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江明川第二天就帶了一大堆報紙回來,金秀珠讓兩個孩子幫她把報社的地址抄下來,自己則将畫好的畫折好放進信封裏,每個信封裏兩張畫,一張是鉛筆畫的,一張是毛筆畫的。

每幅畫都不一樣,怕那些報社的人之間認識,到時候發現了。

付燕燕拿着報紙翻找,找到地址後給賀岩,賀岩再抄到紙上去。

最後收集了十一個報社,加上方敏給金秀珠推薦的,一共十二個,金秀珠把自己畫的好的畫放進大報社的信封裏,密封好後貼上郵票。

次日一早,金秀珠就帶着女兒去了部隊大門口,那裏有郵箱,平時郵局的人會來送信,也順便幫要寄的信帶走,只要跟門口值班的小同志說一聲就行了。

金秀珠把十二封信和錢放在大門口旁邊的值班室桌子上,跟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順便去部隊供銷社買了菜。

付燕燕跟在身後,忍不住問: “昨天錢嬸嬸說的話我聽見了。”

說金秀珠的工作是劉紅月舉報的。

在她印象中,上輩子并沒有這些事,應該是上輩子的“金秀珠”沒有什麽地方讓那個劉紅月嫉妒的。

雖然她也很奇怪,這個世界上的金秀珠為什麽會那麽多的東西會做很多好吃的,會刺繡,會畫畫會寫字……

付燕燕不願意去深想,現在在她心裏,這個世界上和那個世界是隔開的, “金秀珠”也是兩個人。

或許,這個金秀珠在小時候偷偷跟村裏有本事的老人學的,畢竟她這麽勤奮努力。

金秀珠聽到這話,就知道這孩子又想的比較多,怕孩子心裏存了氣,便解釋道: “放心,媽媽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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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燕燕看着她不說話。

金秀珠以為她小瞧了自己,沒好氣道: “你媽我也不是多好的氣性,哪能任由她欺負但也不能就這麽沖動找上門與她争吵能有什麽用,人家又不是沒長嘴,可能還把自己氣壞了,平白惹足笑話,做事不要急,機會留給有耐心的人。”

換做以前,金秀珠肯定跑到劉紅月家門口哭得淚雨婆娑,求她放過自己,博很多人同情。但現在她不是侯府中的妾室了,她是江明川的正妻,一舉一動也關乎着江明川和全家的臉面。

讓人知道了肯定會說閑話,或許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怕了對方。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她才不幹。

付燕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太清楚她口中的機會是什麽。

接下來的日子裏,金秀珠就安安心心在家畫畫,發現新的報社地址就趕緊記下來,然後锲而不舍的寄畫。

賀岩上學去了,家裏安靜了不少,不過很快他就回來說,自己交到新朋友了。

他的新朋友姓魏, “他爸爸媽媽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了,它奶奶就把他接到這邊來生活,他在老家那邊讀過一年級了,來這邊後直接讀二年級,現在跟我是同桌。就是他不怎麽愛說話,老是看書,比媽媽妹妹還愛看書。”

金秀珠聽到這話也沒多想,誇贊道: “小岩真能幹,這麽快就有新朋友了。”

賀岩還在高興地說: “他長得特別好看,皮膚特別白,嘴裏說的有些東西我都不知道。”

然後轉頭就問江明川, “爸爸,什麽是火箭啊還有太空站,我們國家有嗎”

江明川回他, “火箭有,但太空站我們國家暫時還沒有,不過以後肯定有,那個東西是建立在太空中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賀岩哦了一聲,然後撅了噘嘴, “還真有這種東西呀,我以為他是騙我的,他罵我笨,我就說我是全家最笨的,有本事跟我妹妹去說。”

“……”

付燕燕面無表情看向他,這關她什麽屁事

金秀珠聽了好笑, “有空把他帶到家裏來玩,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賀岩高興道: “好。”

這是第一個他自己主動交到的好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金秀珠的鼓勵,賀岩周末就把新朋友帶回家了。

賀岩提前一天打過招呼,金秀珠特意讓江明川一早就出門買菜,她則去廚房做了一些滴酥鮑螺和冰酥烙。

人來後,小男孩很有禮貌的喊人, “叔叔好,嬸嬸好,妹妹好。”

手裏還拎着一兜子梨。

金秀珠将手中裝着糕點的碟子放下, “你好小同志,快進來坐,怎麽還帶了水果,也太客氣了。”

然後對旁邊換鞋的賀岩道: “快帶你朋友去洗手,吃糕點了。”

賀岩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很驕傲的跟自己的朋友說: “我媽媽做的糕點可好吃了,你快來嘗嘗。”

江明川怕自己在家讓孩子朋友不自在,早上吃完飯就特意出去了,說跟人約好釣魚,晚上回來給他們做魚吃。

金秀珠又去廚房将冰酥烙拿出來,一共三碗。昨天晚上跟張大廚說了一聲,讓他幫忙找人帶點牛奶和冰,今早一并去拿的。

金秀珠又去拿出麥乳精,要給三個孩子沖這個喝。

魏寧青看金秀珠這麽客氣,很乖巧道: “嬸嬸,不用泡了,吃不完了。”

“沒事,喝不完嬸嬸喝。”

金秀珠拿着麥乳精罐子去了廚房,留三個孩子在客廳裏,賀岩傻乎乎低着頭吃冰酥烙,魏寧青看了看周圍,最後視線落在旁邊小豆丁的付燕燕身上。

然後問賀岩,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妹妹”

賀岩聽到這話有些心虛,不過還是挺胸擡頭道: “你別看她小,她可聰明了。”

昨天他邀請魏寧青來家裏玩,魏寧青沒同意,他就說是不是怕被我妹妹比下去了

然後魏寧青就答應來了。

付燕燕懶得理會賀岩,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兩人,能信賀岩的話,想來也聰明不到哪裏去

金秀珠給他們泡好麥乳精後,就讓他們自己玩,自己去廚房準備午飯。

賀岩帶着新朋友去自己的房間,還跑去廚房問金秀珠,能不能把她的畫給魏寧青看,金秀珠同意了,賀岩才去大房間裏拿了金秀珠的幾張畫出來顯擺, “這些都是我媽媽畫的,我媽媽會的東西可多了,她還會寫詩,我們隔壁的方嬸嬸都誇她寫得好呢。”

“我跟你講,我媽媽沒念過書,都是上掃盲班學會的,她要是念過書,肯定也是大學生。吶,這是我媽媽繡的花,是不是很好看”

付燕燕坐在桌子邊慢慢舀着麥乳精吃,冰酥酪是寒涼的,金秀珠不讓她多吃。

她安靜聽着賀岩那張大嘴巴将家裏事全都往外說,不過好在他也不算太笨,沒講金秀珠把畫稿寄給報社的事。

魏寧青本來不茍言笑的小臉上,慢慢嚴肅起來,他拿着畫紙認真看,又看向賀岩手中的繡花,小眉頭皺得緊緊的,然後說了一句, “你媽媽很厲害。”

賀岩得意壞了, “那當然了。”

中午金秀珠做了一桌子好菜,紅燒豬蹄,糖醋排骨,炒青菜,炒粉絲和豆腐湯。

幾個孩子都吃得飽飽的,吃完飯又玩了一會兒,魏寧青就要回家睡午覺了,金秀珠讓賀岩送他下樓。

人走後,付燕燕跟金秀珠打小報告, “賀岩把家裏事都跟人家說了。”

金秀珠聽了笑,她也聽到了賀岩的大嘴巴, “沒事,那孩子一看家裏條件就很好,作風也正派,不會有壞心眼的。”

付燕燕皺了皺眉,她總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然後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不是上輩子在醫院裏,摟着棠盈的那個男人嗎

雖然現在看着還小,但相似的眉眼她絕不會認錯。

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覺得真有意思,這輩子這兩人竟然成了朋友。

賀岩回來時,臉上都挂着笑,金秀珠在廚房收拾,付燕燕忍不住道: “你怎麽跟他成為好朋友的”

其實她更想說是的,感覺你們倆也沒多好。

賀岩自豪道: “別人跟他說話,他都不理人家,就我跟他說話,他才回應。”

付燕燕意外看了他一眼, “那你說了什麽”

“我說,你比我小兩歲,你喊我哥哥吧這樣你就多了一個妹妹了,是不是很開心”

“……”

賀岩還在說: “他讓我不要再說話了,很吵。但也跟我說話了是不是”

“……”

付燕燕面無表情聽着,最後留給他一個背影轉身走了。

原來傻/逼是自己,竟然還期待他會說什麽厲害的話。

賀岩還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今天爸爸媽媽這麽熱情招待他的朋友,讓他覺得爸爸媽媽很愛自己,感覺超級幸福。

——

魏寧青拿着一包糕點回了家。

他不住在家屬樓這邊,而是走向大門口另一邊的老房子,這邊以前是食堂和家屬樓,後來拆了,食堂和家屬樓都搬走了,只剩下幾個獨棟小院。

魏寧青走向中間一戶,推開院子門,就看到奶奶在打理院中的花草,看到他回來,擡起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魏寧青點點頭, “很開心,嬸嬸還讓我帶了一些她做的糕點回來。”

不過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陳女士無奈的笑笑,放下手中的鏟子,然後轉身去旁邊用桶裏的清水洗了洗手, “中午吃了什麽小岩的家人怎麽樣”

“吃了豬蹄,排骨,粉絲,青菜和豆腐,嬸嬸還做了冰酥酪,以及泡了麥乳精,賀岩還給我看他媽媽畫的畫……”

魏寧青将自己在賀岩家的經歷全都說了出來。

雖然孫子語氣沒什麽起伏,但陳女士也能感受到賀岩家人對他的重視和認真,也能想象到這是一個很有愛的家庭,不然不會花費這麽多的心思準備這些。

江明川兩口子不知道孫子的家人是誰,但陳女士知道賀岩是江明川和金秀珠的孩子,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鼓勵孫子多跟賀岩玩,江明川她了解不多,只是聽老頭子說過一兩次,反倒是金秀珠她了解的比較多,自從掃盲班開班以來,就從未缺過席,哪怕是生病燒的臉通紅,都會過來聽課,認真做着筆記,永遠都坐在第一排。

正因為看這孩子孜孜不倦的學習态度,她才會改變一開始的教學思路,慢慢教一些深奧的內容。

本來她只打算教一些基礎的計算。

賀岩的妹妹也很乖,上課的時候從來不哭鬧,乖乖坐在媽媽腿上聽,她甚至有種感覺,這小娃娃比班上大部分軍嫂都學得好。

能有這麽好的家人,賀岩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果然,孫子的話證明她眼光沒看錯。

孫子這麽小就承受了這麽多,她和老頭子也不知道有幾年活頭,只希望能多庇佑他幾年。

“賀岩是個好孩子,他的家人也很好,可以多跟他玩玩。”

魏寧青知道奶奶都是為了他好,乖乖“嗯”一聲。

陳女士摸了摸他腦袋,眼裏帶了幾分心疼。

——

金秀珠最近有點焦急,十幾封畫寄出去将近有一個月了,一封回信都沒收到。

雖然她告訴自己要淡定,哪有什麽一蹴而就的事,自己的畫肯定還有哪裏不足的地方,改掉就好了。

于是一邊擔憂期待一邊開始更加努力的畫畫,還借了幾分書,認真鑽研上面圖畫的風格和特點。

全家看她這麽刻苦,都不敢打擾她,江明川由一開始的不看好,也漸漸主動幫她收集報社的信息,比如這個報社更喜歡什麽樣的文章,那個報社偏向什麽樣的喜好,再根據這些幫她分析應該畫什麽樣的畫。

就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交織中,金秀珠收到了第一封來自報社的回信。

信是方敏幫她拿的,金秀珠正在家裏給賀岩縫衣服,賀岩也不知道坐的什麽凳子,褲子屁股總是磨破了,之前金秀珠還會用同樣顏色的線将褲子補得看不出來,現在已經學會偷懶了,直接裁一塊碎布補上去,一邊一個大布丁,還是不同的顏色。

反正很多孩子都是這麽穿。

方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賀岩那條打了好幾個布丁的褲子,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金秀珠熱情招呼她坐,自己起身去給她倒茶,方敏讓她不用忙, “我就是過來送信的,剛才去寄稿子的時候,看到有你的信,就順便幫你拿了。”

說着将信封遞給她。

金秀珠沒反應過來,腦海中第一個想法是老家的人找她哭窮要錢的,可是很快又覺得不對,老家的人應該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她迷糊接過信封,直到看到上面收件人是“紅梅居士”,人才愣住。

方敏家裏還有事,沒有多留,等人走了,金秀珠還暈暈乎乎的。

還是付燕燕淡定的拿過她手中的信,幫忙拆開。

金秀珠兩手握拳,緊張地坐在一旁看着。

付燕燕将信封裏的紙抽出來,抽出一半,幾張紙票從裏面掉落下來。

母女倆眼睛同時一亮,也不看信了,先數起了錢,加起來一共兩塊。

摸着錢,金秀珠心情平複了幾分,然後打開信看,是報社主編寫的,信裏說他們很喜歡金秀珠的畫,寄過來的兩幅畫他們先征用了,兩塊錢是稿費,并且他們報社希望能跟金秀珠長期合作……巴拉巴拉一大堆,同時附贈一張合作的契約書。

金秀珠恨不得立馬就寫信寄回去,還是付燕燕攔住了她,冷靜道: “先別急,說不定還有其他報社的回信,咱們再等等。”

金秀珠也是被激動沖昏了頭腦,聽到這話,立馬點頭, “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咱們再等等。”

不過臉上卻笑開了花,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曾經一個出身低微,上不得臺面的妾室竟然有一天能靠畫畫掙錢,說出去恐怕誰都不信。

付燕燕也有些觸動,畢竟金秀珠一開始說自己要投稿時,誰都沒有當真,誰知她真的做到了,每天一個人埋頭畫畫,握筆的手指都變形了,也只是捏了捏就繼續,才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家裏就多了整整幾百張的畫稿。

付燕燕覺得,就憑她這認真刻苦的性子,好像做什麽都會成功。

付燕燕預料的不錯,很快就陸陸續續收到其他報社寄來的信封,其中還有個全國知名的大報社。

人家也不含糊,除了表達合作的意願,還寄過來一本書,說這本書将要重新出版,裏面需要一些插圖,看她毛筆畫畫的很好,問她能不能用毛筆畫一些古代特色的場景,并且開出相當優厚的待遇。

金秀珠翻開那本書大致看了看,是一本古代的散文集,她現在對這個地方有些了解了,這裏曾經有過很多朝代,就像大景朝那樣,人們統稱為封建時代,現在是新時代,人民當家作主了。

有幾篇寫的都是她經歷過的場景,她覺得太簡單了,兩三天就能全部搞定。

金秀珠的第一筆稿費是十五塊錢,她可沒忘記之前劉紅月舉報的事。

這事是錢玉鳳跟她說的,因為有軍嫂那天剛好去政務處辦事,親耳聽到她跟人舉報說的話。

金秀珠拿着十塊錢,去供銷社買了一袋面粉,紅糖和紅棗,然後回家做了一大鍋的棗泥糕。

棗泥糕切成一個個小方塊,全都裝進籃子裏,帶着女兒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劉紅月住的那棟樓。

從一樓開始,金秀珠就開始敲門送棗泥糕,看到人開門,金秀珠就問: “請問劉紅月住在樓上嗎”

開門的婦女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 “對,怎麽了嗎”

“那就好,這是送你的棗泥糕,我之前在食堂工作,後來工作被人舉報了幹不了,我現在給報社寫文章,這是我用自己第一筆報社工資買的食材做的,就是想告訴某人,有能力的人在哪裏都能憑本事吃飯,這棗泥糕剛做好,還熱乎着,希望你喜歡。”

“……”

在人一臉懵逼的眼神中敲響了隔壁,然後說了同樣的話。

等金秀珠去了樓上,隔壁兩人面面相觑,然後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光彩。

金秀珠把整棟樓都送了一遍,等全部送完了才回到三樓,然後敲響劉紅月家的門。

劉紅月打開門看到金秀珠一愣,皺眉不客氣問: “你來幹嘛”

金秀珠看着她,臉色有點冷,平靜道: “劉紅月,我剛來部隊時你就給我沒臉,後面又讓你兒子教唆別人欺負我家小孩,我本來不想計較,但我大度并不代表我是好欺負的,泥菩薩還有三分氣性呢,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金秀珠會的東西多了,沒有食堂的工作,我也能憑本事靠寫文章掙錢,而你卻只能在背後嫉妒我耍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說到後面故意将聲音提高,在這裏她還留了一個心眼,沒說是給報社畫畫,只是說寫文章,怕後面又被人算計。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事不過三,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都算在你頭上。”

說完這句話,就帶着女兒離開。

劉紅月看見樓梯上下口站着不少人,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急着大聲道: “你亂說什麽什麽食堂的工作別誣賴好人。”

裝作聽不懂。

金秀珠冷笑回頭, “是不是你幹的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心裏也最清楚,敢做卻不敢當,你也就這點本事,勸你也別叫什麽劉紅月了,直接叫劉眼紅吧。”

金秀珠沒辦法拿出證據,但光憑這句話,已經足夠将劉紅月定下罪名。

身後劉紅月氣得大叫, “金秀珠,你有本事就說清楚,不然我就跟領導說……”

金秀珠沒理會,已經帶着女兒下樓離開。

圍在樓梯口看熱鬧的婦女看她過來,趕緊讓出一條路,這些人就是剛才金秀珠送糕點的樓下住戶。

看着金秀珠和劉紅月的目光充滿了探究和激動,從剛才金秀珠敲門說的那番話就猜到,原來她就是之前在食堂工作的軍嫂,聽說還是張大廚特意舉薦的,本來她們私底下還挺嫉妒,以為能有多厲害,剛才吃了口她送的糕點,又香又松軟,從來就沒吃過那麽好吃的東西,比供銷社買的餅幹好吃多了,難怪就她能進去食堂了。

她們也不傻,這個女人這一番操作下來,哪怕是傻子也能猜到是劉紅月舉報搞沒了她工作,現在人家又憑本事在報社寫文章掙錢,還特意上門來嘲諷警告劉紅月,劉紅月這張臉真是丢得大大的。

幾個人捂着嘴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着話,劉紅月想罵人,看着上下樓鄰居對着自己指指點點,又氣又急,兇了一句, “看什麽看人家說什麽都信是吧”

轉身就用力關上門。

見狀,有人撇了撇嘴,呸了一口, “最讨厭這種背地裏使壞的人了。”

“使壞也沒用,人家本事大着呢。”

“真好笑,人家找了個更好的工作。”

有的甚至迫不及待就走,要跟自己的好姐妹分享這個消息。

不消半日,錢玉鳳就興沖沖找上門來,問金秀珠上午發生的事。

見金秀珠承認了,立馬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牛。”

這比上門打架都刺激,以至于她聽到金秀珠在報社工作掙了錢都嫉妒不起來,反而覺得出了口大氣。

金秀珠得意的揚了揚眉,劉紅月就算是跟上面領導反應這事,她也不怕,她可是沒明說是劉紅月舉報的,都是大家自己猜出來的。自己就是掙錢高興了給人送點吃的,唯獨沒給劉紅月送而已,要是不高興那也只怪她自己小心眼了。

不光是錢玉鳳聽說了這事,傍晚江明川回來也知道了這事,他坐在凳子上,時不時就擡頭看一眼金秀珠。

金秀珠被他看得煩了,忍不住學錢玉鳳罵了一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江明川看着她,最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算了。”

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整個部隊不光領導知道了這事,底下的兵差不多也一傳十,十傳百的知道了,他們不知道金秀珠的名字,就說是他江明川的媳婦,搞得他現在走在路上誰都多看兩眼。

金秀珠白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不心疼人,你要是心疼人我也不至于親自出馬了。”

反正千錯萬錯,自己沒錯。

江明川抹了把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怎麽這事也能賴在他頭上他可是能做的全都做了。

“你幹這事之前可沒跟我商量。”

金秀珠哼了一聲, “那不是想着你累就沒讓你操心嘛,好心喂了驢肝肺。”

江明川: “……”

完全說不過她。

當天晚上,劉紅月男人就帶着孩子上門來道歉。

————————

金秀珠:錢不錢無所謂,就是要出一口氣。

江明川:為什麽最後是我出名了

賀岩:媽媽好愛我。

付燕燕:最近的瓜真多。

今天早點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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