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此刻，程棄之覺得有點痛。
嗯，胃痛。
畢竟幾個小時前他的确因為胃出血太嚴重而昏迷過去，還意外被追過來的秦暮看見，将他送進了醫院。
雖然之後程棄之有跟系統換了一點急效藥，稍微安撫了一下破胃，得以讓他能看起來是好好的躺在溫不良床上，不至于面色蒼白到快死，痛到直接去世一樣，但實際上破胃還是始終蠻糟糕的感覺，現在仍然超級痛。
想到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小時的當抱枕工作要完成，摳門的家夥最終還是無奈再次跟系統換了藥，勉強讓胃能再好受一點點，再又靠着脫離附身後強烈的身體和精神疲憊感，總算能進入沉眠。
六個小時後——
溫不良睜開眼睛，下意識轉過頭，就看見一張紅的過分的臉。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不太正常的臉色，這樣的組合讓溫不良明白過來，剛才自己在夢裏所感受到的不對勁來自何處。
看着離自己并不遠的臉，沉默幾秒，溫不良還是靠過去，伸出手摸了摸程棄之的額頭。
——啧，滾燙。
只是——
已經知道體溫大概結果的溫不良看着自己放在抱枕頭上的手，莫名僵了一下。
——為什麽還不收回手？
溫不良問自己的理智，而運轉良好的理智卻表示最好拿這個問題去問問“別人”，比如信息素先生。
仿佛聽見理智在這樣“回答”的溫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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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有問題的溫不良終于收回手，緊接着就發現自己剛才觸碰過抱枕額頭的手的溫度似乎跟着不正常起來。
仿佛跟着一起滾燙起來一樣。
溫不良：“……”
溫家旗下的醫療研究院是行業裏的龍頭，其團隊中的人才當然都是些行業裏最頂尖的存在，研究成果也是穩居行業最前沿，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厲害。
所以，對程棄之這樣一個小小的胃出血和胃穿孔的病症，很容易就能解決，并且速度超乎想象的快。
至少在未融合之前的B區世界裏，程棄之這樣的病症是需要手術和較長時間修養的，而在融合之後的S區世界裏，在溫不良手下團隊的治療下，不過是半個小時不到的小事。
不過，小世界裏再牛逼的醫療工作者也根治不了從現實世界帶來的疾病，所以想要根治的話，只能靠程棄之氪大量舔狗值。
但程棄之摳門的很，當然舍不得，所以，為了不被小世界裏的人發現他身體不對勁的地方，系統有給他做遮掩，因此才讓治療的最終結果看上去是他的身體表面徹底康複了，但實際上呢，只是恢複到了他剛來小世界時，胃有點病，随時會因為不夠良好的作息而嚴重惡化的狀态。
當然這也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溫不良覺察出他自己的身體似乎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在程棄之被治療的時候，他也在接受相應檢查。
“是您的信息素積累到臨界值的反應。”
醫生将檢查報告顯示的內容告訴溫不良。
“之前因為沒有出現能激發您信息素的人，所以您的信息素數值一直穩定在相對平靜的極低位置。而程棄之的信息素和您的信息素适配度遠超普通人之間，對信息素的激發程度也比普通人超出幾十倍，所以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将您的信息素數值激發到臨界值。”
雖然以前沒有類似體驗，但從小就學習過信息素常識的溫不良自然明白了醫生的話。
簡單來說，就是他的信息素現在積累到需要發洩的程度。
至于發洩的方式——
溫不良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
過去了快一個小時，可剛才觸碰過程棄之額頭的地方似乎還在微微發燙，燙的他好像渾身都不太自在。
想要靠近那個人，再去觸碰那個人，或者如果能好好地将那個人抱在懷裏，一點一點撫摸和感受，似乎更讓他安心——
他想要程棄之。
“注射抑制劑。”
念頭剛起來，溫不良的理智就将想要翻騰的欲念徹底按了下去。
跟着，他吩咐一旁的管家道：
“送程棄之離開。”
“好的先生。”
——溫家人從來不應該被任何欲念左右自己的理智。因為被欲念左右的話，就代表着生出了弱點。而有弱點的溫家人，是不合格的溫家人。
——必須克服弱點。
——或者幹脆點，直接除掉弱點也好。
當然，第二種方法現在不用考慮。
溫不良默默的想着。
程棄之只是個抱枕，還不至于成為他的弱點。在找到更合适的抱枕之前，在信息素不可控制前，這個抱枕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
……
程棄之十分意外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從摳門溫不良那裏一次性拿到整整40點的舔狗值。
反複确認過後，程棄之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至于被溫不良發現自己因為胃病而在發燒，并被溫家的醫療團隊分分鐘治療好這件事，程棄之并沒有關注太久。
溫不良所在的世界科技水平是八個世界裏僅次于高一炎所在世界的，所以程棄之對溫不良能讓自己身體恢複到初始狀态這件事，并不意外。
當然，還是很感激。畢竟一具好身體更有利于自己接下來“工作”的開展，而且還不用自己花半點舔狗值。
哇，想一想都覺得該對溫不良說謝謝。
因為今天也是和高一炎約好試菜的時間，所以程棄之在得以從溫家出來後，就直接開任意門到了F區。
系統注意到程棄之半昏迷狀态時，在估算了溫家對程棄之的治療手段将會耗費的時間後，就跟意識裏的程棄之商量了，最後選擇跟高一炎“請假”，說是會稍微遲一點。
沒想到高一炎很痛快的同意，也沒像程棄之想象那樣會說幹脆延期之類的話。
——既然看起來高一炎是如此需要自己這位試菜員，那倒是多給自己一點舔狗值啊。
帶着微妙的吐槽，程棄之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到了試菜地點——位于F區的“私廚”那裏。
此時，高一炎正在料理臺那做菜。
看見程棄之出現，高一炎也沒有驚喜或者終于等到了的樣子。最多只是看了一眼程棄之，就随後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料理事業。
就好像今天程棄之并沒有遲到一樣。
程棄之也沒有在意高一炎的态度。畢竟高一炎對他的态度一向蠻冷淡疏離，總之不太像是對待一個人，更像是在對待單純的試菜工具。
嗯，這麽說來，謝潤好像都比高一炎更有人情味點。
不過——
看見料理臺上已經做出來的菜式數量，程棄之在心底不由默默咋舌。
——今天竟然有14道菜這麽多嗎？那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該問題的答案在八個小時之後得到了解答——
除開試菜的中途程棄之實在吃不下，甚至忍不住沖進盥洗室将吃已經吃掉的菜都給吐出來這個“小插曲”，直到八個小時後，程棄之才總算勉試吃完所有的菜，且每道菜都平均嘗過六遍以上。
“下周你不用來了。”
高一炎收拾着料理臺，一邊随口對程棄之說道。
程棄之：“……是要解雇我的意思嗎？”
這次14道菜試完才給28點舔狗值當回報，比之前的回報率低了三分之一，所以是不滿意的意思嗎？就跟下周不用自己當試菜員一樣的道理？
“你現在身體已經受不了了吧？”
高一炎淡淡看了一眼程棄之，臉上的神情似乎和“嫌棄”兩個字很像。
程棄之愣住。
“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見你将我的料理都吐掉的畫面。”
高一炎認真的說。
“你舌頭的高敏感度的确讓我很滿意，但是看見自己辛苦做出的東西被那樣對待的話，再好的舌頭都沒辦法讓我的憤怒被抵消吧？”
高一炎的聲音很平很淡，但似乎也很冷。
“如果不是看在你之前都有好好試菜，還算是讓我滿意的份上，這一次我其實很想割掉你的舌頭，切成薄片烹饪之後，再喂給三頭犬當小零食。”
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的家夥雖然臉上平靜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廢話，但程棄之很清楚知道高一炎沒有在說笑，因為他切實從話裏感受到了森森殺意。
程棄之：“……”
系統當初介紹這家夥跟其他七個世界的攻略目标畫風相比，更為“火爆”一點，是在于這一點嗎？
啧，的确不是個好人。
“所以你有一周時間來保證自己下一次當我試菜員的時候，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否則，我不保證我割你舌頭的時候，能讓你還活的舒服。”
明明是威脅十足的話，但卻像很平常的語言随意說出來，似乎更讓人産生出壓迫感。
聽到這裏，程棄之不得不考慮自己現在開任意門遁，就不要這個看似不太正常人類的攻略目标的可行性多高。
但是再回頭看自己的舔狗值總數，程棄之不得不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想一想黎雲逸，想一想秦暮，那兩個似乎無從下口的家夥在被徹底攻略後都能随手給出上百點的舔狗值，等自己将高一炎徹底攻略掉，肯定也會有相應的豐厚回報吧。
所以——
程棄之擡起頭，看着因為站着而比自己高了很多的高一炎，鄭重的說：
“高先生，您放心，下一次您看見我的時候，我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吃東西吃太多次吃到反胃這種事，生理反應的确很難克服，但是自己有系統的話，只要在吃東西之前跟系統兌換點什麽技能或者藥物，應該就能解決掉。
嗯，那只希望下一次因為“問題”被解決掉，而能夠讓高一炎更滿意，多給自己點舔狗值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