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在飛往洛杉矶的飛機上,淩瞳坐在靠窗的位置,心思跟着外頭的浮雲游走。

回憶自己三年來過着如游魂般的生活,她不禁心生怆然,原來她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甚至殺了也無所謂的小卒。

思緒回到半個月前的那個午後,她因臨時有些事想與莫強森商量而去找他,但也因為如此,讓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強森,那姓淩的老頭怎麽還不死啊?”背窗的男人赫然開口,由聲音可判斷他約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

躲在門外的淩瞳心頭一擰,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爺爺的命?

“誰知道,兩年前他那模樣就像是撐不久了,誰知道居然讓他活了下來。”莫強森将手中的雪茄撚熄在煙灰缸裏,語氣中也有着煩悶。

“真不知道他還要耗幾年,我實在等不下去了。”陌生男人沉聲道。

“不如一刀把他——”

“不行!也不知道他立了遺囑沒,貿然行動絕不可以。”陌生男人舉起一只手,打斷了莫強森狠心的意見。

“那麽該怎麽做呢?你又逼着我非得到東西不可,偏偏那老頭又不肯歸西,太為難我了吧!”莫強森跷起二郎腿,斜睨着對方。

而門外的淩瞳卻一直想不透,他們所指的東西是什麽?

“本以為那老頭死了,東西便順理成章遺留給淩瞳那丫頭,如果變成了淩瞳的,你就有一半的所有權,誰知道……唉!看來淩卓熙雖然年紀一大把又體虛力乏,仍然放不下那顆‘璀璨之星’。”

陌生男人的嗓音再度飄進淩瞳耳中,只見她驚愕萬分的杵在原地,無法消化他們所說的話。

璀璨之星……那是什麽東西?寶玉?美鑽?

她怎麽從沒聽爺爺提過呢?

“我看還是找機會逼那老頭寫下過繼財産的遺囑,然後殺了他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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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莫強森居然是這麽狠心……淩瞳的雙手緊揪在胸前的衣領上,怕自己會尖叫出聲。

“那麽淩瞳呢?你舍得殺她嗎?”男子冷冷地輕笑。

“不殺她,難道讓她和我們平分璀璨之星?”莫強森面無表情的回答。

“我不相信你那麽狠,你很愛她不是嗎?只是我不了解為什麽——”

“你給我住口!”莫強森猛然躍起,男人好像說到了他的傷處,令他義憤填膺,聲調因而昂揚。

淩瞳也因此吓得倒退了一步,直瞅着門縫,生怕莫強森就這麽沖了出來。撫着胸口,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立即逃離了現場……

“喂……喂!你怎麽了?”

谷令揚發覺這個叫淩瞳的女人似乎很喜歡發呆,這樣的人會有誰要她的命?但瞧她經常心不在焉的,萬一她哪天被殺了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沒……沒什麽。”淩瞳霍然驚醒,拉回游移的神智後,她揉揉大陽穴,感到頭痛無比。

“頭疼是不是?多深呼吸幾次你就會好點的。”谷令揚給予建議,并細心的遞了杯果汁給她。

“谷先生,你的關心施放錯了對象。”淩瞳不領情的響應,雙手依然放在大腿上,不願接過他遞來的果汁。

在她心裏,她認為人心是貪婪的,眼睛因錢財而高于頭頂,就如同他們倆的關系,如果她沒錢,他還會同意擔任保镖嗎?算了吧!

“小瞳,你怎麽越看越像只刺猬呢?”谷令揚側過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愠的面容,“太過于自我保護,反而會洩漏出自己的脆弱。”

“你太多事了吧!還有,誰允許你喊我小瞳的,以後叫我淩小姐。”淩瞳不禁害怕起眼前這個男人,他看似年輕,外表雖玩世不恭,但太過犀利的眸光總是能透析她的心情。

看來,能自龍大學畢業的人當真不容小觑。

“瞧你年紀輕輕的,幹嘛裝得那麽老成,再說嘴巴長在我英俊的臉上,該怎麽稱呼你我自會判斷。”他靠回椅背,眼神調回手中的報上。

突然他問了句,“你要我保護你,我們總不能分居兩頭吧!‘隔空保镖’我還沒當過,或者你可以去異次元找找看。”

“我不要你的保護,我是要你保護我爺爺。”她冷然的說。

“你爺爺?”他輕蹙了下眉頭。

“沒錯,目前洛杉矶最著稱的珠寶大王淩卓熙就是我爺爺。”

“哦,就是他嘛!”他盯着報紙上笑着說。

“他?”淩瞳循着他的視線,看見了報面的一個大标題——

洛杉矶珠寶大王淩卓然罹患肝癌多年,近日病況嚴重,昨天夜裏又緊急送醫,醫生表示情況極不樂觀,其孫女淩瞳又不知去向,能否趕回見其爺爺最後一面,頗受取人注目。

“爺爺!昨天下午我打電話回去時他還好好的,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心急如焚之下,她緊拉着谷令揚的袖子,以尋求慰藉,僞裝出的堅強瞬間崩垮了下來,顯露出她小女人柔弱無助的一面。

她突如其來的改變,使得谷令揚一向平穩的心跳出現一絲混亂,但他随即恢複自然,“你別急,急也沒用,我們這不就要去洛杉矶嗎?媒體的報導往往過于渲染,別太心慌。”

“你當然這麽說了,又不是你爺爺,你當然不在意。”她掙回自己的手,怒聲說道。

“小姐,你不可理喻喲!剛才是你硬拉着我,這下子我怎麽反變成了呂洞賓了?那你不就是那只……”他探過身子,與她眼對眼,不經意流露出其狂放的迷人豐采。

淩瞳往後貼着椅背,不敢與他太過接近,尤其是肢體的觸碰,因為這名出色男子明顯地震撼了她不曾悸動的芳心。

才不過第二次碰面,她怎會有如此反應?也難怪他有花心的條件。

她不自覺地拿他和莫強森比較。莫強森個性深沉不愛說話,老是郁郁寡歡,想不到他居然打算害他們淩家,而谷令揚總是帶着邪魅的笑容,看人的眼神類似不懷好意的勾引,痞子樣十足。

至于內心世界如何呢?他瞜藏得很好,讓人難以捉摸。

“你少罵人了。”她別過臉,沒心情理他。

“有嗎?我诓你什麽了?”他氣定神閑地看着她,蹙眉眯眼中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淩瞳送給了他一記衛生眼,“夠了,你就不能安靜點嗎?我煩我爺爺的病情,頭疼死了。”

“好,我閉嘴。”他驀然站起身,離開的座位。

淩瞳雙手環抱着自己,重重地籲了口氣,心中不斷忖度,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對的嗎?她為了對付莫強森,卻引來了另一個更為棘手的男人,她已無法判斷這樣做是對是錯。

爺爺,你一定要熬過去,一定要……

突然,一只大手橫在她眼前,寬大的手掌心中放着兩顆白色藥丸。

“吃下吧!你會舒服點。”谷令揚再度出現。

“這……”

“放心吧!這是阿司匹靈,我剛才向美麗大方的空中小姐要來的。”說着,他還回首對那位溫柔的空中小姐抛個飛吻。

天,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淩瞳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不過,她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畢竟未來還有許多事待她解決,她絕不能倒下。

“你倒是挺會利用機會進行你的獵豔行動嘛!”酸溜溜的語氣不經意從口中流露出來。

“好濃的酸味,你吃醋了?”

“你——”

“行,我住口,你也睡一會兒吧!”

不再多一會兒,他對她魅惑一笑後,便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報紙上。

淩瞳側過臉看他,此刻他的臉上是少有的存注,眸中不再有戲谑和玩笑,俊逸優雅的豐采自然顯露,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男人?

難道真如他所表現的,只是只花蜂嗎?

出了機場後,淩瞳連忙搭上出租車,準備趕往醫院見爺爺。也還好報上雞婆地寫出醫院名稱,就連病房號碼也沒遺漏,省得她查證的時問。

“小瞳,那我呢?你忍心放我鴿子?”谷令揚露出單邊酒窩,增添一絲大男人的可愛。

他一手搭在計程車車頂,颀長的身軀擋在車門口,似乎沒那麽容易放她走。

“哦,對!”淩瞳從皮包內掏出一張支票,“這先給你,不夠再說,看你決定住哪兒再通知我,這是我的大哥大電話號碼。”她寫下一組號碼連同支票一并交給他。

他沒有接過手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瞄了眼,一陣口哨聲又從他嘴裏響起,“五十萬美金!你還真是大手筆,想不到我的身價那麽高,你還沒試用過,不怕被騙?”

淩瞳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你到底要不要?”

“當然要啰!”他動手抽出了那張電話號碼,沒意思動她的支票,“電話號碼我拿來了,錢以後再說吧!還沒搞清楚我的工作性質就亂收費用,不是我的習慣。”

“随你了,你快閃開!我趕着去醫院看我爺爺。”瞧他杵着不動,淩瞳不得不開口趕這只難纏的蜂兒。

“行,禮尚往來一下,這是我的電話,有事CALL我。”他掏出名片,不由分說地便塞進她手中,而後騰出一個空間将門帶上。

出租車立即呼嘯而去,可見得司機先生已經被他們倆“難分難舍”的情況弄得有點不耐煩了。

谷令揚輕扯唇角,而後轉身離去。

淩瞳緊盯着手中的名片,上面似乎還留有他的餘溫,她感受着他還在她身畔的那股英名的安全感。

閉上眼平穩自己混亂的心跳,再度睜開眼睛時,醫院的招牌已映入眼簾,待車停下付完車款後,她便下車匆忙拾級而上。

才剛抵達六樓樓層,她立刻被記者包圍。

“淩小姐,這兩天你去哪裏了?淩老先生病危住院你不知道嗎?”一名女記者劈頭就問。

淩瞳睨了她一眼,“我不知道的話,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裏嗎?”

“那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又有一名低水平的男記者問道。

“等你爺爺住院再來問我吧!”她沒好氣的說。

推開一大堆唠叨的人群,她利落地鑽進病房。

天,這些記者還真是煩人,吃飽撐着杵在這裏等人,就為了問她這些無聊的問題,淩瞳甩甩頭,淩瞳把目光調到床上那個背着她躺着的枯瘦背影。

她走過去,叫醒了趴在桌上休憩的小女傭,“瑪莉……”

瑪莉睜開惺忪睡眼,看明來者後,便忘了是身在病房,揚高了八度音陏叫道:“小姐,你回來了!”

“噓!小聲點。”淩瞳連忙捂住她的嘴。

“對不起,我忘了。”瑪莉是個十六歲的女孩,有着天真的孩子氣,瞧她因闖禍而吐舌的模樣,讓淩瞳不忍茍責。

“老爺怎麽了?有沒有好些了?”淩瞳心焦的問道。

“沒事了,老爺只是吃魚時不小心被魚刺給梗住了,卻被報上給寫成那樣,我看了就生氣。”瑪莉直瞪着門板,好像能透視外頭那些記者。

“原來如此,現在沒事了吧?”

她心中的大石好不容易放下,想不到又被谷令揚說中了,媒體總愛渲染事實,今天她總算領教過了。

“沒事了,不過醫生說老爺年紀太大,最好多住個兩天,順便檢查一下癌細胞的擴散情形。”

“也好,那你回去休息吧!由我照顧就行。對了,出去時小心那些纏人的東西。”

淩瞳瞟了眼門扉。

“我會的。”瑪莉甜甜一笑,收拾起桌上的碗瓢,“正好我拿來西回去洗一洗,待會兒再煮些新鮮的東西過來。”

“謝謝你了,瑪莉。”

“這是我應該做的啦!”瑪莉開心地對她笑着,紅着臉拎着東西出房門。

“小瞳。”瑪莉走後,淩卓熙慢慢地翻轉過身。

“爺爺,您醒了?”淩瞳趕緊上前攙扶。

“我根本沒睡,瑪莉那丫頭太愛擡杠,我不得不假裝睡着。”淩卓熙苦笑道。

淩瞳噗哧地笑出聲,“爺爺,您還真是天真!”

“這幾天你都忙些什麽?該不會交了男朋友,不讓我知道吧?”淩卓熙露出一臉笑意,眼神精明。

“哪有,爺爺您又再幻想了。”淩瞳無奈地看着爺爺,每每都必須面對這種尴尬的問題,還真煩。

“爺爺時間不多了,你得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要讓爺爺死不瞑目。”他霍然抓住孫女的手,懇切地說:“小瞳,趕緊找個人來給爺爺看看吧!”

“爺爺,您這是叫我去馬路上抓個男人來嫁嗎?不要老糊塗了好不好?”淩瞳就是搞不懂,爺爺為什麽要把她的終身大事看得那麽重要,再說不嫁人她也餓不死呀!

唉,想想現在自己的“已婚”身份,恨意更是濃烈,她何嘗不希望找一個真心喜愛的男人托付終生呢?

“是呀!我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怎麽急得來。”淩卓熙喟嘆了聲,臉上的铍紋更深了。

“爺爺,我答應你會注意的,如果有了人選,我一定會給您看。”她實在不忍再傷爺爺的心,就算是善意的欺騙吧!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回去見過蒂蒂沒?你不在,我又住院,不知她在家鬧不鬧?”他松開的眉又蹙起。

“等晚一點兒瑪莉來接班,我就回去。您話說得太多了,閉上眼睡一會兒吧!”

“也好,我真的也累了。”淩卓熙對她親昵的一笑,閉上眼,安心睡去。

待他沉穩的呼吸聲均勻後,淩瞳這才走離他身邊,來到窗口,打開一小縫隙,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氣,頓覺舒爽許多。

但不知積壓在心口那股沉甸甸的重擔,何時才能卸下?

才踏進家門,一個小小的身影便猛地往淩瞳身上一跳!

“蒂蒂,都半夜三點了,你怎麽還不睡?”淩瞳看清來者,心中又是疼又是怒。

“媽咪,你回來真好,你不在,爺爺又不在,蒂蒂好怕。”她抱緊淩瞳的頸子,怎麽也不肯松開。

“凱芮婆婆會陪你,你怕什麽?”她心疼地擰了擰她的小鼻子。

“但晚上睡覺沒人會講故事給我聽。”

細嫩的嗓音讓淩瞳擰痛心扉,好想抱緊她,安慰她小小心靈。但她自知這次回家的目的就是要将蒂蒂送走,送到安全的地方,少一個牽挂她才能使出全力對付英強森。

“乖,媽咪今晚陪你。”她将蒂蒂抱到膝蓋上坐着。

“明天也要。”

“明天?蒂蒂……你想不想跟凱芮婆婆到鄉下去玩?”淩瞳一想,得先用“玩”開始引誘她。早在一個星期前她就和管家凱芮商量遇,表示想将蒂蒂送到鄉下過幾天無壓力的鄉村生活,凱芮的老家就在烏語花香的田野中,淩睹很放心将蒂蒂交給她照顧。

“好耶,媽咪也去嗎?”蒂蒂開心的問。

“媽味有公事要忙,你一個人去好不好?”淩瞳軟語說道。

“那我也不去。”蒂蒂噘起唇耍賴。

“蒂蒂聽話,媽咪和你打勾勾,你先去,一個月後媽味就和你會合。”雖然欺騙小孩是不對的行為,但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願一個月的時間能把事情擺平。

“真的?”蒂蒂天真的說。

每每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總是提醒淩瞳她對自己的信任,讓淩瞳的心頭又是一陣揪痛。

“媽咪不會騙你的,乖,去睡吧!”拍拍她的小臉蛋,她抱起蒂蒂往兒童房走去。

打開房內的燈,房內全是小熊維尼的海報,它是蒂蒂最喜愛的卡通人物。

“媽咪,你說小熊維尼的故事給我聽好不好?”蒂蒂窩在淩瞳懷中,打了個呵欠,一雙眼都快阖上了,還不甘心睡覺地說着。

“你聽不煩呀?”

“我喜歡小熊維尼嘛!”她咕哝了聲,漸漸閉上眼。

淩瞳疼惜地撫摸着她微卷的頭發,微微笑了。蒂蒂肯去鄉下暫時避禍,再來就只剩下爺爺的安危了。

明天該是谷令揚執行任務的時刻。

與淩瞳分手後,谷令揚當真去找了家五星級的飯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醒來後已日上三竿,太陽透過簾縫,直射在他帥氣十足的臉上。

才剛伸個懶腰,擱在床頭的手機就響起。

“谷令揚。”他自動報上名字,慵懶的語調中還含帶着薄薄的睡意。

“老天!都十一點了,你還在睡?”淩瞳責難的說,難以想像他這種過于懶散的人怎能保護得了別人!

數據上還說他精于射擊與槍法,如果此刻歹徒來犯,她就不相信睡意正濃的他能耍出什麽好槍法,不變成對方的镖靶就不錯了。

她不禁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是你呀!小瞳。”谷令揚隐隐一笑,沒把她的尖叫聲放在心上。“我又沒事,不睡覺要幹嘛?”

“哦,我懂了,是不是你昨晚……”那種露骨的字眼她怎麽說得出口!

“我昨晚怎麽了?”他無所謂的起身下床,露出精健壯頑的裸體,他睡覺沒有穿衣服的習慣。“咦,你怎麽不說話了?”他套上褲子,等着她的回答。

“你昨晚……找女人了?”她艱澀地說。

“找女人?!”他扣襯衫扣子的手停了下來,驀然朗聲大笑,“哈!你當真以為我是沒女人就無法過日子的男人呀?”

“難道不是?”實在不是淩瞳不信任他,而是他的所作所為着實令她無法放心信賴。

“哦,天啊!”他一拍額,全身細胞都快因笑意抖散了。

想不到他在龍大學的惡名居然能傳到這種程度,八成這又是薛斯昊的計謀,存心讓他交不到女朋友嘛!

“小瞳,我只是不排拒女人的自動投懷送抱,但從不強取豪奪,更不可能因為少了她們而感到生活無趣。我的名聲已經很差了,可不希望‘惡名昭彰’到洛杉矶,你積積口德,說不定我還可以釣個老婆回去。”

一抹頑皮促狹的笑容挂在谷令揚的唇角,只可惜淩瞳看不到,否則定不會相信他的說法。

“是嗎?如果別人誤會了你,你可以解釋呀!”

“算了,蜚短流長,防不勝防,他們愛怎麽講就怎麽講,反正我也沒少塊肉,更不會少了女人。”

又是女人!“原來你說的全是鬼話!”氣死人了,老是被他耍!怒意重上淩瞳心頭。

“喂,該不會你吃醋了吧?我是無所謂和我的雇主來段露水戀情喲!”谷令揚狂傲不羁的笑了笑,既刺耳又難聽。

這女人還真有趣,一副聖潔模樣,八成沒被男人碰過,也只有這種自以為是的處女才會和頗富女人緣的男人處處作對。

“你王八——”

“喂,三字經不能挂在淑女嘴上,會破壞形象的。”

他不費吹灰之力地讓淩瞳亂了陣腳,氣得她頭皮發麻,早忘了打電話給他的目的。

“說吧!你找我幹嘛?應該不是只為了打情罵俏吧?”

他戲谑的笑聲無止境的擴散,淩瞳就是奇怪,這有什麽好笑的?更氣人的是,與他廢話半天,居然還要他來提醒自己的目的,教她以後臉往哪兒擺?淩瞳臉色潮紅地持着電話生悶氣。

“喂?喂……”見她久不出聲,谷令揚心底突生顫悸!“淩瞳!你怎麽了?說話呀!”

還是沒動靜!要命,該不會她所謂的危險提前到來,而他這個“保镖”居然還不知道她住哪兒。

“該死的!你出個聲音好不好?就算遇上危除你不會叫嗎?”至少讓他知道她還是平安的。

他突然想起身邊所攜帶的特制追蹤器,正要與話機聯機找出發話地點時,她出聲了。

“你那麽兇幹嘛?不說話也礙着你了?”她沒好氣地說。

“媽的!”谷令揚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床上,差點兒沒将手中的話機抛到窗外去。

“你出口成‘髒’了!”她氣得鼓起腮幫子。

“還好你不在我眼前,否則我還會出舉呢。”他若不吓唬吓唬她,遲早會被她搞得神經衰弱。

剛認識淩瞳時,她是一副不茍言笑的精明樣,相處至此,他才了解原來那些冷靜全是她裝出來了,真不知道今後他還會不會遇上像今天這稱矬事。

“我不管你說什麽鬼話,現在你出來,我們在‘默西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碰面,我們十分以後見。”

淩瞳強抑下駭意,對谷令揚是越來越感到陌生了,平日他嘻皮笑臉的,剛剛卻一副兇神惡煞的口氣,真搞不懂他。

“遵命。”

關上手機,谷令揚重重地深呼吸了下,這才意識到他的雇主原來是個“純”女人!

頓覺肩上的擔子是越來越沉重了。

他此刻才驀然發現,自己對她根本不了解,除了她的姓名以及偉大的家世背以外,其它有關她不惜重金聘請他是為了誰都還不知道。

坦白說,要調查她的底細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但他就是不屑這麽做,認為若凡事操縱在手,就好像已預知了自己的命運一般,那幹起事來有何刺激可言。

也罷,反正他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跟她耗,這個挑戰雖太平淡無奇,但也挺耐人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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