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席寶珠看着葉瑾修, 滿頭黑線。什麽叫別人都醉了,他不好意思不醉……

突然覺得葉瑾修這個人,除了悶騷這個特質之外, 還有腹黑的潛質。

剛才出門的時候她看見郁傳良和方賢舟醉的都不成樣子了, 幾乎是被擡着上車的, 席世傑也不遑多讓,看着清醒,實際上每個人醉酒的樣式不一樣,有的人醉了胡言亂語,有的人醉了默不作聲,還有的人醉了,就是像席世傑那樣,傻乎乎的發笑。

“我爹酒量挺好的。”席寶珠忍不住納悶。

“是挺好的。比你二哥和兩個姐夫好多了。”葉瑾修一副‘他很好,但沒我好’的幼稚表情,讓席寶珠哭笑不得。

先前看她爹抓着葉瑾修的手得意洋洋的樣子, 還興致勃勃約他今後再喝, 分明就是覺得自己喝贏了女婿們, 要是她爹知道葉瑾修的醉根本就是裝的,不知道該作何想了。

馬車很快便回到宣平侯府, 因為葉瑾修‘喝醉’了,席寶珠得照顧他,所以宋芷柔就去跟戚氏和宋夫人坐一輛馬車了, 他們的馬車先行, 比席寶珠他們早回。

葉瑾修做戲做全套, 下車的時候,依舊一副要人攙扶的樣子,假公濟私把自己的重量完全傾在席寶珠這邊,席寶珠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被他壓垮,氣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葉瑾修身子一癢,才稍稍有所收斂。

席寶珠扶着葉瑾修回到碧雲居,在阿金和阿銀的幫助下,把葉瑾修扶進了房。

屏退倆丫鬟之後,席寶珠便果斷放手,一邊揉肩膀,一邊抱怨:

“你可真能裝。”

葉瑾修靠坐到太師椅上,好整以暇看着席寶珠,兩手一攤:“做戲做全套嘛。”

這種行為讓席寶珠十分不恥,拿起桌上茶壺,兀自倒了一杯,正要喝的時候,被突然探過來的一只手給半道截了過去,席寶珠氣憤的回身,卻對上葉瑾修一雙狹長戲谑的俊目,仿佛帶着十萬伏特的電壓,把席寶珠電的三魂丢了七魄。

今晚的葉瑾修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即便沒有喝醉,卻也讓他比平常更添魅惑,光是這般看着他,席寶珠都覺得心跳加速了。

葉瑾修将杯中茶水飲盡,緩緩靠近席寶珠,席寶珠下意識往後退,然而她身後就是桌子,退無可退,兩手撐在桌沿上面對葉瑾修的步步緊逼。

葉瑾修将手中空杯子放到桌上,然後兩只手也撐在桌沿,将席寶珠直接禁锢在他和桌子中間,兩人面對面呼吸可聞,帶着淡淡酒氣。

“今日犯了兩回錯,咱們現在是不是該算算帳了?”葉瑾修聲音低啞的說道。

席寶珠聽得口幹舌燥,輕咬下唇,嬌媚羞赧:“夫君想……怎麽算?”

腦子裏止不住的十八禁畫面超速奔走,停都停不下來。

葉瑾修伸手将席寶珠的下巴溫柔托起,以指腹摩挲她細膩柔軟的唇瓣,溫熱的唇來到她的耳廓邊上,暖風吹過耳,席寶珠便渾身酥麻不已,感覺到葉瑾修的嘴唇貼在她的耳廓上,席寶珠漸漸意亂情迷,做好了直接被葉瑾修放平在茶桌上的準備。

“到那邊罰站去。”

葉瑾修低沉的聲音自席寶珠耳旁傳來,席寶珠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一驚,難以置信到聲音都破了。

“啥?”

到那邊……罰站去!!

葉瑾修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車都已經啓動了,轉速到了兩三千,油門踩得嗚嗚響,你丫就是不放離合器,空轉着玩有意思嘛你!

然而,席寶珠此時此刻腦中的崩潰想法,葉瑾修是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

因為他根本連猜的想法都沒有,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直接把意亂情迷的席寶珠抛在茶桌旁,兀自到左手邊的小書房看書去了。

席寶珠心有不甘,欲追上前去辯解:

“罰什麽嘛!我又沒做錯事。”

葉瑾修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聽席寶珠辯解的話,微微擡起眼,一挑俊眉:“沒做錯事?要不去罰跪反省反省?”

席寶珠撲到他的書案前,巴着葉瑾修的手不讓他翻書,聲音嗲出天際:

“青天大老爺,民女冤枉。”

對于席寶珠突如其來戲精附體,我們的葉侯爺只是短暫驚訝,便迅速反應過來,一把将覺得自己被冤枉的民女甩開:

“本官親眼所見,何冤之有?還不速速執行,若再糾纏,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加重處罰。”

葉瑾修進入角色的速度讓席寶珠徹底傻眼,葉青天一拍桌子,威風嚴厲:

“還不快去!”

席寶珠納悶着站直了身體,沒從葉瑾修的角色代入中回過神,摸着後頸,掀開珠簾走出小書房,席寶珠才想起來回頭問:

“大人,那人家站哪兒嘛。”

葉青天卷着書籍将珠簾掀開一角,指了指床鋪的方向:“那兒吧。”

席寶珠看着軟和的床鋪,目光一動,故作眼盲:

“哪兒啊。”回身勾住葉青天的腰帶:“大人不親自押送我前往嗎?”

葉青天是個不為美色動的好官,低頭看了一眼那勾住自己衣帶的小婦人:

“好,本官便送你去。”

席寶珠覺得自己計謀就要得逞,到了床上她就不信葉瑾修能把持的住!一路勾着他往內室床鋪走去,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最終目的達到了,管他是被抱上床的還是自己把人勾上床的呢,殊途同歸嘛。

“大人,要不民女站這裏吧。”席寶珠指着床鋪,聲嬌體柔。

“不必,這裏即可。”葉青天指着床邊的空地,并不上當。

“大人~~~”席寶珠敬業的扮演一個想要通過不法手段,用美□□惑官員犯錯的婦人。

奈何我們葉青天一身正氣,百毒不侵。

纖細的手指戳上葉青天的胸膛:“大人要不要換一種懲罰方式?”

葉青天似笑非笑:“換哪種?”

席寶珠踮起腳尖,在我們葉青天的耳旁說了幾句,葉青天便忍着笑:“你說的這種刑罰……太重了。怕你受不了。”

“受得了!”席寶珠一挺傲人胸口:“民女沒別的特長,身體倍兒棒是一個!”

葉青天仰天一嘆:“罷了罷了。好官不易做,世上壞人多啊。”

說着便果斷将那誘他犯罪的某壞人橫抱而起,徑直壓倒床鋪,親自行刑。

旖旎帳慢之下,一室春晖。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天似乎都有些擦亮,席寶珠才疲憊不堪,勉力爬出被子,趴在枕頭上一動都不想動,現在她才徹底體會到葉瑾修話中那句‘你受不住’是什麽意思,确實太刺激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我突然想起來,先前怎麽沒跟你辯駁一番。今日我何錯之有?”

席寶珠覺得自己受過一遍又一遍碾壓之後,脫離身體的理智才漸漸回來。

葉瑾修替她理了理瀑布般的烏發:“事到如今,你還不知自己錯哪兒了?”

席寶珠委屈巴巴:“不知。”

葉瑾修沉下身子,在她肩頭輕咬一口:“今日你兩次将自己置于險地,若非我趕到,你今日要麽從假山上掉下來,要麽被狂馬撞到,還覺得自己沒錯嗎?”

席寶珠肩頭吃痛,翻過身來,為自己辯駁:

“可是,我上假山是幫檬檬撿風筝,我險些被狂馬撞到也是意外,如何便能算錯?”

“諸多借口。是否罰的還不夠?”葉瑾修作勢又要來,吓得席寶珠果斷丢盔卸甲:

“不了不了,我錯了,我确實錯了。”

席寶珠是個識時務的人,在威脅面前認慫特別快,毫無骨氣可言。

折騰了一宿,席寶珠十分困倦,主動認錯之後,得到了被抱在懷裏睡覺的獎勵,席寶珠枕着熱乎乎的肩頭,很快便進入夢鄉。

第二天,席寶珠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還是因為肚子太餓的原因醒過來的。

身子軟軟酥酥,沒什麽力氣,往旁邊摸了摸,不出意外是空的。席寶珠心中納悶極了,真不知道葉瑾修是什麽構造,明明出力氣的是他,可最後累的卻是自己。

喊了阿金和阿銀進來,兩個丫鬟羞羞澀澀的推門而入,往常若是席寶珠這個時候沒起床,兩個丫頭早推門進來喊她了,自從葉瑾修住進碧雲居之後,兩個丫鬟一夜之間好像突然懂事了,進門之前都知道敲門了。

“夫人醒啦。”阿金笑的很甜:“侯爺出門的時候叮囑我們不要吵夫人,說夫人昨夜太累了,要多補補覺。”

席寶珠老臉一紅,從床上爬起來。

略微吃了些東西後,席寶珠便往松鶴院去。

昨天回來的太晚,沒能去回禀一聲。戚氏讓她帶着宋芷柔去國公府,她帶是帶了,卻好像沒什麽效果,但不管怎麽樣,都要去跟戚氏回一聲的。

到了松鶴院,見到戚氏,還沒開口說什麽,就被戚氏抓着手道:

“你可知道杜家的公子嗎?”

席寶珠一愣,反應過來:“娘說的是杜相之子?”

“沒錯。昨日去國公府,見着一個适齡的公子,模樣家世俱佳。”

席寶珠立刻明白戚氏的意思,她指的應該是杜宣吧。戚氏有心替宋芷柔尋一門好親事,杜家門風不錯,杜宣又是個老實穩重的,席寶珠與他見過幾回,每回他都是害羞不已,連眼睛都不敢擡起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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