弄進浴缸裏。
蘇翎低低叫了一聲,來不及反抗就被韓弘煊直接摁進了池底,倒灌的水流瞬間湧入口腔鼻腔,繼而又是一個強勢的吻将他的雙唇封住。
蘇翎陷在一片缺氧的水底,韓弘煊給予的吻成了他唯一獲取氧氣的來源,他無法松開這個一再傷害他的男人,直到十幾秒後,韓弘煊終于将他提了起來,蘇翎渾身濕透了,臉漲得通紅,趴在浴缸邊嗆嘔不止。
“韓弘煊……”蘇翎上下兩排牙齒打顫,眼底漫起猩紅,口齒不清地罵,“你特麽就是個衣冠禽獸,表面上文質彬彬,私底下比誰都要混賬……”
韓弘煊給他這麽一罵,怒極反笑,一把抓起他後腦的頭發,強行将他扳向自己,森然道,
“跟我這兒裝什麽清高,蘇翎,當初是誰主動爬我的床?可別說是我勉強你的!”
說着,又将蘇翎摁向自己,欲再封住他的嘴唇。
蘇翎用盡全力掙脫,尖銳牙齒咬破了男人抵入的舌,一時間濃烈的血腥味在兩人口腔裏漫開。
韓弘煊也被徹底激怒了,浴缸裏空間有限,兩個成年男子難免受限,他先邁出浴缸,繼而拖出蘇翎,将他一路拽至淋浴間。
熱水從頭淋下的一刻,蘇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不願他們之間以如此暴戾恣睢的方式結束,但他根本無處可逃。
韓弘煊就沒打算放他完完整整地離開,從三年前他決意對他下手開始,就注定了蘇翎無法擺脫的命運。
時間的流逝變得異常緩慢,疼痛是鈍感的,紮在骨血深處,宛如烙印一般要讓蘇翎記一輩子。
最後他順着玻璃牆面滑下去時,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燙過的是淚水還是什麽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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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弘煊撈了一條浴巾走出淋浴間,回到套房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烈度酒。
幾分鐘後,他再返回浴室,蘇翎仍然蜷縮在淋浴下面一動不動。
韓弘煊閉了閉眼,一種很複雜的、夾雜着自責的情緒漫上心頭。
他又拿起一條浴巾,打開淋浴間的門,蘇翎覺察到他的舉動,像驚弓之鳥一樣往後縮。
韓弘煊關掉淋浴,隔着浴巾把蘇翎摁住了,再俯下身,将人抱進自己懷裏,一路抱到了主卧的床上。
此時已是深夜,由于隔天還要飛去另一座城市出差,韓弘煊将蘇翎留在床上,自己則去了樓上的書房處理一些文件,同時他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帶着常備的藥品過來替蘇翎瞧瞧傷。
大約半小時後,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向韓弘煊說明情況,“醫生剛到了,但是翎少爺不在卧室裏。”
韓弘煊愣了下,繼而快步下樓查看,家庭醫生就站在套房客廳裏,而主卧的門大開着,哪裏還有蘇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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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的彩排,蘇翎按時到達體育館和隊友彙合。
他穿着寬松的練舞服,戴着墨鏡,借此遮擋住自己眼下的一圈青黑。
這是八月的最後一個周末,天氣異常炎熱,經過兩次走位聯排,蘇翎從助理手裏接過咖啡,獨自走到舞臺角落去喝。
鄭泰鳴一直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覺得他今天話格外的少,舞蹈動作也不如平常标準,便也跟着過去,問他,“你還好嗎?看着有點精神不濟。”
蘇翎早上出門前吃了兩顆退燒藥,這時候臨近正午,藥效快退了,他感覺自己的體溫不太正常,腳下也透着虛浮,只能強打着精神和鄭泰鳴聊了幾句。
中午一行人返回附近的酒店休息,蘇翎從向晴那裏要了一個單間,一進屋子他就撐不住了,倒頭撲在床上,午餐也沒吃,昏昏沉沉睡了幾小時,直到被工作人員的敲門聲叫醒。
演唱會于晚上八點開始,有了前面四地巡演的預熱,北城這場的上座率是最高的。
蘇翎在前半場還能維持住一貫水準的唱跳,經過中場嘉賓的互動環節後,他的體能下降得厲害,漸漸開始難以支撐了。
團隊合唱的倒數第二首歌,五位成員要站上各自的升降臺,一起升至空中舞臺完成合體。
伴随着現場噴灑的金粉與煙霧,已經累得心神恍惚的蘇翎在離開升降臺時發生失誤,還不待兩片舞臺完全合攏,他從縫隙間一腳踏空,從兩米多高的臺上失足落下。
跌落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位于舞臺正前方的那片藍色熒光棒,那是專屬于他的粉絲的應援色。
他也曾經為了這片藍色海洋不分晝夜地努力訓練,走過許多不為人知的艱辛。但在失重落下的一刻,他心裏只剩下一道最簡單的聲音。
——就這樣吧,我累了。
随着身體重重撞擊在地板上,跟拍攝像機的鏡頭在他身上定格。
位于舞臺中央的巨大屏幕上,他染着一頭漂亮的藍發,匐倒在臺上,升降臺的邊角撕裂了他的打歌服,猩紅的血液從肩膀的傷處湧出。
舞臺下響起歌迷們驚恐的尖叫聲,舞臺上迅速熄滅了光,陷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