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聯手抗敵
聯手抗敵
打定注意,書生便繞着屋子跑了起來,邊跑還邊以言語妄圖讓智聰分神:“大和尚,那麽你瞧瞧我這套功夫如何?”智聰見他在本就不大的屋內,來回轉圈奔跑,而步法還有些奇怪,生平閱人無數的智聰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招數。
一時也慌亂無措,仍像先前一般出掌相擊,夾着真氣卷向書生,然而書生的步法并似正常行路一般,非進則退,而是身形左右晃動,忽而斜向前,忽而折身向後,實讓智聰摸不着書生的步法路線,這一掌一掌的擊出,無一擊中書生,全都落在書生身後的牆壁之上。
數十掌擊出後,智聰也有些心急,心裏有些惱怒:“你這叫什麽武功,這不是逃跑的法門嗎?你一直在我身體五尺以外,你如何能打得到我,你打不到我,如何分出勝負?”書生見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便得意地道:“莫說我打不到你,你不是也打不到我嗎?要想我打到你也容易,看好了,我來啦。”
忽然身形一晃,腳下步法加緊,只兩步便踏到智聰身旁,智聰見機會來了,不必再以掌風擊他,更有把握能擊中他。只見他急提左掌拍向書生肋眼處,眼見這一掌便要硬生生拍中,不料下一秒,書生早已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智聰身後。
書生笑道:“我在這裏,連我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怎能打到我。看招。”說話間,一掌直沖向智聰上人左側襲去,智聰上人左手一擡一掌擊去,書生不敢硬接,又使出缥缈掌躲開智聰這掌,同時雙掌齊出拍向智聰手臂,智聰不閃不避,将渾身內力運至手臂上,書生拍在智聰上人的手臂上如同打在鐵石上一般,反震得手掌發麻。
書生不敢戀戰,只得又後退兩步,避免智聰偷襲。同時取出袖中三枚衣針,壓在手臂之下,順勢向智聰擲了去。智聰不料書生身藏暗器,也不曾注意書生後退之時,擲出的三枚衣針,肩頭之處中招。
智聰大怒:“你竟然使用暗器?卑鄙無恥之徒。”說着,忙運起內力,發現真氣不曾受損,心下大寬,知道這暗器之上并未喂毒。書生反譏笑他:“只是暗器而已,為何你會認為使用暗器便是卑鄙無恥之徒呢?”
智聰乃出家人,曾受佛戒,論嘴上功夫,是比不過書生的。是以不再與書生争一時的口舌之便,拔出衣針,揮手又是一掌。書生不料智聰這一掌與身形完全同時而出,還未作出反應,這一掌已然拍到。
書生見躲閃已然不及,而若與智聰對掌又對不過他,只得另辟蹊徑。書生提起雙臂,雙掌同時拍向智聰這一擊,就在雙掌接觸的瞬間,書生将掌上內力稍撤些許,運至後背,以防身受重傷。
果然如書生所料,自己內力與智聰內力差之許多,這一掌直将書生擊飛出去。後背撞在了牆上,跌落在地。若不是書生早将內力護住後背和心脈,怕是這一下,已然口吐鮮血,體力不支了。
智聰見書生已被自己所傷,沖他笑道:“施主,以你的武功,莫說救這位女施主,便是你自己也萬難脫身,還是束手就擒吧。”書生站起身來冷笑一聲:“不試一試如何知道,我救不了她,你武功高我許多,到目前為止不仍是沒有傷我分毫嗎?”
智聰見書生方才那一掌過後,雖然身體被擊飛,但聽語氣仍是中氣十足,不像受傷的樣子,也笑了笑:“看來施主當真有些手段,方才那掌竟沒能讓你受傷,也罷,接下來老衲便不客氣。”
說完,收住笑容,雙掌運勁,齊齊拍出直向書生飛去。先前智聰只道眼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并未打算全力打他,但見這小子繞來繞去,竟沒讓自己傷到他半分,此刻便用盡全力雙掌拍向他。
而智聰用盡全力的一掌,着實令人生畏,這一股掌風卷着沙塵迎面撲向書生。書生此刻驚駭不已,忙又抄起一張小桌向着那掌風擲了去,而這股掌風不似先前般能被桌椅等物什擋住,這一掌風卻是擊爛小桌後,仍勁力不減地向書生撲去。
書生見狀只得躲開,那掌風擦着書生左臂飛了過去,直将書生身後一個石柱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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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頭一次見有人內力能如此高深,心中忌憚,想到還要使出缥缈掌方能克敵制勝。當書生踏出步法後,智聰不想再與他周旋,呼呼呼三掌連着拍向書生身前,及身後,這使得書生無處可逃,不得以又硬接了智聰一掌。
這一下書生又是倒飛出去落在地上,此時書生再也不能全力護住心脈,口中一甜,滲出絲絲鮮血。
智聰此刻生出了殺心,早已将守住門口,莫要将岳英放出去之事抛之腦後,見書生倒地大笑着飛身沖向書生,一掌拍向書生腦門。
書生見智聰已不再理智,讓出了門口,心中終于寬慰,岳英可算有機會逃出生天了,忙沖着岳英叫道:“英妹,好機會,快走。”岳英一直在屋角落中躲着,忽聽書生大喊,想也未想便急縱身向屋門外沖去。
智聰也聽見書生大喊,忽感自己失去理智,讓出門口實是莽撞之舉,當下放棄掌擊書生,急回身欲再擋住屋門。書生眼見智聰身法比岳英快上許多,若不加以阻攔,岳英難以逃出。想到此處忙揮手,嗖嗖嗖嗖連擲出四枚衣針,分別打向智聰行進方向的前、左、右、上四處,避免智聰從這四個方向跑向門口。
智聰忙揮袖格檔衣針,方才擋下衣針,書生自他身後,一掌襲來直向着智聰後背擊去。智聰雖知書生武功并不及他,但以書生身上所有的內力,的确也不敢小觑,只得回身接掌,只在這一瞬間,岳英已快步閃身到屋外。
智聰被一個武功大不如自己的後生晚輩纏住,竟讓一個小姑娘逃出屋去,這實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心中大怒,竟不顧自己出家人身份,破口大罵:“臭小子,竟然使詐,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說罷伸手,一股強勁內力自掌中發出,順勢拍向書生胸前。
書生此時已将岳英送出屋去,心中再無牽挂,而見到智聰怒火中燒的樣子,也不敢正面相抗衡,于是又踏着缥缈掌步法,在屋中兜起圈來。還不忘羞辱智聰:“大和尚,你生什麽氣啊,我不過是騙你離開了門口而已,現在這屋中只你我二人,打起來不是更心無旁骛嗎?”
智聰喝道:“臭小子,今日不殺了你,我便不罷休。”書生又是一陣冷笑:“你瞧你,還是出家人嗎?怎的如此喊打喊殺,還滿口髒話。似你這般佛祖怎能饒你?”
智聰本就惱怒書生用計使得岳英逃脫,再聽書生以言語相戲,更加生氣,發出的掌力一掌快似一掌,先前一掌擊出大多在書生身後一尺,後來一掌擊出離書生也只寸許,智聰邊發掌邊道:“你這逃跑的武功,雖讓人摸不着套路,但只要我速度夠快,定能擊中你。”
智聰此話不假,倘若他再提高些速度,便當真能擊中書生,書生自己心裏也很清楚,再如此跑下去,不是辦法,更要想個法子,能制住這和尚才行。
岳英跑出屋外,見岳飛此時正手持長槍揮手橫掃。一招橫掃千軍,勢大力沉,瞬間便擊倒六七名金兵,在身後喚他:“大哥,我出來了。”岳飛聽出是岳英的聲音,手上不停歇地大叫:“妹子,跟着我。林兄弟呢?”岳英在身後道:“屋內有個大和尚,擋住林大哥,林大哥還在與他周旋呢。”
岳飛大叫道:“好,等林兄弟出來,我們便一起離開。”邊說,邊縱身跳起挺槍直刺完顏宗弼,欲以這金國四王爺為點打開缺口逃脫。
誰知這四王爺并非等閑之輩,右手将女兒推開,向後撤一步,微一側頭,左手便抓住槍頭,岳飛見槍頭被抓住,順勢在空中一個翻身跳到完顏宗弼身後,一個大跨步,左手一拳擊向完顏宗弼背上,完顏宗弼緊急回身也是一拳直擊上岳飛這拳,一聲巨響,二人都後退幾步。
岳英見岳飛對上完顏宗弼已無睱對付一衆金兵,只能靠自己與一衆金兵周旋。只見她使出缥缈掌,游走在幾名金兵之間,雖然這缥缈掌的功夫使得比不上書生,但對付幾名金兵仍是綽綽有餘,那些金兵都使着刀槍等武器,不宜近身搏鬥,便被岳英鑽了空子,岳英掌力不足,但仗着這缥缈掌的詭異步法,着實也擾得一衆金兵頭疼至極。
未過多時,岳英已将金兵圍在屋外的陣式打亂,一時間梁王府西院中已亂成一團。
岳飛大喝一聲向完顏宗弼右肩一拳打去,完顏宗弼擡手格檔岳飛這拳,另一手出拳擊向岳飛胸前,岳飛後仰躲過,順勢一腳踢向完顏宗弼小腹。
完顏宗弼雙手抓住岳飛這腳用力一轉,将岳飛身體整個甩了出去,岳飛空中翻了個身,立足站穩右手提□□出,直擊向完顏宗弼胸前,宗弼後撤一步,側身躲過這一槍,同時伸手将岳飛手中槍杆抓住。
完顏宗弼笑道:“岳将軍,果然名不虛傳,一身岳家拳端得是虎虎生威啊。”岳飛面不改色地道:“王爺過獎了,你這一身拳腳功夫也是名揚天下啊。”
完顏宗弼實乃惜才之人,往日在戰場上兩軍對壘時見到岳飛,無話可說,而如今兩人對陣,完顏宗弼也有意想要勸降岳飛,便笑道:“哈哈哈哈,岳将軍,以你之能,何故賣命與大宋,你若能為我大金效力,本王封你為征南大将軍如何?”
岳飛冷笑道:“哼,休想我賣國求榮,我岳飛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完顏宗弼道:“大宋現今腐敗不堪,奸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這種國家值得你賣命嗎?”岳飛怒道:“哼,我大宋朝堂之事豈輪到你一個外族人說三道四?我大宋之事,自有我大宋人打理。”
完顏宗弼搖頭道:“此言差異,任何人都有評論的資格,自古以來,朝堂腐敗,便會有人替代,你大宋亦是如此,岳飛,你何必愚忠?”岳飛大喝一聲:“胡說八道,何為愚忠?大丈夫生于天地間,忠于自己國家都做不到,那與卑鄙小人有何區別?”完顏宗弼正色道:“岳将軍,你當真是固執啊,你自己看看你大宋百姓過得什麽日子?朝不保夕,苛捐雜稅,你還以為你大宋還能堅持多久?不如早早将這大好河山拱手送與我大金。”
岳飛大怒:“放屁,你金兵自入我國土,燒殺搶掠,壞事做得還少嗎?百姓不是更凄慘嗎?想我徽、欽二帝現今還被你們金人關押,此仇此恨豈能忘記?他日重回戰場,我定殺得你金兵片甲不留。”
完顏宗弼道:“哼,他日?你若不投降,你以為你今日能逃得了?”話音剛落,聽得身後一個聲音道:“今日便逃給你看。”正是岳英,一掌拍在宗弼左肩,一個邁步,轉身閃到了岳飛身後,岳飛見妹子已脫離金兵包圍,便對岳英道:“妹子,你先逃,待我與這厮周旋一下,待得兄弟出來,再去尋你。”岳英道:“好的,大哥,你小心。”說罷便轉身向院外跑去。
完顏宗弼見岳英要逃,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攔住那臭丫頭,休要讓她跑了,必要之時,格殺無論。”衆金兵剛要上前,只見岳飛大吼一聲,身前長槍劃了一個半圓,一道氣浪直向衆人飛去,衆金兵趕緊提刀格檔。不料岳飛這岳家槍法在戰場上時便是以一敵百的槍法,更何況身前這十幾名金兵,一招之下,全部放倒。
岳飛一招後,為岳英争取到逃跑的時間,只這片刻功夫岳英便逃出西院,而整個梁王府先前被書生與岳飛一鬧,所以守衛兵力,全聚到西院之中,只消逃出西院,便再無兵力阻攔,是以岳英順利地向府外跑去。
岳飛見岳英已跑向院外心下大安道:“完顏宗弼,我妹妹已經逃走,看來我也不能陪你了。”完顏宗弼氣急敗壞地道:“岳飛,你今日便休想逃走了。”說罷手一揮,一衆金兵又圍了上去,将岳飛團團圍住。
岳飛見此情形道:“完顏宗弼,你也太小瞧我了,就憑你這幾個蝦兵蟹将便想攔住我嗎?”完顏宗弼道:“單憑他們幾個,也許不行,但再加上我,你便跑不掉了。”話音剛落,一旁完顏亮也大聲道:“岳将軍,還有我。”
完顏宗弼舉起右手又大叫:“取我金環□□。”片刻便有一名金兵提着一把金光燦燦的大環刀遞給完顏宗弼,接過刀,對岳飛道:“今日我便看看你的本事,來吧。”岳飛笑道:“好,今日你我短兵相接,那便強者勝了。”說着,擺出岳家槍法起式,槍指蒼天。
屋內書生以計巧送岳英出了屋子,那智聰知尚便又站回屋門口處,不再動身,使得書生再無法自己逃出屋子。繞得書生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讓那智聰上人離開門口半步。
于是書生只得再以言語相激:“臭和尚,你算哪門子和尚,佛家佛法你是半分未學啊,你經書都念到肚子裏吃了嗎?你不以天下蒼生為重,竟助纣為虐幫助金人欺壓我大宋,殘害百姓,你還能算是佛門中人嗎?”
智聰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宋腐敗不堪,百姓民不聊生,正需新主,老衲正是為蒼生着想,你這小子不必多言,有本事就闖出門去,不然便束手就擒。”書生道:“哼,臭和尚,我便不信,我出不去。”
書生見屋內物什不少,什麽椅子,桌子,花卉,便繞圈跑起來,邊跑邊将桌椅等物,一一向智聰上人抛去,那智聰上人見書生如此行為,便冷笑道:“你以為憑你的武功,抛來這許多物什能傷得了我嗎?”
只見他左右手交互揮動,揮起衣袖拂向飛來的桌椅,以勁力化去飛來的勢頭,直随着智聰衣袖撞向兩側,未傷得他半分,就連衣角也未碰到。
書生見他抛去的物什都被那和尚一一化解,神知以此物件揮向他,只要他的內力高于自己,那便定然傷不得他半分,便在雙手交替之時,忽地摸到袖中藏着的衣針,計上心頭,嘴角揚起一絲詭異地笑。
只見他提起一個花瓶拂手揮了過去,随後在花瓶後又跟着飛出三枚衣針。那衣針藏在花瓶之下,饒是智聰和尚這等武功高強之人,也不能發現。智聰依然是右手一揮抛開花瓶,但未曾想到書生此後招,噗呲胸前中了三針,但衣針細小,即使紮中,也只是一點小傷口,不足以致命。
智聰面色更增怒意道:“臭小子,又用暗器傷人,可是英雄所為?”說着一運內力,那三枚衣針自智聰體內飛出,又向着書生飛去,書生順手抄起一個凳子擋在胸前,那三枚衣針齊齊插在凳子上。書生道:“使用暗器雖不是英雄好漢所為,但你們無緣無故将我妹子捉來,還派那麽多人圍攻我,就是英雄好漢所為?”
智聰不屑一顧地道:“哼,強詞奪理,你們不來王府,我們又怎能将你妹妹捉來,老衲不與你廢話,今日你是休想逃走。”說完腿上用力飛速栖身到書生眼前,書生大驚,這和尚速度之快實是前所未見,還未來得及反應,智聰已來到身前。
見一掌直拍向自己胸前,書生趕緊後撤避掌,慌忙之下使出缥缈掌的步法,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弧線繞過智聰這一掌,便繞到了智聰身後。智聰也是大驚,以書生的武功修為本應無法躲過他這一掌,為何他會如此躲過,書生來到智聰身後,便欲一掌擊向智聰背後,而智聰武功仍是高出書生許多,迅速回身一掌與書生對上,“嘭”的一聲,将書生擊飛了出去,撞向身後牆上。口中同時吐出一嘴鮮血。
智聰見書生如此形狀,猜想他終于在自己的猛攻下受傷,為免夜長夢多,想着盡快料理掉這臭小子,不待書生反應又沖向他,欲給予最後一擊,徹底打敗書生。書生見此情形實是危機關頭,一個翻身忍着傷疼,邁着缥缈掌的步法,躲開智聰上人的掌擊,自知無法與其硬碰硬,只能閃避,此時屋內便形成了一個追一個閃的追逐戰,那智聰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奇妙的步法,每一步均似計算好了一般,剛剛避開自己的掌擊,每次都只差半寸,也是氣得智聰上人怒氣中燒。
此時屋外岳飛正與宗弼酣鬥,岳飛耍起手中長槍,刺、掃、甩、挑,招招力道勁猛,而宗弼手中金刀也使得是虎虎生風,只聽得叮叮當當,兩人交手已數十回合,仍不分高下,旁邊金兵見二人如此酣鬥,竟不敢上前助戰。
岳飛此時知道妹子已脫身,便心無旁骛地與宗弼打鬥,只想着以此來拖延時間,等自己兄弟書生,一出屋便可殺出一條血路,兩人一起脫身了,但與宗弼交手數十合後,仍不見書生身影,心下便有些許擔憂,不知這麽長時間為何書生還未出屋,只怕已被屋內人給拿住,那可不妙了。
岳飛想着如何能确認書生是否仍安全,便與完顏宗弼繞着圈子槍刀相抵,待他繞到離小屋門口不遠處時,忽地手上用力,一招力劈巨石,将手中長槍自上而下向宗弼劈去,同時口中大喊:“兄弟,還在屋中做甚,快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