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宴
第19章 家宴
和繁雪簽完約的第二天, 江暮雪就收到了虎魚平臺的通知,告知他直播間經過嚴格的審查之後, 發現并沒有任何違規之處,今晚就能夠重新開始直播了。
不僅如此,靈異頻道的負責人袁炳更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一改之前想要威逼江暮雪簽約的架勢,态度恭敬,就差把“惹不起”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不過一天的功夫,這背後到底是誰在出力不言而喻。
然而江暮雪一直等到傍晚, 繁雪那邊都沒有人聯系他,看着沉默的手機,江暮雪牽了牽唇角, 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龍傲天之所以能成為龍傲天,确實有些與衆不同。
江暮雪登上微博, 準備告知粉絲們今晚會重新開始直播。
他沒刻意經營過微博,但最近的紛擾過後, 他的微博卻實實在在的漲了20多萬粉絲,絕對數量并不驚人,但這些可都是大活人,換個流量過來怕都是要樂開花了。
這幾天江暮雪沒直播,粉絲在他最近的一條微博下面哭唧唧,都在擔心他是不是又被卷進什麽案子裏去了。
江暮雪剛編輯好報平安的小作文, 正要發的時候, 沉寂了一下午的手機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個老熟人, 江暮雪看了小雪一眼才接。
他沉默着沒有先說話, 半響過後,話筒對面響起一聲冷哼:“大明星紅了, 就連聲哥哥都不願意叫了?”
是房景打來的電話,一開口就惹人讨厭。
江暮雪淡定的撒謊:“換了個手機,認不出你的號碼。”
房景也無意在一個稱呼上糾纏,今天仍舊全線飄綠的股市讓他頭疼,他不耐煩道:“爸喊你今晚回家吃飯。”
“你必須回來,爸有重要的事要說。”
房景沒有給江暮雪拒絕的機會,說完就粗魯的挂斷了電話。
“啊啊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他們一定是賊心不死,還想接着對你下手!”小雪急的滿屋子亂飄,“你千萬不能回去!”
江暮雪朝着常青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下一瞬就閃現到了小雪身前,而後面無表情的将小雪扛在了肩膀上。
小雪終于停止了自己來回撲騰,晃的江暮雪眼暈的行為。
江暮雪淡笑着道:“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嗎,你急什麽?”
事實上房文霍已經比他想的更加能夠沉得住氣了,江暮雪以為他們會在發現他還活着的時候就主動聯系他的。
見江暮雪這成竹在胸的樣子,小雪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他呆呆的問:“雪雪你早有準備?”
混熟了之後,小雪堅定要用“雪雪”來稱呼江暮雪。
江暮雪聳肩:“沒什麽好準備的。”
“房文霍他們對你下了殺手,可是本該死亡的人,現在卻全須全尾的活着——換位思考,如果你是兇手,難道不會害怕、緊張?不想将對方叫到跟前好好試探一下,查出當初到底是哪裏出現的問題?”
小雪眨了眨眼:“想。”
常青皺眉:“回去會不會被他們發現你并不是小雪?”
江暮雪輕笑:“能布下那個陣法的人道行必超過百年。”
“但也只是百年而已,想要殺我,終究還是嫩了點,想要看出我想隐瞞的事,也差了點火候。”
江暮雪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揚,莫名令人脊背發涼,通常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江暮雪臉上的時候,都意味着對方要倒大黴了。
只聽江暮雪緩緩道:“就在房景打電話來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有了個絕佳的計劃。”
“送上門的肥肉,不吃可有違我的道德準則。”
就這樣,江暮雪決定再休息一天,他沒有撤掉直播間的請假告示,只是向粉絲報了平安,而後換了身衣服,打車去了江家老宅。
到的時候,阿姨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看到江暮雪的瞬間,阿姨立刻迎了上來,接過他的圍巾和大衣,幫他妥帖的挂好。
房家手底下幹活的,各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從前小雪勢單力薄的時候,他們也沒少給小雪穿小鞋。
今天這樣殷勤,顯然房文霍提前叮囑了。
果不其然,一桌子的菜有不少都是江暮雪愛吃的,不僅如此,從不缺席這種可以在江暮雪面前秀阖家歡優越感的,那位江暮雪“慈愛”的繼母,竟然沒有出現。
看來房文霍要麽是有事相求,要麽是對他有所忌憚,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傻愣着幹嘛?回來連長輩都不叫了?”老頭子臉上的肉因為不滿而微微抖動着。
“沒見到繼母有點驚訝,一時疏忽了。”江暮雪笑着解釋,但仍沒有開口叫“爸爸”的意思。
房文霍聞言,眸中精光閃過,他和江暮雪對視了片刻,率先收回了視線,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般淡淡道:“坐下,吃飯。”
房景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他服侍着房文霍在主位坐下後,自己也在江暮雪的對面坐下,江暮雪則靜靜的觀察着這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江暮雪十分清楚,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三個人的餐桌比葬禮上的悼念時間還要安靜。
終于,房文霍放下了架子,他給江暮雪夾了只蝦,聲音柔和卻帶着不容置喙的氣勢道:“過兩天我在公司裏給你安排個職位,你年紀也差不多了,與其在外面招搖撞騙丢我的臉,不如回來幫我做事。”
江暮雪将蝦放到一旁的盤子裏,不鹹不淡回答:“謝謝,不過我最近對蝦過敏。”
“而且,我并沒有招搖撞騙,法庭的判決就是最好的佐證。如果您實在覺得丢臉,我可以出個聲明,說清楚我和您的關系。”
啪——
房文霍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房景皺眉:“你怎麽對爸說話呢?!”
“我想我只是在就事論事。”江暮雪語氣平靜的回答。
房文霍沒忘自己叫江暮雪回家吃飯的目的,卻還是不知不覺被激怒了。
反觀江暮雪,和從前膽小、怯懦的性格是天壤之別。
究竟他這個兒子是以前裝的太好,還是忽然得了高人指點?
房文霍發現自己居然有點看不清這個兒子了。
他平複了情緒,放柔聲音道:“你如果執意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将你綁回來。”
“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這是抹不去的事實,就算你發了聲明,外面的人也仍然會将我們當做一家人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懂嗎?”
如果房文霍長了陰陽眼的話,此刻就能看到,那個他口中“流着我的血”的親生兒子的魂魄漂浮在空中,赤紅着雙目,捂着胸口,被他這個父親的惺惺作态惡心到想吐。
江暮雪表情沒什麽變化,好像沒聽出房文霍意有所指一般,仍舊淡淡的:“我喜歡我現在的職業,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之前還說站上舞臺才是你的夢想,現在又說喜歡給人算命了,真是善變啊弟弟。”房景嘲諷道。
“畢竟我還小嘛,性子還沒定,善變也是正常的。”江暮雪笑眯眯道。
入贅女婿房文霍在江暮雪的母親去世之後,帶回了一個比江暮雪還年長的兒子,這一直是他的污點,江暮雪這麽說起自己“年輕”,無疑戳中了他的痛處。
房文霍瞪了房景一眼。
“我老了,也只是想要你接手我的事業,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先不提吧。”
“不過我身為人父,必須要對你的安全負責,你初中畢業的學歷,之前也從沒有涉獵過這些,忽然說要給人直播算命,肯定是有人在教你吧?你帶他過來給我見見。”
江暮雪心中冷笑,原來是想刺探他背後的人。
“我确實拜了個師父。師父說我在玄學方面很有天賦和潛力,他對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至于帶他過來……我想我不能答應。師父是不會見你的。”
房文霍又碰了個軟釘子,眼前的江暮雪簡直是滴水不漏的屏風,完全沒有突破的死角。
他冷着臉,食指輕輕點了點桌子,這是他和房景提前說好的,房景立刻會過意來,接住話茬道:“我們做生意也接觸過這方面的高人。我曾經聽一位大師說過,算命也是洩露天機的一種,算命的人是會受到反噬的,這是真的假的?”
江暮雪點頭:“是真的。”
房景立刻來了勁,嗓子都跟着拔高了好幾度:“我就說是這樣!那大師還說,反噬的不僅是算命的那個人本人,連他的家人也會被波及。我就說怎麽公司最近的投資不是被截胡,就是遇到天災人禍,就沒有一樁是順利的,原來是咱們家在幫你承受反噬!”
江暮雪擡眸,琥珀似的眼冷冰冰的,凍的房景哆嗦了一下,有種瞬間被看穿了的錯覺。
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江暮雪那副洞悉一切的表情消失了。
江暮雪皺着眉,“擔憂”道:“公司的狀況很不好嗎?”
房文霍皺眉,似是不願意多談,沉聲道:“吃飯!”
江暮雪放下筷子,一副房文霍不說就絕不會吃的架勢,房文霍嘆了口氣道:“你哥只是在激你,做生意有賺有賠很正常,決策是我們做的,賠了怎麽能讓你負責?”
如果不是了解這老頭人面獸心的程度,江暮雪簡直要感動涕零了。
演是吧?不好意思,爺可是專業的。
江暮雪臉上擔憂之色不減,他主動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懇切道:“師父雖然沒辦法見您,但是他可以給你們起卦的,如果是師父的話,一定能夠發現公司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房文霍凝視着江暮雪,似乎在辨別他話裏有幾分真的。
他很快收回視線,并沒有因為江暮雪的懇切而上頭,反而在江暮雪給出的“誘惑”面前退了一步,拿出老江湖的狡猾和謹慎道:“公司的事不急,我手頭倒是另有一件事,想托你問一下你的師父。”
這是要先驗驗他的水平了。
老狐貍,江暮雪心道。
臉上仍舊笑着:“您說。”
“我有一位生意上的朋友,他祖籍南安,但出生在國外,自小也是在國外長大的,身體一直很好,直到他最近因為想要在南安投資所以回來定居了,自那之後他就噩夢不斷,身體情況也是每況愈下。他本是不信這些的,但看遍了醫生都找不出病因,他無奈之下去找了他們國家的什麽靈媒,還是沒能解決他的問題,現在這邊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您有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嗎?”江暮雪問。
“這個簡單,我問過告訴你。”房文霍道。
刀光劍影來回試探過後,整頓飯稱的上其樂融融。
江暮雪對房家請的廚子十分滿意,已經開始打着把人撬走的主意。
酒足飯飽之後,房文霍說有事就一頭鑽進了書房裏,絲毫沒有剛剛的殷勤。
想也知道,肯定是着急去問那位大人物的生辰八字去了。
江暮雪捧着暖烘烘的消食茶繞着別墅散步,小雪從剛剛起就一直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這會兒四下無人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你怎麽能答應房文霍?!”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都不叫他雪雪了。
江暮雪歪了歪頭問道:“你覺得這房子怎麽樣?”
小雪怔了怔,身體裏的服從基因先獨立活動,回答道:“這是江家祖宅,當然很好。”
“你、你不許轉移話題!你答應過我要幫我調查真相的!我覺得房文霍很可能就是兇手,你不應該幫他。”
江暮雪抿了口熱茶淡淡道:“不是可能,他就是兇手,或者說是兇手的雇主。”
小雪更加不解了:“那你還幫他?”
想到什麽,小雪的靈體開始變得透明:“難道你是看中了他們的錢……”
他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孤魂野鬼,而房文霍是擁有大企業的老總……小雪越想越悲傷,整只鬼都不好了。
江暮雪火上澆油:“是啊,我就是看中了他的錢。”
小雪搖搖欲墜,整只鬼感覺随時都會被風吹走。
風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江暮雪胸口的玉石裏,常青鑽了出來,他扶住了,轉身小雪無奈的對江暮雪道:“您就別吓他了。”
江暮雪撇嘴:“我說的也不是假話。”
“我确實是看中了他的錢才答應幫他的。”
他仰頭看着眼前傍山依水的別墅:“就像這棟房子一樣。他們本來就是屬于江家的,很快也會回到江家手裏來。”
“救的是江家財産,我不該出點力嗎?”
小雪眼淚蓄了一半,忽然不知道該不該哭了。
好、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一個人躲到這裏來了?”
忽然一道聲音熟悉的,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油膩聲音擠了進來。
是房景。
江暮雪轉身,皮笑肉不笑道:“吃完飯消消食。”
房景走到江暮雪身邊,俯身湊到他耳邊,用自以為磁性的聲音道:“很喜歡這棟房子嗎?”
“如果你剛剛答應爸爸回來,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住進這裏,而不用躲到牆角裏用懷念的眼神偷摸看了。”
江暮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睜大雙眼無辜道:“可是我回來了,這裏還會有哥哥的房間嗎?”
房景頓了頓,皺眉反問:“你什麽意思?”
江暮雪輕笑:“我的意思哥哥還不明白嗎?就像哥哥說的那樣,我每天給人算命,是要承受反噬的呀。現在我們住的這麽遠,哥哥的投資都虧完了,如果我搬進來——”
江暮雪猛地栖近,房景像驚弓之鳥一樣向後跳了一步,江暮雪笑着拉開兩人距離,徐徐道:“那命不夠硬的,可能會被我克死哦~”
“你!”意識到江暮雪嘲笑他,房景氣的額角猛跳,可他剛剛的反應已經讓他落了下風,再找補也只是像無能狂怒。
于是他冷笑着轉移了話題:“你的簽約儀式我和父親一起看的,辦的很隆重,繁雪看上去好像很器重你。但是弟弟,我不是打壓你,而是站在你哥哥的角度才會對你說這番話。”
“繁雪表面功夫确實做的很好,但是除了你之外,其他加入繁雪的愛豆,要麽有偶像劇資源,要麽也去綜藝裏刷臉了,還有電影裏演上男配的,你可是什麽資源都沒有呢。”
江暮雪點頭,像是剛發現一樣:“原來是這樣啊!”
“那哥哥說我該怎麽辦?現在解約也來不及了。”
房景笑了笑:“我在商界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或許能夠在贊助商面前幫你美言兩句,前提是只要你——”
江暮雪擡手制止了房景繼續說下去。
“抱歉。”江暮雪毫無歉意的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有電話來了。”
江暮雪接起電話,那頭聲音嘈雜,江暮雪依稀聽到什麽“置景”,“廣告”之類的詞。
“你好,請問是江暮雪嗎?”對方吼完,語氣轉變之快令江暮雪咋舌。
江暮雪:“我是。”
“我是聶文。”
場面冷了一分鐘。
直到江暮雪問:“不好意思,請問聶先生您是?”
江暮雪聽到對面似乎有“噗嗤”的笑聲。
話筒裏的男人清咳了兩聲道:“我是菠蘿平臺的綜藝部導演,菠蘿目前最火的戶外綜藝就是我的團隊做的。”
“嗯,您好。”
聶文抓狂,江暮雪一個小愛豆聽到這裏不是應該熱情似火的主動攀談嗎?這不鹹不淡的您好是幾個意思?!
他深呼吸兩口,接着說:“我正在籌劃一個新的戶外綜藝,目前綜藝內容還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透露給你的是,施群也會參加,節目名單馬上就要敲定了,繁雪那邊我問過了,他們說尊重你的意見,你最近有時間來簽約嗎?”
老實說,聶文打電話之前是信心滿滿,可這會兒說着最霸氣的話,心底深處竟然有一絲絲的忐忑。
在他的職業生涯裏,這樣忐忑的時候,最終的結果好像都不太好。
江暮雪輕輕笑了笑,短促的氣音讓聶文更加緊張了。
江暮雪道:“抱歉,我對綜藝不感興趣。”
聶文只覺得腦子翁的一聲,下意識反駁:“可我們這是菠蘿平臺預算最高的綜藝!多少人都搶着要上的!”
“抱歉啊導演,我對綜藝真的不感興趣。”
聶文真的被激怒了,他開始回憶自己倒在了哪一步。
“你想知道其他藝人都有誰?”
“還是你想知道綜藝具體內容?”
“這些都可以商量。”
江暮雪頓了頓,就在聶文燃起一絲希望的時候,電話那邊連語氣都不帶變的又重複了一遍:“抱歉啊,我對綜藝真的真的不感興趣。”
聶文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這次江暮雪直接挂斷了電話。
江暮雪收起手機,轉過身,看着身後半石化了房景,彎了彎嘴角道:“哥哥剛剛說什麽?要幫我在贊助商那邊要資源?”
房景:……
要來再被你拒了,得罪贊助商他爸殺了他。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個可以攻擊江暮雪的點。
“看到弟弟有資源,我也放心了。”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好像聽到那個導演提起施群也去?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那個導演嗓門太大了。”
江暮雪含笑:“我明白。”
“施群這人本來就有去混夜店的傳聞,而且我聽說他和他身邊的助理不幹不淨的,這次他這麽高調的說要拜你為師,私底下不會要求你犧牲了什麽吧?”
“你知道的,你們最初被曝光的時候,關系似乎并不好。”
“如果你真的被施群欺負了,我這個當哥哥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只要——”
房景的話再次被電話打斷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江暮雪故意的了。
“呵呵,真巧啊。”他冷嘲道。
誰知江暮雪點了點頭:“确實很巧,打電話來的就是施群。”
施群嗓門比聶文更大,而且表達欲/望強盛,江暮雪摁下接聽鍵之後,甚至沒能找到插話的機會。
“師父父!”
“嗚嗚嗚嗚嗚,你知道我這兩天有多苦嗎?你不知道,因為你還不願收我為徒!”
“可是我能怎麽辦呢?面對師父父的心願,我只能寵着。”
江暮雪磨牙:“說人話。”
“哦。”
“我找到您想要的那個茶盞的下落了。”
“師父您現在有空不?我想去拜訪您,順便把茶盞的下落告訴您。”
江暮雪有些意外,沒想到施群找東西還挺厲害,語氣也柔和了些:“我現在在外面,一個小時候之後到家。”
“啊啊啊啊啊,師父父邀請我去他家拉!”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像是狒狒笑聲的詭異聲音,江暮雪:……
“我要先走了,施群有事找我。”江暮雪笑了笑。
房景整張臉都是麻的,感覺被江暮雪用力的打了兩個大耳刮子。
沒資源?犧牲色相讨好施群?到底哪個蠢貨搜集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