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席寶珠是一點面子都不想給安陽郡主留了, 剛才雖然在混亂中,但席寶珠還不至于連誰推了自己一把都不知道。
周圍滿是驚訝聲, 安陽郡主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席寶珺正色對席寶珠問:“你說是郡主推你的?這話可不能意氣用事, 胡亂冤枉。”席寶珺擔心席寶珠因為安陽郡主出言不遜就惡意指責。
“我有沒有冤枉她天地可鑒。”席寶珠太生氣了, 活了兩世都沒有遇到過這麽壞的女人。
原本是不想在衆人面前揭穿她的嘴臉,跟她計較的,可她口無遮攔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居然對葉瑾修動心思, 席寶珠若再容她才有鬼呢。
席寶彤坐在安陽郡主旁邊,聞言問:“郡主, 我家小妹說的可是真的?”
安陽郡主一撩長發:“什麽真的假的, 我可不記得自己推過她,誰能證明?今日是你們席家宴客,莫不是就這般冤枉人的?”
混亂中推人這種事情,僅憑一人之人确實不能定論,不管是不是安陽郡主做的, 只要她不承認, 誰也沒法證明。
“我也看到了。”
一道清脆的女聲自另一桌傳來,威武将軍府的王小姐站出來指證:“當時雖然混亂,但安陽郡主确确實實往宣平侯夫人背後推了一把的。”
王小姐站出來說話之後, 棚子裏也都沸騰了,接連三四個都站出來說自己也看到雲雲。
衆人的聲援, 讓席寶珠不禁感慨世上還是好人多, 人間處處有真情, 處處有真愛啊。
席寶珺秀美一蹙:“郡主,你可還有什麽話說?我家小妹固然莽撞,言語不恭,可你卻為何要害她?若是沒有侯爺及時趕到相救的話,我家小妹此時只怕已被狂馬踩踏,受下重傷了,你與她究竟何仇何怨?”
席寶珠此時此刻終于體會到身為一家老幺有多爽,根本就是團寵一般的存在嘛。
安陽郡主左右環顧一圈,冷哼一聲:“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再說先前情況那麽混亂,你推我我推你也是常理之中會發生的事情,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你們倒是替宣平侯夫人看的清楚,橫豎我是個沒人疼的,沒人替我說話罷。”
安陽郡主說話夾槍帶棒,不承認自己的行為也就罷了,還把周圍人聲援席寶珠的行為曲解成了,是因為她宣平侯夫人的身份,有讨好嫌疑。
看來這女人在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如何解釋,是有備而來的。将一切都推在了當時情況混亂上,這樣一來,就算有所推撞摩擦也是情理之中的。
見多人目光淩厲的盯着自己,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安陽郡主只好軟綿綿的起身,對席寶珠敷衍拱了拱手:
“算了算了,就當是我錯吧。也許當時真的是忙中出錯,碰了一下宣平侯夫人,讓小夫人受驚了,安陽在此給你賠罪,好不好?”
任何人聽了這賠罪的語氣,都不會認為安陽郡主是誠心誠意的。
安陽郡主說完這些後,也不多留,喚來伺候的丫鬟,施施然離去。
“竟有這般人,真是大開眼界。”
“她和離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樣。”
“什麽呀,她和離之前性子也差不多,你們不知道而已。”
“……”
安陽郡主離去之後,涼棚中便出現了一小波讨論她的熱潮,各種八卦緋聞層出不窮。
薛婉與安陽郡主是表姐妹,安陽郡主惹了衆怒,她也覺得沒面子,起身跟席家姐妹告辭,替安陽郡主說了幾句抱歉的話,然後便追着往馬車去了。
衆人又在牧場待了一會兒,等席家把所有馬車與馬匹都準備妥善之後,方才浩浩湯湯的回到席家。
晚上用過晚宴後,郁傳良和方賢舟基本上都醉的不省人事,完全喪失行走能力,被兩個人架着胳膊才不至于癱坐在地上,卻還不忘口齒不清的對身後情況相對稍微好點的葉瑾修叫嚣:
“侯爺……酒,酒量不錯。下……下回再喝。”郁傳良已經開始有點大舌頭,磕磕巴巴的,但總算還殘存理智。
方賢舟就完全沒有理智了,嘴裏還在迷迷糊糊的念叨着‘幹杯’‘再來一杯’之類的話,眼裏也不知認不認識人了,旁人跟他說話,他要麽傻笑,要麽揮手,應該是醉的不輕,完全沒有清醒時那麽注意形象了。
葉瑾修在他們身後被扶出來,情況要稍微好一點,除了腳步有些微踉跄,倒是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
席世傑看着三個醉了的女婿,成就感滿滿。他這個人雖然沒什麽特別的技能,文不成武不就,唯獨酒量還不錯,大女婿和三女婿都是文人,酒量不行也就算了,四女婿是武侯,酒量也很一般。
想到這裏,席世傑心裏就高興,高興就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止不住,薛氏看着他這樣子,對一旁上前扶住葉瑾修的席寶珠悄聲說道:
“你爹醉的也不輕。今日不留你們了,回去好生照顧侯爺。”
席世傑過來,拉住葉瑾修的手,傻笑道:“好女婿,下……下回再喝,嗝,再喝。我那裏還……還有好酒,哈哈哈。”
葉瑾修眉眼磕閉着,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席世傑的話,席寶珠見他這般,便趕忙替他回答席世傑: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了,爹你也回去吧。”
席世傑還拉着葉瑾修不放,薛氏過來扶住他,對席寶珠說道:“去吧。路上小心。”
席寶珠轉身告辭,走到馬車前,又聽薛氏喊了一聲:
“對了,寶珠你回來一下,娘還有句話與你說。”
席寶珠一愣,将葉瑾修交給馬車旁的嚴平,讓嚴平先把葉瑾修扶上馬車,自己返身回薛氏面前,薛氏将席寶珠拉到一旁,輕聲叮囑:
“你這孩子自小倔強,聽不進旁人的話,但我今日還是得與你說,不管你從前什麽想法,如今你都已經嫁為人婦,婦有婦德,切不可再任性妄為。”
席寶珠覺得一頭霧水:“娘,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道理我都知道的。”
“光是知道有什麽用。”薛氏擰眉:“我可是聽說,你至今……還不願跟侯爺圓房,你平日在家中使小性兒也就算了,父母兄姐寵着你,慣着你,這件事上絕不可再拖。”
席寶珠愣在當場,覺得古代人也沒什麽**可言,夫妻有沒有圓房這種私人的不能再私人的事情,公侯府邸深深,居然也能傳到薛氏耳中。
見席寶珠不說話,薛氏只當她是默認了,伸手敲打了一下席寶珠的腦袋,低聲訓斥:
“你說說你!這都辦的什麽糊塗事!之前你回來說侯爺如何如何粗魯霸道,今日我見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般不堪,縱然為武将,卻也知書達理,你若再繼續拖下去,別怪我到時候押着你去。”
席寶珠一挑眉:“娘,您想押着我幹嘛呀?押着圓房啊?”
腦中光是想象那個畫面,席寶珠就覺得想笑,薛氏見她态度不端正,又想給她第二個爆栗子吃吃:“別嬉皮笑臉的!我跟你說正經的。”
席寶珠眼明手快的閃到一旁,讓薛氏打了個空,在薛氏啧聲要發怒時,席寶珠果斷保證:
“娘,我知道分寸的,您就別擔心我們的事兒了。我要走了,葉瑾修醉的不輕,回去還得照顧他呢。”
席寶珠說完這句,便轉身蹦蹦跳跳的離去,活力十足的上了馬車。
薛氏站在臺階上看着小女兒離去的背影,頗為惆悵的嘆了口氣,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小的,都十八歲嫁做人婦了,還成天沒個正形兒,跟小姑娘似的跳脫,還有女兒和女婿的房事……薛氏覺得這件事得更重視起來才行,不能讓她再随心所欲了。
***
席寶珠爬上馬車,見葉瑾修單手撐着腦袋,歪在大迎枕上,走過去坐好,剛想趁他醉了欺負欺負他,卻沒想到自己依靠進,葉瑾修的眼睛就忽的睜開,目光清明,烈烈灼灼的看着自己。
席寶珠吓了一跳,張嘴就要叫,被葉瑾修眼明手快捂住。
馬車駛動了之後,葉瑾修才把手放開,席寶珠兩只眼睛瞪的老大,指着葉瑾修悄聲質問:
“你沒醉啊。”
剛才在國公府門外裝的跟真的似的,席寶珠覺得自己被騙了。
葉瑾修勾唇一笑,抓住席寶珠指責他的手,緊緊捏在手心,一個用力就把席寶珠給拉到了自己懷裏,再不知怎麽一翻身就把席寶珠壓到身下了,居高臨下,按着她想掙紮的手,将之壓到她頭頂處,府下身子便不客氣的品嘗起來。
席寶珠被他的火熱撩撥的意亂情迷,一時也有點拿不準葉瑾修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他周身滿是酒氣,混合着他原本身上特有的松香氣,席寶珠覺得自己居然可恥的興奮起來,身子軟下,兩條胳膊自然而然的纏上了葉瑾修的頸項,正迷醉時,葉瑾修卻忽的停下動作。
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又将席寶珠從軟墊上拉坐了起來,席寶珠喘着氣努力平複,胸口上下起伏,美好的曲線看的葉瑾修心猿意馬,眼睛都有點發直。
席寶珠正在整理衣裳,根本沒注意到葉瑾修的目光,兀自整理好衣裳之後,席寶珠才擡頭質問他:
“你怎麽能裝醉呢,害我擔心好一會兒。”
葉瑾修撩起她的衣帶拿在手中把玩,笑道:
“大家都醉了,我一個人不醉,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