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視頻畫面流出來了!

第64章 視頻畫面流出來了!

蘇昱晖匆匆吃了午飯又繼續工作。張俊分給他的任務對他來說過于簡單,不到五點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惹得張俊連連叫苦不疊:晖哥,你這麽拼,叫兄弟們怎麽辦?

蘇昱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了個羞澀的表情過去,補充道:我在這邊沒什麽事情,你們做不完的丢給我。

他沒生病前已經是部門主管,如今卻要接大家的活,同事們都過意不去,也不敢當真将自己幹不完的活丢給他。

蘇昱晖下午去健身房鍛煉完就沒事可做了,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翻看最近的新聞。蘇昱晖是個緊跟時政的人,被綁架後有一個多月沒看新聞了。細長的手指劃拉着今日熱點,撿着自己感興趣的标題點開。

突然,一個飙升的熱點映入眼簾:疑似某國企員工被綁架至國外拍G丨V,視頻流出……

蘇昱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點擊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無比熟悉的場景:緬北那個廉價俗氣的KTV包廂,視角是從屋頂拍下去的,剛好拍到畫面中,自己頭戴蜘蛛俠頭盔,渾丨身丨赤丨裸被吊在房中的樣子。

蘇昱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瞳孔急劇縮小,一剎那間,天塌了。

雖然畫面打了馬賽克,但他依舊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

是誰把這些視頻畫面流出來的?

他們想幹什麽?

是不是此刻大家都知道是自己了?

蘇昱晖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度,哆嗦着點開評論,不堪入目的恥笑和辱罵鋪天蓋地而來,立時将蘇昱晖淹沒:

“這哥們兒有點慘啊,前幾天才報道福都市某國企員工被綁架至緬北,被救回,是不是同一個人?”

“十有八九就是前幾天被救回來那個,還以為是去做電信詐騙了,沒想到更慘,被雞丨奸,哈哈哈……”

“好家夥,真是‘為國争光’,不過身材不賴,我都有興趣。”

“國企員工呀,啧啧啧,平時沒少幹這種事吧?否則怎麽會被拍下這種視頻?”

“這男的還有臉活着?只怕全單位都知道他是誰了吧?”

“雖然打了馬賽克,依舊看得見XXXX……我要是他,我就一頭撞死算了。”

……

蘇昱晖機械麻木地往下翻,一句句辱罵嘲笑像是一條毒蛇,猛地噬咬在他心髒上,猛地将致死的毒液注入他的身體……

蘇昱晖只覺得天旋地轉,看着這些惡毒的語言,只覺得手腳發麻,心跳加速。

他立即丢下手機靠在床頭上大口大口喘息,試圖平複激動的情緒,讓身體緩和下來,可是好半晌過去了,腦子裏依舊嗡嗡作響,手腳麻痹絲毫沒有好轉。

蘇昱晖有些慌了,他害怕這種感覺,覺得再持續一會兒自己會死。求生的欲望之下,他滿臉冷汗,哆嗦着撥通了周可安的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周可安的聲音傳來:“晖哥。”

“周可安……你來……”蘇昱晖勉強撐着說完這幾個字,手哆嗦得電話都拿不住了,脫手而出掉在被子上。

周可安在電話裏聽到蘇昱晖聲音顫抖中帶着驚慌,吓得丢了手中活連忙沖到他房間。推開門就看見蘇昱晖臉色煞白,渾身不斷顫抖,雙眼蘊着驚恐,滿身是汗,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抽離了身體。

“晖哥!你怎麽了?”周可安吓到了,沖過去跪在床前先拍了拍蘇昱晖臉頰,見他根本毫無反應,只是木讷地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裏的充斥着惶恐、不安、恐懼、麻木,差點令周可安哭出來。

他不知道好好的人怎麽又成了這樣,一邊着急忙慌給他找藥喂他吃下,一邊哭着去找護工。

護工有經驗,進來看見蘇昱晖的狀況,連忙将他平放在床上,用針灸給他紮了幾針,蘇昱晖很快就舒緩多了,微微喘息着閉眼躺在床上,整個人跟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但是手腳不再顫抖了。

“蘇先生您盡量不要回想過去的事,多出去散散心。”護工還以為蘇昱晖是回想以前的事受了刺激,一邊收針一邊說道。

蘇昱晖閉着眼睛只是喘息,好像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周可安滿眼惶恐,連忙對護工說道:“多謝你。”

“不客氣。”護工收了工具對周可安說道,“小周,既然你和蘇先生認識,那閑暇之餘你多陪陪他。”

“嗯!”周可安感激地送走了護工,回到床前靜靜地守着蘇昱晖,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但周可安卻不開口問蘇昱晖到底被什麽刺激。

因為他也看到那條熱搜了。

經過針灸和藥物治療,蘇昱晖半個小時後才恢複正常。他什麽也沒跟周可安說,只是拿起手機想要繼續看下去。

那條熱搜已經被頂到最上面去了,下面評論更是不堪入目。蘇昱晖只看了一眼,覺得腦子裏的血在往上沖,生怕又發病,連忙關掉新聞。

他剛想放下手機,蘇天磊的微信來了:哥,你看到那條熱搜沒?

蘇昱晖慘笑了一下。蘇天磊都看到了,那同事們也一定都看到了。手指飛快地在聊天框裏打下:他們說了什麽?

剛想點發送鍵,随即又全部删除,幹脆把手機放下。

同事們說什麽,大概也跟網上那些評論差不多。蘇昱晖,你要身敗名裂了。

“晖哥,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周可安不想蘇昱晖看手機,不想讓他繼續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謾罵。

“不。”蘇昱晖目不轉睛盯着手機屏幕。

蘇天磊半天沒回複,一直顯示“正在輸入”,相比那些污言穢語的辱罵,蘇天磊更難開口的是向蘇昱晖訴說這件事。

蘇昱晖想了又想,這麽多天來第一次點開和童言潇的聊天框,快速打了幾個字:熱搜,你看了嗎?

醫院裏,童言潇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他一邊打電話讓昌叔找人幫他把熱搜壓下去,一邊讓人去查那視頻是怎麽流出來的。

剛打完一個電話,看見蘇昱晖發來的消息,童言潇心頭一沉:那條熱搜只有蘇昱晖的一張被吊在房間裏的照片,沒有童言潇的。

蘇昱晖本來就不大信任自己,只怕他心裏會誤會是自己放出去的。否則怎麽解釋陳軍基地都被轟成一片白地了,卻還有視頻流出?

童言潇心力交瘁,皺眉思索片刻,終于鼓起勇氣撥通語音電話。誰知蘇昱晖一看他打了語音電話,竟是毫不猶豫地就挂了。

蘇昱晖不想看到童言潇那張臉,更不想聽到他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和樣子都會刺激他。

童言潇見他挂了不接,只得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我看到了,晖哥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這視頻是怎麽流出來的。我已經在盡全力壓熱搜了,最晚今晚十點,一定将熱搜壓下去。

消息發過去就像石沉大海,十分鐘過後,蘇昱晖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童言潇再也坐不住了,這幾天在醫院裏如坐針氈,一邊恨不得馬上飛到蘇昱晖身邊,一邊又怕自己的出現會引起他病發。

此刻發生這麽大的事,童言潇擔心蘇昱晖受不住網暴的壓力,會輕生。

“醫生!醫生!我要出院!”童言潇沖着門外大喊。

療養院裏,蘇昱晖坐在床上抱着膝蓋把臉埋在臂彎裏一動不動。周可安直接把他手機收了,不讓他繼續看那些惡毒的嘲笑辱罵。

“晖哥,你不要理會那些人,不過是巧合罷了,誰愛說什麽讓他們說去。”周可安坐在床邊,輕言細語勸慰,“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對了,你昨天給的桃子真好吃,我已經吃完了,你陪我去再買點好不好?”

蘇昱晖依舊不動,半晌才頭也沒擡低聲說了句:“可安,你自己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可他聲音低沉暗啞,充滿喪氣,周可安怎麽放心留他一個人待着。

看着蘇昱晖的樣子,周可安一顆心都被憐惜充斥了。他甚至不顧蘇昱晖會排斥,壯着膽子把頭輕輕靠在蘇昱晖胳膊上,雙手抱着蘇昱晖,輕聲說道:“晖哥,你不要在意那些人說什麽,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現在你已經平安回來了,過往的那些事就忘掉吧。”

可這些安慰的話并沒有起作用,蘇昱晖沉淪在那些惡毒言語的暴力之下,憑他自己的微薄力量,已經無法自救了。

這一場災難,他掙紮太久了,好不容易熬過毒打和酷刑,熬過如影随形的噩夢和陰影,樹立起對生的渴望,最終卻被網絡暴力一腳給踹回深淵裏。

“晖哥,沒事的,你只要不看那些東西,就不會影響到你。”周可安見蘇昱晖沒推開他,便安心地貼着他不斷安慰,“我們就在這裏,誰也找不到……”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砰砰”敲門聲。

蘇昱晖沉浸在那些惡毒的謾罵中沒有反應,周可安一皺眉站起來:“誰呀?”

“蘇先生是嗎?我是XX媒體的記者,想采訪您一下,請您開門。”門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可安一聽氣壞了,這些記者跟蒼蠅一樣居然還找過來了。他生怕刺激到蘇昱晖,氣沖沖去開門。

門外的女記者見狀正想開口,周可安便像驅趕蒼蠅一養厭惡地朝他們擺手:“快走快走,誰讓你們進來的。”

女記者拿着話筒,和攝影記者一起被周可安驅趕:“快走,這是療養院,沒有許可是不允許進來的。你們不走我叫保安了!”說着就大聲喊,“保安!這兩個人怎麽進來的?!”

被一個半大小子這麽驅趕,女記者臉上挂不住,一邊後退一邊還嘴硬道:“先生,我們有記者證,可以出入任何場所。”

周可安一聽更火了,抓起一旁的掃把沖過去就沖女記者劈頭蓋臉一頓打,嘴裏罵道:“你想采訪我們就要接受麽?誰給你的臉?快滾!”

(同樣做了6年記者的作者此時流下了汗水……)

女記者被驅趕到門邊,這時候保安也過來了,冷着臉質問道:“誰讓你們進來的?來訪登記了嗎?沒登記就是擅闖!再不走我不客氣了!”

這兩個記者是見門口沒人溜進來的,見這一大一小兩人這麽兇惡,沒辦法,只得和攝影記者一起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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