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一章

記者同學驅車趕來,賈闊少等在大門口,不得不說,賈闊少醜的很有特色,哪怕只是不經心的看過照片,也能留下深刻印象,讓人在見到他時,一眼認出。

賈闊少指揮着記者,讓她将車停到院內,就在他的豪車旁邊。

賈闊少擺出主人公姿态,打着招呼。

賈闊少:來啦!這地兒是不是不好找?你怎就一個人?也沒尋個司機。

記者從車後座拿出相機和背包:我這趟來北平,剛好還有其他事兒,就租了輛車,這樣無論去哪兒,都方便點。

賈闊少充滿爹味的開口贊揚,仿佛得到他的認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不賴啊!剛剛你開進來,往這兒停車那幾下,我就看出你技術不賴。

記者:哈哈,工作需要吧!我們做記者的,總得到處跑。

賈闊少看似不經意,實則有意的拍了拍他的豪車:挺好,我對車,也有一定了解,這輛!我從歐洲運回來的。

記者高情商的接話:很不錯!在國內,這車挺少見的。

賈闊少:何止少見,北京城裏獨一輛!而且這牌照也是有講究的,不知道你們上海灘講不講這個,我們老京城的,尤其像我這樣做生意的,比較講究這塊兒。哎!我聽我太太講,你家先生也是做生意的,聽說做的不賴哈!

記者:你這牌照是挺不錯的。您太太呢?

賈闊少見對方沒接話,心裏樂呵,覺得定是見識了別墅的闊氣,覺得比不過,便不好意思提起,他笑盈盈的帶路:我太太在等你呢!她知道你要來,特開心,說是留學時特好的同學,能見見真好。

七拐八繞,去往院裏休息的地方,賈小姐聽見聲,迎了上去。

賈小姐:你來啦!太好了,我還想着,你別是忙別的去了,沒空過來了呢!

記者:怎麽會,既然約好了,肯定會到的,就是路上不小心拐錯個彎,遲了一會兒,沒耽誤你們事兒吧。

賈闊少:這地确實有點繞,所以一般客人過來,我們都會去接,你當時說,自己有車,我當你有司機呢!要早說,你自己開過來,我就過去接了。

記者:沒事!

賈小姐:你自己開來的啊?

記者:是啊!

賈小姐:那多辛苦啊!多累啊!你一女孩子,還會開車。

記者:算是工作需要吧!自己開車會方便點,有時候,去做一些采訪,對方是不希望帶那麽多人過去的,所以,我們這些做記者的,得全能一點,除了做采訪,拍照,寫稿,還得開車,還得拎着工作需要的工具,甚至有時候,兩位采訪者語言不通,我們還充當翻譯。哈哈!

說出這些工作內容,記者語氣輕松,神态自豪,字裏行間都流露着強大的工作能力,但聽到賈小姐耳中,只有受苦受累,生活所迫的意思。

賈小姐感到同情:你這太辛苦了,太不容易了吧!

記者:還好,做熱愛的事,不會覺得累。

賈闊少只覺得對方在為了臉面,強行找補,遂出主意:你這太不容易了,還是找個司機比較好。

記者笑着看向賈小姐:沒關系,我挺喜歡開車的。在我們上海灘,開車是一件時髦的事兒。你也可以試着學學,很方便的,可以去兜風,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賈小姐聽來有一絲心動,賈闊少受不得賈小姐有一絲自立的想法,他打心底喜歡賈小姐依靠着他,做柔弱乖巧的菟絲花,因而他急忙接話:我們這兒沒這樣的時尚,我們都有司機,去哪都叫司機就行。

賈小姐知道,老板的豪車不會拿來讓她練手,磕了碰了,不好交代,也急忙說:對!自己開車多累啊!

記者并未領悟到話中的真意,還在繼續解釋:有司機是方便,但人總有那樣的時刻,想要獨處!這時候,會開車,就很方便了。

賈小姐:确實是,有時候,不想讓司機跟着。不過我先生會開車,他車子開的很好,不想司機打擾的時候,我會選擇讓我先生陪我。

記者:那你就沒有想一個人去哪個地方玩一圈,或者獨自吹吹風的時候嗎?

賈闊少:沒有,我不知道別人家是怎樣的,在我們家,我和我太太感情特好,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只會嫌在一塊兒的時候太少,我真的,毫不誇張的說,我一分鐘都不願意跟我太太分開。

賈小姐配合的陷進賈闊少的懷抱,賈闊少順勢深情的吻了吻賈小姐的額頭。

賈小姐:我們是夫妻,但也是特好的朋友。

記者內心尴尬,面上禮貌的笑着。

她們來到院中休息處,這裏有石椅石凳,景色別致,宜西宜中。

賈小姐拉着記者坐下:我太開心了,老想念讀書時的同學們了,就是大家夥兒都忙,離得也遠,輕易見不着。

記者:你那會兒可是留學圈的風雲人物。

賈小姐自豪又謙虛的說:嗨呀!都好些年前的事兒了。這麽些年了,你都成大記者了,比以前漂亮了許多。

記者:你還跟以前一樣漂亮。

賈小姐:是嘛!也可能是因為我的衣服,我今兒穿的,就是留學那幾年的衣裳,我就想着,你看到會覺得親切。

記者有些驚訝,畢竟距離留學時已過去好幾年,且近幾年,随着新舊文化的碰撞,服飾的款式幾乎是一年一個樣,倒不是說穿舊衣裳不好,只是像她們這樣忙于工作的女性,在合适的場合穿合适的衣裳,是一種禮貌,所以務必要跟着時代的步伐,更新衣櫃的服飾。剛剛看到賈小姐第一眼,記者就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穿着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嚴格上講那是一件款式陳舊的內搭,正思索着莫非是地域不同的原因,對方就說出了答案。

記者禮貌的微笑着:太有心了,不過,你這件衣裳,看着不像外穿的。

賈小姐:對!我這是件內搭。今兒不出門,就在家裏,而且你不是說,這次采訪不用太緊張,不是那種特別嚴肅的,就輕松點,聊聊天嘛!我就覺得,穿的舒服點,在家裏嘛!咱又是老同學,這樣比較放松。

或許是出于職業習慣,記者引申出新的問題:你平時很愛惜衣物嗎?還是這件衣裳比較特別,所以格外珍惜,一直打理保存着。

賈小姐:也不能說珍惜吧!其實,我不在意這些外物的,好多衣服,買來就随手丢衣櫃了,有時候掉出來,我都不知道是啥時候買的。而且我這件真的超舒服,好幾次想扔掉都舍不得,我先生就開玩笑,說讓我不要扔,就一直穿着,看到底能穿多久。

賈闊少:是,我覺得她這一點特可愛,她跟普通的女孩兒不一樣,可能普通的女孩兒,是需要那些外在的東西,去裝飾,才能表現出一種美,但是我太太就不需要,因為我太太就是美本身,她自身就是一種藝術,一種美!所以她就不需要外在的一些裝飾。這是非常難得的,而且,我太太特能激發人的靈感,一些大藝術家,就特喜歡她,因為你就看着她,就有了靈感,不一樣的靈感,與衆不同的靈感。說真的,我在認識我太太前,從沒想過我會寫詩,但跟我太太在一起後,我就忍不住去寫詩,去描述她對我心靈的觸動。所以,我真的特愛我太太,她的美是一種引領,甚至說是跨越時代的引領,可能要等再過多少年後,後人會說,呦!這照片上的人兒真美。就現在電影裏的,畫報上的,那些人,都沒有我太太美。

記者已拿出紙筆,開始記錄一些關鍵的詞句,方便回去後歸納采訪內容。

賈小姐有些埋怨的望着賈闊少:你說的一點也不好,你平時說話的時候,寫詩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嘛!現在采訪呢!你就說的這麽啰嗦,一點現代詩的感覺都沒了,你的文采呢?

賈闊少:是,我太激動了!我主要就……嗨!反正,要沒我太太,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是一位詩人。

賈小姐:是!他跟我認識那會兒,就說,他特想當文人,要沒我,他可當不上。

記者一邊記筆記,一邊回憶,她想起,在翻看資料時,看過的賈小姐的照片,在她剛剛回國那段,她的穿戴還符合貴婦身份,得體昂貴精致,可自從翻譯一事後,她的首飾似乎只剩下了一顆婚戒,穿着也開始奇怪起來,甚至有時候,稱得上不得體,就猶如今日采訪的穿着,總流露着與衆不同的小心思,說的好聽叫巧思,說的直白可以叫掩窮。

記者委婉的問:我也看過你的一些照片,你的一些打扮,都很與衆不同,而且挺多人欣賞你的穿搭,甚至我還看到,有人去模仿,去揭秘之類的。

賈小姐:是!對這個事,怎麽說呢!因為,我不是特在意這一塊,很多時候,我就随手一穿,就出去了,她們就說,這麽別致,肯定是花了很多心思之類的,真的沒必要,我真就随便一搭而已,穿搭對我來說真的就是一件特容易、特簡單的事兒。

記者:那我看有人說,去尋你衣服的價格之類的,說很便宜,不符合你的身份,這塊兒你是怎麽想的?

賈小姐:就很沒意思!我的衣服,很多都是私人訂做的,甚至是我自己參與設計的,獨一無二,他們買不到的。也有粉絲寫過信,讓我分享是哪家鋪子,或者公開一下設計圖之類的,我覺得,我真沒這個必要,至于那些,說找到一樣的了,說便宜什麽,那能一樣嗎?不過我确實有時候,也會喜歡上一些不是那麽貴的,我也從沒說過,我是貴婦,這些有什麽意義啊!我比較在意喜不喜歡,而不是價格,你說,那些特貴的,但不喜歡,也沒必要買。

賈闊少:對!可能有些人,她們就理解不了,就覺得所有人都跟她們似的,比較在意價格,我太太就不是那樣的人,那樣真的就俗了。

這時一陣風吹來,此時雖尚未入冬,但北京的深秋,亦有幾分涼意,記者将敞開的外套收攏,只穿着內搭的賈小姐,抱着雙臂,顯然感受到了涼意。

記者:是不是有點冷?要不要往屋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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