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chapter05
隔壁班的男生陳鶴來找陸川打籃球：“陸哥，打球去！”
陸川想也沒想抓起林澤的手：“老林，一起出去玩！”
于是，懶洋洋趁着課間補覺的林澤，被腳下生風的陸某人，火急火燎地帶到了操場。
雖然說是冬天，可這天的太陽異常的熱辣，和春天差不多，已經有不少人脫下了羽絨外套，穿個內裏的羊毛衫在操場上蹦跶。
林澤唯一擅長的運動是籃球，因為這是陸川逼他學的，小時候，只要陸川來找他玩，必然一張嘴跟他科普籃球多好玩多帥多讓人陶醉，甚至讓人欲罷不能至死方休，更有益于身體健康益壽延年……一大籮筐的話，讓林澤一個頭兩個大，只得跟着陸川玩起了籃球。
至于球技嘛，這個當然是諱莫如深的事……
操場上林林總總站滿了不少人，大概是大家趁着陽光好，出來進行“光合作用”。
打球的男生也是五花八門，有自己班的，也有隔壁班的，還有的根本不認識。不過這一切對陸川來說都是小事，畢竟，他跟不認識的人也能聊得像八拜之交似的。
林澤見許多人把陸川圍在正中間，人群中的他，奪目得很難不被人注意。
不過仔細一看，林澤又暗暗笑，這猴子到哪裏都是一張破鑼嘴，說個不停空。
倒是……
他腦海裏蹦出了一個詞：可愛！
心微微悸動，他感覺陸川的身上蒙上一層柔柔的光，吸引他，讓他興奮，讓他開心。
陳鶴建議道：“趁着天氣好，不然我們打比賽怎麽樣？”
男生們興奮起來：“好啊，手癢得很！一直坐在教室裏，悶都要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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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揚手，耍帥似地将籃球用食指頂着玩，痞笑：“呵，打比賽得有獎勵吧？”
聽他這話，怎麽感覺他已經是贏家了。
陳鶴勾住陸川的肩：“那是自然了，陸哥，輸的人晚上得請吃火鍋，怎麽樣？”
衆人一陣歡呼：“那我和陸哥一個隊！”
喊話的是隔壁班的吳言，陳鶴上去就給他一個幽深而瘆人的眼色，吓得這位立馬改口：“還是按班級來分隊吧。”
林澤自然和陸川一個隊伍。
別的不行，唯獨籃球，林澤對陸川有一百倍的信心，這貨身長腿長，身姿矯健，而且初二的時候就代表學校參加過籃球聯賽，拿的是頭等獎，一時間，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見到有比賽，吃瓜群衆不自覺就開始圍攏起來，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男生們還玩起了押注，女生們的注意力則全部在于鑒賞本校的帥哥排名。
“哇靠，陸川才是校草好叭，好帥啊！”
“呵呵，你啥審美，照我說，顧清才是好吧！”
“啥啊，你們眼睛不好使還是咋，明明我家的林澤才是最棒的，就是看着太冷酷了。”
“咦咦，我還是喜歡我家的陳鶴小狼狗。”
“嗯嗯，應該叫黑皮小狼狗吧，膚色和其他帥鍋沒法比。”
……
比賽是7場4勝，陸川一馬當先率先沖鋒，拔得頭籌，贏了兩場，迎來一陣歡呼聲。
第3、4場是陳鶴他們班贏了。
第5、6場則是對半開，只剩下最後的關鍵一局。
陸川擦擦額間的汗，将籃球扔給林澤：“最後一場你來投。”
很有信心的樣子。
林澤接過球，頓覺壓力，不過周圍人群在興奮地呼喊：“林澤加油！林哥666！”
這讓他感到安心，生出了一定要贏的想法。
陳鶴那邊防守得很嚴，連續幾個球都被他們攔住。不過林澤也毫不松懈，趁着一個被疏忽的空隙，修長的雙腿矯捷地跳起來，眼看勝利就在眼前。
只是一個躍身，林澤眼前發黑，好像撞到了什麽，要倒下去的時候，只聽見陸川熟悉的聲音在耳側：“老林！”
焦灼、急切。
只見陸川毫不猶豫地跑過來，将林澤護在身下。
林澤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塊柔軟的東西護着，他半起身一看，居然是陸川的手。
“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周圍的同學圍過來，陳鶴也急忙地查看他們的情況。
陸川将林澤拉起，拍拍身上的灰：“我們沒事，都散開，比賽還沒結束呢。”
林澤看到陸川手背上有淺淺的血色擦痕，他握住他的手：“去醫務室上點藥吧。”
陸川仿佛不知疼痛，特別開朗，說：“小傷，死不了。哈哈哈哈哈。”
林澤：“……”
這人到底什麽時候能正經起來啊。
原來剛剛林澤投球的時候，被隔壁班的照常防守住，但是好像一個人踩了另一個人松開的鞋帶，導致重心不穩，發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個連接一個摔倒，個個摔得個狗啃屎，既讓人心疼，又感覺滑稽。
比賽照常繼續，林澤靈活地甩開阻撓，奮力一投，宣布了結果。
陸川高興得手舞足蹈，還給滿頭大汗的林澤抛了一個媚眼：“666！”
林澤：“……”
上課時間到，大家各自散了回教室。晚間，林澤拉住陸川，從課桌裏掏出創口貼，給陸川細細貼上。
陸川的手，白皙，修長，是骨節分明的少年的手，而另外一只同樣白皙卻更細瘦的手，搭在他手上，像兩塊光潔的玉。
今天林澤摔倒，被陸川緊緊護在懷裏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想以前是不是也這樣被他抱，好像有，但是那只是鐵哥們好朋友之間的打鬧，自己也從來沒放在心上。
而不像今天，在衆目睽睽之下，林澤想的卻是：他只會緊張我一個人嗎？還是……
貼完創口貼之後，林澤與陸川的目光正好對上，吓得林澤趕緊轉過身，收拾課本。
教室裏，同學們都各自回家了，只有他們兩個人。
林澤真的很想問他那個問題“今天如果跌倒的是別人，你還會不會如此緊張地将他護在懷裏？”
可轉念一想，如果是自己看見別人跌倒，好像也會去救，但是不必那麽“情深”，将手腕拼命地抱住頭部。
但這可是陸川欸，看起來沒心沒肺，可是人卻是古道熱腸。
或者無論是誰，陸川都會那麽做吧。
還是自己想多了，護住人的腦袋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常識嗎？
……
正在胡思亂想間，陳鶴背着書包跑了來，招呼他們道：“哎呦，我說兩位大少爺，你們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兄弟們的肚子都要餓死了！”
跟在後面的吳言道：“是啊是啊，今天老鶴請客，給我往死裏吃！”
随之而來的則是一記重拳挨在吳言背上，痛得他大罵老鶴。
陸川興沖沖地牽住林澤的手，開開心心籌劃着要吃些什麽。
林澤只注意到他的手被他握着。
熱得發燙。
前面是打打鬧鬧的陳鶴他們班的一群男生，吵吵鬧鬧，有勾肩搭背的，有互噴髒話的，有眉飛色舞聊女生的，唯獨沒有雙手相牽的。
于是，他故意甩開陸川的手。
誰知，一會兒，莫名其妙地又被他給牽上了。
這……
林澤停下腳步，對陸川說：“別牽了，膩。”
陸川“啊”了一聲：“靠，你小子現在就開始嫌棄你哥我了？嗯？”
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怎麽，陸川最後一個“嗯”字尾音咬得恰到好處，是少年感燃盡的磁性。
只這一片刻，林澤屈服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蕩然無存，他目光沉沉看着陸川，說：
“哥，牽我！”
從小到大，陸川就沒聽過幾次林澤叫他哥，這下子可給他得意且樂壞了，喜洋洋地握住林澤的手，在他耳邊，故意用剛剛的尾音調戲道：“叫爸爸。”
林澤：“……”
別太得寸進尺。
果不其然，陸川不僅腦袋上開了花，腳也被林澤踩了一下。
陳鶴看在後面膩膩歪歪的這倆青梅竹馬，大聲喊道：“你們兩位可別再撒狗娘秀恩愛了，趕緊來點菜吧，不然到時候骨頭都沒得吃了！”
陸川立馬跟上，笑嘻嘻道：“來了！勞資要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