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去活來的紫衫侍衛
死去活來的紫衫侍衛
嘭嘭嘭!
張楓在熟睡中被一陣急切的拍門聲音吵醒。
“誰呀!”他迷迷糊糊的說道,明顯還沒有清醒。張楓掀開被子,沒等雙腳落地,就愣在了那裏。這被子的手感不對啊,這床怎麽也這麽奇怪。
門外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沒等張楓應聲,便推門進來了。
這是個大約二十左右的青年。穿着一身紫色的長袍,腰間紮了一金色腰帶,頭發梳在頭頂,還別了一個玉質的頭冠。
“張大哥,你好點沒有?”青年問道。
張楓愣愣的,似乎還在夢裏的樣子。他也确實覺得自己是在夢裏,要不然如何一覺醒來就換了個環境,輕柔的羊毛被變成了棉花質地的被子,床也不似以前那麽柔軟,木地板變成了青石磚,最重要的是:這個随随便便就闖進來的,貌似古裝打扮的青年他完全不認識!
“張大哥,張大哥!”青年呼喚兩聲,見張楓完全沒有反應,便又自己個說了下去,“哎,難道你發燒還沒好啊,那張大哥你還是歇着吧,回頭午飯我叫人給你送房裏來。”說完,青年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臨走還給張楓關上了房門。
青年出去後好久,張楓才回過神來,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借着窗戶裏透過的光打量這間屋子。窗框是木頭的,窗戶是紙糊的,地板是磚頭的。他穿上床邊放的布靴,下了床。房間不大,床前面斜擋着一面四扇的屏風,上面還搭着衣服。張楓取下衣服,顏色和樣式跟剛才闖進來的青年穿的一樣,張楓看了兩眼,又将衣服搭了回去。床的右手邊是個木頭的大櫃子,櫃子正對窗戶,窗戶下面放着兩把椅子和桌子。再過去就是大門了,也是木頭的,門的另一邊還放着幾個架子,上面架着幾個木盆。
環顧房間一周,張楓內心的驚訝沒有絲毫的退減。他打開房門,門外是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裏種了幾棵樹,還有些石桌石凳散在分布,院子中間立着幾個木頭和稻草做的人偶,還有幾個木樁子,一個光着上身的男子正在上面紮馬步。
那男子見張楓出來,急忙跳下木樁,問道:“張哥,你身子好些了?前天你發燒可是把大家吓壞了,要不是及時請了大夫……,今天早上小李說你看起來還有點暈,他去和侍衛長請假了,你這兩天都不用當班。張哥你還是回房歇着吧,別再吹了風了。”
張楓清清嗓子,說:“不礙事的,我透透氣就回。”說完,他走到樹下,坐在了石凳上。
那男子見狀也沒多說話,又翻身上了木樁繼續紮馬步。
張楓坐了片刻,覺得有些冷,于是對那男子點頭示意,又回到了房裏。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張楓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他腦海裏一時間轉了許多個念頭,但是又似乎什麽都沒想,就那麽坐在床上,看着窗框,發呆。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中午了,因為有人送了飯進來。筐子裏放着四個饅頭,一盤紅燒肉,還有兩個素菜,外加一碗湯。送飯的仆人一直低着頭,只說了聲晚上再來拿碗就出去了,顯得很是小心翼翼的感覺,似乎在害怕什麽。
張楓心裏雖然有疑問,但也不敢多說,怕漏了馬腳。
吃完午飯,張楓聽着院子裏人聲漸漸多了起來,似乎是早上出去的人回來了,聽聲音,這個院子裏住了大約十個左右的侍衛,張楓唯一有印象的是早上來看他的“小李”,還有在院子裏紮馬步的那個人。
小李和他的關系似乎挺好的,張楓心想,早上來看他,還幫他告了假,有些事情應該可以以發燒頭暈的借口向他打聽打聽。
張楓一邊想着,一邊聽着院子裏的動靜,有些人回了房間休息,還有人去了練武場練武,小李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張楓思索半天,反扣了房門,把屋子細細翻了個遍。
張楓先看了櫃子,裏面放着幾床被子還有衣服,被子裏還藏着一把短匕首,一些碎銀子還有幾吊錢,包着銀子的,是一塊明顯是女性用的手帕。接着,張楓翻了床鋪,敲了牆,還仔細的踩了一遍地磚,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這似乎就是個普通的侍衛了。
一頭倒在床上,張楓還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他雙手枕在頭後,瞪着床頂。
事情既然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那也只有走下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醒來以後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這些奇怪的人是幹嘛的,但是只要活下去,總能得到真相的。
興許是精神已經緊張了一個早上的關系,張楓有些撐不住了,他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落時分。院子裏又有了人聲,吃過晚飯後,小李出現了,還拿着個小籃子。
“張大哥,這是給你的藥。本想下山去的,可不知為什麽崖上管得特別緊。”小李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對張楓說道。
“謝謝你了。”
“不用,上次我生病也是你照顧我。”小李笑笑,“我已經給你告過假了,你明天再歇一天。”
張楓怕漏出什麽破綻,便不敢多說話,裝出一副大病未愈,精力不濟的樣子,小李見他這個樣子,沒說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待小李走後,張楓又将門窗反鎖好。他坐在桌前,聞聞小李端來的藥,雖然他覺得自己沒什麽病,也不覺得哪裏不舒服,但是想想還是咬牙把藥喝了。
接着,他又拿出幾套衣服,按照今天見到的樣子,試着穿了幾次,雖然這兩天蓬頭垢面可以解釋為病還沒好,但是過了假期如果還這樣就會引人懷疑了。
張楓一直是個低調的人,求的就是中庸之道,尤其是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紫色的外袍配金色的腰帶應該是站崗時候的統一制服,小李早上就是這麽穿的。看樣子,這家的主人應該非富即貴,不然不會有這麽多充場面的侍衛。練習完了了穿衣,張楓又站在銅鏡前面梳頭,銅鏡十分模糊,看着鏡中只能勉強辨認出五官的臉,張楓心想,這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拔掉幾根頭發之後,張楓的手藝雖然還不熟練,但是不至于手忙腳亂的出醜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窗子外的燈光也一個個熄滅了。張楓也吹熄了油燈,躺在床上,想想又覺得不放心,于是又将那短匕首拿了出來藏在枕頭底下,終于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張楓還是被吵醒的。
天剛微微亮,院子裏便響起一片嘈雜的說話聲和四處拍門的聲音。倒是沒有人來敲他的門,想必大家都知道他大病未愈。
“快點!讓總管等急了沒你好果子吃!”
“據說抓到叛徒了……”
“不止,白虎堂的上官長老還抓到……”
人聲漸漸遠去,張楓看着外面隐隐透出的光,睡不着了。
張楓換上一套青色的布衣,等人都走了才出來,仔細的把院子逛了一圈。這家主人還是挺好的,院子裏還有個小廚房,食物熱水什麽的一應俱全。張楓端了熱水回來仔細的洗了把臉,還找了些鹽擦了牙,終于神清氣爽了。
但是他還是很謹慎的沒有出院門,一是自己理論上現在還在病中,不好到處活動;二是擔心這家人有什麽規矩,怕犯了忌諱。想想還是等站崗的時候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比較保險。
張楓走到院子中間的木樁和人偶前面,擺了個起手勢,就往人偶頸間劈去。劈了沒兩下,張楓像是找到感覺似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就好像他天生知道哪裏是弱點,哪裏是要害一樣。
一會兒功夫過去,張楓練了兩套拳法,又在木樁上紮了會馬步,肚子便咕嚕嚕響起來了。
他看看樹影,心裏又起了疑惑,已經到中午了,怎麽人都沒回來,連個送飯的也沒見着。
正當他考慮着要不要出了院子瞧瞧的時候,院子外面響起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似乎是兩個人,刻意壓低了嗓子說話。
“快點。”
“知道,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了。”
院子門被推開了,進來兩個穿着紫杉的侍衛,神情緊張,面色蒼白。那兩人似乎沒想到會遇見人,面上都是一愣,眉頭一皺,随即又對視一眼。
左邊那個高個子的侍衛一把抽出劍來,朝着張楓當胸刺來!
“張大哥,別怪我們。”
“為了不讓新教主發現我們逃了,只得委屈你了。”
張楓措手不及,被刺了個正着!待那高個子的侍衛抽回劍,他便軟倒在地上,一咳嗽便是血噴出來。那兩人進屋,拿了什麽東西又出來,看到張楓還睜着眼睛看着他們,又是一劍補了上來。張楓的意識漸漸模糊,身子一陣陣發冷,便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