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離婚10.

想離婚10.

溫南七将人安排的妥妥當當,拿着畫稿安心進了書房。

從兩人協議結婚後,溫亦鈞的所有服裝都歸他設計,內褲除外。設計稿上的衣服一般都是配套出圖,這也是溫亦鈞要求的,起初他不明白,直到後來溫亦鈞将他送過去的設計稿做出兩套成品,其中一套是他的尺碼,他就明白了。自那就不用溫亦鈞多說,他每次設計衣服出成品都是兩套。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衣服都變成了配套的,情侶裝的味道過于濃郁。

他思緒劈了下叉,在畫稿上沒有體現。加上溫亦鈞喜歡的慣有細節,他在兩套衣服的袖口內側分別标注上兩行英文字母。在溫亦鈞袖口繡他的名字,是他随手在畫稿下方簽名留下的習慣,而在他袖口繡溫亦鈞的名字,則是一種秘而不宣的酸甜。

他絞盡腦汁調整完第一張,取過第二張繼續調整,手指無意識地落在袖口上,靠近手腕內側的地方有一行凸起的精致刺繡文體。現在的聯邦想找到會刺繡的人實在太難了,他還是翻遍了各種歷史雜記,找到了一點關于蘇繡的記載,琢磨實驗幾年,勉強能繡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一邊摸着繡體,一邊畫着畫稿,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今晚的靈感迸發的讓人驚喜,他幾乎沒怎麽卡頓就完善了所有的稿子,将稿子整理好收起來,他想起了溫亦鈞。

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挂鐘,十點半。

他側耳靜聽,客廳裏靜悄悄的,先前畫稿子畫的太專注了,忘記有沒有房門關上的聲音,打開智能機,裏面空白一片。以溫亦鈞的性子,就算離開也會發個消息說一聲。沒有離去的聲音,也沒有消息,他是不是可以認為溫亦鈞還在。

想到這個可能,他輕輕飄揚的心情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無邊無際的飛蕩起來,連走向門口的腳步都變得歡快了。打開書房門的時候,他動作很輕,怕門開大了會有聲音,因此只露了條容下眼睛的罅隙。客廳裏沒人,他飛蕩的心情猛然跌落入塵埃,人走了。

他垂着眼皮子,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也不再小心翼翼的,拉開門沉默往沙發上走。靠近沙發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只探出被子外的腳,那腳似鐮刀,很大。腳上穿的襪子很熟悉,他親手挑選的。

意識到溫亦鈞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他靠近的腳步再次放輕了很多,蹑手蹑腳走到沙發正面,舒展眉眼睡得沉靜的溫亦鈞臉龐映入眼簾,對方姿态放松,神情惬意,可見在他這睡覺真的放下了一切包袱。

他彎起眉眼笑了,人還在。

怎麽辦,心情忽然比前面飛蕩的還要厲害,像雲霄飛車加速了十倍,沖擊得他有些呼吸不過來,想大聲喊兩句。

但是不行啊,溫亦鈞還在這睡着呢。

他按捺住心裏所有激動的情緒,走到另一邊沙發上輕輕坐下,撐住下颚注視溫亦鈞。

Advertisement

為什麽沒走?

是被他那句話說服了?

不太像。

溫亦鈞看人看事都比他通透,三十一年不是白活的。不太可能會被他三言兩語說服的,那對方留下的動機就變得不那麽清晰了。

溫南七微微眯眼,每次碰上溫亦鈞的事,他總忍不住跟鑽牛角尖似的,鑽到拐角裏轉不出來。說好看不透的人,猜不透的事,不浪費心神。他一見溫亦鈞瞬間忘了個幹淨。

牆上挂鐘無聲走的更快了,他調整坐姿,認真想了下如果讓溫亦鈞一整晚都睡在沙發上會怎樣,大概明天起來,溫亦鈞會腰酸背疼,哪哪都不舒服。他展開思緒,遐想了下溫亦鈞沉臉擰着眉揉後背和腰的畫面,成功将自己逗笑了。

笑聲不大,在寂靜的客廳卻有種爆響的震耳感。

他反應過來立刻噤聲,偏頭去看睡熟中的溫亦鈞,對方僅是皺了下眉,片刻又舒展開睡得穩穩當當。

哪怕睡得穩穩當當,他也得充當個打擾人好夢的讨厭鬼,畢竟在沙發上睡一夜的後遺症相當的可怕,他不能讓溫亦鈞嘗試。

溫南七套上拖鞋,輕步走到沙發邊蹲下,試探性的小聲喊:“溫先生?溫總裁?溫亦鈞,醒醒,換個地方再睡。”

不知道是他聲音太輕,還是溫亦鈞睡得太沉,這一連串話出來,溫亦鈞根本沒有醒來的痕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絲毫不受影響。他看向牆上已經指向十一點的挂鐘,為難的咬了下唇瓣,再等下去就要深夜了,那時候把人弄醒再送去睡覺,也太造孽了。

還是大點兒聲。

溫南七湊近了些,聲音也跟着加大:“起來吧,在沙發上睡一夜,第二天你會精神萎靡大半天。”

聲音加大有了些作用,溫亦鈞受到幹擾的皺起眉,但沒睜開眼睛,只循聲伸手過來,一把扣住他的脖頸,狠狠的揉了兩下,含糊道:“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溫南七讓這一下揉得直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臉頰溫度倏然攀升,身體也跟着發軟發燙,好似被抽走了力氣,塞了把火苗進來。

他瞪着已經收回手繼續安睡的溫亦鈞,分不清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和Alpha結合後的Omega腺體有多敏感,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沒結合前的感覺,曾經他也被溫亦鈞輕柔的碰過腺體,那時候輕如羽毛掠過的舒适和現在渾身燥熱發軟,有着天壤之別。

他真想直接不管,就讓溫亦鈞在沙發上睡一晚,剛才那一下子,真把他撩的夠嗆。

到底狠不下心,這是自己喜歡的人啊。

溫南七輕輕嘆了口氣,耐着性子再次嘗試喊醒溫亦鈞,兩分鐘之後,沉睡中的人終于睜開了眼睛。

一看見他蹲在沙發前,先是怔了下,接着想起什麽,猛然坐起來:“我該走了。”

溫南七指着時鐘:“都這個點了,還走什麽?”

溫亦鈞順着他的手勢看向時鐘,不過十一點十分左右。換做公司忙的時候,別說十一點,就是淩晨三點,溫亦鈞也驅車回過家。

今非昔比,有溫南七這句話,溫亦鈞自然不會自讨沒趣,微微垂眸收斂滿腔小心思,低聲問:“那我方便留宿嗎?”

溫南七覺得溫亦鈞這人在他面前是真的不一樣,連這種明顯到白癡的話都問得出來,他笑了下:“有什麽不方便的?三年來都沒有過別人,不可能你一來,我就找借口說有人,那樣我可就違約了啊。”

溫亦鈞的長睫毛激烈的顫抖了下,像是映照着主人內心所經歷的激烈情緒。

溫南七看見這一幕,倒也沒說什麽,只說:“跟我來洗漱下。”

溫亦鈞聽話的起身,将被子收好抱在懷裏,跟在溫南七身後,登上二樓這個未知的神秘領域。

兩人結婚三年是沒錯,但這三年裏,溫亦鈞都給了溫南七足夠的自由空間,其中包括從未涉足過他這間婚前公寓。這個地方對溫亦鈞而言,是留給他放開自我的。

在溫家老宅和公司附近的公寓裏,溫南七始終都處在一個随時緊繃的狀态裏。就像溫南七說他一樣,好不容易找到個能放松的地兒,要懂得抓住機會。

現在,他正在一步步的深入了解這個讓人放松的地方。

二樓很大很寬敞,将百平米劃成了兩間房,溫南七推開的是一間朝陽的房門,這應該是主卧。

房門打開,裏面的景象呈現在溫亦鈞面前,異常極簡的風格,一張寬大的白漆木床,床上是淺灰色的床被枕頭,單個同款色調的床頭櫃,櫃上堆放着幾本解讀設計色彩和理論的書籍,白色相框裏是一張牡丹枝繁葉茂的硬照,在往旁邊就是鋪滿地毯的落地窗,窗邊一盞一人高的落地燈此時露着暖黃的燈光,将空蕩蕩的卧室營造出溫馨氛圍。

“今天有點晚,我不收拾客房,和我一起睡吧。”溫南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很緊張,他說的睡覺真的是很單純的兩個字,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兩個字對他和溫亦鈞來說,變成讓人浮想聯翩的暧昧字眼,以至于說出來的時候,他覺得心跳都加快了。

溫亦鈞默默注視他紅透了的耳朵尖,半晌輕聲:“嗯。”

溫南七走到衣櫃的地方,從裏面拿了套睡衣和內褲,遞到溫亦鈞面前的時候,他抿緊唇似有些難以啓齒,好一會兒壓着害羞說:“是你的尺碼,放心穿。”

這套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備下的,光從布料設計來說,是不久前剛出的款。

溫亦鈞覺得他對自己肯定有感情,不是官方應付的那種。溫亦鈞忍着開誠布公的沖動,将藏在口袋裏的東西摸出來遞過去:“給你的。”

溫南七訝然一瞬,手裏的睡衣被拿走,盒子塞了過來。

等溫亦鈞進了浴室,他低頭看手裏的藍色絲絨盒子,剝去絲帶打開,裏面是對紅寶石袖扣,是他喜歡的簡約系設計風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