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安予回家估計在原有基礎上又添油加醋了不少,老爺子知道後相當震怒,直接暫停了裴陸在公司的一切工作南桑作為秘書自然也就跟着失業了。沒有沮喪,她回家快速的收拾了行李連帶裴陸的訂好票直接飛離A市去旅游。

“喂,這已經是第三個寺廟了,你還要拜。”出來旅行裴陸以為是陽光沙灘,可這一路山山水水沒見幾處南桑逢廟必拜。“你別忘了,咋倆大學可是一起入的黨宣讀過誓言的,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就算是想拜拜求什麽也不至于逢廟必拜吧。”“诶你是有什麽所求說說,哥滿足你。”

南桑推開湊近的大臉虔誠的許願。“別胡說,有沒有個正形,我去抄經一會兒求個平安符。”裴陸扯扯嘴,每次都這樣犟女人一個,還是認命的鋪好宣紙看着南桑一筆一劃仔仔細細地抄寫。只是心裏黯然的想,南桑所求怕是很難實現了。

離開寺廟裴陸拿出一張攻略,這上面寫好了這裏所有好吃的,每一家都有詳細标注。抖了抖手裏的紙裴陸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你什麽時候弄的。”南桑是個吃貨如果不是進入裴家她一直想做個美食博主來着。“我們既然被放逐了就好好度個假,我帶你吃遍這些美食。”

“這個怎麽樣?味道是不是不錯。”南桑嗜辣倆人選擇了一家川菜館,大學裏最好的關系是什麽當然是飯搭子。裴陸就是最好的飯搭子。那時候兩人進了一個社團活很多課餘時間占的滿滿的,可不管多晚南桑從沒餓過肚子裴陸總能找到營業的館子。

“和那時候一樣一吃就什麽都忘了。你記不記得有一回材料打了好幾遍都不對,那個學姐故意為難你,她什麽眼神覺得她看上的人你也能看上,切,你的朋友都是小爺我這樣的那得拉高多少檔次。”

“不過那個學姐最後陷入風波好像退學了。”裴陸馬上止住話頭不說了。畢竟這裏有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大二吧,南桑長得好看吸引了一個富二代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南桑不堪其擾。後來那個富二代找上這個學姐下藥想得手被裴陸發現他用雙倍的藥量硬是給這位富二代下了進去。這學姐還想更近一步順水推舟便宜了人渣不說還被到處宣揚只能退學。不過這些南桑不用知道。

“吃飽了,我去個衛生間,你在走廊等我。”裴陸走後南桑遇到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裴淮風,那一刻從頭到腳如同一盆冷水澆下,每一處涼透了。那些刻意想忘掉的東西在争相湧入腦袋,身體僵的連嘴唇都不能吐字。

“輕一點,求求你,疼,好疼”耳邊傳來的是無助的嗚咽,身上壓着的人力氣越來越大,書裏說的攀入雲端的感受一點沒有,只有撕裂的痛苦。雙手被動的壓在頭頂,好像岸上的魚連氣都喘不勻。只是再怎麽哀求都無濟于事,這人好似有無盡的怒火都要發在南桑身上,哭不管用,求不管用,逃更是絕無可能,南桑生生受着直到天明才被放過。

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她與裴淮風的交易。或許說從頭至尾只是他們入了裴淮風的局。裴陸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生長在臨市在這裏讀書長大他的母親不講過去的事對于父親他一無所知,直到裴家來認人,那一天南桑也在。裴陸砸了送來的東西,轟人走他不相信母親會是小三而自己是個生來就不被期待的人。他怒吼着滾,說這輩子都不會回裴家。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兩人還有一年就畢業商量着在一起工作、買房、結婚、生子。就像全天下的小夫妻一樣彼此相守,安穩一生。

裴家的人走了沒多久一夥人砸了裴陸的家嚷嚷着讓還錢,裴母有些賭瘾不算大這次不知道怎麽回事欠了一筆錢短短幾天利滾利成了天價。裴母躲債找不到就來了家裏裴陸拿了錢先讓人走承諾籌錢,以為事情暫時能平息可傍晚就被堵在了巷子裏。

“桑桑,你快走。”裴陸擋着趕緊讓南桑走,哪裏走的掉看出來南桑是軟肋一群人瞄着拉扯南桑,裴陸動手間傷了人。其實事後想想真是少不更事連這樣的把戲都看不破,雙拳難敵四手這麽多人裴陸怎麽就能傷了人,警察就來的那麽快那麽準,裴陸被拘留了,面臨故意傷人的指控。

幾天裏南桑試遍了所有方法連裴陸的面都見不到,怎麽辦呢?只能去求裴家。可這一次裴家的态度十分冷淡,裴老爺子不肯幫忙,南桑在外面晾了許久,舟車勞頓神情恍惚間倒在了裴宅外面。醒來就見到了裴淮風,交易達成。他只是報複裴陸而已用最狠的方式。

裴陸出來就見南桑低着頭瑟縮在牆邊,前面竟然是裴淮風。沖過去把人護在身後。“桑桑,還好嗎?”轉而戒備的盯着裴淮風這個人最是睚眦必報心狠手辣每次見南桑總是挂着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南桑好像很怕,問了幾次怎麽也不願說。

“裴陸,走,走吧。”南桑拉着人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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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逛的差不多了,之後我們去一趟臨市,去看看外婆。”南桑的心神不寧裴陸看在眼裏,正好到了該去看外婆的時候就提議回臨市。

回到臨市的第一件事是來墓園,裴陸擺好貢品,細心的一點點擦拭老太太的碑。南桑沒什麽親人,只有外婆兩人相依為命,上大學以後學費比之前高昂南桑不得不打很多工。裴陸幹活總找不到人有一次忍不了非要看看南桑到底在忙什麽。一跟才發現一天兩份工連軸倒再加上上課能學習好已經很難得了。南桑也覺得不好意思,裴陸發來的很多資料她只有夜裏才能處理回複的時間拉的比較久。“換個工作吧,有個要家教的地方,工資還行,總比你整理貨架來的容易。”南桑接受了這個好意。之後開始好意不斷。家教晚了裴陸會等在樓道門口美名其曰也在附近簡職。還會給她帶飯,一推辭裴陸就要扔太浪費也就都進了南桑肚子裏。家教一直很順利只是最近家裏的男主人回來了,有意無意視線總是集中在南桑身上,讓人很不舒服。想到工資對方有沒有太過分舉動南桑忍着假裝不知道。這天女主人不在可南桑沒收到信息按照約定去補課一進門就被反鎖了。掙紮踢踹都沒有用,一時間南桑以為自己要完了。一聲巨響裴陸踹開了門,每次補習前南桑都會收到裴陸的問候信息今天裴陸遲遲收不到回應,上樓敲門沒人開還聽到裏面聲音不對一腳踹開救了南桑。再那以後裴陸說什麽也不讓南桑去家教。好在校內有了助學崗解決的暫時的經濟危機。

“外婆,我過的很好,你放心吧。”

離開了墓園南桑提議去一趟醫院。“去醫院幹什麽你不舒服”裴陸明知故問,他是真不想去看蘇醫生,南桑背着他聯系人的事兒他知道了,整天呆在兩個屋檐下,他倆門對門的鄰居有什麽可瞞的。

“蘇醫生最近有一次國內的醫學交流,路過臨市,我想再看看。”裴陸的病開始頻繁發作了,即使他每一次想瞞着但南桑知道。二十三歲以前裴陸沒發過病,一直以為自己是健康的和常人沒什麽異樣。可那回被拘留的時候暈了才知道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恐年壽不永。

。  “桑桑,你總是這麽執着,我現在不挺好麽。再說了,之前也看了。”

“裴陸。”南桑沒有多言但其中的乞求裴陸聽的懂。這世間只有一個裴陸一個南桑,而他們之間沒有別的親人了。

查完已經很晚,結果還得等幾天。“去看星星。”裴陸提議。南桑搖搖頭拒絕之意明顯。裴陸還是少熬夜。“去呗,看看就回不會太久,上次看還是大學時候呢。”大二臨市有一場流星雨宣傳很廣來了不少人南桑當天晚上有課請了假想上山看看,估計是預報有誤,那晚誰都沒看上,讓人失落不已。第二天晚上宿舍都快關了,裴陸打電話說要去看流星雨。南桑不信但裴陸信誓旦旦的保證南桑悄悄離宿大半夜頂着冷風和裴陸上山看流星雨,天上靜悄悄的哪有流星雨的跡象。裴陸不死心,給南桑裹好衣服抱着人等,後半夜南桑睡的正香被拍起來看到了一片盛景。一道道流星劃過漆黑的夜空仿若炸開的煙花絢麗奪目。“許個願,說不定能成真。”南桑真聽進去了,虔誠的對着流星許願。

“那就去看吧,不過你要答應我,要早些回來,不能熬。”今晚沒有流星只有一閃一閃的星星。兩人靜坐着享受風拂過面龐的惬意。“裴陸,你想知道大學我許的什麽願嗎?”南桑轉頭提問。“許的什麽願有多重要,實沒實現才最重要吧。說說吧,實現沒?”

“還沒有,差一點就實現了。”指的什麽事兩人心知肚明。“安予不适合你,裴陸,這個世上一定會有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南桑知道這話有多違心,可是她配不上這樣好的裴陸了。裴淮風就像一場噩夢與她形影不離。

“看來桑桑是要找個如意郎君了。”裴陸笑着打趣只是這笑看着就不真誠。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三年了又有幾個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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