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龍脈地圖

龍脈地圖

得知鳳秋華這十年間的日子,寒生名心中五味雜全,不知如何表達,想想這十年,确實不算短。人生短短幾個秋,又有多少個十年?想到此處,寒生名不禁淚沾衣襟。他喃喃道:“鳳娘子,十年前,我們相遇,那時你在歡樂樓,是名牌妓女,客人圍繞。在下與你有過幾次交談,把酒言歡,相識相知,這份情誼,彌足珍貴。細細品味,當真仿若隔日。”

鄭緣聽聞,感觸很深,他緩緩道:“寒叔叔,十年前,你怎麽來商洛?後來怎麽又去雪蓮山了?”

“唐朝龍脈地圖!”這句話突兀的響亮。衆人停住筷子。張望發聲之人。見那人坐在大門的第一排,他是一位年輕的回纥之人,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瘦瘦的臉龐,窄窄的肩膀。他雖然坐着,讓人感覺他像是在站着。因為他的個子很高,上半身要高于下半身。他的目光集中在進大門之人身上。衆人循着他的目光,也将目光聚焦在那人身上。

仔細看進門這人,手中拿着一卷軸。卷軸外面的文字,裸露在外面,上面用楷書,規規正正寫着“唐朝龍脈地圖”。這些字本來不算大,內容寫的不算很吸引人。但是這幾個字,方才那幾位族人,讨論過了。此刻,又有人道:“這不是文成公主帶着的那龍脈地圖嗎?”

“是真是假?”

“怎麽說它來,它就來?當真這麽神奇?”

“攜帶地圖這人,是西藏人士。斷定,這地圖肯定是了。”

戴鬥篷的漢子,已經蠢蠢欲動,不約而同,站了起來。為首那人,個頭不高,長着滿臉絡腮胡,年紀着實不小。他上前兩步,擋住西藏人士,字正腔圓,問道:“請問閣下,這卷軸是什麽?”他明知故問,為了驗證,是否真實。西藏人士嘴角一撅,不搭理他,默默向前走幾步,來到空白桌子,坐了下來。那人繼續跟進,也坐了下來。他繼續問:“能否讓在下,欣賞一下,如何?”西藏人士搖搖頭,指了指大門外的某一地方。順着他指的地方,只見逆光之處,有一人站立着,緊接着也進來了。他坐在西藏人士的對面。這張桌子上,坐着他們三個人。西藏人士開口道:“龍脈地圖,文成公主,大唐盛世,記錄卷軸。”對面那人道:“貞觀之治,女皇陛下,文武百官,神都洛陽。”戴鬥篷那漢子,一臉茫然,不知所雲。他道:“在下回纥民族,摩爾多瓦是也。”那兩人,同時瞧向摩爾多瓦,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三人面面相觑,看了一會兒,只見拿卷軸之人,他道:“這地圖,我是拼了性命,從齊恒天手中,搶奪而來。”摩爾多瓦道:“齊恒天是誰?”另一人道:“護送文成公主去吐潘的軍爺。”他看了一眼拿卷軸之人,道:“你是誰?能從齊恒天手中,奪得地圖,定當不是凡人。”那人道:“在下西藏人士,羅剎門門徒。人稱葉楓香。”聽聞羅剎門,他們兩人,額頭冷汗,涔涔而出。第三個人道:“在下宇文邕,聽聞羅剎門是西藏教會。”原來,第三個人是宇文邕。

葉楓香回憶往事,道:“數日前,我前去吐潘,遇見那位軍爺,不過那位軍爺已經年邁過老。他一直珍藏着這龍脈地圖。”說着心中仍然心有餘悸,腦海中是揮之不去的恐懼。因為他從齊恒天手中奪到龍脈地圖,也是費勁心思,差一點丢掉性命。

宇文邕聞言,知道這龍脈地圖,是如何寶貴,便問道:“你是如何從他手中取得龍脈地圖?”

摩爾多瓦看向葉楓香,等待他的回答,只見那葉楓香看着手中的卷軸,黯然神傷,過了片刻,才娓娓道來,道:“龍脈地圖,如此神聖。這地圖藏有大唐的寶藏,關系大唐存亡。在下看了,沒有看出端倪,也許是在下才疏學淺,悟性不夠,智慧低下。”他繞開了宇文邕的回答,自己說出了這卷軸即使是被人得到,要是不能夠看懂,看明白,也是徒勞,如同廢紙。他看了一眼摩爾多瓦和宇文邕,道:“我潛入齊恒天的府中,做了一年的仆人,伺候他一年。他年到古稀,依舊頭腦清晰。”

摩爾多瓦猜想道:“那你是和他大戰一場了?”

葉楓香道:“本來我計劃用毒藥将他毒死,找到龍脈地圖,然後逃出來。”

摩爾多瓦道:“那你沒這麽做嗎?”

葉楓香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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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好奇道:“你是怎麽做的?”

葉楓香道:“那一日,齊恒天一家人設宴席,慶祝他的三兒子生下一位兒子,他為那孫子擺設筳席。”

摩爾多瓦問:“你在那一天偷的龍脈地圖?”

葉楓香道:“是的!”

宇文邕詫異道:“宴會上那麽多人,你是如何偷盜的?”

葉楓香道:“我在府中待了一年。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去打聽地圖的事情。龍脈地圖是三十年前被齊恒天帶到府中。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幾乎都是年輕之人,他們自然沒有聽過了。我只有從老管家口中去套出那些信息。”

宇文邕問:“你見到那老管家了?”

葉楓香道:“見到了!那老管家比齊恒天年老幾歲。我從他口中知道,當年齊恒天獲得龍脈地圖,按照文成公主的指示,又從吐潘回到大唐。”

摩爾多瓦道:“他又回來幹什麽?”

葉楓香道:“老管家說那龍脈地圖要放在洛陽才可以。說來奇怪,我問那管家,為什麽這地圖文成公主帶走,中途又讓齊恒天帶回來大唐?老管家說文成公主是讓吐潘贊普松贊幹布知道,大唐誠心誠意要和吐潘結好,所以送來龍脈地圖。而這龍脈地圖分為四份。其中一份在文成公主手中。另外三份,一份在長孫無忌手中,一份在杜如晦手中,剩下一份在唐太宗李世民手中。”

宇文邕臉部僵硬,冰冷道:“這龍脈地圖竟然有四份,即使今天從你手中我們取得地圖,當真也沒有多大用處啊!”

葉楓香道:“四份地圖拼成之後,才能夠知道大唐寶藏之地。”

摩爾多瓦道:“三十年了,這大唐寶藏,想必沒有人取得。因為這四份地圖從沒有完整地拼成過。難怪大唐十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葉楓香道:“雖然只有一份地圖,我還是想盡辦法,從齊恒天手中搶奪過來。那日宴會結束,我趁他喝醉,夜晚,他獨自一人回到卧室就寝。我潛伏已久,見他歸來,亮起鋼刀,刀刀要命。他見我有刀,很是吃驚。幸好那晚天異常的漆黑,沒有看見我的臉。他的功夫當真不弱,在房間內打鬥幾百回合,不能傷他分毫,我只能抽身離去。他緊追不舍,來到樹林,他呵斥,你到底是誰?為何行刺我?我捏着喉嚨,發出假聲,說自己是大盜,要盜取一副畫,名字叫龍脈地圖。當我說出龍脈地圖,他身體一震,出手更加迅猛,似乎要我性命。他說,這龍脈地圖,是大唐天子之物,任何人都不能近它身邊。在下守候三十年,怎能讓它現在丢失?說着便要我性命,幸得我在酒中下有毒藥,他藥性發作,當場斃命。他死得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依然不知道我是誰?即使他知道我是誰,也沒有多大關系了。”

宇文邕道:“他死了之後呢?你尋到地圖了?”  “對的,我在他房間的觀世音菩薩神像的身體中尋到。”葉楓香道:“他的房間有神像,這讓我詫異。難道他信奉佛教?”

摩爾多瓦道:“沒錯,齊恒天的老婆,信奉佛教,所以在他的房間會有一尊佛像。齊恒天年輕之時,雖說殺人不多,但是身上畢竟背有幾條人命。”

宇文邕問:“什麽人命?”

葉楓香道:“我打聽過,在齊恒天沒有去軍隊之前,殺死了當地的一位富豪,那位富豪和他因為販馬生意,結下過梁子。本來事情不大,過了幾個月,又因為官府去擒拿一位江湖中人,那人被稱為‘唐刀一品香’的秦震。秦震的唐刀,具有一刀斃命的美稱。秦震逃到富豪之家。齊恒天在官府中有耳目,當他知道那秦震逃到仇家,于是,派出人手,配合官府前去抓人。”

宇文邕道:“齊恒天一起去了嗎?”

葉楓香道:“他也去了。那位富豪名字叫代光謝。進了代光謝的府邸,那富豪起初,不承認窩藏要犯。官府無奈,開始亮出搜查令,開始全院子搜查。愣是沒找到。最後在院子中的一口幹井之下,找到那位秦震。代光謝見找到秦震,怒氣沖沖,拔出鋼刀,砍殺幾位軍爺。齊恒天看不過去,也出手相救,和代光謝打了起來。代光謝,功夫不濟,被齊恒天砍了數刀而死。”

摩爾多瓦道:“那這也是一條人命啊!”

葉楓香道:“齊恒天還殺了代光謝的親戚朋友。看那代光謝只是一位生意人,哪裏知道,他背後的親戚朋友都不是好惹的茬,召來一系列殺手。齊恒天将那一系列殺手也殺死了。”

摩爾多瓦道:“官府沒人去通緝他?”

葉楓香道:“通緝了。我聽那老管家說,正是因為通緝他。他才棄商從軍。進入軍隊當了一名士兵。又因為在軍中混的不錯,升職加薪。最後成了文成公主身邊的親信。自然文成公主放心将那大唐龍脈地圖交給他保管。”

他們三人聽後,皆都明白。他們說這些話也被寒生名聽到耳中。他心想:這大唐龍脈地圖,是傳說。在江湖中的人都有耳聞,還以為這是無稽之談。自然江湖中沒有多少人打那龍脈地圖的主意。倒是大唐周邊的民族,像南召、吐潘、回纥等等,他們都朝思暮想,要找到龍脈地圖。他們的目的也都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是為了将大唐推翻,換朝代,建立新王朝。唐朝時期,民族矛盾蠻多,有的日益激化,有的緩和結親。

鄭緣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他道:“嬸嬸,這一群人,怎麽像是說書先生,說一些龍脈地圖的故事。我聽上去真是玄乎。”

鳳秋華咯咯一笑,道:“小孩子,你懂什麽?那龍脈地圖,聽聞是關系江山社稷,大唐寶藏的地圖。怎麽到你這裏成了玄乎之事了。”鄭緣嘿嘿一笑,道:“大唐唐太宗李世民,誰人不知道啊?連我這個小孩子都知道。”鳳秋華道:“你怎麽知道的?你從小都沒有離開這條小街小巷。”鄭緣道:“從一些說書先生之口聽來的,或者一些地攤書鋪瞧來的。”

寒生名見鄭緣雙目明亮,機靈得很,問道:“你都聽來一些什麽?”

鄭緣道:“唐太宗發動玄武門之變,殺了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控制長安。李淵深知形勢,于是禪讓帝位,成為太上皇。唐太宗下令修葺洛陽都城,號稱洛陽宮。”

“沒看出來啊!”鳳秋華誇贊道:“小小年紀,關系國家大事,心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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