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渡個命劫

渡個命劫

一行人走的很快,穿過了喧鬧的鬼市,又七拐八繞的走了好一陣,終于在路邊擺攤的都僅剩零星幾個時,一處錯落于此的不起眼的茶樓映入眼簾。

茶樓的樣式很普通,也有些破舊,有幾處甚至都掉了漆,外表看起來這裏似乎沒什麽異常。

身在冥界,往往看哪都覺得平平無奇,但危險又無處不在。

桃灼打量了好幾眼都覺察不到一絲的異常:“真确定是這裏?”

這裏平靜的讓他甚至感覺,戚秋寒被耍了。

戚秋寒從袖中拿出了那塊刻着“白”字的腰牌:“靜觀其變吧。”

“要不月神殿下和花神殿下先在外邊等着?”池清瑤有些擔憂:“萬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呢。”

萬一南宮妙就是故意引他們過來呢?倘若遇到突發狀況,情況不利,他和戚秋寒到時候肯定會想辦法脫身,可是桃灼和公孫望舒就不一定了。

一個不太務正業,一個剛剛飛升,進去恐怕連自保都難。

“清瑤說的有道理,萬一進去就……”桃灼話說到一半,突然回味過來這句話,好像不太對勁:“等等,你是在變相說我沒有戰鬥力嗎??”

池清瑤:“……”

“殿下要進去看看嗎?”戚秋寒還是一如既往的征求她的意見。

公孫望舒只道:“我有辦法脫身的。”

“拿着它吧。”戚秋寒說着便遞來一把扇子。

是戚秋寒常用的那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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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對方沒有要拿的意思,便強行塞到了對方手中:“還是不太放心。”

公孫望舒不大理解她的行為:“給我了你用什麽?”

神官的法器都是很認主的,非是得了主人的授意其他人都用不得。但現在這把扇子是得了主人的授意的,可是給了自己,那她自己怎麽辦呢?

戚秋寒道:“殿下安好,我便安。”

聞言,公孫望舒心中猛地一顫,對方的語氣明明很随意,可又能感覺到對方說這話時,是認真的。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感覺到過。

這邊,桃灼和池清瑤還在争論不休,确切的說,是只有桃灼一個人在喋喋不休的講話。

內容大概是就是,很不贊同池清瑤把他當新神官一樣對待。

戚秋寒看了看桃灼,他那個架勢,是一時半會走不了了:“殿下,我們先進去吧。”

公孫望舒點頭,擡腳就往裏面走。

戚秋寒路過池清瑤身邊的時候,有些同情的說道:“要是實在沒耐心的話,可以先把他送回去。”

“其實要送回去也挺麻煩的。”池清瑤道:“我們馬上就來。”

畢竟不是真的送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回去,桃灼比小孩兒還費勁,來的時候買了一路東西,池清瑤一直拿着太麻煩便收起來了,回去恐怕又要磨蹭耽誤一路。

桃灼聽見說要把他送回去,他立馬便不吵了,他小心翼翼的抓上池清瑤的袖子,一副委屈的神情:“好了好了,別趕我走,我不說了。”

池清瑤急忙解釋道:“我沒說趕你走啊。”

桃灼臉上委屈的神情瞬間煙消雲散,他拉着池清瑤的衣袖便往裏走:“那咱們趕緊進去吧。”

茶樓內部沒有什麽異常,但确實有些破舊,有幾只身體殘破,眼神混濁的鬼魂,在一盞接着一盞的喝茶。

忽然,一陣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響,一名蒙面女子從二樓緩緩走了下來,她上衣穿着短袖,露出了白皙的胳膊,下衣是帶有鷺鳥紋的藍色百褶裙,她頭上頂着鹿角模樣的銀飾,另帶銀鈴點綴,她的胸前帶着一個月牙形狀的銀飾,以及許多的銀鈴。

她遮着面,只露出了一對柳葉眉和一雙水靈的眼睛,她駐足于樓梯間,垂眸看着戚秋寒與公孫望舒:“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戚秋寒道:“來尋一位姓白的女子。”

那女子指尖輕點扶手:“白掌櫃不在,如果你們要找的話,得等一會了。”

戚秋寒道:“大概要多久。”

她一邊問,一邊和公孫望舒找地方坐了下來。

那女子道:“大概三盞茶的功夫。”

說話間便有人給她們上了茶點。

戚秋寒道:“既然白掌櫃不在,那我能否單獨問姑娘幾個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那女子答應的出奇的爽快:“可以,上來吧。”

她說完便不再多言,直接就往樓上走,戚秋寒将那把生鏽的劍放在桌上,跟了過去,正要上樓時,她想了想還是折回來囑咐道:“這兒的東西殿下還是先別吃了。”

公孫望舒淡聲道:“沒打算吃。”

畢竟冥界能吃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給鬼吃的,活人吃了這些,指不定會有什麽副作用。

戚秋寒叮囑完才放心的上了樓。她剛走,池清瑤便牽着桃灼的手進來了,桃灼好奇的東張西望,看起來還想四處走走,池清瑤也只能跟着他轉,好似是兄長在照顧弟弟一般。

終于是等桃灼轉夠了,池清瑤才帶着他來到了公孫望舒這邊:“殿下,秋寒沒和您在一起嗎?”

“去二樓了。”公孫望舒的目光依舊看着那把劍,劍身生鏽的歷害,在戚秋寒原本拿過的地方,掉了一大塊鏽跡,隐隐約約露出了劍的名字,只是依舊有些模糊不清。

池清瑤道:“那我上去看看吧。”

免得遇上什麽危險。

公孫望舒剛想說自己也上去看看,餘光中卻見桃灼拿起了一塊茶點,她誤以為對方想吃,便提醒道:“別吃。”

桃灼手上的動作沒停:“我不吃,我看它做的樣子不錯,就想看看它是什麽餡兒的。”

他當然知道冥界的東西不能亂吃。

“公子請留步。”

聞言池清瑤正要上樓的動作一頓,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只見那二樓的樓梯口站着一位蒙面女子。

公孫望舒也循聲看去,還是剛剛的那名女子。

池清瑤道:“我有一位朋友在上面。”

那女子卻道:“樓上只有我一個人,公子大概來錯地方了。”

“不可能。”公孫望舒立刻道:“她上去都沒有一盞茶的時間。”

什麽叫樓上只有你一個人?

那女子厲聲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公孫望舒反駁的話還未說出口,卻聽得身後一陣桌椅板凳被掀翻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慘叫:“救救救救救救救!這是什麽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它它它它它爬上來了!!!”

池清瑤立馬來到桃灼的面前,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那只亂晃的手,那只白皙的手上正有小半截蟲子在往手裏鑽,周圍的肉都變得青紫,只一瞬間,那露在外邊的蟲子便鑽入了桃灼的手中,透過皮還隐隐可以見那蟲子正在往手腕處鑽。

池清瑤突然用力抓緊了桃灼的手腕,伸手劃開了他的整個手背,将那蟲子剔了出來,此時在那蟲子停留過的地方,血液都變成了黑色,他手上的皮也開始一點點的爛掉,池清瑤飛快的掐動法訣治愈了他手上的傷。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一瞬間,快到桃灼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有還在隐隐發疼的手還在提醒着他。

他本來只是單純的覺得那茶點樣子不錯,想看看裏面是什麽餡的,掰開一看裏面似乎是豆沙,可再細一看卻看見了一個黑點,他有些好奇的将那黑點挑了出來,卻發現那是個蟲卵,桃灼還在想為什麽茶點裏面會有蟲卵時,那卵便突然破了,緊接着便爬出來一條小黑蟲子,在他愣神時飛快的爬上了他的手。

也就在此時,桃灼才堪堪反應過來。

但還沒等衆人對那女子發難,突然間整個茶樓顫了幾顫,天空中,一陣陣狂風怒號,緊接着一道道驚雷在茶樓外乍現。

“這是雷劫……是有人要在這裏渡劫。”池清瑤有種不好的預感。

能是這種陣仗渡雷劫的神官,放眼天庭都屈指可數,而他們這一行人中,正好有兩位渡劫時可以達到這種陣仗的人。

池清瑤前幾十年剛剛渡過一道,雷劫不會再來的這麽快,那麽,便只剩下戚秋寒了。

一念至此,三人立馬将剛剛的事抛之腦後,下意識的便要走。

那名女子卻并不想就這麽放他們離開:“幾位,我這裏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們先走。”池清瑤道:“該去哪找去哪找。”

“好。”桃灼此時沒有墨跡,抓起公孫望舒的衣袖便往外跑。

西海:

此時的西海海上,雷電交錯,烏雲密布,海面上海浪翻湧,浪更比一浪高,波濤洶湧的水勢被一股強大的法力卷起,形成了數道通天地水柱。

而在這風暴中心的藍衣女子,正是戚秋寒。

算上這一次,這是她第三次渡第四道雷劫。前兩次每每都是臨近結束,一不小心被天雷劈中,而前功盡棄。

“轟隆!轟隆!轟隆!”

此時,三道天雷應時劈下,前兩道天雷,她應付的游刃有餘,第三道時确實驚險的擦肩而過。

而這才剛剛開始,不給她喘息的功夫,緊接着,第四道、第五道、天雷接連劈下。

桃灼與公孫望舒趕到西海時,險些被翻湧的水浪卷進去:“天啊,她這是渡雷劫還是渡命劫啊。”

公孫望舒看着這陣仗,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她渡的天劫,第三道,還是第四道。”

“是第四道。”桃灼回複道:“但這已經是她渡的第三次了。”

公孫望舒問道:“失敗了會怎麽樣?”

“不過、她這次恐怕也很難能渡過去了。”桃灼說着咽了口口水。

在那幾道通天的水柱中,他看到了幾道不善的黑影。

戚秋寒是從冥界來到的西海,但在來到西海前,其實渡劫就已經開始了,在她來的這一路上,還不知道從冥界卷進來了多少鬼怪。

雖然神官渡劫是會在周身形成一道法場,來保證自己渡劫不會受到外界的幹擾,但此時又恰恰是一個神官最薄弱的狀态,天庭中因為被幹擾渡劫而意外隕落的例子數不勝數。

本身已經不太妙的局面,應着一位女子的到來,變得更加不太妙了。

“清瑤!你怎麽把她趕到這了?!”桃灼大驚。

她來了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我也不想。”池清瑤道。

本來在冥界打的好好的,她突然便開始往北邊跑,池清瑤追她追到北海,但她既不戀戰也不還手,只一味地跑,在臨近西海時池清瑤看到了幾道通天地水柱,他大概猜到對方是什麽目的了。

那女子甚至幾次被池清瑤打入海中,但她還是不要命的往這邊跑。

現在,那女子正試圖往戚秋寒那裏跑,明擺着是不想讓戚秋寒好好安穩的渡了這個劫。

雖然神官渡劫時身邊的法場可以保其不受幹擾,可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碰上不要命的人往法場裏沖,一定程度上還是會被幹擾。

“你幹擾人渡劫你多缺德啊!!”桃灼手中變化出一條細長的鞭子,揮鞭便将她綁了回來。

那女子沒有防備,被桃灼綁回來還甩出去了幾百米遠。

池清瑤也緊跟上那女子,反正是不能讓她再回來了。

“我去幫清瑤。”桃灼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那邊的戰況激烈,池清瑤手持竹簫,随着旋律,水在他的操控下将有條不紊,又有桃灼在一邊幫扶,二人很快便占了上峰。

但不知那女子丢出了什麽刺中了桃灼,趁着池清瑤去看桃灼的空擋,她便立馬抽了身。

接着,她拿出了一個小皮鼓,抱在懷中很有節奏的拍打了兩下,她的面前便出現了幾十個“人”。

或者說他們是幾十因怨念而存活的鬼,他們有的斷了胳膊腿,有的甚至連頭都沒有。

公孫望舒在這幾十只鬼中,看見了幾只剛剛在茶樓中一直渾渾噩噩,喝茶的鬼。

随着那女子拍了幾下皮鼓,那幾十只鬼便開始像瘋狗一樣撲向池清瑤與桃灼,雖然每次都被打回來,但他們的撲上去的時間卻都不間斷,法力打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是不痛不癢一般,絲毫不給池清瑤和桃灼接近那女子的機會。

這樣下去,池清瑤和桃灼遲早被耗到法力不濟。

可緊接着,公孫望舒看到了令她更為震驚的一幕:那些被池清瑤和桃灼打的軀體七零八落鬼,他們散落的肢體竟還在争先恐後的往前面撲,好像就是不耗死池清瑤他們就不算了結。

公孫望舒聽着那女子有節奏的拍打着皮鼓,她的周身凝聚了一種似鬼似人的氣息。

在桃灼揮鞭将撲上去的那一只鬼劈開後,飛濺出的黑色血液,剎那間使公孫望舒的腦袋裏閃過了:“苗疆女。”這三個字。

突然她臉色大變:“不要沾血!!”

在六百多年前,公孫望舒曾與一位苗疆人打過交道,苗疆人善養蟲蠱,但不會随便輕易下蠱,一旦被下蠱,則很大概率蟲蠱無解,他們苗區中的每一個人,煉制的每一種蟲蠱都不一樣,解藥也只有煉制的人才有。又或者,你能殺了那個給你下蠱的人,母蟲一死,剩下的蟲蠱自然而然的也會消失。

倘若一不小心中蠱,無論是人、鬼、神、妖,得不到救治都免不了被折磨一番,雖然神、鬼、妖,一身的法力是可以暫時壓制蠱蟲的發作。

可那只是暫時壓制,蟲蠱在你的體內是日漸增強,而你是一天天的虛弱,只要拿不到解藥,你的渾身上下到最後都會爬滿蟲子。甚至到最後你流出的血液裏都帶着蟲卵。只要救的不及時,下場死的會相當凄慘。

所以,現在在攻擊池清瑤和桃灼的,應該不完全是鬼,而是被下了蟲蠱的鬼,所以蟲蠱的母蟲不死,哪怕他們被打的只剩下一片骨頭,只要剩下的骨頭上還有蟲蠱,便能不休的繼續打。

到了這種程度,便已經是蟲蠱爬滿全身,那麽他們飛濺出來的血液中肯定帶着蟲卵,所以他們的血,是萬萬不能沾的!!

此時再想想,桃灼在茶樓裏發現的那只蟲子,以及蟲子爬過他的手背後,整只手潰爛的樣子,也許在茶樓時,這個苗疆女便早就想置他們一行人于死地了。

換句話說,這個苗疆女大概是清楚的知道他們所有人的身份,而且是一直在等着他們的到來。

公孫望舒剛剛提醒完他們,卻見那苗疆女已經消失了,一瞬間,她感覺背後一涼。

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肩頭,那人幽幽的說道:“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呢。”

公孫望舒猛然回頭,卻被那苗疆女抓着肩頭往水裏摁,下墜時,她清楚的看見有幾只黑色細小的蟲子順着對方的胳膊在朝着自己肩頭爬。

公孫望舒大驚,這東西真爬上來可是送命的,她的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慌亂中,她左手拿着那把生鏽劍,對着對方的手狠狠劈下,右手又緊忙去抓一直帶在腰間的白玉笛,卻誤抓出了一把扇子。

病急亂投醫,她也不管到底能不能用,一直甩了一扇子,瞬間,一股力量在她們之間炸開,逼的對方不得已松開了公孫望舒。

不過很快,苗疆女便發現這只不過是一道不強不弱的力量,見狀,她嗤笑道:“怎麽,天庭的人就這點能耐。”

“你就是白掌櫃吧。”公孫望舒答非所問的說道:“也許還是盤踞在冥界南方鬼域的一位鬼王。”

畢竟在外人的地界上抓鬼下蠱,那她估計早就被抹殺了,但如果是在自己的地界上呢?

她笑了,笑得身上銀飾叮當作響:“南方鬼域,白煙。”

“你說的不錯,你現在知道不也晚了嗎?早點知道還能回去搬救兵。”白煙此時才細細的打量了公孫望舒一番,接着,她問道:“你是誰。”

她察覺到對方的身上,隐隐約約散發着一股邪氣,這不免讓她有一絲好奇,天庭的神官,身上怎麽會帶有這種氣息。

公孫望舒回答道:“天庭中的普通神官。”

“你可不是。”白掌櫃笑道:“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深究這件事。”

說着,她看了看依舊處在纏鬥中的桃灼和池清瑤二人,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西海中心的水柱上。

“你可給自己積點陰德吧!”桃灼對着這邊就是一陣痛罵,他努力抽身出來便想将白掌櫃綁離西海。

“哦,那你就去死吧。”說着,白煙拍了兩下皮鼓。

兩只身材高大魁梧的鬼突然出現在了桃灼的左右,不等他反應便猛地一巴掌将他拍進了海裏。

于此同時,一道殘影閃過,在桃灼即将跌入海中的前一秒,他被池清瑤抱了起來。

“你還在分心看他們?”緊接着白煙又拍了拍皮鼓,剛剛圍着池清瑤的那些鬼,聽到號令,瞬間便移過來圍住了公孫望舒。

“殿下——”池清瑤見此又慌不擇路的往公孫望舒這邊趕。

白煙冷笑道:“真蠢。”

此時,公孫望舒才大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她真正想幹什麽:“別過來!!”

遲了,就在公孫望舒話剛出口的一瞬間,池清瑤便被白掌櫃丢出的東西劃到了雙眼,緊接着那東西又順着往下劃,劃爛了池清瑤的半張臉。

他吃痛,眼前一片黑暗,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臉龐流下,最後的餘光中,他只看到周遭是一片血紅,他松開了桃灼,好巧不巧的被一道海浪拍中。

白煙現在正真想解決的人不是桃灼,更不是公孫望舒,而是池清瑤,畢竟現場能打的只有他一個。

只要解決掉他,那剩下的兩個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池清瑤被海浪拍了下去,桃灼受了傷,公孫望舒沒有多少法力,白掌櫃讓他們繼續在原地跟那些鬼纏鬥着,自己則去了西海的中心。

神官渡劫時在周身凝結的法場,可以隔絕開靠近人,也可以将自己的雷劫聚集在法場之內,以防雷劫亂劈,造成不必要的後果。

但在渡劫時,所要凝結這種法場的前提就必須穩住心神。

所以只要稍微幹擾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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