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林初霁也不傻。

縱然那層回複是縮寫,建築系的LCJ和醫學系的XY,看似隐晦,實則透明。

這就差把他們倆的大名打公屏上了。

再回想那個标題。

【如果室友喝醉了抱着自己做出一些親密行為,我為了控制他咬了他脖子……】

畫面感很強,稍微帶入一下自己和謝琰。

他不至于匿名還在論壇上說謊,所以其實是自己喝醉了之後發瘋,用一些親密動作騷擾人家,謝琰不堪其擾于是咬了脖子來做反擊?

林初霁被這個猜測吓得後背一抖。

天啊,昨晚謝琰會怎麽想自己,也太主動太奔放了點,不會以為又是什麽勾引的暗示吧。

那此時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裏,難道都在腦補謝琰怎麽啃自己的脖子嗎?

社死,層出不窮,死了算了,這學校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林初霁擡手捂住眼,沒臉見人。

之前腦子裏那點零碎的畫面突然就有了實感,不像是臆想,倒像是真實的回憶。搞不好真是自己先動的手,那謝琰也實在是無辜。

而且,此時。

最重要的,需要确認一下脖頸上的咬痕到底長什麽樣。

“有鏡子嗎?”林初霁小聲問。

“沒有。”謝琰看了他一眼,瞬間秒懂,“我給你拍。”

他邊說着,邊劃開手機,飛快對準他的脖子拍了一張,雙指滑動着屏幕,放大聚焦在那個咬痕上。

林初霁盯着照片,徹底沉默。

深紅色的印記,淺淺的牙印,但凡視力在一百度以下,十米遠都能看清,也不怪此刻成了衆人焦點。

“你是狗嗎?咬這麽深。”他臉頰紅透,沒忍住低聲吐槽。

謝琰平日裏開什麽玩笑都八風不動的樣子,這會兒也有點害臊,微低着頭:“我們能換個地兒再說嗎?”

他也沒想着就那麽輕輕一咬,破壞力這麽強。

沈以北看着他們倆,長籲短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還是沈以南比較清醒,湊過去分析道:“不是,你們倆對號入座幹啥,這又沒有證據能錘死,不承認不就完了?”

林初霁拍了拍滾燙的臉頰降溫,緩慢理清思緒,輕聲說:“承不承認有區別嗎?大家只相信自己的猜想,然後越發胡編亂造,最後就是我們借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謝琰陷入沉思,怎麽解釋才能讓這事順利過去。

林初霁思考了幾秒鐘,覺得這事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喝醉誤事在先,決定把責任全都攬下來。

于是拿過沈以北的手機,開始在評論區敲字。

【我是建院新生林初霁,如果大家是因為我脖子上的痕跡猜測此貼由我室友謝琰所發,那我來澄清一下。

本人已有對象,咬痕是親熱時候不小心留下的,跟謝琰無關。

至于這個帖子是哪位同學發的,又是哪個宿舍發生的事情,我們無從得知,也請不要與我們倆牽扯上任何聯系,謝謝。】

“你不用這樣——”謝琰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他幹脆利落點了發送。

沈家兄弟目瞪口呆。

太勇猛了,太無畏了,太感人了,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全謝老板,這就是愛吧,怪不得能把一個鋼鐵直男掰彎成蚊香,直球永遠最為致命。

林初霁擡起眼,緩慢吐了口氣:“好了,解決了,不會有任何的輿論和誤會在我們倆身上。”

謝琰皺了下眉,看着那撇清關系的字句,低聲道:“這樣講不太合适,太影響你了。”

“說我有對象而已,都成年了,有什麽問題?”林初霁頂通紅的臉頰,反問道,“要是不這樣解釋,我們倆會真的社死。”

謝琰啞口無言。

的确,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那個咬痕說什麽蚊子都是欲蓋彌彰的瞎扯,大家只會腦補出他們倆亂七八糟的私下行為,流言的發散更加控制不住。

只是……

他之前明明還在找替身,此刻直接公開從單身變成明草有主,以後估計更難找到別人了,沒關系嗎?

果然,方才旁邊八卦的女生湊了過來,小聲問:“你不是單身了啊,怎麽脫單這麽快。”

林初霁面對陌生人還是緊張,只是略微點了下頭,算是承認。

“也很正常,帥哥都都在高中就被人預定了,就是不知道哪位姐妹吃這麽好,羨慕死了。”旁邊的女生把人拽走,兩人嘀嘀咕咕着走遠了。

謝琰被維護了,但沒有太多喜悅的心情,淡聲道:“去食堂吃飯麽?”

林初霁重新變得緊張:“我們一起嗎?會不會吸引大家的注意。”

“你一避嫌,剛澄清可是白做了,走吧走吧。”沈以南抱着那束玫瑰花,也不敢往兩人懷裏送了,自己拿着,推着他們往前走。

走到稍微人少一些的地方,林初霁才開始跟他複盤。

“昨晚,我到底對你……”說到一半,又怕有點接受不了自己酒品太差的事實,含蓄道,“應該沒有特別離譜吧?”

謝琰看着他謹慎的表情,嘴角往上挑了點:“還好,不過就是纏着要抱,抱着不放,然後還——”

林初霁伸手捂住他的嘴,耳根被太陽灼燒得血紅:“好了不用說了,我懂了,我信你帖子你說的是真的。我肯定特別煩,你才會忍無可忍咬我來制止。”

太單純了,太善良了,謝琰的良心突然有點過意不去。

人都主動包攬澄清,自己還在這兒反複鞭屍,着實有點過分。

他輕咳了聲,出聲安撫他的情緒:“不是,沒那麽嚴重。主要是我也喝了酒,腦子有點不清楚,我現在也想不清當時怎麽會那樣,怪我。”

沈以南湊過來,擠眉弄眼的戳破他的謊言:“哦,是嗎?酒後亂來?你以前喝醉了也從來沒咬過我啊?”

“我什麽時候……”謝琰啧了聲,又突然頓住,“就你話多。”

林初霁抿着唇看他。

這下四處無人,沈以南還非要犯這個賤,笑嘻嘻說:“哎喲這咬痕,不知道的以為幹了多激烈的事兒呢,你說人家小林同學,都把和對象親熱這種話搬出來了,清白全無,謝老板,你不得好好補償?”

他把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暧昧不清。

謝琰一臉無奈:“是要好好補償,但不是你腦子裏想的亂七八糟那種。真的,你少看謝琬的小說,早晚什麽彎了都不知道。”

“我直得很,你先管好你自己。”沈以南白了他一眼。

林初霁這會兒才敢拿出手機慢慢看那條帖子下面的留言,畫風果然變了。

【啊啊啊啊我今天剛看上的,被哪個狼崽子拱了!】

【人家說對象,肯定是女朋友啊,你們在想什麽】

【憑我博覽群書的經驗,那個咬痕,哪個女孩子能咬得出來那麽重的痕跡,絕壁是男生!】

【刻板印象要不得,人都出來澄清了,別造謠了】

【我剛磕上就be了…這體型差……這膚色差…還咬脖子标記…他們倆真的狠狠代一些ABO文學】

林初霁喃喃道:“我上次就想問了,ABO文學是什麽?Alpha和Omega又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射線嗎?跟我們倆什麽關系?”

“上次?哪次?”沈以南一頭霧水。

林初霁差點咬了舌頭,含糊說:“沒什麽。”

他想了想,拽過謝琰的袖子,微微仰着頭,跟他輕聲坦白:“其實之前,你綁我那次,我也發了論壇……我當時以為你變态來着……但是又不想打草驚蛇……”

他越說越心虛,聲音也就越低。

所以他的确是無法指責謝琰,自己的第一反應也并沒好到哪去。

“什麽,還有綁手腕!”沈以北震驚。

“不得了不得了,你們倆真是不得了。”沈以南想掐人中。

“他們說的那個游客7217?”謝琰啞然失笑。

“嗯,是我。”林初霁不好意思道。

謝琰想了想,覺得實在是巧合得離譜,點評道:“我們倆,真是卧龍鳳雛。”

林初霁小聲吐槽:“可是綁手腕,和咬脖子,都是你啊。”

謝琰沒說話,視線落在他拽着自己的手腕上,很白,纖長,微涼。

這麽熱的天氣,體溫還這麽低麽。

兩人視線碰上,相顧無言。

沈以南本着盡職盡責八卦原則,解釋說:“我剛問了琬妹,她說ABO文學主要是搞黃文學,又稱色情文學,Alpha會标記Omega使其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标記行為就是……咬脖子。至于綁手腕,算是強制愛的一種吧。”

沈以北見過大風大浪也有點震驚:“原來還有文學淵源和出處,你們倆真的玩得真是引經據典,無法評價。”

“……那就別評。”謝琰收回落在林初霁身上的視線。

林初霁松開了他,還在一臉探究地看着他:“你不會真參考的是那個吧,根據你妹妹的小說……”

“當然沒有,我真沒看過什麽AO文學,我服了。”謝琰現在終于明白什麽叫謠言始于想象,方才的澄清是對的,這誰講得清楚。

林初霁沒忍住笑出聲:“開玩笑呢,你急什麽。”

兩人正慢悠悠往食堂走,卻看見正前方站了個人,個子不低,仍然戴着一副斯文的無框眼鏡,穿着襯衫,打理得很整齊的模樣。

“秦逸哥,你居然直接來學校找我了。”林初霁沒感受過這種朋友特地邀約的舉動,很是興奮。

“嗯,走之後才想起來我們倆還沒加上聯系方式,所以想着來碰碰運氣。”秦逸邊說着,邊點開了自己的二維碼,“掃一下。”

林初霁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我忘記了,不好意思,現在就加。”

謝琰的臉色微妙地沉了些。

“他現在把你加回來了嗎?”沈以南湊過去咬耳朵。

“沒。”謝琰微擡着下巴,淡聲說。

沈以南想笑又不敢笑:“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要我推給你嗎?”

“不用,我們倆反正住一個宿舍,有事大家都長了嘴。”謝琰說。

确實也沒有刻意要重新加回來的必要。

有什麽事情需要私聊嗎?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秦逸正微微笑開口:“所以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在家裏布置了一個小餐桌,幫你慶祝生日。”

“這麽隆重,好啊。”林初霁受寵若驚。

謝琰出聲道:“你爸媽不讓你跟他玩。”

林初霁扭頭看他,認真問:“那你會告狀嗎?”

“我是小學雞嗎,還告狀。”謝琰輕扯了下唇,“我只是友善提醒,到時候不負責幫你善後。”

林初霁滿不在意道:“沒關系的,我吃完飯就回。抱歉啊,今天不能跟你們一起去食堂了。”

謝琰盯着他看,沒說話,确實也找不到什麽理由阻止。

林初霁不确定道:“那我現在就走了?”

謝琰露出一個毫不走心的笑:“走啊,跟我報備什麽。”

林初霁只覺得很怪,但是又談不上哪裏怪。

真有一種被他咬了一口就成了所有物的感覺,此刻連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帶了點占有欲。

秦逸偏頭,這才看到他的脖頸,不遮掩飾的咬痕。

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個痕跡如何産生,遲疑道:“小初,你的脖子……”

“沒事,對象咬的。”林初霁用了跟論壇上同一套說法。

謝琰漫不經心擡起眼,猛然看向他,而林初霁說完那句話,就轉身跟着秦逸走了。

謝琰站在原地沒動。

他什麽意思啊,真看不懂。

-

秦逸在清大校外租了套公寓,很近,距離京大也是步行的距離。

林初霁跟着他回家後,才發現真的如他所說,現場做了非常精心的布置,有氣球,有燭光,還有部分新鮮的來不及處理的食材。

“你先坐會兒,我去弄飯。”秦逸說。

“需要我幫忙嗎?”林初霁不知道怎麽的,明明從小就認識,還是忍不住想跟他客氣。

秦逸笑了笑:“我們幾年沒見生疏了是嗎?你不用這麽緊張,當自己家,随便逛。”

林初霁點頭說好。

就見着他系圍裙進了廚房。

他在客廳裏坐了很久,實在無聊,才随意轉了兩圈,拿手機把布置拍了幾張照片,散步到拐角。

那是一個很隐秘的位置,不經意是不太會注意到的盲區,牆上有一個凹槽,上面挂着一副小小的畫。畫上是一個穿着白色毛衣的小男孩,頭發微卷,蓬松,閉着眼,睫毛纖長,但第一眼讓人注意到的不是相貌而是別的。

他跪坐在地毯上。

下巴揚起,露出幼子的脖頸,腰上圈着一根三指寬的鎖鏈,格格不入,沖擊力極強,像是被圈養。

而鐵鏈的另一頭,不知道另一頭掌握在誰的手上,只看上一眼,都覺得心驚肉跳。

林初霁愣住。

實在是,和自己小時候太像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有一種很難形容的不适感。

就像是,被人逼迫着的順從,非常別扭。

他閉上眼,不想再看。

“你站在這兒,我突然覺得,這畫上的人跟你長得有點像。”秦逸在身後開口。

林初霁轉過頭看他,喃喃道:“你畫的嗎?聽說你考的是清大美院。”

秦逸搖頭,語氣似乎有點惋惜:“不是我,我畫不出這樣的風格,是一個長輩畫的。我只是覺得蠻有意思的,就找他要過來了。”

林初霁不好評論別人的審美,但不得不說,畫工的确是上乘。

于是只略微點了下頭:“挺有想法的。”

“正巧,我送你的禮物也是一幅畫。”秦逸沖他招了招手,“過來看。”

林初霁跟過去,看到客廳中央的幕布掀開,是一副幾乎和自己等身的畫。

畫的也不是此刻,是自己大概十三四歲時候的模樣,穿着校服,色彩比方才那張圖鮮明得多,看起來更青春洋溢,但作為一個也會畫畫的人來說,十分普通。

他禮貌地誇獎:“這張是我吧,很漂亮,我很喜歡。”

秦逸卻不太滿意,皺着眉心說:“這張其實不太想送你,沒畫好,還差點感覺。”

“已經很用心了,謝謝。”林初霁誠心說。

秦逸的表情終于松緩了些,笑着說:“那就好,過來吃飯。”

林初霁跟舊時哥哥許久未見,難免話多了些。

他們一邊喝着茶一邊吃飯聊天,不知不覺就過了時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初霁才驚呼:“完了,過了閉寝時間了,我得走了。”

“你們查寝嚴嗎?”秦逸很平靜地給出建議,“不嚴的話,你可以在我這裏留宿一晚。”

林初霁回憶昨晚。

他們也很遲才回到宿舍,謝琰說是背着自己翻小道進去的,應該不嚴。

他對陌生人有着基本的警惕心。

像第一次遇到謝琰,或者酒吧下藥的張銘,但眼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溫和地笑了下:“不嚴,一天不回去沒有關系。”

秦逸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好,那我去給你收拾床。”

而此時另一邊。

謝琰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跟沈家兄弟一塊兒打着游戲,挺心不在焉。

他第五次看向時間,又看向對面空着的床位。

十二點半,林初霁還沒回來,真打算夜不歸宿了麽。

“怪不得你媽那麽管你,真叛逆。”謝琰低聲吐槽着,手上十分利落地擊穿對方的兵線。

“林初霁還沒回來啊?怎麽沒聽到他的聲音?”沈以南開着語音問。

謝琰言簡意赅:“沒。”

也不知道到底和秦逸是什麽關系,能頂着別的男人咬的痕跡招搖過市。

是備胎嗎?還是對他沒感覺?對方看起來對他是多少有點不太正經的念頭。

謝琰邊想着,邊面無表情五連殺,直接推了對方的高地。

“謝老板,你今天有點過于勇猛了。”沈以南誇獎道。

“心情不佳在換個地兒發洩吧,早知道林初霁有這種奇效,他就應該天天不回……”沈以北無情嘲笑。

謝琰懶得理他們,看着小兵打着水晶,淡聲道:“困了,不打了。”

沈以南在他下線前一秒叫住了他:“等等,林初霁有話要轉達給你。”

謝琰愣了下,沒太懂:“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

沈以南一副“你怕不是個傻子”的語氣:“因為你倆還沒有重新把微信加回來啊。”

謝琰:“……”

謝琰就他媽無語,一個微信,被戳了無數次肺管子,真服了。

“有事說事,沒事下了。”再出聲的時候沒什麽耐心。

“他說,麻煩幫我跟謝琰說一聲,今晚會留宿在秦逸家,如果他需要鎖門的話就鎖,我不回去了。”沈以南讀得相當機械,字裏行間卻仍然憋不住笑。

謝琰沒太大反應:“行,知道了,再見。”

然後面無表情退出游戲,起床刷牙,然後鎖門,關燈躺下。

不回來正好,免得半夜又迷迷糊糊跑過來抱着,把自己當替身。

這麽熱的天,兩人黏糊糊抱在一塊難受死了,更何況昨晚還發生那樣的事,多尴尬。

謝琰翻了個身。

那林初霁會去抱秦逸嗎?

畢竟他對于替身的選擇,好像也沒那麽挑,自己戴着面具的時候也被釣了兩回。

謝琰又翻了回來,雙眼睜着看向天花板。

不對,重點不在林初霁要抱着誰,他要是有心儀的對象,跟自己無關。

那重點在哪兒呢?在林初霁的父母多次強調不許和秦逸來往。

幾次打交道下來,他能感覺出詹晚秋是一個非常強勢且窒息的母親,但白天的生日視頻也能看得出來,他的父母的确是愛他的。

而對于自己,壓根沒見過面都能如此信任,說明并不是完全武斷。

那麽這個所謂的鄰居哥哥,肯定是曾經發生過什麽,才會讓他們避之不及。

自己答應了詹晚秋要好好照顧他的,要是出了岔子……

謝琰利落坐起。

對,因為答應了他的母親,所以需要對林初霁的安全負責。

他劃開手機,沒再糾結,給沈以南發去一條語音信息。

“你問下林初霁他現在具體的地址和門牌號。”

“怎麽了,難不成你要上百度地圖圈出來畫個圈圈詛咒他麽?”沈以南插科打诨道,“再說了,你自己問呗。”

謝琰:“……”

沈以南還在火上澆油:“哦對了,你還沒他微信。”

謝琰磨了磨牙,懶得拐彎抹角:“那你就把林初霁的微信推給我,我自己加。”

沈以南笑着轉發了名片,還不忘最後擠兌一句:“哎呦喂,終于急了急了急了。”

謝琰垂眼,點下好友申請。

再次看向空蕩蕩的對床,滿腦子都是昨晚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樣子,脖子上帶着招搖的咬痕。

三秒鐘了,林初霁還沒有點擊通過。

謝琰皺了下眉,抓了件外套就開門飛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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