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谷令揚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運動,無論慢跑、打沙包、或是高低杆都成。以往在學校,高低杠和沙包在體能運動室內都有現成的,如今出門在外又“寄人籬下”,他心想還是慢跑最适合,也是最方便的一項運動。

于是他換了一套白色無袖運動衫,深色運動短褲,欲展開他在洛杉矶的第一次晨間運動。

偏偏他又不甘寂寞,于是打定主意要找個伴。

“哈啰,小瞳,起床了!”

他在淩瞳的房門外大喊,也不想想現在才淩晨四點。

淩瞳睜開惺忪睡眼,昨晚被谷令揚搞得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好不容易剛剛才阖上眼,是哪個天殺的家夥又再門外亂吠?

“小心身材,再睡可會走樣哦!”谷令揚一手撐在門上,微亂的金發襯着他粗犷且曬成古鋼色的體格,煞是迷人,一雙修長結實的長腿更顯示出長年運動下的成果。

昏睡中的淩瞳久久才知道在門外亂叫的人是誰。拜托!他為什麽就不能饒了她,讓她多睡一會兒會死嗎?

她索性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她就不信他一個人能在外頭自言自語到幾時,因此她閉上眼,并塞上耳塞。

不知過了多久……

“為什麽你沒有裸睡的習慣呢?真可惜!”慵懶的音調再度傳進淩瞳的耳裏。

咦,奇怪了,這聲音好像不是來自門外,透過耳塞,淩瞳發現這音量似乎就在身邊,她猛一睜眼,“啊!”

“你叫床啊!吓死人了。你不怕被誤會,我還怕娶不到老婆哩!”

谷令揚倏地捂住她的嘴,邪魅的笑容漸漸擴大在淩瞳逐漸清明的眸中。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淩瞳結結巴巴的說,哀嘆地發現自從他出現後,自己便喪失了冷靜自若與處變不驚的能力了。

谷令揚笑得兩眼眯成月牙狀,伸手揉着她抽搐作疼的太陽穴,“我看得出來你又頭疼了,別緊張,放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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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企圖讓罷工的腦子清醒些,只可惜腦細胞不合作,在他的撫揉下睡意又漸漸裹上她身心。

“小懶豬,不準睡了,你再這樣漫不經心的,小心我強奸你。”

赫!這句話比什麽都管用,淩瞳霍然睜開眼,腦子還來不及運作,人已彈跳到床尾,怒視着他。

“不錯,你的瞬問反射能力還可以,不過運動神經好不好就不得而知了。走,我們去晨跑。”谷令揚擺出平日的痞子樣,從容不迫地偏頭打量她。

這下子淩瞳可完全清醒了,盯着他過分好看的臉說:“你到底想幹嘛?我不跟你玩了,你出去好不好?對了,你究竟是怎麽進來的?我記得我有将房門上鎖。”

難道這種恍惚的感覺就是神經錯亂的開始?天哪,她快受不了了!偏偏自己又在喜歡他和讨厭他之間搖擺不定,這種弄不清楚的感覺讓她害怕。

谷令揚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手中一根長鐵絲,很明顯地告訴她——門就是這麽開的,很簡單!

“什麽,原來你還會這稱旁門左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宵小行徑?”

淩瞳陡生一股騎虎難下的無助感,面對他,總是教她如坐針氈、方寸大亂,看來她今後的生活不會無聊了,除非他識相的離開。

“不管是不是宵小行為,至少我覺得還挺好用的,沒什麽好大驚小怪呀!”他欺近她的臉,盯着她的紅唇,欣賞着她因過分緊張而舔唇的小動作,眉頭逐漸緊蹙,“以後不準你在別的男人面前做這種煽情的動作!你知道嗎?這絕對足以讓男人因把持不住而對你強取豪奪的……不過幸好此刻你面對的男人是我……”

淩瞳尚未意會出他的話中意,也根本還沒檢讨自己到底在他面前做了什麽該死的煽情動作時,一個結結實實的熱吻已經覆在她的柔唇上。

他如春風、似棉絮般輕輕柔柔地吻吮她的唇瓣,舌頭在她的唇在線游移,害她心底一陣陣狂熱!想開口怒罵,卻又害怕他乘隙而入,只好緊閉着唇,讓他在外為所欲為。

不聽話的舌居然移至她的眼睑,挑弄着她的羽睫,她的呼吸中充滿了他溫熱青草般的氣味。

她難以控制地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以嘴吐氣的當兒卻讓他的舌鑽進她的小口,與她的舌纏綿。

要命了!他怎麽老愛跟她玩這種游戲!

得逞的舌不安分地在她口中撩起狂焰波濤,這一份快感麻醉了淩瞳的神經,她無力呻識地吟嘆了聲。

谷令揚微擡起頭,撇唇得意地笑了,但下一秒他又飛快地堵去她輕喘的口,換上一記火熱多情的吻,帶來了足以令她七葷八素的龐大震撼!

嫁給了莫強森三年,她可連碰都沒讓他碰一下,而他似乎也沒有想碰她的欲望。那正好,一個沒感情的婚姻最好彼此撇清,不帶關系。

但她就是不了解為何他硬是要娶她,這種各過各的婚姻關系難道是他的偏好?向他提議過幾次離婚,他始終以靜默代替回答,看樣子他不會放過她了。

想起莫強森她就不由自主思及自己的身份,谷令揚當真找錯了對象,但心虛的是,她并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的已婚事實,怕失去……失去什麽她無法言喻,這算是一種欺騙嗎?她好困惑!

她想推開他,卻力不從心,反而更刺激他體內的掠奪因子,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吮吻着她的唇直至雙唇微腫,直到兩人已呈暖昧的姿态躺在床上,她被他長腿上的毛給紮醒了。

離開她一些,谷令揚以折磨人的眼光看了她一會兒後說:“我想要你,如果你同意,這也可以算是一種晨間運動,咱們就別去展跑了。”

急喘了幾下,意識也漸漸清朗,淩瞳讷讷地開口:“還……還是展跑好。”

他在她眉間印上一吻,淩瞳清楚地看見他額上沁出的汗水,看來他并非如他表現般收放自如,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順你的意啰!快換衣服,我等你。”

他翻身躍起,走向卧房一角,俯瞰樓下的庭園,似乎在給她換衣服的空間與隐私。

淩瞳見狀,趕緊起身找出運動服,躲進浴室迅速換上。

出來後,她忽然想起,“你是保護我爺爺的,我們去晨跑,若有人闖入呢?”

“放心吧!昨晚我已連夜安裝了許多紅外線電眼,以及感溫電擊發射器在圍牆四周,想進來并不容易。再說我們只是在附近跑步,有狀況我的警報器會有反應,在對方下手之前,我有把握趕得回來。”

他說來平靜,但想在淩瞳耳裏卻非同小可了!昨晚他忙了一夜在防護上的部署?雖然她這外行人弄不太清楚什麽紅外線、電擊發射器,但她知道他辛苦了一整晚。

是感動吧!她走向他,情不自禁地摸着他略顯疲憊的臉龐,“那怎麽不去睡?”

“睡了,但睡不着,腦海裏全是你的影子,我想跑一跑,體力多透支點,我就可以好好睡一覺。唉,從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比百米跑步還累人。”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潇脫神态,受寵花林的生活他過膩了,現在他只想找一株清新的茉莉共度此生。

“那走吧!”淩瞳不再做無謂的掙紮,反正只是跑步而已,她小氣個什麽勁兒。

一魁一柔的兩個身影在別墅區外圍的山路上慢跑着,晨霧彌漫眼前,但淩瞳知道此刻她的心是清楚的。

想問他為何選上她,還有昨天那位不請自來的史茱蒂呢?但她終究沒問出口。

和諧的氣氛蔓延在彼此之間,無聲勝有聲的氛圍反而更令人心往神馳。

谷令揚突然警覺地煞住了腳步,也猛然拉住淩瞳。

“怎麽了?”她問道。

“有人。”他的臉上有着冷冷的提防之色,眼光全鎖在前方的樹林轉口處。淩瞳雖不知他指的是誰,但對方似乎是敵非友。

他将她拉于身後,以身子護衛着她。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槍聲挾帶着一道光影往他們倆的方向射來,谷令揚機警地把她往路旁一推,自己則以數個翻滾躲開了偷襲。

“媽的!小瞳,你待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他将她帶進一處門未合攏的住家庭園中,特別關照她無論如何別出去。

“你別去,太危險了。”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不能讓他冒險。

谷令揚笑了笑,“你是擔心我嗎?知道你關心我這就夠了。”性感的薄唇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他不再遲疑地沖了出去。

“谷令揚!”喚不回他,她氣虛地杵在圍牆內。想起剛剛他說的話、他牽強的笑容,以及吻她的神情好像有些凝結,難道……天,急死人了!

砰!砰!

牆外又連續出現了兩聲槍響,淩瞳這才驀然想起谷令揚雖號稱槍法一流,但他身上并沒帶槍要如何抵抗?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慌,她偷偷跨步出去。

才剛踩出去一腳,一把冰冷的刀已架在她頸上,她倒抽了口氣,後悔莫及。

“小妞,你是那小子的女朋友吧?他居然赤手空拳撂倒了我兩個同伴,太屌了點吧!不過有你在手上我就不信他不就範。”操着南美口音的黑人硬是将淩瞳往前帶。

淩瞳看見前方不遠處的谷令揚已将兩名歹徒制伏,并奪下他們的手槍,如果不是她的雞婆,他是贏定了,只是現在……

當谷令揚回首看見她被黑人擒住時,他的臉色丕變,一臉寒霜。

“放了她。”他直視架着她的黑人。淩瞳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兩人已無力反抗。

“把槍放下。”黑人喝道,因駭于谷令揚那張冷峻嚴肅的表情,情急之下,他抵在淩瞳頸部的刀已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逼出血絲。

淩瞳該叫疼的,可是她喊不出來,因為眼前的谷令揚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他的眸中泛出殺人冷焰,一反平日輕佻嬉笑,嘴角似嘲諷似鄙夷地瞪視着挾持她的黑人,逆着晨光的他仿若被火光包圍,散發出淩厲的氣勢。

“把……把槍放下!”黑人驚懼地又喊了一遍,持刀的手已漸漸發軟重頻,驚懼之下他倏地抽出一把槍直對着谷令揚,又擔心淩瞳會脫逃,于是更是用力箝緊她!“快,要不然我開槍了。”

見他毫不憐香惜玉的粗魯動作,谷令揚眼中充血,憤慨萬千,“如果我不呢?”試着跨前一步,對方一緊張立刻亂開槍,子彈擦飛過谷令揚的身邊,全被他閃過。

“小心!”淩睹見狀,狂亂地大喊。

“住口!再叫我再開槍!”黑人沉着聲恐吓,親眼目睹谷令揚矯健的身手,他更是六神無主,神情慌亂。

谷令揚眯起眼,犀利的眸光先看了眼淩瞳,再瞟了眼地面,最後目光放在歹徒身上。似慢動作演出一般,他半蹲下身子丢出了手中的兩把槍。

剎那問,兩槍相互摩擦,出現走火現象,一顆子彈精确無誤地射進黑人膝蓋!

黑人一聲哀叫,松手之際,谷令揚連忙大喊:“小瞳,快閃!”自己則乘機撿起地上的槍連發射下黑人手中的武器。

“你沒事吧!”他立即上前審視她的頸部傷痕。

“我沒關系,對……對不起!”想起自己的幫倒忙,她簡直無地自容。

“說什麽傻——”哔哔!手上的警報器響了起來,他重擊地面,“他媽的!那些人想累死我!走,爺爺有危險。”

一把将她拉起,他飛也似地奔回淩宅,遠遠地已看見兩名黑衣人誤闖紅外線禁區!

谷令揚凝眸冷笑,走入了射程範圍內,單手舉槍,連扣兩次扳機,利落地又解決掉兩個不速之客。

淩瞳無語地看着他,這才發現他的臉龐微微發白,她用力拉住他向前邁進的身軀,“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沒事。”他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順手按下了電眼解除鈕,步進屋內拿起電話撥了組號碼。

淩瞳不知他到底在忙什麽,但還是不放心地亦步亦趨緊跟着他。

“華總嗎?我是谷令揚,這裏出現幾個找事的笨蛋,麻煩你派人來收拾殘局……”他交代着事情經過。

淩瞳在一旁無聊的踱步,頭一低,突然看到他深色的運動短褲邊緣竟然滴下鮮紅的血液!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看他走路依然有神,一點兒也沒有受傷的跡象啊!

“別說了!”她搶下話簡,摔上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還有閑情逸致在那聊天?”她急得心肺都揪在一塊兒,他為什麽一點兒也不着急。

“小瞳,我是在交代重要的事情,不是聊天……”一陣暈眩襲來,他跌進了沙發。

“啊!”淩瞳吓得心髒差點停擺,急忙沖上前抓住他冰冷的手。

“別緊張,我只是剛才不小心中了那黑鬼的一顆流彈。”他壓着被子彈擦過的右下腹,閉上眼喘息着。

“什麽?”原來他剛才并沒逃過,為了救她,他鎮定得讓人不生懷疑。

“別一副像我快死的樣子,只是擦傷,你有認識的家庭醫生嗎?請他來一下就可以了。”他吃力的說。

“有,你忍耐一下,我立刻請他過來。”淩瞳抹去淚,以顫抖的手指按着電話鍵,她恨自己怎麽變傻了,居然忘了要将他送醫。拔完電話一回首,這 才發現他已昏厥過去,完全沒了動靜,沉靜得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谷令揚……令揚……”

“這小子是怎麽了?怎麽沒事會受槍傷?小瞳,你別瞞爺爺,老實告訴我。”淩卓熙怎麽也沒想到他不過是睡個覺而已,之間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事。

淩瞳抿唇無語,只是靜靜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谷令揚,神情中帶着倉皇。

醫生不是說他已經沒事了嗎?怎麽還不醒。本是不願讓爺爺知道的,哪曉得他人一醒來就吵着要見谷令揚,而她又走不開身,只好拖着他在一旁唠叨了。

此時,她更能清楚地端詳谷令揚臉上的每一個部位,這也才發現在他滿是男子氣概的臉上隐含着一絲孤寂,微蹙的眉宇,緊抿的唇角,緊閉的雙眸,都彰顯出在他玩世不恭之下的另一面真實的自己。

這又突地讓她想起在自己遭遇危險時,他那雙足以令萬物為之冷然的雙眸及線條冷硬的五官有多駭人了。

“爺爺在問你話,你這丫頭怎麽半天也放不出個屁來。”淩卓熙按捺不住之下,連髒話也出口了。

“我不知道。”她怎能告訴爺爺,對方來這兒最主要的目的是取他的性命?天哪,爺爺聽了不昏倒才怪!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瞞我?”老人家雖孩子氣,但有時卻頑得像只猴。

“爺爺,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好吵耶!”

“是是,我吵到他了是不是?”他瞄了谷令揚一眼。

“對。”淩瞳現在只想得到安靜,從昨晚頭疼到現在,她發覺自己就快撐不下去了,為什麽谷令揚的到來帶給她的生活如此重大的改變?

就連她的心也是。

“好,那我回房躺着不就成了。”

淩瞳沒說話,聽着爺爺拄着拐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這才失控地哭了出來。

“該死的你!信誓旦旦的……信誓旦旦的要我別緊張,說你會……自保,可是現在呢?你居然……居然躺在這裏動也不動,存心讓我擔心害怕。”她趴在床緣,哽咽得幾乎語不成句。

忽然,她發覺自己的發絲被撩起,一種溫柔的撫觸令她心頭一顫,連忙擡頭硬是對上了谷令揚那張扯笑的臉孔。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知道你這麽愛我,讓我好感動。”他的目光不曾稍離她細致姣好的面容,充分展現獵人本色。

“你什麽時候醒的?”瞧他的眼神焖然,不像剛睡醒的模樣。

“早醒了,不過爺爺的嘴聒噪得讓我不敢睜開眼;還有,你們針鋒相對的場面讓我聽了覺得好有趣,也舍不得醒來。”他還不知死活地耍嘴皮子,惹來淩瞳一道道嗔怒的目光。

“你讨打!”

淩瞳伸出的手猛然被握在手心,他頗是委屈地低聲下氣,“我現在是病人,你怎麽能動粗呢?”

“我看你根本就沒事,很顯然的你已故态複萌,我不想理你了。”她憤而轉身,卻脫離不了他緊箝住她的手的大掌,“你放開我。”

“我好像在昏倒的前一秒聽見你喊我‘令揚”了,我沒聽錯吧?還是我的幻想所致?你能不能再叫一聲,讓我确定一下。”

天外飛來一句令淩瞳聽來心緒紛飛的話語,她……有嗎?自己怎麽不記得了。

“是你的幻想啦!你餓了吧,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他那兩簇眼神太過威脅,她還是先閃人。

“你會弄?”

他的語氣是十足十的懷疑,外加眉宇間透露的幾許不敢領教,讓她看了火大。

“我……不會又怎樣?我不會叫外燴呀!”她啐了他一句。

“太危險了,你不能随便接近陌生人。”

“轉角口那家簡餐店我吃了十年多了,師傅、小弟我全認識,不陌生啦!”淩瞳氣呼呼地吼着,這男人也太過小心了吧!活得那麽辛苦幹脆去跳樓好了。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他語意獨霸,最後看見她退瑟的模樣後,他放軟聲調,“算了,還是我來吧!”

“不行,你別逞強了。”淩睹連忙壓住他不安分的身軀,如果他不幸倒在廚房裏,她可沒力氣扶他回房。

“不要表現得那麽愛我,這會讓我心慌意亂的。”他偷觑了眼她因俯身而微露的春色,并在淩瞳直起身前吻了下她的紅唇,兩臂似鐵箝的将她環在胸前,品嘗着連他暈倒時都想念的甜美。

“我又沒說我愛……”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霸道。

“叫我一聲令揚。”谷令揚沒給她否認的機含,在她耳畔喃喃呼氣,淩瞳只覺被吻得頭重腳輕,頭暈目眩。

見她不依,他的吻更狂肆地移向她的頸窩,并在其敏感部位輕吮、撫觸,撩起她一身火熱。

“我喜歡聽你喊我令揚……”他的手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襟內,隔着胸衣挑弄着她高聳挺立的乳峰。

淩瞳擡頭迎向他那對藍綠色的眸子,感覺唇好幹澀,潛意識她纖細的手指也開始愛撫着他的肩和手臂,并探索他裸露在被毯下整片金色胸毛與結實的胸肌。

谷令揚倒吸了口氣,手指移向她的背部,按摩着、需索着,再往下愛撫她的臀,最後落點在她的雙腿之間。淩瞳猛然驚覺,拚命想掙脫!

“你叫我一聲令揚,我就放了你。”他僞裝得非常好,把小腹與胸口那簇簇狂燃的欲火壓抑在心底,但他知道事後他必會因自己該死的君子風度而得內傷;但他仍說服自己,他要她心甘情願的付出,而非因為他的挑逗而失身心。

“令……揚。”當他的手指毫不遲疑的靠近她時,她蒼皇的喊出。

他滿意一笑,依言收回了手,但胸口急遽的起伏在在洩漏了他正在自制邊緣,以及想要她的念頭之間奮戰。

“下次我要聽‘我愛你’三個字。”他的眼神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

“為什麽是我?”忍射已久,她終于大聲問出。

“嗯?”他似乎不懂她幹嘛因為他的愛而激動。

“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為什麽挑上我,你的愛我要不起,我也給不起你要的。”喃喃自語中,她淌下了心虛的淚。

“為什麽會有那麽消極的想法?我曾經也以為自己不會對一個女人付出愛意,但遇見你就不同了,是你改變了我的想法,我想你一定也愛着我,只是你這個小腦袋還封閉地轉不過來,但沒關系,我可以等,也對自己深具信心。”他揉揉她的小臉,而後掀被起身,“我去弄東西吃,我真的快锇昏了,如果這時後敵人來襲,我們全等着被宰吧!”

“你可以嗎?”

看他依然健步如飛,好像已經好了,這怎麽可能?剛剛血流這麽多。

“放心,要在龍大學混到畢業不容易的,除了防身術、攻擊術,首重就是忍耐的特性,就算快死了,也不能暴露出弱點讓敵人乘虛而入。說難聽點兒,就好像打腫臉充胖子。”

淩睹被他的話搞得仿若墜五裏霧中,她心想,那種慘無人道的大學大家還争相進入,那些人有病嗎?想着想着,以至于兩眼直盯着他脫褲、穿衣而不自知,直到他裸露出一身瘦削結實的身材,她才霍然驚醒。

“啊!你怎麽可以在女孩子面前脫……”她突然蒙住臉。

“我又不是沒穿內褲,你叫什麽?後知後覺的女人,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呢,害我在你面前‘搔首弄愛’老半天,你全沒看見?”他蹲下身,附在她耳畔問着。

淩瞳依然蒙着臉直搖頭。

“唉,我被你打敗了,虧我這一身好身材你也不眷顧一下。”他拍額大嘆,搞得淩瞳整張臉悶在手心內,暗笑不已。

“去穿衣服啦!你的臉皮真是厚倒是真的。”待窸窸窣窣的換衣聲靜止後,淩瞳由指縫中偷瞄,發現他已着裝完舉,她才站起身道:“你當真沒事了嗎?我可不需要你打腫臉充胖子。”

“皮肉傷,不礙事的,而且……我在你面前只充當小人。”他語帶輕狂地擰了下她的下巴。“去找爺爺吧!他現在必定是又急又餓,我得去看看他,讓他放心才成。”

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吻,他帥性一哂,帶着一抹令人炫惑的氣息步出房間。

淩瞳待在房內,發覺一陣拂過她身上的溫暖體味,是他那特殊的男人香,她閉上眼感受自己被這種安全感環繞的滋味。

才不過短短數天,她好像已習慣他在她身旁糾纏的感覺,依稀中已上了瘾。

“淩瞳身邊那小子簡直不是人,竟然單槍匹馬一口氣打敗了我派去的五名殺手。”

莫瑞基氣急敗壞地在莫強森的私人辦公室內咆哮,臉上滿布着憤怒,渾身陰狠森冷。

“是嗎?那個人的身手這般了得?”莫強森倒不以為然,記得那天下午他曾去淩宅門外等候了兩個鐘頭,為的就是見一見淩瞳的新歡,那時候谷令揚正和淩瞳與淩老頭從醫院做檢查回來,三個人并沒注意到一直躲在車內的他。

他只覺得那個叫谷令揚的男人除了有張太過帥氣迷人的臉孔與種馬的體格外,并沒有什麽好畏懼的,頂多是個繡花枕頭罷了,難道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你不信?下次你會會他就知道了。”莫瑞基點燃一根雪茄,開始吞雲吐霧了起來,此刻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非得打敗谷令揚不可!

莫強森煩躁地爬了爬頭發,“叔叔,你不會放過他吧?”

與其說他擔心谷令揚壞了他們的計劃,不如說他擔心淩瞳也将會守不住。驀然,他似乎懂了,原來淩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璀璨之星還重要。

“怎麽可能?那小子一天不除,遲早查出我們的底。真搞不懂,淩瞳那丫頭怎麽會去龍大學找來這麽個棘手的男人?難道她知道咱們的計劃,這怎麽辦才好。”

莫瑞基眼光深沉,令人難以洞悉,瘦削的雙頰隐約抽搐,某種瘾頭似乎在他體內隐隐發作了。

莫強森倏地地從暗櫃中拿出一支針筒,加了藥之後注入莫瑞基的手背。“叔叔,你這樣不是長久之計,最好戒了它。”

“傻孩子,我如果戒……戒得了,還需……需要……千方百計得到璀璨之星嗎?”

莫瑞基全身微微抖瑟着,久久之後才在藥物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就算有錢好了,拖着這一身毒瘾,你會活得安逸嗎?”見他恢複鎮定後,莫強森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話。

“那麽你要我怎麽辦,去勒戒所受苦受難嗎?只要我有了錢,以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最重要的是,錢能換來他需要的毒品。

“然後等着日後變成一副枯骨?”莫強森嚴聲反問。

“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老婆就成了,要她別四處找男人勾三搭四的,我真是搞不懂你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當然不會放過谷令揚。”無論他贊不贊同莫瑞基的作法,但谷令揚這個眼中釘他勢必要拔除。

“那好,我已調查出他是今年剛從龍大學舉業的菁英,傳聞還是四小龍之一,槍法一流,不過他也有個要不得的嗜好……”莫瑞基頓了頓,露出一臉有色的笑容,表情更加猙獰。

“什麽?”

“他貪戀美色,是個花花大少。”莫瑞基發出一陣犀銳冷笑,他已想到了對付谷令飓的方法。

“哦?那小瞳幹嘛還要和他在一塊兒?”莫強森的眼中有着怒意和不滿。

“你懂什麽,他就是有這個條件,讓女人付出得無怨無悔。”

“這個混帳男人!”莫強森怒意澎湃地壓折着手指關節。

“別嫉妒,我已找到一位最佳人選,命令她纏上谷令揚,也可以趁其不備殺了他。你該知道男人在流連溫柔鄉時是最容易失去防備的。”莫瑞基眉鎖眼沉地說。

“是誰?”莫強森蹙眉問道。

“史茱蒂。”

“她?她不是緯達分公司的總經理秘書嗎?再說龍大學等于是緯達所創建的,她怎麽可能對付自己人?”

由于業務上的需要,莫強森曾在幾次商業餐會上遇見遇史茱蒂,她那風騷的個性與豔麗的外表的确讓許多男人想與她一夜風流,也曾聽說她與不少名流士紳、商界大戶有過一腿,但是他依舊無法相信她肯為他們去勾引谷令揚,這件事若曝光了,她在緯達是鐵定待不下去的。

“你沒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一聲嗤冷怪笑聲又從莫瑞基口中逸出。

“你拿錢收買她?”莫強森兩眼睜得好大。

“沒錯。”

“你難道不知道淩卓熙那老頭雖沒來公司坐鎮,但依舊把帳務管得緊緊的,你不怕穿幫?再說小瞳三天兩頭也會來公司巡視一下,這樣太危險了。”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一老一少,你怕什麽?再說淩瞳是你老婆,她無權幹涉你動用公司一點小錢的。”莫瑞基的臉上明顯地寫着一意孤行。

“叔叔……”

“別說了,事情就交給我去辦,你放心,別老擺出那副如喪考妣的臉色,我盡可能會做得天衣無縫。”

莫瑞基拍拍莫強森的肩,自信非常地走出辦公室,準備執行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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