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郁悶她性取向女

郁悶她性取向女

沒有毯子暖和的孫臘年就硬睡黑皮沙發,李沝則在樓下挨罵,李國濤發現了她出去的痕跡,因為想吃蘋果卻沒人幫他削蘋果皮。

一開始孫臘年會吓李沝,“你再不反抗我就上你的身,到時候拿你的身體幹出任何事我都不負責哦!”

李沝沒精神,永遠低着頭的木納樣,孫臘年又不舍得吓她。

其實不管她也是幫她,離她遠遠的,在李國濤發瘋時保持耳聾狀态,就是給李沝很好的體面。

日子一天天過去,某天夜裏,孫臘年實在受不了沒有毯子睡覺的寒冷,他迅速跑下樓,進倉庫房間中找到李沝,“我要跟你一塊睡。”

他眼神堅定幹淨,腳脖子抖動着,一看就沒歪心思,純凍着了。

可隔壁就癱着李國濤呢,鬥地主的聲音惹孫臘年往他那看了去。

“你爸怎麽一天到晚打牌,他沒其他事做麽?”孫臘年問。

李沝心想,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李沝說話不出聲,指着門,‘你出去!我爸!我爸在隔壁!’

孫臘年歪嘴笑,“放心,我看到了,放一萬個心,你爸他聽不見我講話。”

可李國濤能聽見李沝的聲音,李沝不可能一直啞着嗓子,用口型跟孫臘年對話,因為孫臘年賊會煩她,他兩聊久了天,李沝總想捶他,或者朝他大吼大叫。

這會李沝就安耐不住,攥拳打空氣,後立刻找出本子和紙,寫上巨大的潦草字體,“瘋子!”

她心想,孫臘年你真是個瘋鬼!睡你的天臺去,睡你的黑沙發去,死都死了還要睡覺你到底是哪位作者設定的鬼魂野鬼孤單魂!為什麽跟電視劇電影裏的那些靈體完全不一樣,你一點做鬼的體面也沒有!

見孫臘年無動于衷靠着門,李沝又揮了揮本子,寫下三個大字,‘快離開!’

“我不走。”孫臘年說。

他雙手環胸,擡起下巴,“天臺凍死鬼了,你信不信我見了閻王向他告狀,你,李二水,虐待鬼魂,言而無信,說了給我買暖和的毯子又不買,自己卻躲在四四方方的房間享受,甚至長時間不來找我聊天!你知道我有多無聊嗎呆在上面!你知道嗎李二水!”

我知道我知道孫爺爺。

李沝眼前的‘大爺’抱怨起來沒完沒了,可李沝又想不到辦法讓他暫時離開,李沝一度後悔把他往家裏領。

“你居然後悔管我!”孫臘年能讀出她的心聲,跟老家的祖宗一樣。

“李二水!你老爸兇你我會為你出頭嘿!現如今你居然不想管我?你幾個意思啊你,就現在跟我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孫臘年氣得頭熱冒煙,挽起棉服袖口。

他這回生氣的模樣有些奇怪,臉型不像往常一般流暢,而是像馬上要碎掉的氣泡,臉盤子時橢圓,時正圓。

李沝急忙揉了揉眼睛,他又恢複正常。

是我看錯了嗎?還是他真的奇怪。就在李沝思考問題時,孫臘年安耐不住了,他迫切想知道李沝到底會不會不管他。

倉庫房間又小,孫臘年一步走到了李沝手臂邊,貼近之突然吓着了李沝。

李沝腦海中又浮現出孫臘年奇怪的臉型,她下意識的一個翻滾,人被簾子包裹着,滾去了李國濤床上,扭成了蛆。

“…”

十幾年沒跟女兒親密接觸了,再次接觸,李國濤就被李沝一個踹屁股蛋下床,滾去地上。

“啊!李沝你幹什麽!”

“啊啊啊啊啊,爸,救我!救我!”

“要死,大半夜不睡覺,你個混賬!”

李國濤慢慢爬起來,突然拿起拖鞋想打李沝,可簾子遮住了李沝,他分不清李沝的腦袋和屁股,他幹脆又不打了,畢竟再不疼愛也是他孩子,打壞了腦子李國濤脫不了幹系,說不定還得給李沝治病,他口袋裏沒有多餘的閑錢了。

可別悶死了,李國濤趕緊幫忙掀開李沝身上的簾子,見到李沝真面目後還是沒忍住,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到了李沝臉上。

李沝,孫臘年,都驚呆住。

“滾出去!”

因為李沝出格的行為,李國濤決定她今天夜裏睡在棋牌室角落的櫃子上,關門時還罵道,“一個女孩子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醜八怪一樣,像個腦癱。”

砰!關門聲讓孫臘年反應過來,他剛準備透門去找李國濤,“您說的那是什麽話…”

“你還嫌我不夠慘嗎?”李沝的聲音幽幽響起。

孫臘年也果斷放棄把事鬧大的架勢,他雖然不理解李沝的害怕,但他希望李沝開心,不要像現在,一手抱着枕頭,一手摳着手皮,孤零零站在黑漆漆的棋牌室中心,她還硬撐着笑意,“沒關系,我上天臺睡沙發去。”

“啊!那是我的地盤!”孫臘年急了。

李沝哼笑,“你去睡我的床,反正我爸看不見你。”

孫臘年緊緊跟在李沝身後,“不要!”

“你不是冷麽,你跟着我上天臺更冷,我活人,這大夏天,睡天臺沒有關系,你可就…”

孫臘年立刻打斷李沝的話,“不要不要不要!我要跟着你!”

-

夏天的夜特別長,李沝坐在天臺的黑皮沙發上沒有睡意,她時不時望一望身邊的孫臘年,“我怎麽覺得你變醜了。”

孫臘年瞌睡重,又冷,他直接縮着,緊貼着李沝睡,頭靠在李沝肩膀上。

即使非常困,他依舊會迷迷糊糊回答李沝的問題,“你又又又讨厭我了嗎?”

李沝望着天空,沒有。

“你總是站在我這頭,謝謝你。”李沝趁着他迷糊,說了些矯情話,因為說出來胸口順暢,她又想把左奕和黃晶的事告訴孫臘年。

孫臘年是魂魄,抱着他不會對人大嘴巴的心态,李沝抖了抖肩,“喂,問你個事。”

孫臘年打了個哈欠,“…叫師傅。”

李沝不滿,“你什麽都沒教我。”

孫臘年,“那你別吵我睡覺。”

“行!”李沝坐直身體,“師傅,我問你個事,就是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慫,特別廢物,特別無趣,特別…”

“打住,”孫臘年挪了挪腦袋,鼻尖貼緊李沝脖子,“說事就說事,沒事不要輕易貶低自己,言靈很厲害的。”

他這種睡迷糊的行為在李沝看來,過了。

李沝害羞,急着喊醒他,“你也坐直!我跟你說!就是我有個特別好的女性朋友,我們從小學一直認識到初中的,可是上了初中她就被別人搶走了,很奇怪,她為什麽非常輕易就放棄了我,太奇怪了,從那以後我就很難再交朋友,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啊…”孫臘年被迫坐直還是困,他脖子後仰,整個身體把李沝一塊帶倒。

“唉。”李沝趴在他身上,知道他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給了孫臘年一拳。

孫臘年咳嗽一聲,微微醒神,“你朋友既然沒有選擇你,那朋友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現在你最好的朋友是我。”

“哈?”

“好暖和啊李二水,你怎麽這麽溫暖。”孫臘年緊緊摟住李沝,一個側身把她往沙發裏側埋。

李沝沒他力氣大,掙脫了一會發現無能為力就不動了,“你抱着任何一個活人都會覺得暖和。”

“可我遇見的只有你。”孫臘年的聲音響在李沝頭頂,“針對你問我的問題也是一樣的,你要去問你遇見的當事人,如果非要問我的話,我只能說我會陪着你的,無論如何,時間充裕。”

陪着你,這三個字對李沝來說是驚天的好禮物,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感受今天被一魂魄滿足了。

可被滿足後随之而來的情緒并不是喜悅,是說不上來的委屈,李沝告訴孫臘年,“搶走我最好朋友的人就是黃晶,你在酒吧見過的女孩。”

孫臘年安靜了好久,突然開口,“所以呢,因為記恨她,所以就不想幫助她?”

是這樣的,又不完全是,準确來說是李沝不知道怎麽面對黃晶,她想過無數次跟黃晶見面的方式,但絕對不是像現在的狀态,永遠的一刀切短發,穿着土氣的帆布鞋和素色無趣的短袖。

“不算是,我覺得我土。”李沝坦白道,“你見過的黃晶的,你給我形容的她,很潮流。”

“很普通。”孫臘年毫不猶疑說,“你也很普通,少給我比較。”

被兇了,李沝察覺到孫臘年眼底的清醒。

孫臘年接着說,“但你非要我選的話,我喜歡清爽的,笑起來像狗的,比如你。”

“滾開。”李沝一拳推開孫臘年,獨占沙發。

“有毛病,你才像狗。”她背過身,面對沙發背,不敢跟孫臘年對視。

孫臘年繞了個半圈,走到她面前,“李二水我講真的,你底子賊好,你就是不會打扮,你要是打扮起來絕對大帥哥!”

“哈?”李沝眉頭差點擰成線。

其實孫臘年是想誇她清麗高級,美起來雌雄難辨。

這下好了,一急,嘴巴打結,他索性捏起李沝下巴颏,點着李沝五官,“額頭漂亮,眉毛漂亮,眼睛漂亮,鼻子漂亮,牙齒白白漂亮!嘴巴嘟嘟漂亮!哪裏都漂亮!”

被很有自信的孫臘年誇漂亮,李沝覺得很有信服力。

“你要不打扮打扮去?”孫臘年說。

“打扮?怎麽打扮。”

“我有熟人,化妝屍。”孫臘年打了個響指,“屍體的屍。”

“…”好暗黑的玩笑,好在李沝有個狗膽子,她只好奇,“在哪?”

孫臘年說,“就你家附近的店啊,你不知道嗎?什麽美容美發來着?”他打算明天就帶李沝去見化妝屍。

“你怎麽認識的?”李沝問。

孫臘年:“就你每天在棋牌室打雜的時候認識的,放心,死屍都很好說話的,只是我懷疑,你性取向是不是女的!就這麽在乎朋友被人搶走?一臉苦大仇深,像有人搶走你愛情似的。”孫臘年試探性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李沝搖搖頭,她細想着自己對左奕的占有欲确實有一部分像愛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是絕對的友情,不能帶一絲雜志的純淨。

但她偶爾也想逗逗孫臘年,“我暗戀她呢。”

一向開得起玩笑的孫臘年突然挂臉,李沝心想自己也沒搶走他的巧克力。

“你怎麽了?”李沝擔心他,“又覺得身體冷了?”

“沒有,就是覺得你應該…”孫臘年嘴角抽搐兩回,硬被他壓下去強裝什麽都沒發生,“沒有的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們明天就去找化妝屍,然後閃耀得把失去的友情奪回來!”

“對!奪回來!”李沝也熱血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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