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門在外不能僥幸
第三十四章 出門在外不能僥幸
奚紅豆看大家還是很忌諱談論這些事情的，就小聲問道：“我就是個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聽個熱鬧！”
茶客甲姓張，老張是這裏的常客，一看奚紅豆果然是個生面孔，年紀也不大，穿着打扮也很樸素，更不像是權貴高官子弟，也就放心了，說道：“朝廷的事兒老百姓又能知道多少呢？”
“那個蕭家都是侍郎了，應該官很大的吧？怎麽也能牽扯進去？”奚紅豆問道。
老張咋舌：“這你就不懂了，官越大就越危險，小老百姓就是小魚小蝦，能掀起什麽浪花來？犯事兒的就是大官，戶部啊，那可是管整個燕雲的錢糧地的地方，真說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是不是陷害咱們也不知道，也不敢問不是？！”
聽了老張的話，奚紅豆就說道：“那老百姓都聽說是冤案了，怎麽就不翻案啊？”
“聽說皇上生氣呢，那些求情的大臣可都挨了嗎，現在誰敢去？”老張咋舌：“看這樣也就只有告禦狀了，不過聽說蕭家人都給抓起來了，誰去啊？”
奚紅豆來了精神，就問：“什麽是告禦狀啊？”
“你過來看。”老張招呼奚紅豆跟他出來，奚紅豆颠颠跟着去。
順着老張指的方向，奚紅豆看了一下也啥都沒有看到。
“那邊有什麽嗎？”奚紅豆納悶的問道，她是真的沒有看出來。
老張直接笑出來：“那頭是西面，除非是不怕死不怕上西天的，那就是告禦狀了！”
奚紅豆一臉的糾結，就問：“告禦狀有那麽吓人？”想起以前電視劇演過，告禦狀的得踩着火炭往前走過一段路，之後才算是有機會告狀！
老張解釋：“民不與官鬥這樣的話聽說過沒有？要不是真的有命都不要的冤情，誰敢去找皇帝告狀？要是誰都能告得的，那估計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去了！”但凡日子能過，誰也不會豁出命去告那禦狀，就算告成了，人命也沒有了半條，一般人是不會有那種勇氣去的。
奚紅豆心裏拔涼拔涼的了，如果能救蕭摯只有這麽一條路的話，她怎麽辦？不過現在她得想辦法見蕭摯一面，萬一牢裏的那個侍郎蕭家不是蕭摯的蕭家，她也許還能想別的辦法。
看着老張還看看而談，奚紅豆就小聲問：“叔，想要進那個诏獄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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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一聽，眼睛一眯，就問：“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又問這又問那的，不會是和诏獄裏的人有關系的吧？
奚紅豆想要問道辦法，也只能找個理由先穩住老張：“說實話，我家東家是想做這方面的買賣，要是能幫人告成禦狀，豈不是能得好大一筆錢？”
老張眼睛一眯，就問：“這不是要錢不要命嗎？”
“叔，有的是活不起的人，要是用自己一條命能換一家活，有的人搶着去做呢！”奚紅豆說道：“所以想問問叔有沒有門路，我先進去打聽打聽，誰想出錢，我們就幫誰去玩命去！”這話就純屬是唬人了，不過奚紅豆琢磨只要不是深入去追究，應該聽得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老張覺得有道理，就說道：“诏獄也不難進，不過有關系的打個招呼進去也就是了，小老百姓就得花錢了，那些獄卒也都賺得少，能多撈錢誰不想撈？！”
奚紅豆覺得有門，自己身上還有些錢，大不了就把自己的地契也買了，打點一下應該也不難。
“你要是想去，我能幫你找個門路，少花些錢！”老張說道，眼前這小子看着臉生，聽口音也不是當地人，一錘子的買賣做完了大家各奔東西，也不會有什麽麻煩，有錢賺他自然也想插一腳的。
奚紅豆一聽，有點信不着，出門在外雖說都靠好心人幫襯，可是這老張也有點太熱情了，輕易就幫忙，不得不防着點的。
老張一看奚紅豆一臉懷疑的樣子，就笑着說：“當然，我這打點人也得有點花銷，請人吃飯喝酒肯定也少不得錢的！”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我先進去看看就行。”奚紅豆說着就拿了二兩銀子比劃了一下，說道：“我今天就想進去，這些錢能辦成嗎？”
二兩銀子已經不算少，去了上下打點的，他自己也還能有些餘剩，就說：“沒問題，你跟我走，保證讓你進去！”他在京都城也算是一號地頭蛇，找些關系送人去诏獄探視絕對不是難事。
奚紅豆緊緊跟着老張，就怕老張拿了錢不辦事，她也怕人家轉頭就沒影了，她哭都找不到人。
老張一路邊走邊說：“你不用怕，有句俗話說得好，欺老不欺少，若是我騙了你，以後我也怕你報複我。”而且他要是騙了人，以後在茶館也別想再混了。
奚紅豆覺得這老張還真不是一般人，就問：“叔在茶館是不是也幫人打聽這些事兒啊？”
“可不，我這就領你去诏獄找熟人，以後你要買什麽消息，可以找我，叔吃的就是這口飯，保證童叟無欺！”老張笑着說道。
奚紅豆特別慶幸自己是遇對了人，要不自己還指不定要在這當多久的無頭蒼蠅了。
拐了兩條街，奚紅豆越發的覺得氣氛不對，感覺進了一條花紅柳綠的街，兩邊的牌匾上寫得店名不是萬春院就是百花樓，二樓還有一些女子衣衫不整。
縱然再沒有見過世面，奚紅豆也看得出這就是花街柳巷，然後腳步就停下了。
老張看奚紅豆停下不走了，就說道：“我們這種人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去的地方肯定也都不怎麽光彩，你跟我來肯定沒事的。”
奚紅豆問道：“你不說領我去诏獄找熟人嗎？诏獄開在妓院巷子裏的？”傻子也不能這麽懵的吧？她這明顯是遇見了人口販子了！
老張看奚紅豆不信他了，直接上來就抓住了奚紅豆的手，嘴裏說道：“早就看出你是個女娃娃了，看你一個勁兒的打聽牢裏的事兒你應該也是個見不得光的！”方才奚紅豆那些話他也懷疑，猜出來這小丫頭該是和牢裏的哪家有舊，把這樣見不得光的丫頭賣了，官府都拿不了她！
奚紅豆一看自己還是太盲目的樂觀了，自己到底還是遇見了壞人了，直接就擡腳踹出去了。
踢人先踢蛋，開局贏一半。奚紅豆這一記斷子絕孫腳使得力氣也大，踢的老張差點沒暈過去，手一送，奚紅豆就趕緊跑了。
奚紅豆吓得不輕，好在方才沒有直接把錢給了老張，要不真是要虧死了。她琢磨老張可能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她賣到窯子去，之後她身上的錢還不是都要被搜刮走。
一路炮灰了雲來茶樓，直接就退了房，免得那個老張再回客棧來找她。
從雲來茶樓離開之後，奚紅豆就在路上打聽诏獄的路，老張雖然是要賣了她，但是他說的話未必就都是假的，如果诏獄可以通過花錢進去，她也豁出來多花錢了，找這些人辦事也不靠譜。
一路到了诏獄，門口四個獄卒都拿着武器守門，奚紅豆也沒直接沖上去，而是蹲在一邊看着。
有個老婆婆拿着籃子走到了門口，伸手了給錢，那獄卒看了看，就把人給放進去了，還催促老婆婆快點出來，說些別讓他們難做之類的話。
老婆婆連連點頭，匆匆就進了門，奚紅豆全程都瞧見了，不過她還是沒敢上前頭去，又繼續蹲。
蹲了一個下午，有好幾個人都是那麽進去的，給的錢也都有多有少，奚紅豆最後去買了點吃的，也帶了籃子走到了诏獄門口。
門口的獄卒一看奚紅豆，還有點詫異，看着是生面孔，不過奚紅豆反應快，趕緊就拿了錢塞到了那獄卒的手裏，說道：“小哥，行個方便，這次給的可比上次還多呢。”
獄卒一看有錢，聽奚紅豆的話就以為是“老人”了，就說：“進去吧，快點出來啊！”
奚紅豆趕緊道謝，之後就趕緊進去了。
诏獄裏面陰暗潮濕不說，裏面點了火把還弄得空氣稀薄，奚紅豆剛一進去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裏面的犯人不少，一個個的都鬼哭狼嚎的喊冤一樣，奚紅豆聽着瘆人。
戰戰兢兢的往裏走，邊走還小聲的喊着蕭摯的名字。
“蕭摯！蕭摯！”奚紅豆喊了好一會兒，都要走到最裏面了還是不見人，她也有點慌了。
“蕭摯！死哪裏去了？！”奚紅豆聲音大了點。
正靠在栅欄上的蕭老爺耳朵動了動，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蕭摯的名字，耳朵就伸出去仔細聽了聽，果然是有人在叫蕭摯。
“兒子，趕緊過來，有人叫你名字！”蕭老爺趕緊讓蕭摯過來聽。
蕭摯正心煩着，被蕭老爺叫過來也是沒有什麽精神，這牢裏成日鬼哭狼嚎的，莫不是聽錯了，可是他靜下來卻真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紅豆？”蕭摯一聽這聲音就像是奚紅豆的聲音，可是奚紅豆此時也不該在這裏才對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