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第20章 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江暮雪在一個小時之後回到了家。

這次他早有防備,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往後騰挪了一步, 将将好躲過某只人形飛蛾。

垂眸看着趴伏在地上的施群,江暮雪唇角微翹:“過年還遠,不必這麽早行大禮。”

衛澄無語的扶起施群,後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只要能讓師父開心,我摔了就摔了吧,反正我皮厚扛造。”

江暮雪沒有接話,他環顧四周問:“你電話裏提到的人呢?”

門外除了施群和衛澄, 別說其他人,連個其他鬼都沒有。

施群“嘿嘿”笑了兩聲,扭捏道:“我謊報了一點點軍情。”

見江暮雪擡腳就要走, 他立馬條件反射拽住了江暮雪的袖子:“師父父,你聽我說啊!”

“我是真的找到了那個茶盞!”

“只不過茶盞的主人不願意過來。”

江暮雪停住腳步:“真找到了?”

“嗯嗯!”施群猛點頭, 想起什麽似的,他緊張兮兮的左右環顧了一下, 然後才壓低嗓子道,“但是師父,那個茶盞的主人,有點不對勁。”

江暮雪挑眉:“不對勁?哪種不對勁?”

施群:“……師父,你能不能別高興的這麽明顯啊,滿臉寫着有機可乘, 卑鄙的太明顯了。”

江暮雪幹咳兩聲:“如果我能幫到他不是一件好事嗎?”

施群對自己師父厚臉皮的程度也有了嶄新的認識, 他道:“不對勁大概就是他讓我看到了具現化的印堂發黑?因為他整張臉都像是被黑氣罩着, 我只和他簡單的說了幾句話, 感覺他随和可能暈過去。”

“而且他住的地方也很詭異。”

如果說江暮雪剛開始還是有所圖,因為那個茶盞的價格并不便宜, 如果能通過幫茶盞主人解決問題拿下茶盞是再好不過了,但經由施群這麽一說,他還真的有點好奇了:“他住的地方怎麽了?”

施群咽了口口水:“我從那裏出來的時候,聽到了哭聲。”

他指向衛澄:“他也聽到了。”

江暮雪觀察過,衛澄屬于靈感比較鈍的類型,如果連衛澄也聽到了,那茶盞主人招惹到的東西可不容小觑。

“帶我去看看。”江暮雪道。

去的路上,車子裏靜悄悄的。

江暮雪垂眸擺弄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衛澄透過後視鏡一個勁兒的給施群使眼色。

你個傻子,這麽好的機會,還不跟師父套近乎!

施群欲哭無淚。

他倒是想套近乎,但從剛剛起,他就能感覺到,每當他想對江暮雪說點什麽,就有“人”往他脖子後面吹氣,吹得他骨頭縫裏都涼飕飕的。

施群越縮越小,正瑟瑟發抖的時候,江暮雪終于擡起頭來,他淡淡道:“別鬧。”

施群指了指自己,滿頭問號。天可憐見,他只是乖乖坐着而已。

可就在下一秒,他脖子後面的涼風停下了!

難道……

施群脖子一格格向身後轉去——

“啊啊啊啊啊——”現了一秒人形的小雪成功将施群吓得差點暈過去。

江暮雪點了點自己胸前的玉石,常青會意,鑽出來兩下就搞定了小雪,将他也拖進了玉石之中。

世界清淨下來,江暮雪問:“說說吧,你了解的茶盞主人的信息。”

這這這,難不成他的師父居然已經達到了禦鬼的境界,身邊還有鬼給他做保镖?!

施群不敢調笑,恭敬道:“我對他了解也并不多,只知道他回國也不過不到半年,行蹤低調。”

“還有,他這次回來是為了和這邊洽談一個大型項目,據說達成合作的話,一次性投資能超過十億,但回國之後他就病了。”

江暮雪挑了挑眉,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施群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我竟然沒說他的名字嗎?他叫吳晏。”

“他祖上有一半中國血統,傳說屬于貴族階層,現在在國外也是老錢那一挂的,很多信息都很難查到。”施群滔滔不絕地介紹着,一股腦的将自己辛苦搜刮來的消息全部告訴江暮雪,因而沒有注意到江暮雪聽到“吳晏”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實際上剛上車沒多久,江暮雪就收到了房文霍的微信。

看着兩人空空如也的對話框,就知道這個父親對小雪有多麽的忽視。

房文霍說他沒有搞到“那位朋友”的生辰八字,但把名字和一些喜好都告訴了江暮雪。

而房文霍想要江暮雪出手幫忙的對象,就叫吳晏。

兩邊的信息一對比,江暮雪可以确定,茶盞主人和房文霍口中的朋友就是同一個人。

有意思,江暮雪揚了揚唇角。

*

雖然早就料到能讓房文霍這麽上心的,一定家底雄厚,但看到吳晏在南安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能買得起一棟莊園,江暮雪狠狠羨慕了。

瞬間行好事,做好人的欲/望爆棚。

施群看着自己腳程驟然加快的師父,有點摸不着頭腦。

在管家的指引下,他們很快就見到了吳晏本人。

江暮雪對吳晏已經有了預設的情況之下,還是被他狀态的糟糕程度震驚了。

吳晏今年只有33歲,但雙鬓花白,細瘦的骨骼從背後看去,像是怪物的棱角,幾乎要刺破薄薄的西服。

更別提他凹陷的雙頰和蠟黃的臉色。

“你好,我叫江暮雪。”

吳晏正要張口回答,可是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爆裂的咳嗽。直到穿着護士裝的護士端着漱口液過來讓吳晏淨了口,又喂他服下了幾粒清心丸之後,咳嗽才漸漸平息。

“讓你們見笑了。”吳晏虛弱道。

“吳先生的身體狀況比我預想的更差。”江暮雪直言不諱。

吳晏艱難的笑了笑:“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這也是我為什麽會答應見你們。”

“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請允許長話短說。”

“你想要的茶盞确實在我的手裏,但不是我不想賣給你,而是我不能。”

見江暮雪有些疑惑,吳晏笑了笑,語氣緩慢地解釋道:“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極大可能與那個茶盞有關。”

吳晏和大多數西方精英一樣有着絕對健康的飲食,每天健身,他甚至有專門的營養師和私人醫生。

時間倒回到兩年前,吳晏可以自信的說,他的健康狀況超過99.9%的同齡人。

一切都是在他回國之後,得到那個茶盞開始的。

先是腹痛,然後便開始了精神上的折磨,直到後來身體沒有任何重大疾病,但就是莫名其妙開始變得衰老和虛弱。

“既然吳先生知道茶盞有問題,難道沒有找人幫您看看?我指專業人士。”江暮雪問。

“當然是找了的,國內國外都找過,但……”

吳晏沒有接着說下去。

“吳先生,我很欣賞你有話直說的性子,所以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江暮雪笑眯眯道,“既然你連死覺悟都有了,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讓我看看你的情況吧。”

欠揍,這要不是自己師父,高低得上去給他一拳,施群心道。

吳晏也在打量江暮雪。

早在第一次拒絕施群的時候,他就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沒有必要再見他。

之所以答應這次見面,他是存着私心的。

施群走後,他自己去了解了江暮雪的背景,但得到的信息都太割裂了。

一方面他的手下發現網上流傳的那些被江暮雪“拯救”的人,大部分和江暮雪确實沒什麽私人關系,江暮雪極大可能是真的通過玄學幫助了他們。

但另一方面,江暮雪是個過氣的偶像。吳晏很少接觸的娛樂圈,對偶像的概念很模糊,但他很難将“大師”和偶像聯系在一起。而且江暮雪太年輕了,是給大師們做徒弟都嫌小的年紀。

今天的見面,除了加深了網絡上的p圖沒有江暮雪本人好看這個觀點之外,江暮雪給吳晏的印象很好。

得體,說話切中要點。

但這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夠将性命交托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上,除非他能夠展現出更多令人信服的本事。

吳晏正在猶豫,江暮雪卻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似的,一針見血道:“看來我不展示些什麽,很難讓你信服。”

他側了側頭:“吳先生可以先讓他們都出去嗎,洩露天機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們在門外等着。”吳晏擺擺手,管家帶着私人醫生都守在了門外,衛澄也跟着出去了,房間裏只留下了吳晏、施群和江暮雪。

江暮雪并沒有再賣關子:“吳先生應該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吧?飽受噩夢的摧殘?”

聽到“噩夢”兩個字,吳晏顫了下,這已經是他根植在骨子裏的恐懼了。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對江暮雪那種疏離審視的語氣不見了,話語間反而多了一絲迫切:“你有辦法?”

江暮雪起身,斯文儒雅的扣上了西裝扣子,手随意在空中揮了一圈,而後輕笑道:“祝您今晚好夢。”

直到江暮雪離開,吳晏還有點沒緩過神來。他以為江暮雪會花費更多功夫來推銷自己,誰知他只是雲淡風輕地施展了術法就走了。

“先生,看上去又是個騙子。”管家道。

吳晏深深嘆了口氣。

他家在國外的根基想找幾個靈媒很簡單,但怪就怪在,被他們請回來的靈媒,每個人都能看到他正在被不好的東西糾纏着,但看到的卻各不相同,且對解決方法各執一詞。

他得知東方玄學的更加精妙之後,就又回了國。

回國之後,他多了個心眼,通過不同的渠道同時邀請了很多大師。

果不其然,這些所謂的大師說的話術都差不多,說他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可每次他細細追問之下,這些大師口中所描述的“鬼怪”完全都不是一個樣子的。

其中有些大師給了他許多黃黃的符紙,單張就價格昂貴,但最終都是無用收場。

吳晏收回心神,自嘲道:“江暮雪有一點說的沒錯,我已經能坦然接受死亡,那還怕什麽?”

“更何況他并沒有收取任何費用。”

“至少他比那些個大師自信多了。”

*

施群憋了一路,上了車才長出了口氣,然後忙不疊的問:“師父,你是怎麽知道吳晏睡不好還做噩夢的?”

“您一說之後,他當時臉色都變了。”

他雙手在空中揮舞,滿臉贊嘆:“然後師父您這麽起身,衣冠禽獸的扣上扣子,啧啧,瞬間局勢翻轉,帥呆了!”

江暮雪挑眉:“衣冠禽獸?”

施群:……

衛澄清了清喉嚨,幫自家愚蠢的雇主轉移話題:“您說服吳晏了?”

“說服?談不上。”江暮雪笑了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明天他會自己來找我的。”

*

好不容易打發走施群,小雪緊緊粘在江暮雪的身後:“師父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他失眠做噩夢的?”

他也只能看出吳晏身上有濃重的死氣,但其他的他就看不出來了。

江暮雪看這架勢,不解釋清楚他是不可能安穩睡個午覺的,嘆口氣道:“猜的。”

“猜的?”

江暮雪勾唇:“你們沒看到他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嗎?鑒于他的身體狀況排除了縱欲的可能性,那最大可能就是失眠了吧?”

小雪:“……那您剛那一通畫是在畫什麽陣法嗎?”

江暮雪擡眸:“我還不知道纏着他的是什麽,怎麽畫陣法呢?那不過是随便畫畫的。”

小雪驚愕的張大雙唇:“我、我們這算是詐騙嗎?”

江暮雪失笑:“詐騙?我又沒收錢。我不過是将常青留下來了。”

他擡眸盯着小雪:“常青佩戴着我的法器,不會有危險,不準偷偷去找他。”

*

晚上江暮雪開了直播。

不知道是不是停了幾天的原因,直播間一開彈幕快的江暮雪肉眼根本看不過來。

【啊啊啊啊我等了好幾天了,終于開播了!】

【我是施群粉絲,特意前來參拜祖師爺。】

【王麟好亖送出煙花*5.謝謝主播行俠仗義!】

小雪嘴巴張成了“O”型:“雪雪,是世界變化太快嗎?我怎麽有點跟不上了。”

江暮雪笑眯眯地沖鏡頭打了個招呼,解釋道:“前兩天忙着簽約的事耽誤了直播,今晚給大家加個答疑環節吧,有什麽問題可以通過彈幕問我。”

彈幕速度因為江暮雪這句話變得更加瘋狂了。

江暮雪彎了彎眉眼:“你們發慢一點,太快了我問題都看不完。”

【啊啊啊啊江暮雪笑起來也太可愛了吧!】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他卻偏要靠實力。】

江暮雪在一片啊啊啊啊中努力尋找着問題。

【我聽到小道,說你會和施群一起參加聶文的旅游綜藝,是真的嗎?】

江暮雪:“我沒有要參加綜藝的計劃哦。”

【嗚嗚嗚我想看你和施群合體,我想看施群吃癟的樣子,夢想破裂了嗎?】

江暮雪輕笑:“我可以考慮下次直播叫施群來,這樣你們就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了。”

【謝謝祖師爺圓夢!請狠狠折磨施群,就愛看他被虐的樣子(不是本人)】

【所以你拒絕了聶文的傳聞是真的?天吶,那可是聶文!你真的不擔心被菠蘿平臺封殺嗎?】

【我怎麽感覺主播沒有想往娛樂圈發展的意思啊……】

江暮雪:“趁這個機會跟大家說清楚,我目前沒有參演影視劇和綜藝的計劃哦。”

【可是你上次的舞臺真的超級厲害的!】

【我也好想看你在舞臺上發光發熱嗚嗚嗚。】

江暮雪:對不起,我不想。

老胳膊老腿一點也不想動彈。

江暮雪果斷繞過這些關于娛樂圈的問題,終于找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問題。

【如果遇上很需要幫助的事,但并沒有很多錢,可以向你求助嗎?】

江暮雪笑笑:“我會根據求助的內容來收取報酬,并不是每個人都要支付昂貴的報酬。當然,前提是能搶到麥。”

江暮雪話鋒一轉:“看來有許多苦主等急了,我們開始今天的搶麥吧。”

彈幕哀嚎一片,但江暮雪是那容易被動搖的人嗎?

必須不能。

搶到麥的是個豬豬俠頭像,id叫向陽而生的。

“喂喂。”鏡頭一陣晃動,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第一次在直播間露臉,這讓她看上去有些不可避免的緊張。

江暮雪溫聲道:“你有什麽想要求助的?”

女孩兒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不安的轉動了一下,壓着嗓子,聲音裏已經帶着哭腔道:“我想請大師幫我看看,現在我的身後是不是有阿飄?”

江暮雪認真看了看,答道:“阿飄沒有,但你的桌子上積灰了。”

向陽而生:……

不過沒有阿飄就是好消息,她聳起的肩頭放松了些,聲音也跟着變大了,她向江暮雪哭訴道:“已經快要一個星期了,我每天半夜都會驚醒,然後,然後就能看到一個女鬼穿着白色的長裙站在我的床頭,她的臉被頭發蓋住了我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她在盯着我看。”

江暮雪眉峰微微隆起,不論是這個房間,還是女孩兒的身上,他都感覺不到任何鬼怪的氣息。

“方便告訴我你是做什麽職業的嗎?”

“我是高中老師。”

也不是會接觸到精怪的行當。

“女鬼只是站着嗎?或許她有沒有做什麽在你看來很奇怪的動作?”

向陽而生眼睛亮了亮:“她手擡起來了,像這樣。”

她模仿了一下女鬼的動作。

“可以給我看看你房間的構造嗎?”

“稍等。”向陽而生胡亂将衣服塞進被子下面,然後才将鏡頭轉過來,繞着房間轉了一圈,眼巴巴的問,“看的清楚嗎?”

江暮雪點頭,示意可以了。

按照向陽而生的描述,如果真有個女鬼存在的話,她指的方向是一堵牆,那面牆上除了一面鏡子之外,沒有什麽其他詭異的地方。

“這樣吧,我給你畫個符,你用手機拍下來然後打印出來,晚上睡覺就貼在床頭,明晚你再來找我,帶着這張符,到時候我就能準确判斷出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江暮雪上架了一張符。

向陽而生怔了怔:“1塊錢?”

江暮雪輕笑:“必須标價才能上架,待會兒會退給你的。”

向陽而生忙擺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也太便宜了。”

“不确定能解決你的問題前,我不會收取費用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價格過于昂貴負擔不起,對方如果不收錢,又會擔心對方不會盡心盡力。

向陽而生還欲說服江暮雪,但江暮雪雖然笑得溫溫柔柔,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堅決。

在江暮雪微笑着說出“要不還是用這個錢請個保潔吧”之後,向陽而生臉紅着敗下陣來。

江暮雪打着哈欠和觀衆告了別,被彈幕吐槽長進了還知道留懸念了。

江暮雪下了直播就睡養生覺去了。

有人卻睡不着。

齊翀将江暮雪剛剛的所做所為錄了下來,發給了一凡大師。

他是正兒八經的玄門傳人,只不過他父親走的早,還沒來得及将所有本事都傳給他,好在業內泰山北鬥級別的一凡大師收了他做入室弟子。

最初蹲守在江暮雪的直播間,是因為有傳聞說江暮雪利用玄學協助破了案子,這些年齊翀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利用玄學改善大家的生活。

只是,随着他蹲守的時間越長,越覺得江暮雪是個……騙子。

江暮雪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在玄門構建的知識體系。

例如今天,江暮雪居然畫了個符讓苦主拍下來,指望這樣的東西能夠幫助苦主?

一凡大師很快回了消息,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胡鬧!】

果然這樣是不可行的。

齊翀還在打字,一凡大師的長語音就砸過來了。

看着各個60s的語音,齊翀有點發麻,但他還是耐着性子點開聽了。

“騙子!這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的江暮雪?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利用玄學造福大衆!”

“這段視頻我征用了,我要立刻聯系協會,我們會動用一切關系,這樣的人占據了話語權造成的後果無法估量!”

齊翀趕忙拉住了一凡大師:“大師您別着急,我是想咨詢您,用手機拍下來的符咒,是絕對不可能有效力的嗎?”

齊翀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內心深處居然還沒完全放棄,甚至隐隐的覺得沒準還會有翻轉的事實。

一凡大師氣憤道:“當然有可能,但那得多深的道行?江暮雪才多大?更何況他畫的這個符,并不是驅鬼辟邪的符!”

居然連辟邪符都不是嗎?這下齊翀真的震驚了。

“那他這是什麽符?”

這次過了一會兒一凡大師才回複:“見所未見,也不屬于玄門任何體系,很有可能是瞎畫的。”

齊翀倒抽一口涼氣,這江暮雪還真是膽大包天。

他安撫道:“師父,你看這樣如何?這個江暮雪幾乎每天都直播算命,他現在已經集聚了一些粉絲了,如果貿然封了他,只會讓人産生無端的揣測,不如等他下一場直播的時候,您直接去現場打假?這樣就算是江暮雪也無話可說。”

一凡大師想了想,答應了下來。不過以他的身份不方面直接露面,兩人商量過後決定還是用齊翀的賬號來。

一夜過去。

早晨八點不到,南安市不同角落裏兩個沐浴在陽光裏的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向陽而生驚喜地發現,她昨晚一整夜都沒醒過一次,江暮雪的符咒是有用的!

她看向符咒,下一秒笑容僵在了唇角,只見符咒上的圖案被血色的東西給扭曲成了模糊的線條。

另一邊,吳晏睜開雙眼,他并沒有直接起身,而是在床上靜靜的躺了片刻。

這樣寧靜的感覺他已經不記得上次體驗到是什麽時候了。

他昨晚睡了一個真正的好覺。

這種久違的感覺,竟然讓他熱淚盈眶。

陽光灑落在身上,是暖和的,空氣裏彌漫着梅花的香氣,原來院子裏的梅花開了。

這些早就被他忽略的生活細節又一個接一個的跳躍進他的視野裏。

想起什麽,吳晏立刻坐了起來。

往日費勁的動作,今天做起來也輕盈了許多。

“備車,我要去拜訪江暮雪。”

伴随着房門被大力推開,少爺這樣雷厲風行命令他的場景久違了,久違到管家愣了足足一分鐘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反駁:“您的身體不适合出去,還是我将江暮雪邀請過來吧?”

後面的話被吳晏擡手制止了,他不容置喙道:“必須我親自上門。”

吳晏轉過身,雙眸神采奕奕,管家直接看愣住了。

“少爺,難道是江暮雪真的治好了您?”

吳晏笑了笑:“嗯,我睡了個好覺。”

管家垂眸,竟有種想哭的沖動,少爺整個人的氣色都好多了。

“我這就備車。”

吳晏:“帶上江暮雪要的茶盞。”

管家:“好。”

“不,除了那個茶盞,把我們最近在拍賣會上得的一整套茶具都帶去。”吳晏又道。

管家愣住了:“那套茶具不是您要給老爺的生日賀禮嗎?您可是花了千萬才拍到的。”

吳晏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被反駁。

“賀禮我自然會再找。”

“區區千萬而已,江暮雪配得起。”

他雙眼冷冰冰的看向管家:“你不用跟我去了,我不希望有對江暮雪不尊敬的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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