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離婚05.
想離婚05.
一頓晚餐六菜一湯，其中四道菜是溫南七做的，剩下兩道出自溫亦鈞之手，那碗看着就藏有很多料的湯則是溫老太太差人送過來的。
兩人落座，手邊放的都是低糖飲料。不喝酒的原因雙方心知肚明，無非是不想再重蹈昨晚的覆轍。
“我都不知道你手藝這麽好。”溫南七看着賣相不錯的紅燒排骨感嘆道，他和溫亦鈞結婚三年多，相伴次數比不過做戲場數，很多和生活息息相關的事，反而了解不多。
要不是今天有事要說，溫亦鈞特意等他一起下班回家做飯，他依舊不會知道原來看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溫大總裁實際上是個廚房小達人。
“嘗嘗看。”溫亦鈞将排骨往他面前推了推，眼睛裏裝滿了星光，映着縮小版的他，專注的眼神看的人心跳加速。
他低頭不敢直視，生怕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在對方注視下脫口而出。穩住心神才舉起筷子夾了塊排骨吃。
肉質鮮美松軟，醬汁鮮味可口，隐隐有一絲絲的酒味。大抵是料酒的味道，他沒往心裏去，只覺得這排骨對足了他的胃口。
一塊吃完，回味無窮。
他朝溫亦鈞伸出大拇指，贊不絕口：“很好吃，我很喜歡。你自己做的，也嘗一嘗吧。”
将排骨推過去一些，怕溫亦鈞覺得他誠意不夠，拿起公筷給對方夾了一塊，笑道：“好吃的我想賴在這。”
溫亦鈞深深看他一眼，夾起排骨吃了：“你要是喜歡，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
溫南七得承認自己聽見這話的時候，說離婚的念頭被沖淡了很多。但想到兩人的婚姻本就是機緣巧合下生成的，因為他一時貪戀溫亦鈞給的溫柔，耽誤對方一輩子，他會自責，哪怕他喜歡溫亦鈞，也不能這麽自私。
這個感受讓他說離婚的念頭堅定起來。
“那怎麽行？你每天日理萬機，忙得睡覺時間都不夠，我還讓你給我做東西吃，也太過分了。”他彎起眉眼笑着說，覺得這話說的不夠好，開了句玩笑緩解，“應該是我做東西給你吃。”
“好。”溫亦鈞往他碗裏夾了些菜，定定看着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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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七看着溫亦鈞此時略顯柔和的神色，什麽話都忘了說。可能不是錯覺，溫亦鈞對他真是特別的溫柔。
“吃吧。”溫亦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溫南七一顆心跟個剛出窩的小鹿似的亂跳，為避免溫亦鈞發現他忙亂的表情，忙低頭啃排骨，吃了幾口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入口有些酸甜，酸中微辣，他偏頭擡起杯子看了一眼，這飲料不知道怎麽做的，五顏六色，他剛才就是順手一拿，拿之前還問過溫亦鈞，當時溫亦鈞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他又喝了一口，從中品出一點點酒味，他猛然看向溫亦鈞，結結巴巴：“這、這個飲料、它是含酒的？”
溫亦鈞輕輕嘆了口氣：“酒精度不高，一點點。”
哪怕是一點點，溫南七現在想死的心也有了，他放下杯子默默推遠，夾起排骨連吃幾口，希望能用食物壓下飲料裏的酒，光吃還不夠，他微微起身拿過湯勺，先給溫亦鈞盛了一碗：“湯熬的濃白，香飄四溢，很好喝才對。”
他不慌不忙再給自己盛了一碗，完全不像是心裏急着要用湯壓飲料的人，等他端着碗坐下，發現對面的溫亦鈞根本沒動過，心裏一動：“不想喝湯嗎？”
溫亦鈞喝了口湯，淡淡道：“你要是喜歡喝，我問問老宅的阿姨，怎麽煲的。”
溫南七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喝了。”
這要真讓溫亦鈞打電話回老宅問，那溫老太太肯定會知道，到時候一頓數落就會從天而降，他不太想和溫老太太過不去，畢竟協議結婚的日子就要完了，好歹是一場相遇，他不想弄得太難看，讓雙方落下壞印象。
溫亦鈞眼睜睜看他盛第二碗湯，眼睛裏藏滿着小情緒，一臉的欲言又止。
見他喝的眉眼舒展開來，很喜歡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打擾他的好心情，而他大概真喜歡吃排骨，筷子幾乎沒停過。
溫亦鈞忽然有些後悔在排骨裏加了點酒。
以溫南七的酒量，一杯倒稱不上，但酒量委實高不到哪裏去，頂多兩杯紅酒的量。他喝的飲料、吃的排骨都含酒，加上老宅送過來的湯裏加了些強身健體的補品。
溫南七待會兒直接睡過去還好，如果像昨晚那樣鬧個不停，溫亦鈞揉了下額角，有種給自己挖了個天大坑的感覺。
十多分鐘後，溫亦鈞将半醉半醒的溫南七抱上樓，把人放在床上，試圖拿開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時，他猛然發現原本醉得似乎睡着的人此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裏面裝着欣喜歡快，最多的莫過于害羞。心理學上說這是偷偷注視喜歡人時被抓到才有的表情。
溫亦鈞不敢看太多，也不敢想太多，他握住溫南七依舊緊攥在自己脖子後面的手，放輕聲音：“睡吧。”
“睡着了你就走了。”溫南七半斂着眼眸，濃密纖長的睫毛也不能阻擋住他眼中閃亮的光彩，滿是不舍，“你讓我睡覺，是不是你要走的意思？”
溫亦鈞一手撐在他腰腹旁，一手還覆在他手上，聽見這話，知道小酒鬼不好好哄不會輕易撒手，立即調整姿勢，讓自己離他更近，雙手撐在他肩膀側，低頭注視他：“不會，我一會就過來陪你，不會讓你醒來一個人。”
話說到這裏，溫亦鈞忽然意識到他會說這些話可能因為今早兩人剛親密接觸完，自己連個陪伴都沒有就自顧自上班去了，留下他醒來一個人面對一室空蕩。網上說的Omega需要陪伴原來是真的，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夠體貼。
溫亦鈞自認為找到病根所在，越發的溫柔耐心起來：“我下去處理殘羹剩飯，很快就上來。”
小酒鬼除了‘下去’兩個字聽懂了，其他的話自動過濾，當下将手攥的更緊了，認真道：“不行。”
溫亦鈞對上他認真固執的神色，無奈地問：“要我陪你睡覺？”
“可以嗎？”半斂眼眸隐隐昏昏欲睡的人倏然睜開眼睛，興奮地看着他問。
溫亦鈞很想說不可以，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拉着胳膊拽上了床，等他反應過來，一切如同脫缰之馬，完全控制不住，不到三分鐘，雙方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幾乎坦誠相見。
溫亦鈞壓根不敢看此時的溫南七。
溫南七皮膚白還脆弱，平時磕磕碰碰的，一時半會都消不掉，幾天後看還是青紫的，昨晚激烈的戰況，他被勾得沒能控制住自己，在溫南七身上留下的痕跡有些多，時隔不到二十四小時，那些痕跡還很鮮豔，讓他耳根子燒得慌。
“你怎麽不看我？”溫南七居高臨下的看着偏過頭不看他的溫亦鈞，伸手勾了下溫亦鈞的下巴，“害羞？”
溫亦鈞深呼吸，心裏非常後悔沒阻止他拿那瓶看起來是果酒的高度混搭雞尾酒。接着讓溫大總裁更後悔的事情來了。
溫南七撓了下臉，拍了拍手下的胸膛，軟着腔調拖着聲音問：“溫亦鈞，你熱不熱？”
溫亦鈞的思緒瞬間跳到那鍋湯上，忍不住擡手蓋住了眼睛，要命了。
“我怎麽覺得那麽熱？”溫南七疑惑了句，俯身湊近蓋着眼睛的溫亦鈞，低聲道，“溫亦鈞，我有句話想和你說很久了。”
溫亦鈞的手沒拿開，聲音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低沉而暗啞：“嗯？”
“你先看着我。”溫南七不由分說的扒拉溫亦鈞的手，沒費多大力氣就将對方的手拉開了，他沒有丢開，而是緊緊扣在手裏，兩人臉龐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纏繞，眼睛裏盛滿的只有對方略帶緊張神色的臉，溫南七戳了戳溫亦鈞的臉，聲音輕到像是怕吓到溫亦鈞似的，“我好看嗎？”
溫亦鈞沒有太快回答，在他眉頭皺起稍有急躁的時候，溫聲回答：“好看。”
如果不好看，不會讓他陷在驚鴻一瞥裏整整三年，也不會讓他不過偶然知道他公司将要倒閉，四處找投資，幾乎走投無路，最後他沒忍住自掏腰包入股。舍去所有奢侈品牌的私人訂制，每月眼巴巴等着他給自己設計出稿再到衣服出品……
溫亦鈞的手指劃過他白淨的臉頰，離開時充滿了貪戀，聲音裏滿是壓制的深情：“在我眼裏你最好看。”
溫南七愣住了，小鹿亂跳的感覺又出現了，他幾不可見的皺眉，按住溫亦鈞想要從他手裏溜走的手，将人仔仔細細地看了會，像是在确定眼前人到底是不是溫亦鈞一樣。這聚精會神的眼神弄得溫亦鈞懷疑自己做錯了事。
“你承認我好看。”溫南七自言自語，垂眸看一眼始終注視他的溫亦鈞，臉上疑惑忽起，“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