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規則整理
規則整理
織田作之助帶着澤田綱吉來到房間門前卻面面相觑。
織田作之助清楚記得他在去食堂的時候是直接離開的，根本沒有關上門。可是如今那間房間卻緊閉着門，在織田作之助視線看不見的範圍內，他頭頂上上豎的頭發又微微地低了下來，像是跟着他的主人一樣情緒低落而垂下。
假如澤田綱吉有吐槽的心情的話，可能早就說織田作之助的頭上的呆毛就跟情緒散發器很相似，臉上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很穩重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有情感的。
雖然生而為人有情緒是很常見的，不如說是能一直壓抑着自身的情緒達至不動聲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至少撇開與其他家族首領商談、與其他家族戰鬥以外的情況裏，澤田綱吉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
“看來現在不是适合進去的時候呢，院長先生。”澤田綱吉感慨了一聲。
“啊。”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那我們也去測試規則嗎？”
澤田綱吉搖搖頭：“不，我們先用這些時間來整理一下規則如何？”
“要紙和筆嗎？”
“有的話是最好的。”
織田作之助回去院長房間拿紙和筆，澤田綱吉則回到客廳那邊等待一會。
織田作之助很快就捧着寫着規則的書、一疊白紙和兩支鋼筆過來。澤田綱吉在沙發前的小矮桌上把白紙和筆平分成二人份。
“院長先生，我們先把那些規則逐條整理吧。”
“啊，好的。”織田作之助按照規則的總數量，在腦海中分成同等的二人份數目，遲疑地問，“我負責前六十條規則嗎？”
澤田綱吉微微彎起眼眸：“嗯，麻煩織田先生了。”
織田作之助望着眼前跟其中一名孩子氣質很相似的澤田綱吉，罕見地提議道：“你可以叫我織田作……我的朋友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既然是合作者也可以當作是朋友吧？人是為了救贖自己而活着的，至少在他還活着的時候，他想和澤田綱吉他們好好相處，送他們回去該回去的地方。這是織田作之助的決意，他不後悔最後與紀德對戰，他只是自己後悔自己只能無力地看着倒在店裏的老板，悲痛地看着盛着孩子們的汽車在他的面前爆炸。
織田作之助一想到這裏本來上揚的呆毛又微微掉了下來。澤田綱吉自覺這不是他開口打斷織田先生的時候便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那麽織田作之助恐懼死亡嗎？或許有吧，他至少不會像太宰那樣追求着死亡并為此付出努力，但就算知道去了會死後他仍然無悔。太宰也好，在雨中碰到那位發動異能力的少年也好……他們都知道他去了會死，包括他自己也是。
但是那樣才是正好。只是在最後織田作之助想到如果一開始跟太宰和安吾之間的相處再親近一些的話，一切是不是又會變得不同。假如在一開始碰見紀德，他不顧約定出手殺掉紀德的話，孩子們和老板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但可惜這世上根本不會有那麽如果。
織田作之助結束了大約三分鐘的走神，耿直地跟已經坐在沙發上的澤田綱吉道歉：“抱歉，我剛才走神了。”
澤田綱吉連忙擺了擺手：“不，我沒關系的，織田、作……先生。”
織田作之助見澤田綱吉沒有追究他忽然走神的意思，在心裏暗自松口氣的同時坐在位置上。
織田作之助先把他負責的所有規則在紙上抄寫一遍，如果有可以深究的地方則在旁邊寫上較小的文字作為補充。
規則一：療養院院長并不等于一切，亦不等于能夠淩于規則以外。（他：這個更像是設定）
規則二：請遵守療養院的日常規則，除了院長到外添購物資以外，嚴禁擅自離開療養院的任何範圍。（他：可以肯定的是日常規則不一定是準确，有些更像是無意義的浪費搜索的時間）
規則三：為了确保電影的趣味性，當中會有着虛假的規則，請自行驗證。但驗證失敗将會有懲罰出現。（他：所以電影又是什麽？）
規則四：死亡不等于結束。（他：的确。）
規則五：早餐時間禁止說話聊天。（他：感覺像是真的一樣）
規則六：療養院裏發生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請保持想像力與警惕心。（他：嗯，明明死掉了卻像是倒帶一樣，那的确是有想像力才能想到）
規則七：工作只能由自己來完成。
關于這條規則，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覺得說得還挺準确的，所以幹脆就沒有在旁邊加以說明。畢竟曾經那些大家都不願意的工作都是由他一個人來完成的，他倒是沒有抱怨，只是感覺他的每一個工作都很不容易。
規則八：生是生，死是死，既生是死，又生又死。
到了規則八，織田作之助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果斷選擇跳過這道問題。
規則九：異空間是存在的，但不代表每次都這樣幸運地能平安無事回來。（他：嗯，那間房間應該只能在特定的時間打開門，其他時間進去的話會死）
規則十：療養院裏禁止一切異能與死氣火焰的能力。
關于這一條規則織田作之助沒有選擇在旁邊寫下個人意見。即使澤田綱吉不說，織田作之助也能夠猜到所謂的死氣之火就是他們那邊的能力。
“織田作先生，你那邊的情況怎樣？”澤田綱吉放下鋼筆開口。
“剛看完第十條規則。”
“太好了，我這邊也剛看完十條。現在時間剩下不多了，方便互相交換看一下嗎？”
“好。”織田作之助主動把他寫滿的白紙交給澤田綱吉，“有些規則我沒有可以解說的地方。”
“沒關系的。”
澤田綱吉笑着接過紙張并把他剛才的工作成果交到織田作之助手上。
織田作之助看到澤田綱吉寫下的內容心感佩服，澤田綱吉的條理很清晰，所作出的猜想看上去頗合理的。假如太宰也在的話說不定能跟澤田當上朋友。
“澤田你很擅長這些工作嗎？”織田作之助好奇地問。
澤田綱吉卻給了織田作之助一個看似很無奈的笑容：“不是，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可是我不做的話就會給大家帶來更多的壓力，這也算是我的工作。而且……我的老師實在是太魔鬼了！”
“老師？”
“對！明明一開始我只是個普通的中學生卻突然被說要繼承彭格列，成為十代目，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廢柴啊。”
織田作之助總算聽明白澤田綱吉的來歷：“彭格列是黑手黨？你們是橫濱以外的勢力？”
澤田綱吉撓了撓頭：“是的。彭格列主要是在意大利，不過在日本也有并盛分部。織田作先生是橫濱的黑手黨嗎？”
“對的。不過我沒有聽說過有并盛這個地方。”
“那看來我們确實是來自不同世界。因為我那邊也沒有聽說過橫濱有黑手黨組織的存在。”
提示音此時響起來，友善地提醒療養院所有人自由活動的時間剩餘三分鐘。
這個提醒打斷了正在閑聊的二人，他們開始把桌面上的所有東西收拾整理。
“說起來織田作先生的說明很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在批改作業呢。”把所有白紙都疊在一起的澤田綱吉突然感慨道。
織田作之助疑惑地擡起頭：“為什麽這樣說？”
“這個可能只是我的直覺。因為我總感覺織田作先生很會跟小孩子相處呢。庫洛姆是比較容易害羞的人，但感覺她在面對織田作先生的時候不是很緊張呢。”
“因為我曾經領養過五個孩子。”織田作之助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原來如此。”
織田作之助卻突然驚醒道：“對了，那位名為庫洛姆的女生有在第一天進過我的房間。是我的房間有什麽問題嗎？”
“啊？”
織田作先生，為什麽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你的反射弧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長了？這是澤田綱吉這一聲啊中所包含的意思。但他當然沒有把那些吐槽給出來。原因很簡單，因為說出來也沒用，織田作先生一看就不像是會吐槽的人。所以澤田綱吉快速地把那些吐槽咽下。
“不，什麽都沒有哦。”
“原來是這樣。”織田作之助點頭，“那有什麽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等一下，織田作先生真的信了嗎？他真的信了聽着都很離譜的理由？織田作先生相信他的話是一件沒錯，可是他卻不太滿意。這就相信了嗎？澤田綱吉的神情恍惚，在腦海開始三連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