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追随
西淳瑩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走了大概三四天了。
她不懂如何辨方向,更不懂得看時辰,只能跟着感覺走。
遇到山洞就往裏鑽,餓了就到林間找點野果充饑,渴了就到溪流旁喝口水。
她也不懂得生火,晚上在山洞裏緊緊捏着随時的那把刀,片刻都不敢合眼。
在黑漆漆的山洞,或者荒廢的寺廟裏,她害怕得渾身都在打顫,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強撐着。
西淳瑩從來沒有那麽狼狽過。
從小到大,她都在皇宮裏嬷嬷們悉心照料下長大,就算前世在夏侯府被人淩虐,身邊也有紅夙和綠鄂兩個丫頭。
她突然就對夏侯钰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
他說,他和妹妹五歲就被父王扔進了流黎山,還呆了六年。
一個五歲的孩子,在惡狼環伺的環境裏,帶着不滿周歲的妹妹,又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夏侯钰那時候,是不是也像她這樣,硬着頭皮強撐,卻害怕得時刻祈禱救星能從天而降?
她原以為他無所不能的。
但那些無所不能背後,又是怎樣孤獨的一條蛻變之路?
“钰哥哥,你會回來找瑩兒的吧?钰哥哥,你能不能快點找到瑩兒,瑩兒好害怕。”
在一間破廟裏,西淳瑩對着破敗的泥菩薩一直磕頭,但她不是祈禱自己能逢兇化吉,而是祈禱夏侯钰趕緊出現。
走了大概三四天,她抵達了一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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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民風淳樸,當地百姓對她這個流浪漢表達了最大程度的寬容。
有人給了她幾口熱飯,有個人給了她一床破棉被,還有人給了她幾件幹淨的衣裳。
“小夥子,是不是也是江南瘟疫,無家可歸才到處流浪的?哎,可憐,拿着衣服到河邊去洗洗吧。”一個老太婆拄着拐杖,顫巍巍地對她說。
什麽瘟疫?西淳瑩聽後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卻見旁邊有個人對老奶奶橫眉怒目而視。
“俞老太,你是守寡太久了腦子抽筋了嗎?明知道是江南瘟疫逃出來的,還敢親近她,當心被傳染上,全村人給她陪葬。”
那人說完直接揪過她的衣領子,粗魯拖着走:“走,跟我們到衙門,交給縣太爺處置。”
旁邊又有人附和說:“俞老太 ,江南一帶瘟疫兇猛,江南一帶流浪人士都被府衙收容隔離了。你個老婆子還敢自作主張。”
那個叫俞老太的噤聲了。
幾個人拉扯間,突然有人高喊了一聲,“住手。”
西淳瑩回頭,就又見到了夏侯钰,那人騎在馬上,胡子拉碴,臉色憔悴,他定定看着她,視線掃過她周身的每一寸。
夏侯钰倉皇下馬,旋即就将西淳瑩緊緊摟在懷裏。
他們在人群裏擁抱,肆無忌憚地親吻,不顧周遭來去的鄙視目光,兩個人的臂彎自動屏蔽了整個世界。
“又來一個瘋子。”
“傷風敗俗。”
“是失散多年又重逢的愛侶吧。”
“不要顧及世俗的目光,公子好樣的。”
良久良久,周邊人來人往,各種聲音都有,但熱烈親吻的兩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那一刻,他們的眼裏心中,只容得下彼此。
西淳瑩癱軟在夏侯钰的懷裏。
她唇角在微笑,那人還是來了,心跳得紊亂失常。
她想起話本裏那些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姑娘們的意中人總是個蓋世英雄,總是踏着七彩祥雲,救她們于危難之間。
那一刻,她才知道“意中人”三個字為何意,那一刻,她才知道,長久以來對夏侯钰的感覺是什麽。
“是在下夫人,走散了,我們不是從江南,而是從汴京來的。沒有感染瘟疫,謝謝大家的關照,沒事就散了吧。”
西淳瑩安靜聽完夏侯钰與旁邊人的解釋周旋,又安靜任他牽着走。
西淳瑩被夏侯钰拉進一間客棧。
“小二,要一間上房,呆會先來一碗甜粥,幾個饅頭,送到房裏來。”夏侯钰囑咐道。
小二應承下來,不一會工夫,便搬來一個大木桶,熱騰騰的裝滿水。
西淳瑩被夏侯钰丢進了浴桶裏,夏侯钰又撈起水裏的布巾搓成一團在她的背上蹭了蹭。
一陣戰栗湧遍全身,雖然兩個人兩輩子什麽姿勢都試過了,對方的身體的敏感地帶都無比熟悉,可是,一想到自己不着寸縷呈現在他眼前,西淳瑩的臉沒來由的滾燙,忙別過頭去,沒話找話問道:“钰哥哥,那日到底怎麽回事?”
“別問。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瑩兒,是钰哥哥疏忽,沒有照顧好你。”
夏侯钰盡量克制自己只專注于擦背,可是随着女人靠近,鼻尖萦繞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夏侯钰的眼眸略暗,底下的昂揚又開始蠢動,他不耐叫了聲:
“瑩兒。別動。”
“钰哥哥……”西淳瑩擡起頭,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眼裏明顯帶着驚慌。
雖然身體早被他探尋過無數次,可青天白日,自己裸呈相對,他卻全身齊整,到底還是有些害羞。
西淳瑩的祈求的眼神被夏侯钰認為是邀請,他稍稍低頭便含住了她的唇。
“瑩兒,不要這樣看着我。钰哥哥受不了。。”
聞言,西淳瑩慌亂地後退,卻突然一把被那男人粗魯扯了過來。
唇瓣又被攫住,上來就是連撕帶咬。這個男人上一世大約是只猛獸,投胎後也難忘野性,西淳瑩微仰着頭,她疼得皺眉,轉瞬間,夏侯钰人就噗通一聲進了浴桶。
“钰哥哥,你幹什麽?”西淳瑩一聲驚呼,本能地推拒着夏侯钰,但她的反抗沒有讓夏侯钰見好就收,反而讓他的鐵臂圈的更緊,緊的讓西淳瑩幾乎透不過氣。
夏侯钰黑眸暗色翻湧成了赤紅,其中的欲.望讓人望而心驚。
“瑩兒,讓钰哥哥幫你好好洗洗,太髒了。”夏侯钰短暫放開懷中的人兒,用用一根手指按壓着西淳瑩的唇,不住地摩挲着。
“洗,怎麽洗?”西淳瑩心跳如鼓,無意識地舔了舔唇。
“小妖精。看钰哥哥呆會怎麽收拾你。”夏侯钰低吼一聲,将女人抵在木桶的邊緣狠狠貫穿。
甜膩的液體不斷的湧出,西淳瑩無力的攀附着男人,可那人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像是石頭,沒有一處柔軟的地方,咯得她生疼,她甚至被他狂野的動作震動的連唇都咬不住。
看着西淳瑩被折騰得連聲讨饒,夏侯钰再也忍耐不住,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
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