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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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想幹嘛。
他發的消息石沉大海，偏偏靳向帛在直播間活躍得不像話。
[他說問過才能親:小哥哥別害羞，家裏人不同意沒關系，咱們偷偷的。]
[他說問過才能親:我真的很喜歡小哥哥，如果你願意和我網戀，我把老婆本都給你。]
[他說問過才能親:小哥哥為什麽不理我別怕，我人帥個高還有錢。]
之前榜一只刷禮物不搞暧昧，粉絲們不敢舞得太過分。
這位新來財大氣粗的榜一不同，直接瘋狂表白帶頭磕。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粉絲們瘋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主動的老板，怎麽說呢，有點想磕]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榜一沒在的緣故，我有種愧疚感]
[是榜一不在被偷家，不能怪我們亂磕]
[就是，這位勇敢說愛的大佬比榜一主動多了，我想看初初如何應對]
“大家自己玩會，我去處理點私事。”
林初霭在直播間消失了，順便給麥克風靜音。
下秒他站到靳向帛面前，低頭看見對方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他的直播間，那顯眼的貴族等級表明剛冒頭的新粉就是這位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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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到沒地方花了”
在他注視下，大少爺手指頭戳戳，又送出兩個超級星海。
林初霭: “……”
他怕這位大少爺玩他問一句就送一個禮物的樂子，伸長手拿走手機。
“你想幹嘛”
“喜歡剛那個和你連麥的主播嗎”
“不喜歡。”林初霭看了眼沒大半的橙汁杯， “不會因為人家給我送個禮物，你就不舒服吧”
“哪能。”靳向帛把筆記本合上，在他‘不是就好’的慶幸神色裏惡劣地補充道， “條件允許我想把你變成我的私人直播，我想讓你穿什麽你就得穿什麽。”
林初霭驚住了。
他的腦子裏到底裝着什麽，明明之前在處理工作，難道……
“從進來我就在想你在鏡頭前的一幕有多少人能看見，想到這不是我獨一份的福利，就隐隐不舒服呢。”
他真的從自己直播時候就偷偷在看了，林初霭啞然。
靳向帛尤覺得還不夠，舔舔唇仰頭靠近他: “要不是開不了那麽多小號，你以為他能榜上有名嗎”
“你瘋了”林初霭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上榜的規則。
那不是随便花點錢就能上，全靠錢砸，砸得越多越靠前，想要承包一個小主播的貴賓前十大概花不了多少錢。
但林初霭現在和數月前檔次不同，想霸占貴賓席，不多花錢還是難的。
“我也覺得。”靳向帛伸手勾了下他微紅的臉頰， “怎麽會同意你直播，讓那麽人看着你。”
“這是我的工作。”林初霭拍開他胡作非為的手， “我答應你不再私信加好友，你也別再直播間亂說了，行嗎”
靳向帛彎了彎眉眼，笑得很乖。
直播時候鏡頭前不能長時間沒人，林初霭從沒收手機上看見彈幕提醒，把手機還回去。
“我今天早點下播，帶你去個地方。”
“約會嗎”
靳向帛接住手機，目送他走回直播鏡頭前。
林初霭在開啓麥克風權限前，扭頭飛快回了句: “不是，別再問了。”
[主播的私事很難處理嗎連回到鏡頭前都還在回話]
[看來今天來到直播間的人身份特別]
[主播的臉怎麽紅了]
[可能天太熱了吧， PS:今天渚州10度]
[可能就是想紅就紅吧，總不能是金屋藏嬌，剛就是去哄嬌嬌呢]
林初霭想，把靳向帛當嬌嬌大概率不想好了。
“別亂猜，就是去管教個不聽話的小朋友。答應人的事要做到，現在起，都會以科普消防小知識為宗旨開PK，随時歡迎彈幕補充我不知道的知識，來，再開一把。”
不聽話的小朋友在筆記本上分屏，邊處理工作邊看直播，一心兩用。
“今天上午的直播到這結束，現在十一點半，飯後十二點半再見。”
同意靳向帛來工作室的時候，林初霭就想好了，中午直播停一小時，他得把這位少爺哄好，免得再出岔子。
無視彈幕齊刷刷的疑問，林初霭異常果斷下播，而晚幾秒的靳向帛則看見彈幕粉絲疑惑的原因。
等林初霭到跟前，他相當自然且藏着點不易察覺的試探問: “是為我臨時決定中午停播”
“嗯，你需要吃好每一頓飯。”林初霭沒忘俆鶴亭的叮囑。
大少爺不僅精神脆弱，經不得刺激，連胃也嬌氣，得精細養着，否則多半出問題。
靳向帛的體檢報告還算健康，可整體呈下跌趨勢，再糟蹋下去，遲早要完。
林初霭願意幫着治好他的精神病，當然不想他還沒治好身體先垮了。
二十萬的恩情得還，還要還得靳向帛沒話說。
“你陪我”靳向帛得寸進尺。
林初霭站到桌前，居高臨下看他: “想去店裏還是在這”
靳向帛的心情更好了: “我聽你的。”
林初霭收到他薄弱的示好，抿唇也沒說什麽。
兩人去了附近的餐館。
由孟映陽推薦，也是靠對方的會員訂了個包間。
靳向帛摘下帽子，手指勾着口罩繩，漫不經心地看着他: “下午我要回趟公司。”
燙餐具的林初霭張了張嘴。
“下播前我會回來，不耽誤和你的約會。”
“……說了不是約會。”
靳向帛不聽，他們兩個人的出行不叫約會叫什麽
林初霭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把餐具放過去: “臨時有會嗎”
“算是。”靳向帛唇角翹了翹，并不是真心實意地想笑， “連這也要問，初初，你比我想的要關心我。”
林初霭懶得解釋，低頭回孟映陽轟炸式的消息。
【MYY:你讓他一個大少爺體驗下人間疾苦怎麽了都來我的工作室，還那麽多事。】
【MYY:我聽小李說你直播間有個亂問的大佬，不會是他吧】
【MYY:如果真是，他醋勁那麽大呢不是，你兩什麽關系，他能瘋狂吃醋】
像一出獨角戲，馬上讓孟映陽唱完了。
【林:沒，鬧着玩的，讓小李別管，我會處理好。】
【MYY:行，你心裏有數就行。】
別說，他還真沒數。
現在讓靳向帛跟着，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不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靳向帛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查過資料，也問過俆鶴亭，像靳向帛這類高智商精神患者是不是特擅長僞裝
俆鶴亭給予肯定的同時還告訴他，這個時候的靳向帛情緒波動最大，也最難琢磨。
可能上秒北極，下秒南極。
林初霭擡眼，那邊的靳向帛不知看見什麽，眉頭緊鎖，神情冰冷，隐有刺骨的寒冷撒向四周。
“怎麽了”
靳向帛大拇指微動，退出聊天界面: “初初，你是不是想把我培養成妻管嚴”
他真沒往那方面想，剜了眼開玩笑的人: “不想回答可以不說。”
沒必要拿他尋開心。
靳向帛笑吟吟的: “不信還是對自己沒信心我那麽喜歡你，只要你肯喜歡我，我會做到句句有回應。”
林初霭沒應。
雖然結婚前後的事都說清楚了，彼此都是騙子，但他知道有些被藏起來的細枝末節，會在以後成為他們分手的導火索。
林初霭想要的不多，也就希望未來的另一半能真誠勇敢。
他缺少，也就無比渴望有這兩樣特性的人能與自己互補。
再一次沒能得到回應後，靳向帛眼底生出陰郁，這種被高高拿起的滋味并不好。
可拿起的人是林初霭，他實在做不出甩臉子的事來。
一場不愉快的閑聊讓這頓飯吃的都不舒服。
靳向帛從餐館出來直接上車去了公司。
林初霭獨自回工作室，看見角落桌上還沒收拾的筆記本和喝空的杯子，有片刻發愣。
人是走了，留下的東西格外有存在感。
林初期不确定靳向帛會不會提前回來，沒着急把東西收了。
閑來無事，他又開了直播。
只是播到一半，小李拎着杯果茶鬼鬼祟祟進來了。
林初霭往她手上看一圈: “這是慶祝什麽”
“哎呀，是黃邈請客，他說心情好。”小李掃過房間沒能看見早上那位讓她社死的帥哥，說話聲音大了點， “喝嗎林總”
“他人呢”林初霭往門口掃一眼，沒看見別人蹤影。
“忙着呢，說今天沒做好和你說話的準備，等明天。”
這話不暧昧，處處都是情。
林初霭慶幸自己提前關了麥克風，不然直播間的彈幕得成什麽樣啊。
“我不喝，麻煩你退回去，謝謝。”
“啊”小李一呆， “林總，偶爾放肆下沒關系，不會長胖的。”
都知道主播上鏡有要求，要控制身材，平時吃的喝的都很嚴苛，小李以為他怕胖。
“不是，你幫我退回去就行。”
林初霭無意發展辦公室戀情，尤其身邊還有個不消停的靳向帛，他不想把日子過得那麽複雜。
更何況以靳向帛那性子，知道黃邈這朵爛桃花，遭殃的還是他。
小李手足無措，半晌只得原路返回，幾次回頭看他，都只得到一個堅毅的側臉。
看來他們林總真是事業為主，不考慮一點兒女情長啊。
林初霭重新點開麥克風，當做無事發生，繼續直播，殊不知有人把彈幕上的猜想挨個看完，臉色變了。
走後不到半小時，就有趁虛而入的卑鄙小人。
靳向帛手指貼着手機側邊，都點開了禮物選項，想起上午林初霭的承諾，依依不舍退了。
中午吃飯都惹人不快，晚上的約會再搞砸，他就太掃興。
不過……一個被認出來的號而已，他還有個匿名的榜一呢。
于是靳向帛用另個號在林初霭的直播間砸爽了，見小主播迷茫的眼神，他格外開心。
這份開心在乘坐電梯上十六樓的時候消失了。
低氣壓圍繞在靳向帛身邊，助理很詫異，忍不住後退兩步。
“她動過我的保險箱嗎”
“沒有。”
也是，密碼在他這裏，想開也開不了。
只是靳向帛還是不爽，因為她，他失去了調戲林初霭的好機會，是賠進去半天的美好時光。
靳向帛越發厭煩和它奶奶的逢場作戲，目視前方，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下次我不在，就把我的辦公室鎖起來，好嗎”
似剛才渾身帶刺的人不是他，助理再看，他臉上是一貫的平靜，還是那個斯文有禮的靳少爺。
助理咽了口口水: “好的。”
“謝謝你。”靳向帛颔首，眼神柔和，使得他看起來如有光芒在身。
把助理留在門外，靳向帛進了辦公室關上門。
聽見動靜的老太太轉過椅子，淡漠地看着他: “向帛，你讓我很失望。”
靳向帛禁不住發笑: “你指哪件事”
“為了讓我難堪，連那種上不得臺面的人都肯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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