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狼狽逃生
狼狽逃生
話說這邊謝如風扶着師弟孫如雨離開揚州城便向西走去,眼見師弟左腿血流不止,且已臉色慘白,顯是失血過多所致,便急欲尋一處避身之所給師弟和自己處理下傷勢。
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色已漸漸昏暗,二人已來到揚州城西的大銅山腳下的樹林裏,謝如風扶着師弟在一棵大樹下稍坐休息。自己折斷插在手中的羽箭,抽了出來,頓時噴出了鮮血。
謝如風急從衣襟上扯下一塊長布,綁在了手上,血算是止住了,但仍疼痛難當。轉頭又望向師弟的左腿,此時已被鮮血染紅,腿骨已斷。
謝如風嘆了口氣道:“師弟,你忍着疼痛,我幫你包紮一下。”說罷從旁邊樹上折了一段手臂粗細的樹枝,又從身上扯了一段布條将樹枝綁在孫如雨左腿上。
忙完兩人傷口,謝如風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下來,見孫如雨方才被自己治傷所生的疼痛給疼暈了過去,而自己也直喘着粗氣,再回首望向揚州城方向,見沒有任何動靜,想是追兵未至,自己與孫如雨暫時算是安全的,長籲一口氣,轉身躺在了地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如風悠悠轉醒,天色已然黑透,他下意識又轉頭望向揚州城方向,仍無動靜,頓時松了一口氣,慢慢撐起身體。轉頭望向孫如雨,見他仍在沉睡,心下稍安。
剛要起身去叫醒孫如雨,忽聽東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站起身來轉頭望去,只見幾十騎輕騎向他二人方向奔來。
謝如風大驚,如若被他們發現,自己實難保住師弟性命,只得只身誘敵,莫叫敵人發現孫如雨的所在,忍着身上酸疼快步向北走去。
謝如風為能吸引賊人的注意,行走之時,故意弄出些許聲響,并将周身路過的小樹打得東搖西擺。遠處騎兵見樹林裏樹影飄動,知是有人,便調轉馬頭向着謝如風奔去。
謝如風見那夥賊人已然被自己吸引過來,便又加快腳步,想着離孫如雨越遠越好,只可惜步行終究比不得騎行,行不幾步,便被追兵趕上。
來人勒住馬大聲叫道:“你是何人,石護法與龐護法被賊人所傷,我等授命來城外西邊搜尋可疑人物,報上名來。”
謝如風聽得那人言到石寶與龐萬春都被傷了,心下想到:“石寶自是我與孫師弟所傷,那龐護法不必猜,定是趙師兄所傷,可趙師兄既傷了龐萬春,何以一直未見他來尋我呢?”
謝如風便答道:“什麽石護法、龐護法,我不識得他二人,何來傷他們之說。”那人聽謝如風說不識得石龐二人,便問道:“你在此作甚?”
謝如風存心想瞞過他,不想節外生枝,便答道:“小人乃江南一貨商,路過此處正打算前往北方通貨。”
那人一聽,原是一貨商,便剛想轉身離開,突然發現謝如風右手直垂,似是受傷,往下一看,右手上纏着布條,知其定是與石寶大戰,被龐萬春箭傷的大漢,便道:“你右手為何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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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風一顫,心道:“不妙,此傷若被他發現端倪,便知我是傷石寶之人了,要想個法子胡弄過去才是。”
便道:“哦,這是小人方才從山上滾下所受的傷。”那為首的賊人冷笑一聲道:“哼,你休要騙我,我出城前石護法已交待與我,一人右手受箭傷,一人左腳受傷,我看你定是那與石護法交戰的蠻人,左右給我拿下。”
謝如風被這人識破,定知必有一戰,但此處不宜對戰,一不小心定會被這幫賊人發現孫如雨,便發足往北逃去。
衆騎兵見此人迅速逃走,便知定是被識破,便同時揚起馬鞭,催馬趕去。饒是謝如風如此輕功,也必不如馬匹迅疾,逃不多時便被衆騎兵趕上。幾十騎騎兵将謝如風圍在中央。
謝如風擡眼向來路望去,約摸離着他師弟已有幾裏路程,稍安下心,但仍想着自己定是無法将這幾十騎騎兵盡數打倒,如何能打開一個缺口再逃得遠些。
只聽得為首的騎兵叫道:“兄弟們,給我把他拿下。”謝如風此時縱身躍起,左掌一揮拍向一名騎兵,那騎兵大驚,此人速度怎的如此之快,已躍到自己眼前,未及反應腦門随即中掌,登時眼前一黑從馬上跌落。
其餘衆人一見此人武功如此了得,哪敢慢得半拍,都舉起手中鋼□□向謝如風。謝如風借着打在那騎兵頭上的力道,翻身一躍躲開了衆騎兵刺來的鋼槍,并在幾十柄鋼槍交叉點處腳尖一點,又沖向一名騎兵,謝如風右手受傷不能發力,便又伸出左手一掌拍向那人頭頂,又是一聲“啪”,那名騎兵也應聲墜下馬去。
謝如風看見這名騎兵身後并無他人,知是機會來了,向前一翻身,身體在空中一轉,正好坐到馬上,手扯馬缰,調轉馬頭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後面衆騎兵一見謝如風逃走,便策馬追趕。後面追趕的衆騎兵都自摸出弓箭,便向謝如風射去,頓時箭如雨下,謝如風反轉身子,抽出腰間系的衣帶,揮手在身前旋轉,擋下了來箭,幸得衆騎兵都武藝平常,要是都如龐萬春這等箭法,謝如風今日便逃無可逃了。
衆騎兵見此情形均感佩服謝如風的武藝,但又不停歇地又再搭箭射出。如此你追我趕,又跑出了數裏,謝如風眼見前方再無大路,只一條小路彎曲地向山上漫延,不容思索,便向山上奔去。
後面追兵仍不停地向謝如風搭弓射箭,山路崎岖,又高低不平,謝如風忽地感覺跨下之馬一個跳躍,來不及反應,身後便中了一箭。如此再也無法持衣帶擋住來箭,只聽得“噗”的一聲,身上又中一箭,中箭處鮮血直流。
此時謝如風騎馬已奔到半山腰的一處蜿蜒小路,因失血過多,目光漸漸迷離。不多時,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從馬上跌落下去,借着馬匹奔馳的速度,謝如風在地上滾将出去。直滾出幾丈遠後,從一處斷石上跌落山坡。
衆騎兵見謝如風滾下馬來,随即勒住馬,下馬搜尋。這山中叢林密布,加之此時天已漆黑,衆人只瞧得謝如風滾下馬來,卻不知滾向何處,衆人四散開搜尋。這等天氣,衆人的視野不過丈許,欲尋得謝如風滾向何處,着實不易。直尋得有半個時辰,一武士在一處大石上發現一灘血跡,随後大叫道:“在這裏。”衆賊人循聲來到大石旁,又向石後望去,冷汗吓了一身。那大石旁僅數尺,便是一陡峭的斜坡,這人怕是已從此處跌落下去。衆人向下望去,深不見底,這人滾下去這性命定是保不住了。
為首的賊人道:“此處山坡陡峭,眼望不見底,這人從此處滾下去,定是無法生還了。”身後一賊人道:“直娘賊,費了咱們好大功夫,才把他殺了。”為首的騎兵又道:“得了,咱們回城吧,娘的,怎麽就領了這麽個命令,來追殺此人,這時間一耽擱,城裏的美女珠寶怕是都已被搶光了,哎。”這明教衆人,能随方臘出生入死,實是方臘許給教衆,破城後,所有財寶、美女都歸破城教衆所有,是以所有教衆均奮力沖鋒獻陣,只盼得能第一時間進城,奪得財寶、美女。
衆人已不将上鋒命令當作軍令,除了破城,這明教教衆已對旁事并不在乎,幾人見謝如風自如此陡坡滾将下去,已無意去崖底确認他的生死,只思量趕緊回城複命,好在城中能奪得些物什。衆人都急策馬向揚州城奔去。
謝如風此時也不知滾了多久,終于在一處灌木叢處停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羽箭也在滾下來時一一折斷,傷口處仍不斷地緩緩流血。
在謝如風身躺的不遠處正有一茅屋,屋內黑着燈火,想是這個時辰屋內人早已睡下。謝如風滾下來時,灑灑聲響不絕于耳,折斷了許多灌木枝,咔咔幾聲響後,茅屋內燈忽地亮起,片刻門也随即打開。但看出來那人身上披着土黃色長衫,下身一條粗布長褲,似是一個農家漢子。那漢子出得門來向着謝如風走來。正是前幾日謝如風等人從劉二勝手中救下的逃命之人,林峰。
那林峰走近謝如風一看,這不正是前幾日救自己性命的恩公嗎?連忙向屋內招呼:“孩兒他娘,是恩公,是恩公,快來幫忙。”說罷便伸手向謝如風鼻下探去,一試雖有呼吸但也氣若游絲,若有若無,仿佛生命便在旦夕之間。
屋內一婦人聞得是恩公,披上一件大卦便從屋內跑了出來。跑得近前一見謝如風滿身傷口,便問道:“果然是恩公,為何會傷成這樣?”說完好似想起了什麽,直起身子,四周環顧了一下,見四下無人,稍做心安,随即又低頭探望謝如風情形。
林峰拉起謝如風身子,對那婦人道:“來,孩兒他娘,搭把手,咱把恩公背進屋裏再做計較。”那婦人伸手将謝如風扶到了林峰背上,一起回到屋裏。
林峰進得屋去,将兒子喚起:“小生,快起來,讓個地兒。”只見屋內一張小床上躺着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童,聽得父親喚自己起床,便揉了揉眼睛,不情願地坐起身來。
這孩童便是林峰夫婦的兒子,名喚林書生。
林書生眼見父親身後背着一個男子,一怔,便趕緊起身讓開,林峰順勢将謝如風放在小床上。林書生年幼,但仍識得當日救他全家的恩公,也吃驚地叫了一聲:“這不是前幾日救咱們的恩公嗎?”
林峰答道:“是啊,不知為何身受重傷,躺在外面的灌木叢中。”轉頭又向那婦人道:“孩兒他娘,把藥箱裏的三七和馬錢子拿來,我給恩公敷下傷口。”
那婦人趕緊轉身時了裏屋,不多會兒跑出來将藥遞給了林峰。林峰接過藥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将謝如風身上的箭頭拔出來,每拔出一枚便敷上傷藥,最大限度快速止住流血,最後又用粗布為謝如風包紮好。
這林峰是山中獵戶,皮外傷都是見怪不怪了,每次打獵,或多或少,身上便會留些傷口。治外傷的藥家中更是常備,處理起外傷來,也不比尋常大夫差了多少。
忙完了一切,天已蒙白,林峰對那婦人道:“孩兒他娘,想必已到卯時了,去弄點粥吧,給恩公喂上,過幾個時辰如果能醒過來,性命應是無大礙,如若醒不來,那便棘手了。”
那婦人答道:“好好,我這就去煮點粥。”說罷轉身往竈臺走去,便做起了粥。沒多久,就端着一碗熱乎乎的粥走過來,對林峰道:“當家的,這粥還是我來喂吧。”林峰答道:“恩。”轉頭走到林書生身前,扶摸着林書生的頭說道:“小生,你跟爹爹上山去打點野味。”
林書生一聽,便歡喜地道:“太好了,好久沒去打野味了,我想吃山雞了。”林峰微笑道:“好好好,咱打只山雞回來,讓你娘給燒着吃。”
林書生高興得跳了起來,道:“好啊,好啊。”林峰拉着林書生小手出屋去了,在屋門口抄上弓箭和一柄長矛背在身後,與林書生向深山走去。
天剛亮,正是林中山雞覓食的時間,林峰牽着書生向山谷中走去,未走多時,便見數只山雞在林裏追逐。
林峰示意書生伏下身子,別驚動山雞。二人悄悄伏下身子,躲在草叢後,靜心觀察,但見其中一只又肥又大的山雞已在專心覓食,林峰慢慢地搭弓上箭,描準那只山雞。待得那山雞一低頭,林峰一松手,箭如閃電般飛将過去,正中山雞肚腹,其餘山雞被驚四散而逃。
小書生見到山雞中箭歡快地跑将過去,提起箭尾将山雞拎了起來,轉頭向林峰高興地道:“爹爹真棒,有山雞吃喽。”
林峰笑道走了走去,撫摸着小書生的頭道:“恩,今天午時讓你娘給燒着吃了,咱再向山裏走走,看看還能打着甚野味,好給恩公調理養傷。”小書生開心地笑道:“太好了,走吧,爹爹。”
林峰剛要拉着小書生的手向前走去,忽聽得山下傳來急馳的馬蹄聲,林峰轉頭向山下望去,但見幾十人驅馬向山這邊襲來。
林峰大驚,心道:“咱這大銅山平日裏從未有人涉足,莫說這幾十騎馬,便是一兩騎平日裏也是見不到的,突然這許多人來,別是那些傷了恩公之人吧。”說罷便牽着小書生的手,邊走邊道:“小生,快走,快回家去,那些人怕是來尋恩公的。”二人快步向茅屋奔去。
二人進得屋內,林峰便急道:“孩兒他娘,方才在山上看見幾十人騎馬而來,怕是恩公的仇家來尋人了,快,把恩公扶到地窯裏躲一躲,莫要讓恩公遇險。”那婦人一聽也是大驚,便道:“好好,咱們這便扶恩公過去。”
說罷,那婦人便将謝如風扶在林峰背上,林峰背着謝如風向屋外走去。出得屋來轉到屋後的一堆幹草垛旁,那婦人打開地窯頂蓋,林峰順梯子爬入地窯,将謝如風放到地上一處草堆上。
這農家地窖平日裏放些打回來的野味和一些糧食,只因地窖中溫度較低,可保存的時間久一些。
林峰放下恩公後轉頭對小書生道:“小生,你在地窯中陪着恩公,待會外面不論發生了何事,都不要出聲,更不要出來,待得仇家離開,我跟你娘便來尋你。”
小書生驚愕地道:“是是,爹爹。”交待完後,林峰便爬出地窯。蓋上地窯頂蓋,林峰仍擔心被仇家發現地窯,便對那婦人道:“孩兒他娘,咱們把草垛移到地窯上方,莫讓仇家發現地窯所在,來,搭把手。”說罷,兩人便一起将草垛推至地窯上方,遮住了地窯入口。二人見如此便不易被發現,心下稍安,便回屋去了。
回得屋來,林峰見小書生的床上仍有血跡,心中大駭,忙對那婦人道:“孩兒他娘,快,把血跡清理幹淨,莫叫仇家發現。”兩人急急拭去地上血跡,換下了床上床單,不消一會,已收拾得七七八八,兩人剛剛清理完畢,便聽得屋門“嘭”得一聲被人踢開。進來一人,但見那人五大三粗,青衣紅頭巾,來人正是石寶。
前一日,石寶被謝如風所傷,只命龐萬春快去追趕受傷的謝如風及孫如雨,未曾想到龐萬春未尋得謝如風,卻碰上了趙如雷,并與趙如雷打了個兩敗俱傷。石寶得知後,便派幾十名輕騎出城追趕,可是那追趕謝如風的騎兵,那幾名騎兵以為謝如風滾下山坡必丢了性命,便折返回城,一回城便參與了屠城和搶掠,只待得搶掠完畢,才尋得石寶,向石寶報告了發生的情形,是以石寶直到清晨才知道派去的喽羅并未親眼見謝如風已死,也并未按教中規據提頭複命。
石寶大怒道:“未确定那賊人屍體,你等便返回城來?你卻将我教規據忘得一幹二淨了,為何不提頭來複命?”
那為首的教衆道:“石将軍,那山谷陡峭至極,一眼都望不到底,想必定是有死無生,所以小人才……”
石寶怒道:“閉嘴,想必?想必是有死無生?我本應将你等斬首示衆,姑念您等忠心,下次若再行如此之事,定斬不攝,眼下快帶我前去殺了那賊人。”
其實石寶哪是念得衆人忠心,實是他原不知這幾人在何處遇見謝如風,又将謝如風追至何處,謝如風在何處落坡,還須這幾人帶路,這才留得這幾人的性命。
那為首的教徒引着石寶在謝如風落坡之處搜尋,正巧在谷中發現一茅屋,石寶進得屋裏見兩名農家人模樣,便厲聲問道:“你二人可見得一名身受重傷的漢子?”
林峰一見來人氣勢洶洶,猜想這便是傷了恩公之人,萬不能被他發現恩公在此處,便柔聲答道:“這位官爺,這山中平日裏人跡罕至,小人長年久居在此,不曾見得什麽受傷之人。”
石寶環顧了下屋內,也并未見得異常,便對手下叫道:“來人,四下搜索一番。”手下衆人便依令四散開去,石寶說罷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雙目瞪着林峰夫婦。林峰夫婦眼見來人彪悍至極,又加被來人緊盯着瞧,一時間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過不多久,進來一人向石寶道:“石将軍,屋內屋外均已查看,未尋得那賊人。”
石寶聞言起身,沖着林峰夫婦道:“哼,那人受傷滾落至此間,定逃不了,若不是被你二人藏了起來,定能發現,快說,人在哪裏,如若不說,看我要了你二人性命。”說着便往林峰身前走去。
林峰顫顫巍巍地道:“官爺,小人真不知,實是未曾見過。”石寶大怒道:“我手下親眼見到那人滾到此處,周圍又搜不到,不是被你二人藏匿起來,更在何處?”
林峰答道:“小人冤枉啊,官爺,小人不曾見得受傷之人,況且小人為何要藏匿一名不識之人,官爺明鑒啊。”
石寶走到林峰身前一把揪起林峰衣領,一用力将林峰提起了半尺高度,那石寶天生神力,便是揮着自己兩把百斤重的大斧,也順手至極,更別說提起眼前一農家漢子。
石寶怒道:“那你說,何以一名重傷之人會不見了?難道他還會飛不成?”林峰被石寶提着身子吓得渾身發抖道:“小人實不知啊,也許那人醒來離開了也未曾可知啊。”
石寶叫道:“你休要蒙我,定是被你藏了起來,快說,我數三聲,如若不說,我叫你腦袋搬家。”
林峰仍不松口道:“小人真不知啊,官爺饒命啊。”石寶見林峰仍不吐實情,伸手一拳打在那婦人胸口,但見那婦人大叫一聲,飛将出去撞在身後牆上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呼息。
石寶雖受傷,但經過一夜調息,已恢複些許,手上勁力雖不及原先那般,自己的雙斧現下是萬萬提不起來的了,但拳打一農家婦人,仍是輕而易舉之事,此一拳瞬間便要了對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