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茶馬大會

茶馬大會

“這女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闫亭松生氣道:“讓我們來日月山,又讓去集雲峰。”闫亭松見聽着集雲峰,以為是另一座大山,不由心中生氣,祁陽泉道:“亭松,這集雲峰不是別處,正是日月山的一座山峰。你是不是理解錯誤了?也難怪了,你從來沒有來過日月山,對這邊不是了解。為師年輕之時,曾在這一片活動過,所以對這邊的地形地貌,還算是了解了。”闫亭松聽後,才松了一口氣,喃喃道:“我倒要瞧瞧,看那羅剎女妖,要玩什麽花招。”

話音剛落,隐隐約約聽到牆壁之外有很多人的吵鬧聲兒。闫亭松想四周查看,竟然沒有發現一人。他好奇道:“師傅,明明聽見有聲音,卻是見不到人。真是奇怪!”祁陽泉道:“此處,定當有地室。這聲音,便是從地室傳上來的。如果猜得沒錯,方才屋中之人,已經去地室了。我們在房間找找機關。”闫亭松應聲好,随即開始找開關。他東動動房間中的桌子,椅子,床榻,花瓶,西動動房間中的茶幾,書籍,窗戶。這些都沒有找到機關。祁陽泉也在心中暗想:機關是在何處,這房間中定當有機關,只不過我們還沒有找到。需要用心找找。

這時,紹隆上人這副畫,再一次進去視線,他端詳一會兒,用手将畫紙揭下來。但見此畫,裏面的畫圖,和剛才的畫,稍微不一樣了。祁陽泉道:“亭松過來。你仔細看這畫像。”闫亭松放下正在搜查的書籍,來到畫像前。祁陽泉詫異道:“難道是我剛才眼花了麽?剛才是不是畫上有一位拄拐杖的老者,身後有一座寺廟?”闫亭松肯定道:“是。師傅。”祁陽泉道:“你在仔細看這畫像,那老者沒有了,寺廟也沒有了。當真神奇!”闫亭松臉面蒼白,道:“是,師傅。這幅畫有古怪!”話音之間,又聽到一些人的細細碎碎的說話聲,闫亭松盯着畫像,目瞪口呆,道:“師傅,聲音,是從畫像中發出來的!”祁陽泉聞言,額頭威震,暗想:我年輕的時候,闖蕩江湖,去過高麗。聽當人村民,說過有一位神人,他會畫畫,畫出什麽,什麽就是一種實物。還有人說,只要他畫出山,那就是真的山,畫出人,就是真的人,畫出樹林,就是真的樹林。莫非這個就是?除了這樣,那村中老人,還神乎其神得說道,畫中的東西,像是另一個時空,人們可以走進去,就相當于來到另一個世界。難道屋中之人,進入到了畫中嗎?

想到此處,他對闫亭松道:“亭松,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他們在這畫中!”闫亭松吓得有點魂不守舍。他微顫道:“師傅,我心中也猜到幾分了,這聲音從這畫中傳出來,想必就是在這畫中。不過,仔細看這畫,只有老人和寺廟沒有了。其他的還在。”祁陽泉道:“這寺廟想必就是德陽孔廟了。他們不是不在了,而是躲在畫中的山洞中。”闫亭松猜想道:“難道小姐,也在山洞中?”祁陽泉道:“這個就不清楚。當務之急,我們要走進畫中。去察看一下。”闫亭松道:“怎麽進入?”

這個問題,着實讓祁陽泉頭疼,他活了這麽長,還真沒有進去到畫中。過了半晌,他道:“這樣,我們躲在一角,等待他們走出來,然後再看他們怎麽進去的。”闫亭松道:“那只有這樣了。”幸虧房間足夠寬曠,他們在帷幔處,躲了起來。過了片刻,但見紙畫中,發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五彩缤紛,從裏面搖搖晃晃走出來幾位男子。祁陽泉他們兩人屏住呼吸,眼睛看着他們。

只聽穿灰布長衫的老者道:“徒弟們,今日有關羅剎女妖交代給我們的任務,我們讨論到此。我要回去給女妖彙報工作,你們提出來的建議,我會呈報給她。具體結果,我們明日在公布。”那老者胡須黝黑,兩鬓白發,滿臉斑點,皮膚松弛,在這黑夜中望去,甚是恐怖駭人。

兩排的男人,有一位男子,虎背熊腰,他抱拳一笑,道:“西寧市分會堂李祥遠,就不送湘江老人了。今日我們在梵淨靈宮,有關王爵甄選事項,讨論一整天,真是傷透腦筋。王爵甄選,是羅剎女妖,交代給我們的任務。王爵甄選,需要從各省份選出忠誠于羅剎女妖的省堂主。然後一起去參加西藏的最終評選。”

湘江老人道:“對!今日這件事情,就交給李分會堂堂主了。第二件事情,就是押着的祁隆紹。祁隆紹放在畫中的集雲峰,老衲就放心很多。諒那祁陽泉再聰明,也想不出這集雲峰,不是存在于大山裏面的集雲峰,而是畫中的。”

李祥遠道:“請放心湘江老人,這第二件事情,你交給龍淵市王玲珑,就放一萬個心。”說着斜視一下王玲珑,只見王玲珑是一位四十歲的婦女,她發髻很高,瘦俏臉龐,遠看很是冷豔高冷,她道:“湘江老人,祁隆紹在集雲峰,有在下在,就不會讓她跑了,或者讓人給劫走了。我們只需等您的命令。”

“我們囚禁祁隆紹,沒有別的目的,全是為了祁陽泉。羅剎女妖雖說重生,但是身上有一處重傷。這重傷,是文成公主為了封印她,在他心髒插了一把劍,那劍叫靈泉劍。”湘江老人默默站着,說道:“靈泉劍的劍氣鎮壓住她的心髒,我們需要祁隆陽交出靈泉劍,毀了它,就可以。”

衆人聽後,互相一看,李祥遠接着道:“湘江老人,您老放心,我和王玲珑,派出衆人,住在畫中集雲峰,看得死死的。等到那祁陽泉來到真實中的集雲峰,讓他交出靈泉劍,我們就聽從您的命令,将她放出來。”

另有一男子道:“祁陽泉哪裏會想到,集雲峰會有兩個?他要是不交劍,我們就以他的女兒威脅。諒他不交不行。”

湘江老人點點頭,道:“那就好。老衲現在就離開日月山,将事情彙報給羅剎女妖。”話音一落,身影一晃,出現白色霧氣,他立刻消失。在場之人,有一位名叫褚時健的中年男子,他驚嘆道:“湘江老人,時空轉移之術,當真厲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想此刻,他應該到達西藏了。”

李祥遠道:“衆位,我們現在回到集雲峰,商讨一下我們組織的茶馬大會。雖說羅剎女妖交給我們兩件事情,但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也不能當誤。茶馬大會,事關經濟命脈。”

“對!”另一位名叫魏明的中年男人,他發聲道:“茶馬大會的會長鄧賢,是茶馬大會的第二十一代負責人。茶馬大會,致力于打通川藏的通道,現在鄧賢他當上會長,他發言說,要打通青藏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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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賢給我們發請帖。”一位婦女之聲,她名叫柳林仙。她道:“鄧賢将大會地點設在日月山。我們都知道日月山除了有梵淨靈宮,還有茶馬山莊。作為全國艾茶馬總部,他将地點設在此處,不為別的,僅僅因為日月山處于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疊合區,是青海省內外流域的天然分界線,農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發源地。”

李祥遠道:“諸位,請進畫中商讨茶馬大會!”說完,衆人閉嘴不語,跟随李祥遠,只見李祥遠對着畫,念叨:“東海之內,北海之隅,有國名曰朝鮮;天毒,其人水居,偎人愛之。西海之內,流沙之中,有國名曰壑市。西海之內,流沙之西,有國名曰泛葉。流沙之西,有鳥山者,三水出焉。爰有黃金、璇瑰、丹貨、銀鐵,皆流于此中。又有淮山,好水出焉。流沙之東,黑水之西,有朝雲之國、司彘之國。黃帝妻嫘祖,生昌意。昌意降處若水,生韓流。韓流擢首、謹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流沙之東,黑水之間,有山名不死之山。華山青水之東,有山名曰肇山。有人名曰柏高,柏高上下于此,至于天。西南黑水之間,有都廣之野,後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鳥自歌,鳳鳥自儛,靈壽實華,草木所聚。爰有百獸,相群爰處。此草也,冬夏不死。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間,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

進了畫中。一道光芒,發光發亮。接着過了一會兒,光芒消失,房間一片漆黑。房中,一片寂靜。祁陽泉和闫亭松等待片刻,走了出來。祁陽泉暗想:原來進入畫中的咒語是《海經·海內經》。幸得我熟讀《山海經》。一會兒我們兩個站在前面,也開始念這咒語。

祁陽泉走到畫前,嘴中吐出《山海經》。只見一道光芒,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接着消失不見。待到睜眼,來到一處陽光明媚的白天。向前走了幾步,見到“集雲峰”幾個大字。集雲峰的旁邊有一座德陽孔廟。闫亭松道:“師傅,那邊是德陽孔廟。進來畫中,這畫中,是白晝。當真神奇。”祁陽泉道:“生平未見過這等事情。”駐足仰望,但見那德陽孔廟幾個大字,出現在匾額之上。一座不小的廟宇,盡在眼前。只見廟裏香爐衆多,屋上煙氣滾滾,一股焚香味道。闫亭松心想:難道現在裏面有人不成?他們要在這廟宇祈禱祝福?

來不及遐想,就被祁陽泉喚過去,道:“亭松,我們現在要去集雲峰。”說完大步朝這集雲峰走去。來到一個山谷之中。只見山谷裏面站滿了人。闫亭松和祁陽泉混在人群中,看這一群人都在幹些什麽。李祥遠站在衆人中間,遠遠望去,只見李祥遠闊肩瘦腰,長方形臉龐,颌下三撮白胡子,他道:“茶馬大會,不容小觑。我們都知道茶葉行業在西寧,是龍頭行業。這些茶葉,銷往各地。我們又是茶商,以此為生。所以這次茶馬會盟,會長鄧賢親自參與主持。我定當不能錯過。”

一位手持長煙杆子的老者,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咳嗽一聲兒,接着又深吸一口,雖說他在咳嗽,可是還是連續吸了三口大煙,他道:“老夫見這鄧賢,虛張聲勢。非得搞個茶馬大會,讓天下以茶為生的商販,聚到此處,又讓天下以馬為生的商販,來到此處。真是大費周折。他這樣做,無非是讓天下人知道,先前前輩打開了川藏之路,現在他要做一些事跡出來,打通青藏之路。”有年輕人附和道:“諸葛老爺子,您說得不錯。”又有人道:“正是如此。”那年輕人接着道:“諸葛老爺子,鄧會長現在身處雲南,這茶馬大會,會往後面推一推嗎?”原來抽旱煙的老者,名叫諸葛玥,是當地的老商人,大半輩子,都是經營茶葉生意。他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道:“我又不是他的助理,我怎麽會知道,這話應該問高宗師。”說完,望了一眼,正在用右手手指撚起袋子裏面的幾根青□□滴的茶葉,放進嘴中,慢慢嚼動起來。他搖搖頭,呸地一聲兒,聲音極其輕,吐了出來,自言自語道:“這茶葉不對。肯定沒有聽我的話,将它們采摘過後,放到烈日之下,暴曬數十。這些茶葉本身的苦澀,還是那麽濃烈。”

“高宗師,鄧會長,說什麽時候回來了嗎?”一位中年男人,搖了搖高宗師的肩膀,道:“大夥兒都在等您發話。”

這高宗師擡起了頭。但見他雙目明亮,鼻梁骨子凸起,顴骨很是高,襯得他整張臉很是難看,他嘴角一揚,漫不經心道:“哦,你說得鄧會長啊!”頓一頓,将嘴中的殘汁吐了又吐,道:“他現在在雲南,三天之後,定會到達。”

衆人猜測,有人道:“路途遙遠,鄧會長能到達嗎?”高宗師聞言,眼眸出現怒氣,道:“你這是在質疑我說的話,是在開玩笑了嗎?”那人道:“也不是。畢竟,從雲南到西寧,這路程極遠。”高宗師哈哈一笑,充滿嘲笑,又道:“鄧會長,擁有上乘神功,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轉身,就會到達,又一轉身,身體又會出現在雲南。這等神功,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聽後高宗師一番話,衆人沒有人在問,鄧賢什麽時候回來的問題。祁陽泉和闫亭松混在人群中,看他們接下來幹什麽。他們兩人均想:這茶馬大會,是在三天之後舉辦,和我們在日月山腳下,聽聞那商販說得,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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