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離婚07.

想離婚07.

溫南七将雞蛋放到溫亦鈞面前,巧的是對方也将手裏剝好的雞蛋放到他面前,雙方相同的舉動,沒生出尴尬,心裏居然有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意思。

針對溫亦鈞說的戒指問題,溫南七沒有回答,兩人相安無事的吃過早飯,一道出門。溫南七打算自己去公司的,結果想起昨天他是跟溫亦鈞回來的,懸浮車自然而然的留在公司,現在他要不麻煩溫亦鈞送他一程,要不搭乘懸浮軌道去公司。

他在三秒內做出選擇,讓柳琉拐個彎過來載他一程,手剛碰到小拇指上的智能機,溫亦鈞的懸浮車就停在了面前,車門打開,溫亦鈞沖他輕擡下颚,語氣自然:“我送你。”

溫南七收回手,也不假裝客套,直接上車。

車子一路穩健飛行,車載全息正播放每日早間新聞,新聞主持人說到聯邦議會和總統最新推出的Omega保護法,話裏話外都是對總統顧子穹的稱贊,這種新聞稿本每年出現不計其數,每次聽得溫南七昏昏欲睡,然而今天他沒有任何睡意。

這是條針對Omega離婚的保護法,法則明碼标明,如果是AO組合,O提出離婚,A不再像以前能單方面拒絕,需歷經相關部門的調查,O提出的離婚理由經調查屬實,就能離婚。如果A在這段婚姻中對O造成傷害,需要雙倍賠償給O,且将剝脫A再次和O匹配結婚的資格。

表面來看這條法則對想離婚的O有利,實際上一碗水幾乎端平了。

前兩年離婚法剛出的時候,總有不安分的O胡亂找借口離婚,弄得聯邦內的A怨聲載天,這兩年離婚法一直在不斷嘗試完善中,今朝頒發的離婚法則就很好地限制了O的胡作非為。

“你對離婚很感興趣?”溫亦鈞見他盯着離婚法則的報道一錯不錯,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一開始兩人就是協議結婚,起初溫亦鈞的秘書唐皎找到溫南七的時候,溫南七是不同意的,他以為溫氏集團想收購他的公司。其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哪裏能引得起溫氏集團的注意?

經過唐皎的解釋,溫南七知道想投資他公司的不是溫氏集團,是溫氏集團準繼承人溫亦鈞,他就更不接受了。

原因很簡單,溫氏集團遲早是溫亦鈞的,那溫亦鈞作為他公司的投資人,豈不是說合并就合并?他一個小小的股東毫無反抗能力。唐皎說了很多,溫南七始終不肯松口,直到溫亦鈞親自出馬。

溫亦鈞再見溫南七,是在聖西爾大學附近的咖啡館。說來緣分也是天注定,溫亦鈞被他回眸一笑捕獲了的地方就是在這間咖啡館外。約見的那天,溫亦鈞推門而入,門上的門鈴聲響起,引得等人的溫南七回眸,歷史在這刻精準的重複了,那回眸清澈略帶漫不經心的眼神直直撞進了溫亦鈞的心裏,讓他更加确定要将溫南七先攏到身邊,再溫水煮青蛙。

但溫南七是個很有原則的人,面對他的投資,不太輕易信服。

到今天溫亦鈞都記得那天向來溫和待人的溫南七,咄咄逼人像個随時跳起來會咬人的兔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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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搬出兩人是校友等等原因,最終讓溫南七松口的是他所表達急切的事業心。當時他謊稱自己最近在談的生意合作夥伴是個喜歡已成婚的人,因為對方覺得身為一個出色的Alpha沒有結婚,沒有擁有一個漂亮的Omega,就不适合合作。因為有家庭才有更強的事業心。

天真的溫南七信了,而且當時溫南七的設計公司确實需要一筆很大的運營資金。

溫亦鈞的出現很好地解決了這一問題。

兩個同有事業心的人,機緣巧合下碰在一起,倒也是緣分。更何況根據溫亦鈞的調查,除了他之外,沒有人願意伸手救溫南七的小公司。他是溫南七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這根稻草很好的讓溫南七的公司起死回生,再到今天的小有名氣。

關于那份結婚協議,內容也很簡單,雙方覺得時機合适,任意一方都能提出離婚。離婚之後,雙方財産無需進行分割,同時解除兩人的合作關系,只保留最初的投資與被投資者的單純關系。經過聯邦官方承認的東西,一旦離婚,立即生效。

從半個月前開始,溫亦鈞就察覺到溫南七對婚姻狀态這塊兒有了點別樣的打算,一直以來溫老太太都很不滿溫南七,只因溫南七忙着工作的事,根本沒有生孩子的打算。溫氏家大業大,如果溫亦鈞後繼無人,那偌大的家業就只能拱手送給聯邦政府,而溫氏就成了落寞一族,溫老太太接受不了這麽慘淡的現實,曾旁敲側擊的問過溫南七,可惜只得到打太極的幾句話,因此對他更不滿了。

這天溫亦鈞公司有事,回去的挺晚,溫家老宅獨門獨戶,屹立在江邊,有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臨近夜晚,附近連路燈都不多,最近的路燈也照不亮大門口。晚歸的溫亦鈞剛要驗證身份進門,就通過客廳落地窗看見一臉氣勢洶洶的溫老太太,滔滔不絕的對溫南七說着什麽,幾秒鐘不到,溫南七摘下了無名指上的婚戒,彎腰放到溫老太太面前。

當時溫亦鈞覺得血液都凝固了。兩人關系是表明功夫沒錯,但這三年來他幾乎沒見過溫南七摘下過結婚戒指,由此可見對方對這枚婚戒也很重視。當一個人将重視許久的東西放下了,那就證明這個人開始不在意,想放手了。

那天之後,溫亦鈞每次和溫南七獨處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溫南七忽然就說離婚的事兒。

有些事,逃是逃不開的。

前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溫亦鈞接到溫南七約談重要事情的通訊,就有種該來的終究會來的感覺。

他沒有慌張,也沒有心急如焚,心裏不斷盤算怎麽将自己暗戀一個人七年的事兒說出口。結果回到家,迎接他的是個醉醺醺的溫南七。

對方熱情似火,又甜又軟,溫亦鈞自認不是柳下惠,對溫南七堪稱毫無抵抗力。雙方都處在發情期的緊要關頭,誰都無法停下來,于是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飯,成功告別三年多的無性婚姻模式,成了一對初嘗禁果的開車新手。

回顧完這半個月的人生經歷,溫亦鈞覺得自己的三十一年都是風平浪靜的,只有這幾個月,像做了過山車。就目前來看,不打消溫南七離婚的念頭,過山車就不會輕易停靠,他揉了下眉心,現在的難題是他不知道溫南七心裏的想法,也不知道溫南七對他的感情。

昨晚酒後的那些話,他不敢當真,就怕說出來會讓雙方鬧成了笑話。

此時溫南七看離婚保護法看的專注,讓溫亦鈞的一顆心高高懸起,語氣少有的急切道:“你秘書應該和你說過,需要你配合我錄制一檔訪談節目。”

溫南七本來想回答那個離婚問題的,結果溫亦鈞話題一轉,說起了訪談節目,他想了下,說:“是,我答應了。”

溫亦鈞看他:“你不用擔心,主持人不會問你過分的問題,我會交代好。”

溫南七啞然失笑:“我不是訪談節目的主要訪問對象,主持人應該不會給過多的鏡頭給我。不過你說了這句,我能更放心的去。”

溫亦鈞心裏明白這所謂的請專屬服裝設計師一起參加節目是怎麽回事,但他不會讓溫南七知道,就讓對方以為這是節目組的要求,多少能保全點他的臉面。

“我看了時間,還有十來天,剛巧我這兩天給你重新設計了一款重要場合穿的西裝,到時候穿?”溫南七詢問道。

在服裝設計方面,溫亦鈞向來尊重他的意見,沒任何異議的點頭。

溫南七喜歡溫亦鈞其中一點就在這,對方會無條件的支持他的設計。有時候話都不多說一句,卻會按照他交代的場合穿特定的衣服。可以說是很配合的一個模特了。

“到了。”溫南七看見熟悉的停靠場,扭頭對溫亦鈞笑了下,“今晚不用來接我了,我得回我那邊,把給你做的新設計稿仔細打磨一下。”

他一說要打磨,那就是需要個安靜的環境,不能有人打擾。

縱然溫亦鈞很想和他在一起,擡頭垂眸就能看見他,聽見他這委婉的拒絕話語,臉上還是繃住點頭道:“好。有事給我電話。”

“嗯,我知道了。”溫南七下車目送溫亦鈞離開,這才轉身往電梯方向走。

這個點正是上班高峰期,溫南七不意外看見柳琉,他敢讓溫亦鈞送,就想好了借口。

但今天的柳琉有些奇怪,和他打了招呼後,就站在原地皺緊眉靜靜打量他,眉眼深處都透着名偵探的痕跡,那‘真相只有一個’的眼神看得溫南七覺得她失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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