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FIRST LOVE》
《FIRST LOVE》
話說的這麽明白了，可是夏逾猶豫了。
要是按照電視劇裏的劇情，他們可能沉默着離開，然後在夜裏思索。
夏逾幫花尋塞了塞圍巾，他靠近，輕輕握住花尋的雙手。
花尋眨了眨眼，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各種情緒混雜。
“阿尋。”夏逾喚她。
“嗯。”花尋縮着脖子，想要讓圍巾遮蓋住自己。
“應該是我來說的。”
花尋好像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緊緊盯住夏逾。
小城久違地下起了小雪，雪花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便化了。
春節假期裏花尋跟着孫豔去走親戚，少說走了得有兩三天。
夏逾早就神不守舍了。
哪有剛在一起就沒見過面的情侶啊。
連楚蘭辭打電話找他炫耀，他也沒理會。而和花尋在一起了這件事，他還不敢公開。
他需要反複地向花尋求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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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尋是不太懂戀愛關系的，可能就覺得和之前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就只是多了個名分。
雖然事實如此。
她不知道有人已經惦念她惦念了好幾天。
初六就要去學校，假期只剩兩天，她還得補作業。
約夏逾出門，也是單純為了……寫作業。
吸管攪動與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餐桌上的小吃被挪到了一旁，成疊的試卷放在了正中央，占據了絕大部分的面積。
花尋專注着寫試卷，夏逾坐在對面，拿着她的成績單，想着分析下可以提升的點。
這邊朱專名也在給他提供意見。
他算着時間，等花尋寫完了兩張試卷，一手把她的試卷拿開，一手把小吃端到花尋面前：“休息一會兒。”
花尋握着叉子吃着薯塊，開心的一搖一搖的。他們之間不用說話都能産生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花尋餘光瞥到夏逾手邊的筆記本，她垂眸沉默了半刻才開口問：“要是我考不到燕都的學校怎麽辦？”
按照目前的成績而言，他們異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夏逾很随意地笑：“沒什麽啊，你要考自己喜歡的學校，不用追着我。”
他停頓了一下：“要是你喜歡的學校在燕都，當我沒說前面的話。”
花尋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知道的。”
一開始帶有目的地接近，不就是為了追逐自己理想的彼岸。
她心裏還是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前臺一抹身影吸引住花尋的目光，她拍了拍跑到她旁邊坐的夏逾：“那個是不是周一？”
夏逾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點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給周一發消息。
周一推開門的手頓住，直接轉回來，他徑直坐下：“夏逾，學妹。”
花尋禮貌的點了點頭：“周學長。”
夏逾率先開口說：“剛看那個背影像你就問了句，沒想到真是。”
“你們倆在這寫作業。”周一擡眼掃了下被試卷占據的桌面。
夏逾擡了擡下颚，顯而易見。
“你怎麽來這邊買？”他問。
“剛好來這邊，離學校近，順道準備進學校逛逛。”
“和朱珈樂？”夏逾的語氣可不是疑問的語氣。
周一嗯了一聲，然後沉默了片刻：“那我先走了。”
“行，反正我就看到你打個招呼。”
“你和周一是不是不熟？”
夏逾詫異，看向花尋：“為什麽這麽問？”
花尋好像經歷了深思熟慮，才緩緩開口：“就是他都不怎麽和你說話，倒是在朱珈樂面前話多點。”
夏逾仔細想了想，和花尋所描述的無誤。
“也不是，他性子其實是我們三個裏最沉默的，只是朱珈樂喜歡揪着他說話，久而久之吧。”
夏逾懶洋洋地解釋，手裏不斷地轉動筆，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
“哦，難怪你總喜歡找我聊天，原來你是被抛棄的那個啊。”花尋逗他。
夏逾接下話茬：“你不喜歡和我聊天嘛？”
還用上撒嬌了。
花尋搖搖頭，笑吟吟地說：“對啊，你可煩了。”
“那我改不了，我的……女朋友，你就多容忍一下吧。”夏逾聳聳肩，委屈道。
花尋聽到稱呼有些害羞地垂眸，夏逾摟着她的肩膀，低下頭去看她，随即兩人相視而笑。
元宵還沒到，夏逾就先出發去學校了。無他，小城離燕都太遠了。
出發前那晚，夏逾還戀戀不舍地握着花尋的手，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什麽也沒說。
高三下學期，花尋的時間越來越緊，連看手機的時間都被壓縮。
她沒告訴夏逾，她定了一個目标，一個很難實現的目标。
夏逾的花改為一個月送一次，他大學了也沒有多輕松，慢慢的不再給她補課，偶爾花尋遇到不會的也是自己解決，她也在慢慢摸索出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
每個禮拜都要交好幾科的實驗報告，給楚蘭辭都整抑郁了，明明在一個學校，怎麽就不能和秦舒見面呢。
不會時間緊了些也好，夏逾倒少了些時間對着手機發呆出神。
湖邊的柳樹發了芽，地面鋪着薄薄的花粉，夏逾才發覺春天悄無聲息的到來。
細細估摸着，花尋的生日也到了。
朱專名剛上樓上，就碰見花尋在辦公室問題目，他不急不慢地倒了杯茶站在門口和其他老師唠嗑。
張老師逮住他：“你又來我們樓上幹嘛，是你們樓下的茶不好喝嗎？”
朱專名晃了晃玻璃杯裏的茶葉，小心地出了口氣，慢吞吞飲下：“那還真是張老師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更香些。”
兩人拌了好一會兒嘴，又聊了下高三的成績。
等花尋從門口經過，朱專名叫住她，問了下進來的情況，又和張老師兩人一起對她的成績進行分析。
大概意思就是她還有哪些地方可以提升的，又可以準備沖刺的院校什麽的。
朱專名和花尋一塊出來，他站在辦公室門口，杯中的茶已然喝盡。
“花尋，真準備考那邊的學校？”
花尋點頭，言笑晏晏的：“朱老師，你別告訴夏逾啊。”
“害，我告訴他幹嘛，這種還是留着你自己講才有驚喜。”朱專名無奈一笑，擺擺手，“按你這個成績要是想上那所院校還是有一定的難度，你呢，要是覺得可以安排的話，中午來樓下辦公室，我給你講講，當然，你們班要是有願意來的可以一起。”
“好，謝謝朱老師。”花尋向朱專名微微鞠躬，“我一定準時去。”
晚上回家路上，花尋把這個事給周辛越講了，周辛越覺得可以，兩人約定好每天中午過去讓朱專名開小竈。
到家，孫豔端着個小蛋糕，唱着生日快樂歌，喜氣洋洋地叫她進屋。
“花尋，生日快樂。”孫豔捧着蛋糕，朝着花尋擠了擠眼睛，“許願吹蠟燭。”
花尋放下手裏的東西，雙手交叉放在額前許下心願，又在孫豔直勾勾的注視下吹滅了蠟燭。
此刻起，屬于她的18歲正式到來。
孫豔和花尋坐在桌前把切小蛋糕，可能住在旁邊的人也剛好回來，樓梯的聲控燈恰好亮起。
“诶，旁邊的小夥子最近都回來的挺晚。”
花尋從沒注意過自己的領居，她把蛋糕叉子放在碟子上：“媽，吃蛋糕。”
孫豔拿起叉子吃了兩口蛋糕，又伸了伸手，說：“你今天有兩個快遞到了，我放在了你房間。”
花尋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自己最近買了快遞，轉念一想，萬一呢。
她都要激動壞了，蛋糕都還沒吃就拿着手工刀進了房間。
孫豔跟着進去，在一旁幫花尋拆。
精致的黑色盒子拿出來時，花尋才意識到這是多麽隆重且中意的禮物。
這是一套專輯，是她很喜歡的歌手的冬專，而市面上還沒有的實專，她現在擁有了。
打開專輯外包裝，孫豔也知道這是什麽了，想來節儉的她還是習慣下意識說：“又花錢買這些個東西，有這錢買點好吃的不好嗎？”
花尋早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口是心非：“沒有，這是不一樣的。”
孫豔見幫忙拆完快遞，拿着手工刀離開了房間，她拖着蛋糕碟：“先吃蛋糕吧。快遞晚點再拆。”
“哦。”花尋繼續打開專輯，草草地把配置都過了一遍。
她目光炯炯地凝視着第二份禮物——一雙很契合她審美的高跟鞋，以及一支她喜歡了很久舍不得買的大牌口紅。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她此時收到一條邀約。
“今年夏天，一起去看場演唱會吧！”
花尋匆匆忙忙吃完蛋糕去洗澡，然後慌慌張張跑進房間把門鎖上。
孫豔就一眼沒看着，連人也沒叫住。
她無奈一笑，敲了敲花尋房間門：“花尋，早點睡覺別玩太晚。”
花尋立即拉開門探出個腦袋，眸光發亮地盯着孫豔，伸出手：“媽，我的生日禮物呢？”
“給你放在書桌上了。”孫豔轉過身走去，嘴裏嘟囔着，“一天天的這麽着急忙慌。”
花尋聽着孫豔的腳步聲走進旁邊卧室才敢把門反鎖住。
她從衣櫃裏找出一條許久未穿的長裙換上，然後坐在床邊把腳伸進鞋子裏，慢慢地系上鞋扣，蹑手蹑腳地起身站在鏡子前。
高跟鞋上點綴着細小的水晶，燈光透過它，折射出微小晶瑩的光。
花尋心髒在不停地跳動，她用手貼近自己的胸膛，又驚又喜地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的手感知到心髒跳動，這是這場現實的唯一佐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