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光與黑暗

光與黑暗

“這是……什麽？”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低聲喊了一聲，哪怕他清楚知道不動聲色才是最好的做法一樣。即使是被別人說是性格淡定的他也好，看到這種情況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驚訝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織田作之助在一小時自由活動時間結束後就按照提示音的要求，再次進入院長室拿起憑空出現在桌面上的長款黑色皮錢包出門采購，需要采購的物資也夾副在錢包裏。

織田作之助鎮靜地打開錢包快速點算了一下錢包裏的金額以及需要購買的物資後，他便把剛才跟澤田綱吉一起整理與規則有關的文件放回在抽屜裏。

對于突然出現的錢包，織田作之助并不詫異，甚至覺得在療養院裏是挺正常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在剛出來療養院的下一秒大門就會被緊緊閉上。

嚴格來說織田作之助沒有被突然關上的門給吓到，他只是被四周一片漆黑以及在前方不遠處若隐若現的白光給愣住，呆立在原地。

織田作之助轉身看向身後有着清晰輪廓的療養院，又轉回看向不遠處的亮光，以及在到達光明之前需要越過的黑暗道路。

黑暗裏面有什麽，織田作之助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比起不知所措停留在不地久久不動，他認為鼓起勇氣走入黑暗是不錯的選擇，因為不能超過購買物資時限的三小時，更不能空手而回。

或許是因為與生俱來的異能，又或者只是單純相信自己的直覺，反正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是一定需要到達那邊被白光照射的地方，他需要去到那邊購買被要求添置的物資和食材。

織田作之助把錢包放進口袋便擡步起行，向着亮光處走去。在這期間織田作之助一直保持着沉默前進，他并不害怕黑暗，所以不會像一些恐懼黑暗的人高聲歌唱來壯膽。

自從出來療養院後，織田作之助覺得之前被切斷與異能力又再重新連接起來，彷佛被取走的一塊拼圖被重新找回來一樣。但織田作之助沒有主動發動異能的打算，只是任由異能繼續處于被動狀态。

被動開啓不等于主動使用異能，這是織田作之助認為在規則上的文字游戲。更何況織田作之助不清楚在療養院外面就不等于在療養院裏面，所以謹慎不是一件壞事。

“呼。”

織田作之助深吸口氣，繼續向着唯一的光源前進。如果他的想法再深沉一些的話，或許會認為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明處是飛蛾撲火的陷阱，又猶如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樣的圈套。

然而在黑暗中的織田作之助是什麽都沒有想，沒有發散情緒，只是單純地沒有任何想法地前行。

經過一番的行走後織田作之助終于走到白光前。然而他卻發現站在光前的他什麽也看不見，能映入眼底的就只有一大片白光。

織田作之助頭上的呆毛不自覺地一抖，随即他便擡步走進白光之中。

緊接在下一秒，本來只有白色光芒的地方卻變成了有着不少路人的超級市場。

“？”

織田作之助在疑惑療養院的本身是不是由異能者的異能生成，包括這個超級市場看似詫異且沒有呼吸起伏的人們在內。

奇怪。

織田作之助的臉色罕見地凝重起來。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調整呼吸，按照紙條上的購物清單進行采購。購物的過程比想像中要順利，織田作之助很快就把所有需要添購的物資找齊，放到購物籃上。

在購物的過程中他沒有故意跟其他沒有呼吸的路人們說話，可是他有留意到那些路人們在用着怪異的眼神盯望着他。非要形容的話有些像幸介企圖在背後跟他玩耍的時候的視線，只不過那些眼光沒有幸介的純真，而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冷。

他是被盯上了嗎？

織田作之助不動聲色冷靜地結束所有付款手續便離開超級市場。本來他以為要重新回到那片黑暗，再由黑暗走回去燈光明亮的療養院。怎料他一踏出氣氛死寂的超級市場，眼前就已經變成療養院的大門。

織田作之助轉身看向身後，依舊是那一片他曾經穿越過的黑暗以及散發着耀眼光芒的白光。

所以……這是瞬間移動嗎？抱着一袋食材和圖畫紙的織田作之助快速閉上眼睛後再度張開，然而在他眼中的世界跟方才并無一絲分別。

織田作之助呆立在原地發散着思維。

假設他們所身處的療養院是一位有擁有異空間異能力者構設而成，那位異能力者為了局勢變得更戲劇性才增設了不少規則，同時為了公平起見，也給予作為參與者的他們有著有限的重生機會。

但其實那一位擁有異空間異能的異能力者不是只有單獨行動的，其中還有一位擁有瞬間移動能力的異能力者在。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我想我懂了。”

讓他走在黑暗其實只是讓他心生懼意，繼而增加他犯錯的可能性。畢竟人一旦處于緊張狀态的話就很容易犯錯，要是在一錯再錯的情況下，被動地使用有限的重生次數也是有可能的。

當他走到唯一的光源處那位有着瞬間移動的能力者對他使用了異能，來到另一個被構造的空間。所以當他走進什麽都看不見的光芒的下一秒便到達超級市場，也會在走出超級市場門口的瞬間便返回療養院的大門外。

織田作之助有些想念頭腦很好的太宰了，假如太宰在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成功逃出療養院吧。安吾也是，如果對着那一本厚重的規則使用異能力應該也會得到不少情報吧。

織田作之助低聲嘆了口氣便抱着物資重新回到療養院中。

“我回來了，孩子們。”織田作之助按照院長的職責意思意思地道了一聲，因為在院長購買物資的時間段裏孩子們是在學習室學習。

織田作之助把買回來的食材放進廚房，只是特意抽出三疊白色圖畫紙出來，并往學習室的方向走去。

織田作之助打算找機會把剛才得到的情報告訴給澤田綱吉他們。他的人生自從孩子們在他面前悲慘地死去後便早已結束，他已經失去繼續努力生活和寫作的理由，可是澤田綱吉他們卻不一樣。

澤田綱吉他們還有時間，也有活着的希望和權利。所以織田作之助想着要幫助他們離開，在澤田綱吉他們離開後他才跟店長和孩子們道歉，說對不起，我來晚了之類的話，他們應該會原諒他的吧？當然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他也想跟太宰和安吾道歉，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