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砰!砰!砰!

雨水較為充沛的北部群山南坡, 某座山峰上遼闊茂密的針葉林中傳來好幾聲大的動靜,林中有一小部分的樹依次晃動,像是什麽大家夥正在撞樹, 驚得樹上栖息的鳥兒紛紛飛起來。

這是背部群山中一處看起來沒有什麽特點的山峰,但山峰的主人卻是許多動物都忌憚的大家夥。

一對已經在一起生活很多年的棕熊夫妻。

十幾個字的身份介紹,看起來平平無奇, 信息量卻不小。

首先, 棕熊是獨居生物, 這對棕熊夫妻竟然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棕熊的育崽任務通常是由母獸完成,公獸......不提也罷, 這對棕熊結為夫妻許多年又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它們也會一起養育幼崽。

總而言之,信息量有點大,但你要說有多離譜,也不算離譜。

大自然總是神奇的, 獨居生物群居怎麽了?聽說過的動物們最多也就是驚嘆一下, 順便在夫妻倆打架的時候圍觀看看熱鬧罷遼。

此時, 天蒙蒙亮, 這對剛從冬眠中醒過來沒幾天的棕熊夫妻帶着一雙在冬天剛出生的兒女,不在萬物複蘇的春天抓緊時間覓食, 卻花費時間在家裏打架。

真是......令豹好奇啊。

溜溜已經來到南坡地帶,站在山頂上, 隔着兩座山看到目的地的樹林裏傳來動靜, 驚起的鳥雀們叽叽喳喳地叫着, 隐約還能聽到幾句......

“黑眼, 揍她揍她, 哦!沖沖沖!”

“哈哈哈,黑尾屁股被撓了, 這麽大的體格居然打不過老婆,笑死鳥了哈哈哈哈!”

聽到這些大嘴巴鳥的現場轉播,溜溜好奇得不行,猛地跳起來,在陡峭的山坡上快速往下跑,路過一棵大樹時猛地急剎車,往回跑了幾米來到樹下,歪着腦闊打量樹根旁邊被樹葉埋住一半的樹幹。

樹幹中間已經腐朽形成豹豹拳頭一樣大小的孔洞,可以容納小動物們鑽進鑽出,裏面已經有留下一些小動物們通過的痕跡,還有些許小動物們殘留的味道。

片刻後,他低頭叼住樹幹拉出來,放到地上。

樹幹大概有他半個大,圓圓的,很适合......當越野車!

嘿嘿嘿。

溜溜活動了一下牙齒,覺得叼着太累了,用腦闊頂着樹幹滾到大樹旁邊,來到一處較為陡峭,并且落葉很多的地方。

将樹幹橫在地上,他蹦上去,爪爪仔細地放到上面,大尾巴翹起來保持平衡。

“嗯......還缺一個始動力。”

他回頭,對着冷杉上一只探頭探腦的小松鼠晃了晃尾巴:“哈喽,小松許,幫我推一下。”

小松鼠被吓得縮回去,不敢亂動。

溜溜掃了一眼樹上的嫩芽,沉吟幾秒:“我要去看熱鬧,樹林裏是不是有好多香鼬豺狼什麽的,等我看完回來帶你撿果子吃嫩芽呀,我給你當保镖,保證它們不敢動你。”

嗯?真的嗎?

小松鼠從家裏探出頭來:“叽叽!”你不騙我?

“喵嗷!”不騙不騙!

小松鼠試探着從樹幹上爬到地上,來到附近,有點怕這只雪豹一口把他給吃了。

溜溜着急得不行:“快點快點,待會兒黑眼和黑尾都快打完架了。”

“你不能騙我哦。”

“不騙你啦。”溜溜豹豹嘆氣,“你這麽小,都不夠我一口的,我吃你幹什麽,剝皮都覺得麻煩。”

小松鼠:......雖然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但你的說服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幾秒後,為了賺一個保镖,小松鼠還是來到樹幹後面,深吸一口氣,跑到幾米外:“準備好咯~

溜溜瞪圓眼睛,堅定地看着前方:“好啦好啦,準備好啦!”

“我來啦!”小松鼠開始助跑,噔噔噔在落葉中跑成殘影,即将到達樹幹的時候,一個起跳!

太陽将它的動作照在地上,溜溜張大豹嘴,半轉頭看着後方:功夫松鼠?!

小松鼠踩在旁邊的小樹枝上,樹枝往後彎,然後猛地反彈回來,像抛球球一樣将上面的小松鼠抛過來。

啊噠!

小松鼠的爪爪踩在樹幹上,圓滾滾的樹幹慢慢滾動起來,溜溜快速回頭,眼神堅定看着前方,爪爪在上面快速倒騰。

“小松許,等我回來,我一定帶你去撿好多好多果子!”

小松鼠“叽叽!”地叫着跑回樹上:“我等你回來哦!”

樹幹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上面拼命倒騰四肢的溜溜看起來像是一顆在圓滾筒上蹦跶的灰白色毛球。

“等我回來!”

嘟嘟嘟!溜溜牌越野車來咯~

越野車呼呼滾下山,溜溜平時加點的協調和靈敏讓他猶如一個老司機一樣,掌控着越野車極致的速度,即便是快撞到樹幹上也能及時反應過來調整方向,順利沖下山腳。

呼呼的滾筒聲和殘影快速閃過。

樹林中的小動物們紛紛探出腦袋,瞪圓了眼睛都看不清那是什麽玩意兒。

“哦,天吶,這是什麽東西?”

“灰白色的诶,難道是狼嗎?”

“小心後面有狼群!”

小動物們驚得紛紛躲起來,但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後面有其他狼出現。

“難道是獨狼嗎?天吶,它不要命啦,獨狼敢來這裏亂晃?這可是白帽子狼王的地盤!”

沒翅膀的小動物們覺得這只灰狼不太惜命,有翅膀的鳥雀們卻好奇地跟着灰白影子跑下山,叽叽喳喳地交流着進度。

“到山腳啦!”

“嘎嘎嘎,要停下來啦!讓我康康是哪只不要命的狼崽......雪豹?!”

鳥雀們驚得在樹上跳起來,翅膀揮動,羽毛亂飛:“居然是雪豹?!”

溜溜牌越野車在山腳平坦的林地裏chua!chua!chua!地跑了很遠才漸漸停下來,路過一塊大石頭的時候,溜溜司機蹦起來,優雅落到大石頭上面,可惜地看着他的愛車撞到樹幹上又彈回來,咔嚓一聲裂開。

唉,真可惜。

他朝着目的地奔跑,這到底是陌生的領域,他沒來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主人,所以他跑的速度不快,始終保持着充足的體力。

來到目的地,他看着樹幹上留下來的爪印,嗅聞着空氣中快速變淡的棕熊氣味。

棕熊夫妻剛離開不久。

他回頭看樹上梳理羽毛的大嘴巴鳥們,友好地揮揮爪爪:“嘿,親愛的鳥鳥們,黑眼和黑尾打完架了嗎?”

“打完啦小雪豹。”一只喜鵲飛到他附近,落在落葉中,“你來遲啦,這都什麽時候了,它們都要帶着熊崽子去幹飯啦。”

“啊?”确定自己真的來遲了的真相,溜溜氣餒地垂下蓬松漂亮的大尾巴,連圓溜溜的耳朵好像都要耷拉下來,“我特地從北坡趕過來看戲的诶,我走了兩天才到這裏呢,這就打完啦?”

“你可以過兩天再來看呀。”一只小雪雀飛到喜鵲旁邊,和溜溜保持足夠的距離,“我聽其他渡鴉說,它們每年春天都要打架呢,隔三差五就打一次。”

“真的?”溜溜可好奇棕熊夫妻為什麽能克服獨居天性常年待在一起了,“黑眼和黑尾脾氣好嗎?”

“脾氣可差了。”一只渡鴉降落到旁邊,“除了冬眠,經常打架,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在一起住。”

“可能是因為喜歡呢?”曾經當過人類的溜溜下意識從感情出發。

“嗨呀,哪只鳥知道呢。”另一只渡鴉飛過來,張開翅膀在地上蹦跳,“不過它們在一起後,附近的動物都不敢去招惹它們了,它們的熊崽子也很少有夭折的。”

溜溜好奇地聽着它們在聊,過了一會兒,見它們要飛走了,趕緊問現在他在誰的領地裏面。

“白帽子狼王呗,你要小心哦,它脾氣可不好呢。”

哦?是嗎?我跟狼群的緣分那麽深嘛?

他可不怕什麽狼群呢。

不過棕熊夫妻還是怕滴。

他沒有在這裏逗留太久,快速離開,以免會留下太多自己的氣味。

單純路過的話,棕熊夫妻是不會介意的,但停留太久,就容易觸怒領地的主人。

他現在也不餓,一邊在地上嗅聞,一邊在附近徘徊,來到棕熊夫妻領地邊緣,找到一處幹燥的洞穴就住進去。

嗯,沒錯,他困了。

啊嗷~

溜溜打了個哈欠,在洞穴中閉上眼睛睡大覺。

幾天後,在附近的岩山中吃了幾個野兔子的溜溜準備再度啓程,他趕路來南坡純粹是因為骨子裏喜歡八卦,只是自己都來了幾天了,也沒瞧見棕熊夫妻再度鬧矛盾。

他是愛看八卦沒錯,但也不是為了看八卦而生,也懶得盼着人家夫妻倆打架,就準備放棄看這個八卦了。

附近的美景他看得差不多了,其實跟北坡那邊差別也不是很大,就是山地多了許多罷了,他現在對荒蕪盆地更感興趣。

大嘴巴鳥們起名荒蕪,那裏到底有多荒蕪呢?他能看到什麽不一樣的景色呢?

懷着這樣的期盼,他填飽肚子後就矯健地爬下岩山,稍微辨別方向,往附近的河谷走去。

他準備先去兌現自己的承諾,給那天幫助自己啓動“越野車”的小松鼠當一天的保镖。

剛來到河谷中,看着眼前河水湍急的河流,他有些發愁,好像不能原路返回了。

前幾天他趕着過來看熱鬧的時候,水位還沒有那麽高呢,渡河十分輕松。

但是現在......

他打量着河中幾處凸起的石頭,正估算自己能不能在這裏渡河的時候就聽到棕熊夫妻所在的領地裏傳來兩聲渾厚的熊叫聲。

吼!吼!

溜溜的眼睛頓時瞪圓,什麽渡河,什麽荒蕪盆地,通通不記得了,化作小旋風轉身往回跑。

哈哈哈,八卦我來啦!

這次棕熊夫妻又是因為什麽打架呢?黑尾這個老婆奴能在黑眼爪中撐幾個回合呢?

溜溜超好奇的呢。

猶如好戲開場的鑼鼓聲響起,棕熊夫妻這一聲代表要打架的怒吼一響起,附近的動物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好奇地往它們領地方向看,膽子大的且沒事幹的紛紛往現場跑去。

“嘎嘎嘎!黑眼和黑尾又打起來啦!快來看啊!”一只渡鴉從樹林中飛過,還不忘通知其他小夥伴。

十幾分鐘後,溜溜來到一個小山坡上,特地嗅了嗅附近沒有其他危險,才将半個身子鑽進灌木叢之中,在茂密的樹葉中露出一個腦闊望着山坡下對彼此重拳出擊的兩只棕熊。

夫妻倆的體型相差有點大,毛色也有些許差異,公熊黑尾體格幾乎是老婆的兩個大,皮毛偏黑,尤其是尾巴,雖然短,卻黑得發亮,所以名叫黑尾。

黑眼毛色偏棕色,眼圈一周卻是黑色的,所以名叫黑眼。

此時,夫妻倆直立站起,恐怖的熊掌朝着對方身上招呼,每打一下,厚重的皮毛就顫一顫,飛出一團去年秋末長出的,今年春天還未能完全脫掉的厚重毛發,熊臉上滿是兇戾。

“吼!”

夫妻倆用熊掌架着對方的肩膀對吼,但比較有趣的是,黑眼更加兇悍,而體格差不多是老婆兩倍大的黑尾的兇悍中卻帶着一絲膽怯,有種紙老虎的趕腳。

即便如此,兩頭棕熊的戰鬥依舊看着令豹膽戰心驚,充滿着一種原始的沖擊力。

棕熊夫妻在樹林中打鬥,在塵土飛揚中時不時撞到樹上,把一棵樹撞得晃了幾下。

溜溜的八卦與興奮被震撼所替代,緊張得差點忘了呼吸,有點後悔來看戲了。

人家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萬一打完了,發現他這個小卡拉米,過來給他一頓揍可怎麽辦啊。

溜溜準備撤,腦闊縮回灌木叢中的時候,眼睛餘光看到距離打鬥現場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兩頭小熊直立站着,後背緊緊挨着身後的粗粝樹幹,跟在迪廳裏蹦迪一樣,妖嬈地蹭着樹幹,動作充滿着魔性。

噗!

溜溜差點被逗笑出聲來,爪爪捂着嘴巴憋笑,一旦有了小熊仔當背景,它們父母的打鬥好像就......沒那麽可怕了?

噗!好好笑!怎麽辦!

兩頭小熊仔跳舞一樣妖嬈地蹭着樹幹,眼睛看着自己正在打架的爸爸媽媽,一點也不知道害怕。

它們并不是在跳舞。

俗話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

春天,棕熊從冬眠中醒來,面對溫暖的空氣,它們身上用于過冬的厚重皮毛就顯得很沒必要,還會讓熊覺得熱,所以它們就會尋找合适的樹将自己的厚毛蹭掉,加速掉毛的動作。

小熊仔這一套蹦迪舞步正是從父母那裏學來的。

溜溜的腦闊又伸出灌木叢,津津有味地看着這一家四口截然不同的畫風,歡喜得大尾巴在灌木叢後面掃來掃去,把地上的落葉掃得幹幹淨淨。

一只眼熟的渡鴉落到他腦闊旁邊,用鳥喙啄了一下它的腦闊。

“嘎嘎,小雪豹,你還沒走呀。”

溜溜想起來它是幾天前聊過天的渡鴉之一,就小聲喵喵叫着跟它打招呼:“喵喵~剛準備走呢,你也來看八卦呀?”

“嘎嘎,是呀。”渡鴉跳到旁邊的灌木叢上,不錯眼地看着棕熊夫妻那拳拳到肉的架勢,“黑眼和黑尾打架可好看了,我們沒事都喜歡過來看。”

溜溜瞥了一眼樹上站滿的鳥雀:......看出來了,不愧是高原上最八卦的物種,大嘴巴鳥是也。

“這次黑眼和黑尾又是因為什麽打架呢?”

“哈哈,因為黑眼去蹭樹的時候讓黑尾看孩子,結果這家夥一不小心就一屁.股把一只熊崽子給坐了,把那熊崽子給憋得呀,立刻哭起來喊媽媽,黑眼可不就生氣了嗎?嘎嘎嘎。”

溜溜:......果然,沒有危險的時候,父親是最危險的存在。

一只眼熟的喜鵲飛過來,站在渡鴉旁邊:“黑尾不會看孩子的啦,它是公熊嘛,夫妻倆十次打架有八次都是因為孩子,習慣就好,哈哈。”

“嘎嘎,每次看黑尾那麽大的體格被黑眼攆着打就好好笑。”渡鴉在灌木叢上跳了一下,不小心轉頭看到斜後面有一塊石頭擋着的灌木叢中趴着的另一頭大家夥,從這裏很難發現那邊藏着其他東西,但飛起來卻不一樣。

渡鴉身子瞬間僵硬,掉到地上:我滴媽耶,這家夥怎麽也過來看戲啦。

喜鵲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往渡鴉那邊飛,在空中的時候也發現了近在咫尺的大家夥,吓得自己也差點飛不穩。

溜了溜了。

兩只鳥突然飛走,溜溜歪頭看了看,只以為它們要回到大隊伍之中,沒有過多在意。

就在這時,黑眼一個大比兜把黑尾扇到地上。

哇!

黑眼姐姐霸氣!

溜溜第一感覺就是給黑眼點贊,大尾巴激動得用力在地上掃來掃去,猛地将一塊小石子掃飛,打到後面的灌木叢中去。

啪!

灌木叢中的大家夥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悠閑看戲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棕色的豹眼眯起來,晃了晃被打得有點疼的腦袋,趴伏的身體慢慢從灌木叢中退出來,悄無聲息地往前走。

此時,溜溜看着摔到地上晃了晃腦袋的黑尾,同情得腦闊縮了縮。

嘶!

好疼啊!

就在這時,樹上的鳥雀們叽叽喳喳地飛走,樹林中繼續打架的夫妻倆下意識回頭,看到小山坡中的某個身影,快速停下動作,去把兩只妖嬈蹭樹幹的熊崽子叼走,快速消失在樹林之中。

溜溜感覺不對勁,剛準備随大流跑掉,此時風向發生變化,他聞到了陌生的公雪豹氣息!

啊!

這味道太近啦!

什麽時候來噠!

溜溜身體一僵,準備好利齒尖爪,四肢繃緊,準備跑出限制他身體的灌木叢再跟這個同類掰掰手腕,随後看到地上出現一道慢慢覆蓋住他的影子,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不是,這是公雪豹的影子是不是太大啦?

他僵硬地站起來準備離開,後背一沉,整只豹豹被一只沉重的腳壓住,對方厚實的豹掌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喉嚨裏帶着威脅的咕嚕聲讓他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這只公雪豹的體型至少比他大一半!

識時務者為俊傑!

溜溜順勢柔弱易推倒地趴到地上,讨好得“喵”了一聲,軟呼呼的聲音讓身上壓住他的力道頓了頓。

松了一點的力道和威脅的散去讓溜溜以為對方要放過他了呢,眼睛轉了轉,就想起來離開,卻又被用爪子按了按,吓得他又趕緊讨好地叫了叫。

“喵~~~”

兄嘚,都是看戲豹,不至于見面就打架吧?

公雪豹眼裏的危險被喜歡代替,把爪子擡起來,看到小公豹又要跑,又用爪子按住。

“喵~~~”

哇,好聽!

爪子擡起來!

溜溜被這只公雪豹接二連三的動作給弄得有點不确定自己的判斷,有些猶豫要不要跑,他不敢回頭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出來,只能求助系統了。

[鹹鹹,這只公雪豹到底多大啊,是進化種嗎?]他有機會給這個家夥一個大比兜然後跑掉嗎?按來按去的,有病啊!

【力量與敏捷雙進化,體型比你大一半還要多哦,恭喜宿主開到大獎啦!】

[真是進,進化種?]那完了,打不過。

【嗯呢!宿主沖!抱住這條大腿!讓他為你生為你死為你哐哐撞大牆!發揮你的魅力吧宿主!】

[魅力個屁啊魅力!沒看我被壓住不敢動了嘛。]

【那就沒辦法啦,本來人家過來看戲,見你在這裏,都沒打算把你怎麽着的,是你先得罪人家噠。】

[我哪裏得罪他啦!]

【你尾巴不安分,掃了一顆小石頭打到人家頭上啦。】

溜溜:......這輩子從沒有那麽恨過我的漂亮大尾巴!

算了,我理虧,給你打一下好啦。

但只給打一下喲,敢得寸進尺他就讓這只公雪豹知道什麽叫【比屁還臭的屁】。

他跟鹹鹹聊了幾句,身上的公豹看着自己擡起來的爪子,發現小公豹一動不動的,歪了歪頭。

被吓壞了嗎?

公豹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拍了拍身下小公豹軟呼呼的背,沒得到反應,又微微往下按壓,溜溜身體僵了僵,半信半疑地“喵”了一聲。

兄嘚,我都不跑了,你還按着我幹嘛呀。

身上的爪子移開了,他趴在地上,沒幾秒,又感覺到一股力道落到背上,他疑惑地又“喵”了一聲。

爪子擡起來,又落下。

“喵?”

爪子擡起來,又落下。

“喵?”

爪子擡起來,又落下。

溜溜眼中的妥協浮起一點怨氣:你有完沒完,要打就趕緊打!

他擺爛地攤成豹餅趴在地上,是自己先得罪人家的,他也理虧,而且也感覺到這只公雪豹好像也沒打算對他怎麽樣,幹脆躺平等打了。

公雪豹沒聽到喵喵叫,爪子重新擡起來放回去,還是沒聽到,微微俯下身,帥氣的腦袋放到地上,從側面觀察這只會喵喵叫的小公豹。

被吓壞了嗎?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他壓在溜溜背上的前肢力道更重了,重的溜溜忍不住喘了幾口粗氣,還以為是公雪豹在表達不滿,偏頭往旁邊看,想看看影子裏公雪豹在幹什麽,差點被這只突然出現的腦袋給吓死。

幹嘛!

溜溜兇巴巴地朝他呲牙:“喵嗷!瞅我幹嘛!吓死豹了!”

公雪豹饒有興致地看着,好像真的被威脅到了一樣,突然站起來,放開爪子。

落葉被踩踏的聲音傳來,溜溜不敢置信地爬起來,晃了晃身體上的落葉,回頭看着公雪豹離開的方向。

這裏是棕熊夫妻的領地,他不敢久留,趕緊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該說不說,這只公雪豹真的是進化種嗎?我随便呲呲牙就走啦?難道是脾氣很好?”

也不像啊。

從公雪豹一出現,打架的棕熊夫妻和看戲的鳥雀都跑了,哪裏脾氣好啦?

被他不小心用石頭打了一下,就立刻出來找回場子,這叫脾氣好嗎?

他被用爪子壓住後背的那一瞬間,是真的能感覺到公雪豹的怒氣,但......這怒氣是不是消得太快啦?

他呲呲牙就算了?不給他一個大比兜再走?那壓着他幹嘛呀?

不打我,豈不是顯得躺平等打的我很呆嗎?

溜溜鑽回自己落腳的洞穴裏,用爪爪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嗯......有沒有想過,人家消氣了呢?】

“消......氣?”溜溜在洞穴裏歪了歪頭,回想被壓住後出現的危險感是什麽時候消失的,“哇偶~”

這只大公豹,原來是吃這套呀!

哎呀,你早說嘛,早說我就不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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