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整整叫人調查了程棄之三天的溫不良此時很暴躁。
非常暴躁。
畢竟，任誰正處于睡眠嚴重不足時，其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至于對程棄之的調查結果，倒也并未出乎溫不良的預料。
因為在程棄之正式和溫不良簽合約前，溫不良的人就已經對程棄之做了非常詳盡的調查，而在上次發生過溫不良睡眠質量變更好的事件後，溫不良又讓人再一次對程棄之做了深入調查，那加上這一次，一共就是三次調查。
每一次的調查結果都大致一樣：程棄之沒問題。
依然還是那個，住在S區很普通的小區裏，因為需要很多錢，所以像很多同樣需要巨量金錢而貢獻出自己信息素的人一樣，選擇和需要适配信息素的有錢人簽訂“抱枕合約”，貢獻出自己的信息素，幫助對方安眠，以獲取高額金錢回報。
唯一要說有點區別的，大概就是随着調查次數增多，程棄之的信息素跟溫不良的信息素适配度則逐步升高。而這一次，兩人之間的信息素匹配度已經高達95%的程度。
簡直刷新了有信息素匹配記錄以來的最高紀錄。
也就是說，程棄之是當今世界上，最合适給溫不良當抱枕的人。只要有程棄之在身邊，溫不良就能獲得最好的睡眠體驗。
當然，也是因為信息素高度匹配緣故，在溫不良沒有睡着之前，溫不良對程棄之具有強大的反控制力和影響力，甚至能讓程棄之違背生命本能，做出在程棄之清醒時絕對不會做出的很多事。
不過對于用精神力和信息素去控制一個弱唧唧的小平民這種事，溫不良沒什麽興趣。迄今為止，溫不良也只是把程棄之當做一個還算好用的抱枕，夠聽話，不會做出超出合約約定和界限的事的好抱枕。
而對于好用的工具，溫不良一向不會虧待對方。所以他吩咐管家，從今天起，就給程棄之加薪一倍，作為獎賞。
剛到溫家就得知自己薪水又增加一倍的程棄之，心裏翻着白眼。
——有意思嗎？能不能換成正兒八經的舔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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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洗幹淨自己，程棄之在淩晨2：00前躺到了溫不良的床上。
幾分鐘後，溫不良出現在卧室裏。
程棄之感覺到身旁一側的床動了一下，有人躺上來，再然後，帶着暖意的手臂将程棄之攬進懷裏。
按照合約規定，在溫不良睡着之前都只能閉上眼睛等着某人關燈好睡覺的程棄之：“？！”
“別動！我不會對你做多餘的事。”
可能體位原因，在床上的溫不良說話聲音少了白日裏的狠厲冷酷，多了一點柔軟和人氣，也讓本來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的程棄之暫時勉強冷靜下來。
當然，主要是在于有系統在意識裏安撫他的情緒。
【他拿到你的調查報告厚，除了确認你沒問題之外，還知道和你一起入睡時，如果多抱你的話，将有助于穩定他的精神狀态，能讓他的睡眠質量更好。所以，他現在應該只是在嘗試這種“更好”能有多好。】
程棄之：【……】
——抱歉，這幾次陪睡經歷後，讓他差點忘了自己其實是來給溫不良當抱枕的，而不是來就直愣愣躺在床上當溫不良的床上飾品。
下一秒，溫不良松開懷抱，還推了一把程棄之，讓程棄之離自己遠一點。
程棄之：“？？？”
“收斂你的呼吸，睡覺。”
溫不良沒有語氣起伏的說。
不用系統繼續解釋，程棄之已能判斷出溫不良這是已經确認了“抱着睡覺是什麽感受”，估計感官體驗一般，所以溫不良就不再繼續抱着他睡。
——嗯，怎麽感覺得出這種結論的自己好像對這件事形容的不太對勁？
不過不等程棄之好好思考清楚，特殊事件信息素相互作用的效果已經發揮作用，在斷斷續續思考着溫不良這摳門精怎麽回事時，程棄之不知不覺間睡着。
而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上午11：00。
第一次在溫不良的床上自然醒，而不是被溫不良踹醒，或者被溫家仆從叫醒的程棄之很驚訝。
畢竟之前好幾次到時間後，溫不良一定準時蘇醒起床，而他也沒有繼續待在床上的權利，就一定會被仆從禮貌的叫起，順便督促他趕緊滾——至少那種感覺就是用完就甩一樣。
帶着震驚心情，從床上爬起來的程棄之利落梳洗之後，拿着加了一倍的時薪，以及在他“賴床”時就被新增的超乎想象多的20點舔狗值，回了開心大廈。
當完抱枕才拿回的手機上有許多新信息。
最先給他打電話的是黎雲逸。
但是在他沒有接的情況下，黎雲逸最後選擇發信息過來。信息大概內容是約他今天晚上學校見面。說今天是白色情人節，所以是有件東西想要給他。
跟着是秦暮那邊。
秦暮所在的劇組經歷了剛好一星期的修整換人期，現在一切準備就緒，所以劇組也給他發了信息，附件是關于接下來“程期”的拍攝計劃。
最後是謝潤的公司。
謝潤那邊有個需要程棄之出面的商業合作會，所以發信息來告訴他讓他提前做些準備。
大概就是這些。
看到那些信息，程棄之仿佛看見未來有很多舔狗值在向自己招手的畫面。
有點小期待啊。
三件事裏最緊急優先的事當然是謝潤公司的合作會。
所以程棄之回到開心大廈後第一件事就是打理好自己，換上得體的衣服，再開了任意門到了S區。
說是商業合作會，實際上是商業談判的形式。這種事情程棄之這段時間已經做得很熟悉，在系統加持下，對手的底線和所有手段都在他眼裏一目了然，無所遁形。
最後談判的結果自然就是程棄之這方獲得完勝。
雙方不僅達成了長期合作約定，謝潤的公司也拿到了最大化的利益分配。
當然，也因為這份工作成績，程棄之從謝潤那裏獲得了50點的高額舔狗值作為回報。
下午16：00，會議結束，程棄之從任意門回到大廈。
捂着因為談判時喝了太多咖啡來幫助注意力集中，結果現在變很難受的胃，程棄之走到放藥的地方，找出藥吃下。
這時候，覺察到程棄之回來的梁骨跟着出現。
梁骨看見程棄之臉色蒼白的樣子，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倒了一杯溫水，放在程棄之手邊。
渾身疼出冷汗的家夥靠在沙發上，看着梁骨，忍不住笑。
“說起來好像每次我最狼狽的時候你都有看到。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種事半點意思都不會有。”
梁骨冷冰冰的說，聲音裏藏着怒氣。
程棄之愣了一下。
“你說你不會有事的。可你這次回來還是跟以前一樣，就很痛苦的樣子。”
這樣說着，梁骨頓了頓，然後更加冰冷的語氣說：
“像這種你根本做不到的事，下次就不要再說了。很沒意思。”
成年人程棄之當然聽懂了梁骨話裏別扭又直接的關心和不高興。
想了想，他拿出了10支“安魂香”，一晃就點燃了，然後遞給梁骨，鄭重其事的說：
“以香為誓，那我下次絕對不會騙你了，好不好？”
梁骨：“……”
程棄之笑嘻嘻的将香硬塞進梁骨手裏，然後空出來的手轉了個方向，拿到了梁骨才給他倒的水，一口喝下。
“再騙你我就是小狗，好不好？”
梁骨當然不會接這麽幼稚的話，他只是冷着臉，拿着香，消失在了一邊的牆中。
從梁骨那獲得30點新舔狗值的程棄之又鹹魚躺了一會兒，等胃沒那麽難受了，就再開了任意門，穿到B區，在跟黎雲逸約好的時間裏出現在學校門口。
很好，黎雲逸又遲到了，就跟之前每一次一樣。“約會”的時候永遠都是程棄之等黎雲逸，就從來都沒有一次是黎雲逸先到的。
熟悉黎雲逸秉性的家夥這次學的更聰明，沒有傻乎乎在校門口等着，而是在對面的咖啡廳坐着，叫了甜品和熱飲料，一邊刷着手機一邊等人。
大概18：50的時候，系統終于提示黎雲逸結束實驗，正走出來。
看見大門口的程棄之，做實驗太認真而注意力還大部分停留在剛才實驗上的黎雲逸似乎停頓了一下，随後才總算反應過來。
——今天在這裏會見到這個人，是因為他為了那些珍稀又難得的實驗器材和原材料，所以才約的對方。
“白色情人節快樂！”
仿佛沒有看見黎雲逸眼中一閃而過的遲疑，程棄之臉上揚着令人矚目的笑容，将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給黎雲逸。
看着程棄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那盒白巧克力，恍然想起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的黎雲逸：
“……”
糟糕，說好要給程棄之的那件白色情人節禮物還放在宿舍裏，因為直覺上覺得麻煩，所以出門時候就忘記拿了！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