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陰謀

“瑩兒,訣哥哥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夏侯訣掬一把心酸淚,想再度将西淳瑩攬進懷裏,卻被她輕輕推開了。

“訣哥哥,瑩兒已是你大哥夏侯钰的妻,是你的大嫂了,人言可畏。”

“瑩兒,就不能再給訣哥哥一次機會嗎?”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這兩人何其熟悉彼此的一舉一動。

譬如此刻,他們各懷鬼胎,虛與委蛇,還能濃情蜜意得像一對生離死別的愛侶。

夏侯钰冷冷看着兩人,轉身出府,面無表情。

如此,西淳瑩傻眼了?

夏侯钰走了?就這樣走了?都不醋一醋就走了?

夏侯訣在耳邊咕嚕着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她蹲下身來,在夏侯府大門外哭得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最後,連夏侯訣都被她哭煩走掉了。

“殿下,莫哭了,這人來人往的,左右讓人笑話。”一着素色長袍的夫人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方帕子。

西淳瑩拿過那帕子擦幹眼淚,又擤了鼻涕。

“要不這樣,殿下随老身進府喝杯熱茶吧。”

西淳瑩知道這人,多年被夏侯曦冷落慢待,已一心吃齋向佛的側室李婕兮,夏侯昊的母親。

如果說整個夏侯府,讓夏侯钰還顧念丁點親情的,就這李婕兮和夏侯昊母子了。

Advertisement

夏侯钰跟一母同胞的妹妹夏侯芯是通房丫頭所出,生夏侯芯那年,生母血崩而死,兄妹倆後來被抱給夏侯曦的正室夫人,養在侯府女主人蘭淩燕名下。

魏瀾馨還沒進府前,夏侯曦也是混跡花叢,風流成性的人。李婕兮一度也得寵過一段時日,在夏侯府份位不低。

但後來,她為了夏侯钰兄妹得罪魏瀾馨,一直被魏瀾馨打壓排擠,夏侯曦卻不分青紅皂白偏袒魏瀾馨,漸漸也就心灰意冷了。

“殿下,在府外哭得跟淚人似的,哭什麽呢?”

“夫人如何稱呼?”

“老身是侯爺的妾室,姓李,你就随他們叫我李夫人吧。老身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了,殿下跟钰兒鬧別扭,故意刺激他,是也不是?”

西淳瑩羞紅了臉,李婕兮素是個心直口快的,但也不是沒有半分心計,前世整個夏侯府欺辱她們時,她暗中諸多幫襯,屢次提點,讓西淳瑩殘留了幾分好感。

“殿下,這男人啊,莫要刺激,一刺激就找別個相好的去了,府裏的男人,多的是狐媚子想往他們身下鑽;況,府中人多口雜,公主跟訣兒有過婚約,現又要跟钰兒成親,如若刺激過了頭讓兩個男人為你打了起來,這不坐實了禍水等等謠言了。女兒家還是循規蹈矩的好,老身清心向道之人,看钰兒緊張你,愛烏及烏多嘴了,殿下莫怪。”

“夫人一番好意,本宮心領了,今兒個是鬧得過了,該罵。”

“殿下是個實誠的孩子,跟钰兒好好過日子,別瞎折騰。”

“嗯。”

與李婕兮夫人又閑聊了一陣,西淳瑩告辭回宮,快走到大門口突然被人從身後掩住了口鼻,鼻子裏竄進了什麽怪味,她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地,感覺走過無數的回廊,出了侯府偏門,被塞進了一頂軟轎,又被擡拉進一座廢棄的閣樓,最後被扔在一張破床上。

床前,有兩個模糊的人影,在交談着什麽。

“母親,為什麽弄到這種荒郊野外?也不找個好點的地方。”

“你個混小子,父王交代的事,盡管辦就是,問那麽多為什麽。”

“母親,呆會夏侯钰會不會打斷我一條腿?”

“不會,他呆會被這嬌公主纏得哪都去不了,還怎麽打斷你的腿?”

“母親,下的劑量大一點。嘿嘿,夏侯钰,看這次不爽死你。”

很快,西淳瑩又被灌着喝了參過東西的水。

那兩個人走後半個時辰左右,西淳瑩渾身開始燥熱。

那個男的聲音,西淳瑩無熟悉,是夏侯訣,他們給自己喝的東西,應該也不難猜。

只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钰哥哥,你在哪裏?

此刻,夏侯钰在離西淳瑩一千公裏以外的汴京城通州縣內。

前晚接到密報,夏侯府精武營近日頻繁調兵遣将,似乎要幹什麽大事。

換驸馬一事如此順利,不像夏侯曦的作風。

夏侯钰原本以為,為了阻止他與西淳皇族結親,夏侯曦會動西淳瑩。

一直暗中盯梢,可殺手卻是“無影門”的人。

北胡駐地的青羽軍近來也動作頻頻,讓人反而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夏侯曦到底想幹什麽呢?

“将軍,夏侯昊将軍接到侯爺的命令,讓大軍開拔深入流黎山腹地,并試圖與洪珪取得聯系。夏侯昊将軍讓您即刻返回漠北。”

“将軍,諸葛先生發來一封密函,夏侯王夏侯曦透出消息要與洪珪結盟,洪珪揚言要甕中捉鼈,取将軍項上人頭促進與草原五部的盟約,諸葛先生恐怕事情繼續惡化,讓您即刻返回漠北。”

“将軍。。。。”

青羽軍副将一個接一個來報信,都讓他北胡,可是大婚還沒定下來,他如何回北胡?

回去前,至少先安頓好瑩兒。

“夏侯钰,西淳瑩在我手上,如果不想她被人□□後棄屍荒野,即刻趕到西山縣五矛村黃嶺坡來。”

一道飛刀破空而來,堪堪被夏侯钰兩指接住,飛刀上綁了一封信,字跡潦草。

“将軍。。。”

等副将們反應過來,戰馬已經離弦的弓箭一樣奔了出去,一路塵土飛揚,空餘一陣馬蹄響。

等夏侯钰趕到的時候,西淳瑩整個人染上了一層潮紅,眼神迷離,四肢軟綿,卻還強撐着揮舞手中的一把刃。

夏侯钰擰着眉靠近床邊,那刃就直直朝他砍了過來。

“誰,走開。”

“瑩兒。”

“钰哥哥。”

一聽到夏侯钰的聲音,她整個人立即纏了過來,直直的咬上了他的脖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壓制住身體裏躁動的血液。

止不住的癢在身體裏蔓延,西淳瑩緊緊攀着夏侯钰,無聲地一直流淚,夏侯钰嘆了口氣,手緩緩撫過她周身,他的指腹帶着微涼和粗糙,異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一陣陣顫栗。

“钰哥哥,瑩兒難受。”

眼底布滿氤氲霧氣,半夢半醒的模樣如同醉了一般,夏侯钰一個挺身,就着貼合的姿勢強勢貫穿!

無奈一聲嘆息,他圈緊她的身子,以霸道又深沉的占有,讓兩人完全合而為一。

四更天,兩個人各占着床的一邊。

中間隔着一丈寬,就像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溝壑,在那麽親密之後,那個溝壑更加突兀地顯現了出來。

“将軍,不好了,大魏,變天了。”

一匹快馬疾疾而來。

馬上的人推開層層守衛的阻攔,全然不顧裏頭的動靜,硬闖了進來。

“站住,什麽事,就在那說。”

夏侯钰将西淳瑩掩到身後。

“禀将軍,侯爺四更天率精武營的五百死侍入宮行刺,陛下,薨了。”

“什麽?”

夏侯钰驚起,匆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幾步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瑩兒,你待會哪也不準去,待會暗哨送你去我的別苑。”

西淳瑩腦子完全懵了,徒然瞪大了眼睛,半響才嚎啕出聲。

“父皇已經....”

一聲聲凄厲的哭喊盤旋在廢屋上頭,久久不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