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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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帛低頭吃茶葉蛋，大腦飛速運轉，想編出一套合理說辭。
“慢慢想。”林初霭看穿了， “最好能編出個讓你我都滿意的答案。”
瞞不下去也不能繼續拖着。
靳向帛急中生智，忙握住他的手，真心實意道: “我查了給你寄信的王八蛋。”
林初霭手抖了下: “你從哪知道的”
當初孟映陽會知道是那變。态不滿兩人在直播間頻繁互動，故意私信挑釁。
後來孟映陽會時不時問他這件事的進展，除此之外，他沒和別人提過。
靳向帛說: “關叔去重裝出租房的時候在門縫裏發現了一封信。”
“你讓關叔私自拆我信件”林初霭甩開靳向帛的手， “你就沒懷疑過那都是我拍的嗎”
“沒有。”這是靳向帛實話實說。
連句福利姬都要撤回的人，做不出單獨賣身的事。
另外靳向帛還要為自己及關景承辯解: “沒拆信封，信封外面就是……”
林初霭看見他手機裏保留的信封照片，臉瞬間白了。
那是用合成的裸。照拼成的信封，任何經手人都能看見。
真是郵寄，他整個人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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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王八蛋親自過來塞的，他說他無法忍受別人看見你，才故意弄這種信封的。”
林初霭臉色依舊發白，眼神不明地看着一臉心疼的靳向帛: “你真的不信這是我拍的”
“不信。”靳向帛往他這邊靠，胳膊搭在他背後的椅背上，語氣溫柔哄人似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做主播的和榜一通常都很暧昧，我怎麽知道那個給你送照片的就和你沒關系呢”
林初霭沉默數秒，垂着眼睫很冷淡: “你很清楚我想問什麽。”
“你啊，心裏話都寫在臉上。”靳向帛臉上不見笑意， “那種人一輩子都躲在陰溝裏，哪裏能站到你面前別想那麽多，你清楚他以後不會再有機會騷擾你就好。”
林初霭咬了口油條，似要壓壓驚: “怎麽抓到的”
“過程不太雅觀，說出來會髒了耳的你朵，咱們不聽。”靳向帛并不想讓他為這麽個敗類壞心情。
如果不是他非要追問隐瞞的事，靳向帛會當做從頭到尾不知道有這麽個敗類存在。
就讓他以為人無緣無故消失了，護住他不願讓人知道的小秘密。
林初霭大概能猜到，多半是以他為餌。
“今晚慶祝就會結束，能把之前失約的給再補上嗎”
錯過就再沒那天的心境。
林初霭也記着徐鶴亭說過目前靳向帛不能去太嘈雜的地方，這一條足以廢掉他那晚大半的精心計劃。
怕這位大少爺喋喋不休，林初霭使出了人生所學的大招之一——畫餅。
“今晚回來得收拾行李，我想請你陪我回家住段時間，等回來再履約，行嗎”
“回你家”
這個誘惑大到靳向帛忽略掉了他畫的餅，眼神游離，似從這裏領悟到諸多他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深意。
林初霭被看得莫名其妙，恰好吃完早飯，他抽紙擦嘴: “對，去不去”
“去。”這麽好的見家長機會怎麽能錯過，靳向帛裝作不經意問， “奶奶知道我們要回去嗎”
林初霭的眼神閃過絲掙紮，後錯開臉，底氣不足: “這你別問，你知道今晚能參加酒會的都是些什麽人嗎”
躲避往往是不打自招。
靳向帛在他身後蠢蠢欲動的手這就找到借口了，要往他臉頰貼: “初初，咱們不會被拒在門外吧”
林初霭撥開那找打的手，起身收拾桌子: “想多了，去吃藥。”
沒能碰到的靳向帛不太滿意地撚撚手指，總覺得心底空了一塊，不夠圓滿呢。
參加酒會的禮服早早送來，等兩人穿上後，又被關景承親自送去做造型。
林初霭這次主打一個參與感，沒在造型上花太多心思，架不住造型師偏愛，愣是多坐一小時，添個精致的妝容和青春靈動的深紫挑染微卷頭發。
被放走的時候，他長舒口氣，待轉身看見不知等候多久的靳向帛。
“應該不醜”
靳向帛過來牽他的手: “自信點，很好看。”
林初霭剛想松開手，又聽靳向帛低聲哀怨道: “不讓穿情侶裝，沒到地方連手都不給牽了”
“靳少爺，我只是想調整下被弄歪的衣領。”林初霭說。
“我幫你。”靳向帛偏頭，果然看見錯開的衣領，手指輕輕撥動給扶正了， “以後這種小事告訴我就好。”
林初霭默然。
融合發病三天過分黏糊的記憶後，靳向帛比之前更勇敢，想要的就說，想做的就付諸行動。
當真把發瘋時說過的理論與實踐那套給運用到正常精神狀态裏。
林初霭看了眼很樂得幫開車門的大少爺，也不知道這家夥心裏有沒有個攻略進度條。
到什麽程度會想要放棄，他不能問的。
酒會和頒獎典禮的地點都在市區的一個超大酒店裏。
平臺老總包下了三層，一樓為直播時用的廠地，二樓是酒會場合，三樓為休息間。
非常貼心的安排，滿足任一突發事件。
林初霭不想暴露和靳向帛的關系，來的路上勸說好久，還賠出去一個親親，把人哄得同意他先下車。
一切都為避免節外生枝。
車停在個不起眼的角落，林初霭下車前朝關景承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被靳向帛瞧見，竟是沒多問，便放他走了。
車門合上，按照說好的，要在高架上再繞一圈。
靳向帛翹起長腿，神色陰郁: “你們有秘密。”
語氣涼得關景承都覺得莫名被刀了。
他的正常只在林初霭在的時候，人一旦離開，就像狼脫開枷鎖，會變得兇殘可怖。
好在關景承跟着他多年，早清楚他的德行，不緊不慢道: “林先生請我在任何遇見你的事時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話一出，靳向帛神采飛揚，笑容瞬間明媚。
“他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還這麽不放心呢”
“……”關景承看他尾巴都翹上天了， “他希望是帶個斯文有禮數的少爺回去。”
畢竟他發瘋的時候很不講理，也像個沒斷奶的熊孩子。
讓林奶奶見着這樣的靳向帛，保不準還會生出什麽事來。
靳向帛才不管，他就是知道林初霭心裏有他，不久将來會領到真正的結婚證。
“典禮結束，酒會開始前，給他打電話來休息室。”
關景承: “林先生問起原因怎麽辦”
靳向帛雙手交叉，盈盈一笑: “就說我想他了。”
關景承差點沒忍住翻白眼，這麽無聊的借口，林初霭哪裏會理
到時候沒能把人騙來，又該惱羞成怒了。
*
典禮入口有四個迎賓小姐，在前端核驗過嘉賓身份，會過來領人入場。
嘉賓最少也是有伴的兩人，只有林初霭孤零零的一個，加上長得好看，迎賓小姐難免多照顧了些。
把他領進內場，找座位的同時還不忘給他介紹區域劃分的板塊和嘉賓身份，幫他省了很多事。
真正入座，身邊都是同等級的小博主，和他領域不同，也各忙各的，他沒過多打擾。
收到新消息，他低頭查看。
【靳:我在三樓第一間休息室，這裏有實時轉播。】
拍了幾張超大液晶電視的照片，運氣真好，屏幕上正是他的側臉。
入場的時候，迎賓提過直播的事，他原以為導播不會注意到他這麽個小小的主播，沒想到……
【林:這個休息室只是休息室嗎】
【靳:在我這裏是的。】
在別人那裏意味着什麽就要看別人要用休息室做什麽。
林初霭沒忍住笑了下，覺得靳向帛蠻有意思的。
【林:好不容易把你請來，主辦方沒表示很不上道。】
【靳:剛剛主辦方老總來了，見我在看直播，委婉問我有沒有看上誰。】
林初霭沒上三樓休息室，也沒較真到向關景承求證，卻是不由得輕敲手機兩側，心跳加快了少許。
【林:你回答了嗎】
【靳:不理人很不禮貌，也有損我的形象。】
【林:別兜圈子。】
【靳:我指着你的照片說，這個看着很甜。】
意料之內的答案讓林初霭唇角揚了揚，真是會讨人歡心啊。
【林:你別搗亂。】
【靳:我乖乖聽話，你會摔杯為號來和我私奔嗎】
【林:那是無名無實又兩情相悅的人才能做得事。】
而他們有名無實，也還不是兩情相悅，要說私奔太勉強了。
怕靳向帛再擾亂人心，他索性裝起手機環顧四周，等着典禮開場。
很快舞臺兩邊的大屏幕現出倒計時，全場随之喊出數字。
倒數到0的時候，一男一女主持人上臺，老生常談的開場白，穿插着介紹和對未來的展望。
五分鐘過去，開始第一輪的頒獎。
林初霭坐得很直，看似聽得也認真，實則早神游了。
不知是不是主辦發有意，他左右都空着，有種遺世獨立的清冷感。
這導致導播時不時給他鏡頭，沒辦法，各大平臺直播典禮的導播都有個共同點。
拍完弄提升KPI的主流人選後就喜歡拍長得好看的人。
你我皆凡人，都有愛美之心。
他的顏在主直播間掀起一陣浪潮，有慕名而來的粉絲狂叫，熱度直線攀升，讓主辦方笑歪了嘴。
誰能想到一個女裝UP主顏值這麽頂，不僅能創熱度還被靳家那位0緋聞的大少爺看上了，真真是挖到一塊寶。
林初霭起初一無所知，直到貼着腰的手機震動不停才得知真相。
【MYY:朋友，今晚你殺瘋了啊，直播間都在問你是誰，主辦方很上道，還給你安排了個熱搜。】
【MYY:就是可惜這熱搜待了沒到兩分鐘被撤下來了，誰那麽怕你紅】
很快林初霭能解答孟映陽的疑惑，因為某人低聲下氣來‘訴苦’。
【靳:他們怎麽敢給你安排這種熱搜的我不想和別人分享老婆。】
一張截圖，是剛上去的熱搜名字。
#女裝大佬初初互聯網新老婆#
【靳:我小氣，我嫉妒，我在陰暗裏爬行，讓人撤掉了。】
【靳:你會因為我的擅作主張而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我不想那麽做的，可真的好難過。】
【林:按照你的心意來就好。】
林初霭現在對會不會出圈和能不能上熱搜沒那麽強烈的渴望，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靳向帛快點好起來，早點結束這頭頂懸把刀的日子。
頒獎典禮持續到半小時，林初霭獲得最佳突破受歡迎獎。
他上臺領獎，簡短而要說了兩句，轉身走的時候沒發現角落有張熟悉的臉笑得意味深長，并在他轉向衛生間的時候跟着起身，矮身錯開亂飛的攝像機追了過去。
身後有腳步聲快速靠近，林初霭警鈴大作，拎起獎杯提防，偏頭去看，驚詫: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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