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Chapter 27
喬沐也不是好惹的，被林西哲掐住脖子後，瞬間就怒紅了眼，兩人在休息室厮打起來，雙方都下了狠手。
門外有不止一個工作人員在敲門，打起來的兩人誰也顧不上。
最後喬沐的嘴唇被林西哲咬破，糊了一下巴的血，林西哲的顴骨被喬沐狠踹，青紫了一大片，底部皮膚上全是紅色的血點。
兩個人的臉都沒法看了。
門被霍地打開，喬沐走在前面，林西哲緊跟着他。
因為林西哲帶了不止一個人過來，一副要插手到底的架勢，主創團隊沒人敢迎着鋒芒跟他過不去，原定的預告片就沒法拍了，喬沐的臉也沒法上鏡。
導演急中生智，說預告片拍兩支，今天先拍男女主的那支，男配女配的部分等喬沐臉恢複了再拍。
喬沐沖到外頭想攔車，一秒鐘都不願意面對林西哲，生平第一次，他真動了殺人的念頭，恨不得跟林西哲同歸于盡。
再溫和的人被林西哲逼到這份上，都能發瘋。
出租車沒攔到，喬沐被林西哲一把扛到肩上，要往他的悍馬裏塞，喬沐拼命掙紮也掙不開，狠狠擰了把林西哲的後背，恨不能撕下一塊肉。
最後，在被塞進副駕駛的瞬間，喬沐猛地伸手，在林西哲左臉頰上撕了一道血口。
林西哲的臉色臭得不能看，卻在确認喬沐跑不掉後，狠狠發動車子，沖喬沐轉頭比了個中指，幼稚又得意地說：
“寶貝，你輸了。乖乖跟我回家受死。”
喬沐怒從心頭起，狠狠回罵，“等我弄不死你！下毒也要毒死你個殺千刀的不要臉的東西。”
林西哲不怒反笑，“随便罵，反正你也就這點能耐，晚上看我怎麽折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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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沐氣得想死，狠狠打開車玻璃，臉對着窗外呼吸新鮮空氣，好一會才壓住強烈的怒火。
“你敢動我一下，我他媽廢了你。”
“那就試試看，你當我怕你。”
林西哲放完話，油門一路加速，在空曠的高速上直飙到了接近兩百碼。
喬沐心越來越慌，“你麻痹的，你想死就自己死，別想拖上我。”
他第一次跟人罵這種髒話，竟然說得毫不猶豫。
林西哲卻很得意，關掉車載音響，邊開邊唱歌。路上還幾次試圖拽喬沐的手，被喬沐狠狠在手背上又抓住幾道血痕。
“不長記性是吧？還是賤得慌？”
喬沐罵得毫不留情，他發現只有沖着林西哲發洩出來的時候，他心裏的殺氣才能消解一點。
“我哪有你賤，看到女人走不動路了。”
林西哲收斂怒火，開始陰陽怪氣。
喬沐冷冷一笑，“女人當然比你好，不會嘴上說着有潔癖，背地裏比誰都下作！”
“喬沐你夠了！”林西哲再撐不下去，一身戾氣瞬間被擊潰了一樣，“我對你好你看不見？非要在外頭浪是吧？”
“我浪我的，起碼我不會腳踩兩只船。”
林西哲狠狠拍了把方向盤，一聲尖銳的喇叭聲将喬沐吓了一跳，“要死了你，狂犬病犯了？”
“我要你陪我吃方便面。”林西哲不想再跟他吵，調轉的話頭洩露出一絲委屈。
“我沒有回頭，我沒跟他好。”林西哲心煩意亂，車速仍在加快，窗外的風将喬沐的頭發吹得要脫離頭皮，喬沐才很不情願地關上了車窗。
“我管你跟誰好，別來糾纏我就行。”
喬沐說得漫不經心，心裏其實一扯一扯地痛。
“我要怎麽跟你說？你就不能給我點時間？”
喬沐冷笑，這熟悉的渣男臺詞，“給你什麽時間？跟原配離婚，扶我上位的時間？”
林西哲将方向盤敲得震天響，“媽的，你是正室！”
他越說越頹喪，“老子被你帶的，胡言亂語了已經。我說，我只有你，你到底懂不懂？”
喬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你怎麽安頓他的？”
林西哲抓了抓頭發，“他在醫院，住院。”
林西哲眼睛濕了，“他得了癌症，在國外排不上名醫，回國治病。他身邊沒有其他人了，是我給他安頓地住進醫院，但手術和放療都已經沒用了。醫生說他沒有幾個月好活了，他求我不要離開他，陪他度過最後這段時間，像老朋友那樣陪他。”
林西哲一股腦說出心裏的話，這些事他和張哥、小趙都沒說，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難堪和脆弱。
喬沐沉默了會，卻說：“那天小趙來找我，說的可不是這樣。林西哲，機場那天，你就是接了他的電話才讓我先走的吧？”
林西哲伸手抓他的手，急迫得找不到方向一樣，喬沐卻仍是躲開，只看着林西哲受傷的側臉，還有手上新抓出的血痕，心裏湧起一絲難受。
“那天他回國，在機場看到我們，他一時賭氣，加上心裏難過，就故意使壞，打電話說了奇怪的話，他或許以為你能聽到。你沒看到我當時挂了電話嗎？”
喬沐還要說什麽，林西哲搶過話頭。
“那天讓小趙去找你，是因為當時謝寧彥不肯住院，說我要是回去找你，他馬上死在我面前。”
“情況緊急，我怕他出事，才不得不答應他，先安排他入院。我讓小趙找你，說出那些承諾，是想補償你一些。我想的是，等他情緒平複了，我再找你解釋清楚。小趙根本不知道情況，一腔熱血自作主張才跟你說了那些。我已經罰過他了。”
“誰知道就這麽短的時間，你就簽了這份鬼合同，十萬的片酬，你就能跟別人接吻，拍床戲，脫衣服，聽說還要露背是吧？”
林西哲越說越氣，用憤怒掩飾心裏的惶恐。臉上的青紫傷痕越腫越高，火辣辣的，讓他明白喬沐現在有多恨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慌又煩亂，整個人急切地想控制局面。
喬沐卻看不穿他的心，只為他這份羞辱感到難堪，語氣再度咄咄逼人起來。
“那又怎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就愛演這種，我就愛露。”
林西哲搶着抓過他的手，緊緊攥住。
“你要跟我鬥氣，你想怎麽樣都行。等回家我任你發洩，但那部電影你不能演，我不可能讓你演那種東西。”
“不行。”喬沐聲音冷了，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開機儀式都出席了，就不可能臨時退出，這跟錢沒關系，這只是一個演員的信念。
“如果你非要演也行，大尺度戲我給你找替身。那個合作女演員好解決，她要的不就是錢嗎？”
喬沐聽不得林西哲這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好像整個圈子都是蝼蟻，沒有錢搞不定的人。
“你不要管我的事，我跟你什麽關系都沒有，你沒資格管我。”
“什麽關系都沒有是吧？”林西哲發了狠，将他的手指捏着發出骨骼碰撞的脆響，“行，你要非抓住這一點說事，那我也可以跟你有關系。”
“就怕到時候，後悔的人是你。”
“林西哲你別發瘋。”
喬沐說不上是恨還是怕，這會已經行駛到了林西哲家的倉庫外圍，由不得他不進去了。
論單打獨鬥，他從來不是林西哲的對手。論發瘋發狂，他也瘋不成林西哲這個程度，人家當初可是确診了的精神病，小趙親口說的。
“你有事就在這裏說，我不去。”
喬沐緊抓着車門內扶手，咬牙做最後的掙紮。
林西哲走過來，強行破開他這側的車門，居高臨下地看他，最後俯身，将一張受傷的猙獰的臉對着他，發出最後通告。
“喬沐，我這人耐心有限，在你身上我一退再退，但你既然不吃這套，就別怪我心狠。我話放這了，如果你聽我的安排，在你愛上我以前，我不碰你。但如果你非要堕落，跟別人厮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今天我即便是把你打暈，把你綁起來，囚禁你，強行幹出些什麽，也是你逼我的。”
“說吧，你想怎麽選？”
喬沐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曾經愛過的人，現在能無恥到這種程度，已經在刑法典的邊緣試探，像迷失了心智。
喬沐把心一橫，“林西哲，你想要我回到你身邊也不是不可以，我就兩個條件。”
“你說。”林西哲暫時放松對他的逼迫，站直身子點了支煙，放進嘴裏狠力吸着，整個人極其狂躁，像随時會發瘋。
“第一，電影你讓我演，替身我不可能接受，我會按原計劃，親身上陣，直到電影拍攝完成。”
“不行。”
喬沐冷笑，“那就沒必要談了，你如果不放了我，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報警，我确保要把你送進監獄，否則我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
林西哲發狠地吸煙，“說出你第二個條件，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答應。我們各退一步，我只答應你第二個要求。”
喬沐心道，總算有機會将這個人趕出自己的世界了。
“我第二個要求是，你從現在開始，只能和我待在一起，再也不許見謝寧彥一面，不許和他聯系。即便他死了，你也不許出席他的葬禮。”
喬沐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也知道林西哲不可能答應這麽絕情的要求。
所以才想出這個辦法逼他退讓。
喬沐怎麽也沒有想到，林西哲狠狠将煙頭扔到地上，深深看着他的眼睛說：
“我答應你。”
這下，換成喬沐不知所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