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洛杉矶“布魯克賽得公園”的椰林大道兩邊滿布着一棟棟北歐式建築的豪華別墅,戶戶美輪美奂、堂皇富麗,在在顯現出主人的身份地位。
因布魯克塞得公園的文藝氣息,這一區的地價及房價不斷上揚,近幾年已成為洛杉矶最炙手可熱的住宅區。
住在這裏的人不是政商界名人便是影視圈紅人,更有許多的暴發戶。
一一扇爬有綠色植物的拱形窗內,傳出了老人劇烈壓抑的咳嗽聲,若仔細聆聽,還可以聽見一聲聲輕柔着急的安撫。
“爺爺,好些了沒?喝點熱茶會舒服些。”
淩瞳左手端着杯熱茶,右手不停輕拍着老人的背部,她的神情焦灼,擔心地看着老人。
與爺爺相依為命了二十三個年頭,她不敢想像哪天若爺爺不在了,她将如何承受,如何生活下去。
“好多了,小瞳。”淩卓熙喝了口茶,氣息平緩不少。
他沒料到自己這一病居然病了五年,原以為早在兩年前他就該死的,老天竟還讓他多活到現在,只是苦了小瞳啊。
他心裏明白,自己之所以有那麽大的意志力與死神搏鬥,完全是為了這個孫女。沒瞧見小瞳找到幸福,他哪咽得下最後那口氣?
“那您趕緊躺下吧!”淩瞳松了口氣,扶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
“小瞳,爺爺有話跟你說。”淩卓熙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臉色雖臘黃,眼眸卻精銳有神。
“爺爺,您得休息,別再說話了。”淩瞳知道爺爺再來要說些什麽,還不就是她的終身大事嗎?這幾年來她聽到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當然知道爺爺的心意,只是爺爺不知道,她早已沒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了。
三年前,爺爺尚能掌管公司業務,卻在一次開會回家的途中遭到挾持,奇怪的是對方不要錢財贖款,僅要求她派人前去談判,而人選就是淩氏珠寶集團的經理莫強森,當時的她急得像無頭蒼蠅,只能試着向莫強森求助,想不到他一口便答應,并保證總裁能平安回家,但前提是要她嫁給他。
為了爺爺,她只好答應了莫強森無理的要求。讓她不解的是,莫強森要她隐瞞這個約定,包括她爺爺。
Advertisement
就這樣,她在結婚證寄上蓋了章、簽了字,沒有宴客也沒有祝福。兩天後,爺爺果真回來了。她的生活并未因婚約而改變,她一樣住在家中,和爺爺為伴,只是她的身份不同了,她已不是自由的單身女郎。
有時候她甚至食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在遇見條件不錯的男人追求時仍會心動,但在看見置于抽屜中的那枚結婚戒指時,她卻像被桶冷水兜頭淋下一樣,猛醒。
如此過了三年,對莫強森她一直抱持着禮貌的态度,畢竟是他救回了爺爺,但是半個月前她無意間發現了一椿秘密,也使她明白了莫強森的野心,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可怕企圖!
“祖爺爺。”
一個稚嫩的嗓音突然在淩瞳背後播起,她回頭,抱起一位年約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紮了兩條麻花辮,可愛極了。
“蒂蒂,你怎麽進來了?”淩瞳柔聲問道。
“媽咪,我想祖爺爺,他別一直躺在床上嘛,會,變成懶老頭喲!”蒂蒂漾着甜美的笑容說道。在她單純的觀念裏,祖爺爺不是生病,只是貪睡而已。
其實蒂蒂并不是淩瞳的親生女兒,而是兩年前她由孤兒院認養來的。
她永遠記得當她在孤兒院內看見蒂蒂獨坐在階梯上,一雙大眼睛無辜地望着她瞧時,她心底是多麽悸動。
莫強森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但他沒表示意見。如今她才知道,只要別妨礙他的計劃,他都是任由她去的。
“蒂蒂,祖爺爺該睡了,睡醒再和蒂蒂玩好不好?蒂蒂先去找瑪莉玩。”淩瞳搖搖頭,軟語勸着已嘟起小嘴的蒂蒂。
“好吧!”蒂蒂不情不願地應了聲,離開她的懷抱邊跳邊跑地沖出房外。
“真快,蒂蒂已經那麽大了。”淩卓熙感慨道。
“孩子的成長速度是很驚人的。”望着蒂蒂的背影,淩瞳滿足地笑了笑。
“小瞳,這孩子當初是由我的名義收養的吧!”
“是啊!爺爺怕我認個孩子,将來嫁不出去。”對于這件事,淩瞳仍記憶猶新。
淩卓熙突然從枕頭裏拿出一件包裹得非常緊實的盒子,“這東西是我要送給蒂蒂的,你替她保管,一定要藏好,千萬不可以給外人知道,也不可以随便藏在家中或是銀行保險箱。”
“什麽東西?那麽寶貝。”不過是送給孩子的,爺爺幹嘛這麽大費周章呢?
“你別管,等你結婚後才能拆封,知道嗎?”淩卓熙執意。
“這又關我結婚什麽事了?”淩瞳心中的疑問不斷擴大。
“以後你就知道了。爺爺日子已不多,你的動作得快點了。”他還是不忘催促孫女的婚姻大事。
淩瞳頗是無奈,“爺爺……”
“我想睡了,待會兒幫我把窗關上。”很明顯地,淩卓熙拒絕再深談下去。
淩瞳心中凝聚着一種複雜的感覺,她早已結婚了不是嗎?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那絕不是她幸福的依歸。
舊金山緯達集團總公司
“副總裁,有個女人現在正在樓下,硬吵着要見負責人,你也知道總裁他……唉,我當真沒徹。”孟飛敲了敲薛斯昊的辦公室大門後,未等到響應便走了進去,瞧他那一臉無奈的樣子,像是遇上了什麽難纏的角色。
孟飛是薛斯昊的助理,私底下兩人的交情不錯。
“樓下的主管呢?”薛斯昊放下筆,半眯的眼中滿是饒富興味的笑意。
“唉,開會的開會,出差的出差,你總不能要我派人把那女人五花大綁地給甩出去吧!”孟飛揉揉眉心,碰上那種潑辣女人,他簡直是欲哭無淚。
“有何不可?”
以往他們遇上一些無理取鬧的狠角色時,不都是這麽做的嗎?事實上,近幾年來已沒人敢在緯達的地盤上撒野。
“你沒親眼見過她,她雖兇,但好像真的很需要咱們幫忙耶!恻隐之心人皆有知,你教我怎麽狠得下心趕她走。”孟飛挺為難的。
“原來是婦人之仁作祟。”斯昊笑一笑,不得不對這位相處多年的夥伴折服,孟飛總是有滿腔的仁愛之心無處宣洩似的,以往遇上路邊的乞丐或失親的孩童,他總是免不了掬一把同情之淚。
“我不管是什麽仁啦!你跟我下樓看看好不好?”
“你不知道我很忙嗎?”斯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對不起了,我知道你得日理萬機,沒空去理會一個撒潑的女人,不過你想想,如果她真的很需要我們的幫忙呢?”孟飛一急,倒當起了說客。
“算了,很少有女人讓你這麽牽腸挂肚的,我再不答應豈不喪失了你所謂的‘恻隐之心’,走吧!”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穿上,斯昊大步邁向私人電梯,孟飛緊跟在後,兩人來到了一樓接待室。
當斯昊面對眼前的女子時,倒有絲意外,因為她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并無孟飛所說的潑辣相,倒是眉宇之間有抹不易察覺的焦灼。
她很年輕,和若缇的年紀差不多吧!此刻她腦袋低垂,一頭淡蜜色的發絲微掩住左臉頰,另有一番風情。
“你找我?”斯昊開門見山的說。
女子聞聲猛一擡頭,對上斯昊的眼,她看得出眼前的男人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尊貴氣質,服裝也頗為講究,來頭定是不小。
“你是負責人?”她也懶得轉彎拐角。
“負責人不在,我是代理負責人,敝姓薛。”斯昊坐下,看了眼桌上那杯僅剩一半的果汁,他轉首對孟飛說:“泡兩杯咖啡進來。”突然,他又轉向女子,“你加糖嗎?”
“無妨。”反正她又不是來喝咖啡的。
斯昊笑道:“說吧!你的來意。”
“聽說你們緯達用的都是龍大學的畢業生,他們都受過嚴格訓練,反應身手都不錯,是不是?”她問得急切。
“沒錯,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對龍大學有這麽深的認知,打哪兒聽來的?”
“這不用你管,如果是真的,我能不能向你們聘任一名保镖?”迫才是她來的目的。
斯昊挑高眉,不禁懷疑眼前這女子是從哪兒聽來這個相當可笑的主意,向他們緯達要保镖?!這倒是破天荒頭一次。
“對不起,我們不做這種生意的。”
“難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嗎?我的家人性命堪慮,急需要一位保镖。”女子愁眉深鎖,只差沒哭出來。
“那麽我介紹你去找保镖中介——”
“不!我不相信那些人的身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在這全然陌生的環境,這名氣勢不凡的男人面前,她只有靠堅持才能穩固自己的立場。
看向薛斯昊那張頗是為難且略微冰冷的臉色,她驚懼得想叫,但還是硬忍了下來,因為她需要他的允諾。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斯昊審視着眼前女子。
“對不起,我不能說。”她說得有些氣虛。
“你需要個什麽樣的保镖?男的女的?”算了,就找個畢業生試試吧!反正龍大學每年這時候都會放出一堆龍小子,并不缺人。
更重要還是好奇心驅使吧!他想瞧瞧這小女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謝謝你!”女子眸中泛出欣喜之淚,“我需要的是位男保镖,最好是又酷又帥的那一型,要多少錢都不成問題,我付得起的。”她坦承不諱地說出她的需要,或許還可以拿他來騙騙爺爺。
斯昊揚高一邊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敢情你是想找個牛郎還是情人?”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女人的心漏跳一拍,沒想到這種要求會帶來如此難以辯駁的難堪,但她真的需要這樣一個男人。
“算了,我也不想探究太多,既然已經答應你,我定會依你的要求找到你所指定的人選。期限呢?”薛斯昊雙手環胸,似乎不太想繼續說下去了,這個女人讓人難以捉換。
“這個星期之內。”
“今天是星期二……好,成交。”斯昊淡然輕笑,腦子裏已有了個最極佳人選。
“我會再打電話說明聯絡方式的,再見,薜先生。”女子說完後起身離開。
斯昊雙拳交握于下颚,心想,調情聖手谷令揚,就是他了。
“怎麽是我?”
谷令揚絕沒想到,他報到的第一天就有了任務,而且還是個女人的保镖鳔!
天哪!向來都是女人追着他跑,他可沒興致跟着那些雌性動物團團榑。
“喂,薛斯昊,你是不是受了藍若缇的影響,想公報私仇啊?”他多少已嗅出了些詭谲的氣味,這件事絕不單純。
“叫我副總裁。”斯昊推了推鼻上那副僞裝老成的無度數眼鏡,惬意地往後靠向小牛皮椅背。
“你——好!副總裁先生,我問你,如果我不接受呢?”谷令揚的雙眼閃過警戒的冷光。
哼!他可不是被人給唬大的,瞧薛斯昊那老謀深算的模樣,八成沒安好心,要他去為一個女人出生入死,那會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啊!宰了他他也不會同意的。
“那只好将你從龍大學除名啰!”斯昊挑起左眉,睨着谷令揚。
“你存心找我碴?”谷令揚咬牙切齒地說。
“我是為你着想,對方可是個美麗佳人,你不接,後面可多得是排列成群的後補人選,你考慮看看吧!”
美麗佳人!這對谷令揚倒是挺有誘惑力的,把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推到門外已經很不紳士了,如果為了她又被龍大學除名,那就白費了他苦讓三年,更對不起自己了。
算了,就當作他初來乍到的一種調劑吧!
“行,我接了。什麽時候跟她碰面?”他倒想瞧瞧她有多麽豔光照人,瞧薛斯昊捧的!
“現在吧!今天是她待在舊金山的最後一天,還好你趕來了。”斯旲将聯絡地址交給谷令揚。
“他媽的!早知道我就遲個兩天再來報到。”後悔的話人人會說,谷令揚只覺得自己目前像只待宰的羔羊。
抓過紙條看了看,他頭也不回地跨出了辦公室,卻忽略了身後薛斯昊一臉愉快的笑意。
斯昊自己也頗懷疑,他是不是受了柴爾理總裁的影響,也興起做紅娘的興趣了。
谷令揚依地址來到了目的地,舊金山最著名的五星級飯店。
當他豪邁地昂首穿越過大廳時,果真引來不少人的注目,颀長結實的身軀,額前的金褐色發絲随風飛揚,隐在眼睑下的藍綠色瞳眸專注地直視于前方,他仿若來自好萊塢的國際巨星,讓人移不開視線。
搭上電梯,他來到一二0六號房外,毫不遲疑地按了下門鈴,當然不忘擺出一副最酷的姿态等着迷惑門內的女人。
淩瞳由門孔看了眼來人,确定和薛斯昊電傳來的影像是同一個人時,她才放心的開啓了門。門一松鎖,她便折返房內,連施舍一眼給谷令揚的心情都沒有。
谷令揚為之錯愕,卻也馬上拾回自己該有的鎮定,跨進門坎內。
“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保镖了,你不轉過身來看看我嗎?”他帥氣十足地斜靠門扉,眯起眼打量着眼前女人的背影。
見鬼了,自他有記憶以來,好像頭一回對着女人的背影說話,這女人夠跩的!
“我已經見過你了。”淩瞳指了下桌上的筆記型計算機,屏幕上正是谷令揚那張無懈可擊的笑臉。
谷令揚吹了一記長長的口哨聲,他摸摸鼻子,走向甩腦,按下一個鍵将它取消。“原來你已經驗明長相了,接下來是不是該驗明‘正身’了?”
淩瞳猛然回首,望進谷令揚那玩世不恭的眼瞳中,冷冷道,“你的外表是合格了,可是你的嘴巴得進修,否則我可以要求退貨。”
“退貨?!”谷令揚難以置信地凝睇着眼前的美麗佳人。
說她美麗還真是小看了她,蜜色的頭發,鬈翹的長睫,性感的粉唇,吹彈可破的白色肌膚,套句若缇的中國話——傾城傾國。
但她那雙淺褐色的眼瞳太冷,好似擁有太多防備,與她單純的外表及年齡極不相符。
“小姐,退貨這兩個字可不能亂說,我想你可能是沒有親自體驗看看,才會妄下斷言吧!等你試過就知道這張嘴需不需要‘進修’了。”
語畢,谷令揚已猛然擡起她的下巴,蠻橫地護住她的唇,狠狠地深吻着她,直至她在他懷中軟化,才驟然放開。
見面前後不過三分鐘時間,淩瞳自以為平靜無波瀾的心竟然被他挑亂了!
“怎麽樣,還合格吧?”谷令揚以手背抹掉唇上的口紅印,嘴角微勾勒起一抹笑容。
淩瞳背過身,借由深呼吸以回複心底的平睜,然而說出口的話語卻顫抖依舊,“算了,就你吧!但以後我不準你再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谷令揚的聲調揚高八度,咬字清晰地吐出這四個字,斜挑的劍眉充滿了興味。
這女人病得不輕吧!老挑他聽不懂的詞兒與他對話。
以下犯上?!問題是誰是下誰是上呢?
“對,我是聘請你的雇主,以後主得聽我的。”淩瞳挺起胸膛,語調仍激昂。
谷令揚的雙眼肆無忌憚地盯着她側身的胸部,久久後他突然開口,說了句毫不相幹的話,“你幾歲了?發育不錯嘛!”
“谷令揚,你這個混蛋!”淩瞳一旋身,對着他咆哮。
“哇,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吧!你居然叫得出我的名宇,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呀!”他合掌于身前,裝出一副感激莫名狀。
“你的資料我全有,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外,我還知道你是龍大學‘射擊系’的龍頭,槍法之精準無人匹敵;另外,你還是個采花賊。”淩瞳憤慨萬千,将剛才電傳上的資料說給他聽。
谷令揚瞠大眼,他突然大力地鼓掌說道:“不簡單,你的記性還真不是普通好,不過,‘采花賊’這個稱謂我可不敢當呀!我不過是特別愛照願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罷了。”
他潇灑不羁地坐在房裏的床上,兩眼盯視着她。她是有本錢挑釁他,但他卻不是個容易被女人把弄的玩物,她找錯對象了。
見她怔忡,久久未出聲,他忍不住開口了,“如果你當真不敢用我這個采花賊也無妨,我立刻回去,就這麽簡單。”他攤攤手,滿不在乎地說,反正他也不想當女人的勞什子保镖。
淩瞳瞪着他許久,終于說:“好,就你吧!”她的語氣中不乏挑釁的味道。
“你很有勇氣。”谷令揚捕捉住她倉皇失措的神色,冷冷地讪笑。
“明天我要回洛杉矶,你得跟我回去。”淩瞳寒着臉避開他的視線。奇怪,這男人怎麽老是盯着她看呢?真別扭!
“洛杉矶?也好,反正那裏有緯達集團的分公司,我不會太無聊的。”他無所謂的笑了笑。
“到了那裏,你就住在飯店,所有的費用由我支出,你大可以放心。”她面無表情地故作冷酷,以掩飾自己隐約泛濫在心底的異樣情愫。
他像個痞子,但不可否認,他也的确有本事魅惑女人心。
“為什要要住飯店?跟你住一塊不是方便些。”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聲音感性得讓人臉紅心跳。
“你——”
“好,我不說話。我安靜待在飯店房間裏,等候你的差遣。”谷令揚雙手做出投降狀,一臉不正經。
“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在這裏會面。”淩瞳交代他。
“對了,我總不能老是對你‘喂’過來‘喂’過去吧!請問芳名?”他總是那副暧昧又欠扁的表情。
“我……”淩瞳本想隐瞞真實姓名,随後又想想,回到了洛杉矶随便一問也知道她是誰,于是說出名宇,“淩瞳。”
“嗯……名字還不難聽,那就明天見了。”對她眨眨眼,谷令揚随手調整了下西裝外套,帥性十足地離開了房問。
淩瞳錯愕地看着他,幾乎因他舉手投足間的潇灑動作而迷亂。
甩甩頭,她得為後路着想了,至少得讓爺爺與蒂蒂的安全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