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常來常往

常來常往

選拔比賽，經過一天，終于落幕。周一航選出三名頂尖高手。這三名頂尖高手，直接聽命于周一航。交待的任務，直接由周一航授權。鄭緣和寒生名兩人，來到西邊的客棧。寒生名擡頭看了一眼招牌“常來常往”客棧。此刻，天色已黑，這招牌在燈籠得照耀下，發出昏暗的光芒。

“嬸嬸，寒叔叔來了！”鄭緣踏進門檻，就開始嚷嚷着。進到大廳，只見大廳的八張桌子坐滿了人。他們穿着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右手邊進門的第一張桌子，坐着穿突厥服侍的八個漢子。左手邊進門的第一張桌子，坐着穿回纥衣服的五個漢子，他們帶着黑色鬥篷。在往裏面，右邊坐着穿靺鞨族衣服的三個漢子。左邊坐着穿吐蕃衣服的三個漢子。

鄭緣見狀，立刻機靈起來，閉起嘴巴。他來到櫃臺前，對一約莫五十歲老者道：“何老伯，這是怎麽回事兒？來了這麽多的異士。”說得聲音極低，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見。何老伯将菜單遞給一旁的龐小虎，讓他去送到後面的廚房，交給師傅做菜。何老伯對鄭緣道：“這些人是今天陸陸續續到來的。突厥的漢子，是早上十點到的。穿回纥衣服的漢子是中午十二點到的。剩下的人是下午四五點來的。”鄭緣道：“我看他們臉面嚴峻，吃飯說話，皆沒有表情，似是來辦事情。”鄭緣這麽一說，開始有人注意到，這客棧比平常客棧要冷清一些，即使有一些人說話，聲音也是很小。不像是山村鄉野，那些粗魯大漢，幹完活，來到飯店，大口嚼肉，張口說話，聲音雜亂無章。鄭緣又道：“嬸嬸在哪裏？”何老伯道：“她在後院，招呼另外一批客人。”

寒生名掃視大廳，見這群不同民族的漢子，來到商洛，心中疑惑不解。試圖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一些信息。鄭緣對寒生名道：“好叔叔，你先找個座位坐下，可以吃一些飯。我現在去後院，找我嬸嬸。”寒生名點頭答應。

“唐朝文成公主，當年遠嫁吐潘，曾路過四川。”一位中原人士道：“江湖傳言，文成公主身上攜帶唐朝龍脈地圖。”

另一位人道：“唐蕃古道經過甘肅蘭州、青海西寧，後到四川，再到西藏，最後到拉薩。”

突厥人士道：“貞觀十五年（641年），文成公主遠嫁吐蕃，成為吐蕃贊普松贊幹布的王後。

唐蕃自此結為姻親之好，兩百年間，凡新贊普即位，必請唐天子“冊命”。文成公主遠嫁吐蕃，帶着嫁妝随吐蕃大将一同從長安遠赴拉薩。唐朝龍脈地圖，就藏在嫁妝裏面。我們是來找那龍脈之地。”

回纥人士道：“這件事情，傳播很遠。我這邊得到的信息是，文成公主她本身會奇門遁甲之術，練就出神入化的神功，名字叫‘蓮花嗜血功’，此功夫，不僅融合了易經的八卦，還加入《華嚴經》中的精髓。這蓮花嗜血功，可以吸食人肉血骨，為己所用，具有長生不老功效，原理是以他人性命，換自己青春□□。吸食人體之後，屍骨無存，只剩毛發。我們是來尋找這蓮花嗜血功呢。”

另有人道：“我聽到的信息兒，和你們不同，傳聞文成公主身邊有一個丫鬟，她本來是普通人，自從經過西藏之後，自己猶如鬼魅附身，忽然學會了一門功夫，那功夫叫雪花聚合流氣散。這功夫學會之後，可以産生雪花，可以凝聚空氣。後來，那女子逃出車隊，沒有再跟随文成公主。我們是來尋找她的。”

靺鞨族人士道：“我聽聞的，也和你們不同。文成公主，從唐朝出發，剛出地界，她在地界的城市，放了一把兵器，那兵器相當厲害！我們是尋那兵器的。”

寒生名聽後，大致知道，他們全都是因為文成公主路過某地，而後到吐潘。江湖中有關文成公主的事件。寒生名暗想：文成公主，是三十年前，從唐朝嫁到吐潘。

這時，鳳秋華來到大廳。見到寒生名，喜出望外，顏笑眉展，她用那嬌滴滴地語調道：“寒相公，多年不見，近來可好。”鄭緣聽後，感覺很是刺耳，道：“嬸嬸，你別老是用那少女般的聲音，說話行嗎？陰陽怪氣。”鳳秋華冷哼一聲兒，揪起鄭緣的耳朵，直接将他揪得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喊疼道：“嬸嬸，快放開我！我這耳朵，快要被你揪斷了！疼，疼啊！哎喲，哎喲！”鳳秋華風華正茂之時，她還在歡樂樓。每日每夜會遇見形形色色的男人，要是遇見痞子無賴的客人，她就會使出這招，先是就揪耳朵，再擰那耳朵，直到那人喊疼，耳朵通紅，方可罷手。潛移默化之下，這招她經常用在鄭緣身上。每當鄭緣不聽話之時，她會使出殺手锏，去擰那耳朵。

鄭緣揉揉耳朵，有點生氣道：“嬸嬸，每次你都是擰我耳朵。”

鳳秋華整整衣服，正經道：“擰了你那麽多次的耳朵，還是沒有見你性格有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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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緣冤枉道：“我哪裏沒有改了？我這不就是貧嘴了嗎。至于拽得我這麽疼麽。”他肚子裏的氣兒還未消，憋着的氣，讓他胸口，一陣疼痛。

鳳秋華瞪了鄭緣一眼，道：“你這小子，寒叔叔在這裏，還不快點去拿一些好酒好菜，來招呼，去雞圈逮住一只雞，殺了給好叔叔當下酒菜！。”寒生名微微一笑，道：“鳳娘子，不用太過客氣！多年不見，你風采依舊。接人待物，和往常差不多。”鳳秋華眼波流轉，竟有風塵女子之味道，她讪讪一笑，百媚千嬌。道：“寒相公，真是會說笑。你對在下甚是了解，我年輕之時，是歡樂樓中的妓女。在歡樂樓學到的本領，到現在依然沒有忘記。我想着，這技能是丢不了了。特別是遇見男人的時候。”說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柳腰似乎要翩翩起舞了。

寒生名退後幾步，提醒鳳秋華道：“鳳娘子，我們現在在大廳。你不坐下一起吃頓飯？”

鳳秋華格格一笑，旋即颦眉蹙頞，悶悶不樂。不過，她依舊坐了下來，她長嘆一聲，道：“寒相公，自從十年前一別，我的日子過得不是特別好啊！”說着似有淚光閃爍。寒生名安慰道：“我感覺你現在過得，應該比在歡樂樓要自由啊！自己有客棧，當老板娘。”鳳秋華目光灼灼，她回憶往事，感覺那些歡樂樓的場景，像是昨天發生一般。她道：“寒相公有所不知。你不是我，沒有在我的位置上，你自然想象不到我的難處。八年前，歡樂樓來了一批朝中大臣，進入歡樂樓。正值唐太宗期間，有太子李承乾謀亂。他們進入歡樂樓，搜查叛賊。”

“太子李承乾謀亂？李承乾為何要造反？”寒生名一直身處雪蓮山，對外面事情，一無所知。

“李承乾由于腳疾導致自卑和敏感多疑，這種心理狀态使他在得知魏王李泰有奪嫡之念後，逐漸變得狂悖驕躁。”鳳秋華道：“我也是聽來歡樂樓的客官說得。”

“李承乾是唐高祖李淵的孫子，唐太宗李世民的長子，長孫皇後所生。”寒生名道：“據我了解，李承乾自幼聰明可愛，受到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寵愛。他早聞睿哲，幼觀《詩》《禮》，有文武之才。他受到了陸德明、孔穎達等名儒的教育，也學習了騎射、弈棋等技藝。”

“李承乾謀反的策劃階段大約從貞觀十六年（642年）開始，到貞觀十七年（643年）四月結束。在這一階段中，李承乾與齊王李祐、漢王李元昌等兄弟密謀篡位，并拉攏了一些官員和親屬參與其中。”鳳秋華凝眉低嘆，又道：“李承乾謀反的爆發階段是在貞觀十七年（643年）四月六日。這一事件導致了唐朝政治上的動蕩和分裂。太子、齊王、漢王等親屬和官員的死亡，使得唐朝皇室血脈大為減少，也使得唐朝朝野失去了許多有才有德的人才。文臣集團和武将集團之間的矛盾也因此加劇，使得朝政出現了更多的紛争和陰謀。其次，這一事件導致了唐朝社會上的恐慌和不安。”

這時，鄭緣殺好了雞，交給廚房去做，他走了過來。寒生名問鳳秋華道：“那和歡樂樓有什麽關系？歡樂樓作為煙花風塵場所。”

何老伯上來一盤菜，放了三雙筷子。然後，他接着又走向櫃臺，忙自己的事情。

鳳秋華道：“歡樂樓中有大量文臣集團的勢力。武将集團聽聞後，準備将那些文臣集團的人，一網打盡。所以他們前去歡樂樓找人。”

寒生名道：“聽你描述，寒某略知一二了。”

鳳秋華吃了一口菜，道：“起初，他們進入歡樂樓，只是去搜查，不亂來搗亂。他們搜查一陣子，沒有發現文臣集團的人影。就失望得走了。過了一個星期，他們又來搜查，這次來的人馬，和第一次來的不一樣。為首的那大臣，長的猙獰，滿臉胡渣，說起話來，哼唧哼氣。他道，明軒官人，前來尋找，竟然沒有發現一人。今日我要把歡樂樓翻個地兒朝天，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個毛發？他說完，下達命令，開始搜查。尋了一陣，依舊沒有發現文臣之人。”

寒生名好奇，道：“為什麽兩次搜查，都沒有發現呢？”

鄭緣端來他殺的那只雞。只見一盆熱氣騰騰，香味兒實足的雞湯雞肉放在桌子上。鳳秋華用勺子，舀了一碗雞湯。鄭緣幫忙給她夾了幾塊兒雞肉。鳳秋華看了一眼鄭緣，鄭緣樂呵呵一笑，也給自己夾了幾塊雞肉。鳳秋華怒瞪一眼，鄭緣夾起的雞肉在空中停頓片刻，旋即他領會嬸嬸意思，立刻又放到寒生名面前的白淨小瓷碗中。他道：“寒叔叔，您嘗嘗廚藝。”

“好勒！”寒生名舀了幾勺雞湯，噙着嘴唇，過了片刻，放入嘴中。

鳳秋華道：“文臣集團的人，他們得知風聲，早已經不再來歡樂樓。”

寒生名道：“原來如此。”過了片刻，又道：“那你們歡樂樓怎麽關門了？”

鳳秋華道：“武臣集團的首腦魏東闵，給朝廷唐高宗李治皇帝寫奏折，說是歡樂樓是文臣集團的根據地，衆多人士集會地方。需要連根拔起，鏟除歡樂樓。所以皇上一道聖旨，封了歡樂樓。”說着鳳秋華的腦海又回想起查封那天的事情。衆多官兵，将歡樂樓團團圍住，兩條白紙黑字的官衙大印，赫然出現在大門之上，呈現出一個大叉模樣。先前在歡樂樓生存的雛鳳嬌豔之女子，各奔東西，另謀出路。她接着道：“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在歡樂樓，一下子，歡樂樓被封了，我的心徹底涼了，後半輩子，應該怎樣度過，瞬間沒有了主心骨。中間經過一段時間的悲傷憂慮期，還去找醫生看了看病，稍微有點抑郁，吃了幾副藥，才有好轉。沒有了家，我只能重新尋找家，幸得我有銀兩，租了一間鋪子。自己做起了買賣，賣一些胭脂水粉，我自己在歡樂樓幹過，對這脂粉，甚是了解，于是賣得甚好，有了一些銀兩，繼續又去賣衣服。然後積攢很多銀兩，做起了客棧。供客人休息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