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死

夏侯钰親在西淳瑩顫抖的睫毛上。

就像身下的人兒是一個初生的乳娃娃,或是一塊價值連城,不盈一握的上等瓷玉,那種小心翼翼的勁讓西淳瑩心頭猛地一窒。

“幹嘛?好癢。”西淳瑩別過臉,掩飾心中的慌亂。

“瑩兒。”

“嗯?”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對我這樣笑,就像在做夢一樣。”

“傻樣。”

西淳瑩以纖纖玉指滑過夏侯钰鎖骨,直探入衣物裏,夏侯钰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

手再緩緩往下,西淳瑩将夏侯钰上半身的衣物輕輕褪去,那堅實的肌胸,挺拔的脊梁坦露在她的面前,沉靜而堅毅。

當西淳瑩的手撫到夏侯钰的嘴時,他突然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又以或輕或重的力道吸允着。

“夏侯钰,你。。。。”

回想起當時兩個人在山洞時,她故意撩撥他的動作,現如今被他有樣學樣。

西淳瑩覺得以後都不用混了。

西淳瑩笑了,媚眼如絲,她突然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夏侯钰渾身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卻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

夏侯钰只覺得渾身血脈都在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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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吼一聲,将她推倒,動作敏捷地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不需任何技巧性的引誘,他們,只是憑着本能和渴望在行事。

那個下午,總算盡興吃了個飽的夏侯钰整個人都是歡快的,眼角眉梢全是壓制不了的喜悅。

夏侯钰這個樣子,在被夏侯芯糾纏半天的諸葛流星看來,相當嘚瑟,極其嘚瑟。

“夏侯钰,你這樣子,為什麽讓我覺得,着實欠扁呢?”

諸葛流星嘴上哼唧個不停,這些天陸陸續續有名将前來投奔,收編的洪珪舊部需要籠絡安撫,他和夏侯钰還要忙着操練新兵,林林總總,就夠他們耗費心神了。

再加上,流黎山各項事務雜亂無章,夏侯钰這會子還有時間陷在溫柔鄉裏?

被諸葛流星損了一通,夏侯钰臉更紅了,他不自在地饒了饒頭發,壓着聲音“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又過了幾日,夏侯钰與西淳瑩的大婚終于提上了議程,眼看大婚越來越近,西淳瑩卻突然想起母妃送給她的櫻洛镯。

那個镯子上有個眼淚狀的豁口,西淳瑩想拿到首飾店往上頭鑲嵌幾塊寶石。

大婚一切從簡倒也罷了,就流黎山和大魏眼下劍拔弩張的局勢,西淳瑩自己的親人應該是一個都沒辦法到場,如果能戴着母妃給的櫻洛镯出嫁,想來也是少了些許遺憾。

星月镯跟櫻洛镯長得頗為相似,但是那個眼淚狀的豁口終究不詳。

所以,西淳瑩想将往上頭鑲嵌寶石。

從流黎山到大魏漠北騎快馬都要走上幾天幾夜,一路還要經過幾個土匪據點,夏侯钰不放心,拉了一輛馬車,讓流瑩跟着西淳瑩下山,說着流瑩熟悉這一帶的地形。

夏侯钰還囑咐她們,如果遇到有人刁難,報上夏侯钰的名號,應該會放行。

兩個女孩子臨行前,完顏烈突然主動跳出來要給她們充當保镖。

完顏烈在山上已經呆了好一陣子了。

夏侯钰跟西淳瑩幾乎形影不離,他逮不到任何機會可以跟西淳瑩單獨相處,更沒辦法跟她好好談談。

他不知道西淳瑩是不是被夏侯钰威逼後自暴自棄了,還是真地就愛上殺父仇人夏侯钰了,他覺得西淳瑩這樣下去很危險。

所以,他就跳出來了。

“不行。完顏烈,你是西狄國的二皇子,如果在流黎山出了什麽事,整個流黎山都得陪葬,況且,你比瑩兒還招搖,綁了你可以換來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流黎山內外土匪都是橫着走的,我們目前還控制不了全部,你給瑩兒當保镖,開什麽玩笑?”

見完顏烈再度陰魂不散,夏侯钰避重就輕地強調,語氣冷到了極點。

“夏侯钰,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吧,你就怕我有機會将瑩兒帶離你這個狼窩吧?”完顏不甘示弱地挑釁。

“完顏烈,別找事了,再過幾日,我跟瑩兒就要大婚了,你就安安穩穩在這喝一杯喜酒,權當瑩兒的娘家人。”夏侯钰讪笑着回,那張臉更黑了。

完顏烈被踩到痛處,又見西淳瑩沉默不語,他哀莫大于心死:“好,這杯喜酒,我喝定了。”

然而,西淳瑩下山那天,完顏烈還是偷偷尾随在後了,夏侯钰派了兩個營的兵力随扈,但對真有心想置西淳瑩于死地的人來說,還是有辦法的。

這不,他們在千仞崖的一線天下遇到了伏擊,兩個營的兵力損失慘重。

完顏烈護着西淳瑩和流瑩,一路奔逃,一路殺伐,一個個殺手在他手中化作漫天的血肉,在滅了上百名黑衣裝扮的殺手,,擊潰了沿途中阻攔的幾個土匪窩的兵力,完顏烈也支撐不住了。

他們被逼到了千仞崖頂。

西淳瑩看到了夏侯芯。

她看到了騎着高頭大馬,身着森冷铠甲的夏侯芯。

“西淳瑩,今日,你別想從這兒活着回去了。”夏侯芯冷笑着說。

夏侯芯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出手了。

那一瞬間,西淳瑩心頭突然湧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會不會前世,她也是死于夏侯芯之手呢?

這一世幾次遇襲,估計也是夏侯芯幹的吧?西淳瑩又看到了幾次三番想弄死她的那些刺客。

可是,怎麽可能?夏侯芯哪來那麽大的能力布局?

“芯兒,我是你的嫂子。”

“住口,你不配當我哥的妻子。”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對于你幼年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請你記住,你哥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我的,是我西淳瑩的丈夫。你對自己的親哥有什麽龌龊的念頭我不管,但是我不喜歡別人觊觎我的夫君,連想都不可以。”

“西淳瑩,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

“住口。”

西淳瑩的話讓夏侯芯嫉妒得幾乎要發瘋,她提着劍策馬怒氣沖沖而來,完顏烈跟她過了幾招後抵擋不住,被她砍傷後一腳踹到了馬下。

夏侯芯瘋狂地朝着西淳瑩撲了過來,她沒看到,西淳瑩眼中閃着晶瑩的淚光,仿佛就在等待這一刻。

钰哥哥,原諒我,原本想嫁給你的,真的想嫁給你的,最開始那一世,死前最強烈的願望,其實是嫁給你,可是你不知道。

就如,五歲那年,救了我的人是你,我不知道一樣。

钰哥哥,下一世再見,我會找到狼王洞,我會努力尋找結束這種輪回的契機,我一定要,一定要嫁給你,為你穿上嫁衣,成為最美的,你的新娘。

夏侯芯眼前閃過很多很多的畫面,那些與哥哥在流黎山相依為命的日子,那些對夏侯钰,自己的親哥哥滋長了不該有的念頭,自我唾棄自我審判的日子,那些被嫉妒逼得發瘋而在別人的床上尋找解脫的日子。

狼,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她是喝着狼的奶長大的孩子,卻得不到狼王洞的祝福,成了天地間漂泊無依的棄兒。

呵呵,那些男人,縱情聲色,沒有一個比得過她哥,好處只有,源源不斷的銀子,供她殺人。

夏侯芯痛恨淩亂的自己,更痛恨造成這一切的西淳瑩,所以她一刀,刺入了西淳瑩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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