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牢中習武
牢中習武
霍掌櫃走出西廂房,想了想,解開腰帶,快步走回店鋪,見是三名金兵在店內四下瞧着,趕緊上前拱手客氣地笑道:“官爺,什麽事啊。”那金兵道:“霍老板,你做什麽去了?為何現在才來,這店面還大開着門?”霍掌櫃陪笑道:“官爺見笑了,小的進內堂解手。”邊答話,邊還在束緊腰帶。
那金兵并無可疑随後取出兩張通緝令展示給霍掌櫃道:“霍掌櫃,有沒有看見這個姑娘和這個高高壯壯的漢子?”霍掌櫃假裝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而後笑道:“官爺,今天這剛剛開門,并未見到這姑娘和這漢子,我這剛打開店鋪的門,便回去上個茅房,還未上完便被幾位官爺喊出來。”
那金兵道:“霍掌櫃,事關重大,莫怪我等不客氣,我們需要搜一搜。”霍掌櫃道:“官爺哪裏話,盡管搜,請,請。”那金兵道:“來來,給我搜。”
手下那三名金兵便四下搜了起來,見店內無人,便又向內堂走去,半柱□□夫,三人都回到店來,沖着霍掌櫃道:“要是看見剛剛說的那二人,趕快來報官,如果發現你窩藏這二人,便以叛逆罪論處,砍了你。”
霍掌櫃道:“是是是,小的哪敢,如果發現,一定報告官爺。”那三名金兵哼了一聲便走出店外。那掌櫃的笑着将金兵送出去後,便一直站在店鋪門口看着金兵搜人的情形。
西市搜完,那些金兵又沿大街走向南市去搜。霍掌櫃見此事已過,便開始依着岳英的身量,做起了衣衫。
待得天将暮色,霍掌櫃将岳英的新衣衫做好,也早早将店門關閉,帶着做好的衣衫來到西廂房,打開衣櫃,便對岳英道:“岳姑娘,衣服已做好,你先換上吧。”
岳英接過衣衫道:“多謝霍掌櫃。”轉身進秘室将衣衫換上後退出秘室。
岳英對霍掌櫃道:“多謝霍掌櫃今日搭救之恩,不知霍掌櫃大名如何稱呼,日後小女子定當回報。”
霍掌櫃笑着揮一揮手道:“舉手之勞,何足道哉,我叫霍大有,在此間開店也有十年了,以後要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找我。”岳英向他見了一禮道:“多謝霍掌櫃。”霍掌櫃心中也有些事不明便問道:“不知岳姑娘為何與岳大将軍要夜闖這梁王府?”
岳英将之前發生了何事,盡數告知給這霍老板。霍老板聞言後道:“原來如此,不知岳姑娘如何打算,岳大将軍的義弟你當如何去救?”岳英苦着臉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該如何去救,我本打算在汴梁城中待上幾日,盼得梁王府能放松警惕,我再尋機會下手。”
霍掌櫃有些不解地問道:“那岳姑娘在何處落腳呢?倘若在客棧落腳,怕是很容易暴露的。”岳英被霍掌櫃如此一說也是有些躊躇,之前卻未想過落腳之事,便道:“此事,我還真未想過,不知霍掌櫃可知有何處可落腳呢?”
霍掌櫃笑道:“這汴梁城早已是金人的了,哪有安全之處,不過,若岳姑娘不嫌棄,你便在我這店中住下,日間幫我打理店鋪,藏匿于此,将來若有需要你自離去便可,如何?”岳英道:“那便多謝霍掌櫃。只是,不知霍掌櫃為何肯幫我,不怕被金人盯上嗎?”霍掌櫃道:“我也是大宋子民,應當為大宋做點事,更何況岳将軍是我大宋的棟梁,他有事霍某豈能坐視不理,希望有一天岳将軍能收複失地。”
岳英也未想到自己大哥在民間,竟有如此聲譽,着實有些出乎意料,雖如此心中也感激霍掌櫃,接口道:“還是要多謝霍掌櫃,你我素未謀面,能如此幫我,岳英感激不盡。”霍掌櫃笑道:“岳姑娘不必客氣,我這店鋪平時就我一人,我在東廂房住,你便在這西廂房住下吧,好啦,我先回房了。”說罷,霍掌櫃便離開西廂房去了東廂房。
岳英便收拾了一下屋子,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可一直翻來覆去睡不着,心中總覺有些奇怪,這霍掌櫃究意是什麽人,為何家中會有一間密室,那密室中的畫像是何人,看來這霍掌櫃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必今天即使問他,他也不會如實告訴我,看來要想法子騙他說出自己的秘密,不然敵友不清,萬一當真是敵,那便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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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英輾轉反側,一直也猜不透這霍掌櫃是何人,便想着如何能問出他究竟是何人,不知覺間也自沉沉睡去。
書生自那日受重傷,被完顏宗弼丢在地牢之中,神智也有些昏迷,不知在地牢中過了幾日,意識才有些清醒。眼見身處牢房之中,心下便想:“我還沒死?這完顏宗弼竟然沒殺了我,那這裏定然是梁王府的牢房了,為何他們還留我一條命?”書生對此事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名來回巡邏的金兵眼見書生睜開眼來便道:“這小子醒了,快去通知王爺。”另一名金兵應聲跑出了牢房。
不一會完顏宗弼來到這地牢,看見書生便問:“小子,你醒了?”書生問道:“這裏是你王府的牢房吧?”完顏宗弼點頭:“看來還很清醒,這裏正是我王府的地牢。”書生又問:“你為何不殺我?”完顏宗弼哼了一聲道:“我為何不殺你?若是我殺了你,還能引岳飛前來嗎?”
書生道:“呸,你休想得逞,大哥不會再孤身前來犯險了。”完顏宗弼大笑起來。書生不耐煩地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
完顏宗旨收起笑聲道:“不管岳飛是否來,我還有些話要問你,你老實回答我。”書生将頭撇向一邊道:“你問我什麽,我也不會答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完顏宗弼道:“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問你,你與撚兒到底是什麽關系?”
書生見他并未問及此次夜入王府的目的,便放下警惕道:“我與撚兒應當算是好朋友吧。之前在路上碰到了那兩個老頭在追她,我以為是壞人便幫她打跑了,後來她便與我結伴而行,相聊甚歡,僅此而已。”
完顏宗弼問:“倘若只是如此,為何撚兒如此挂念你?”書生立時氣上心頭道:“你一個作父親的竟然不知道,你配當她父親嗎?撚兒只是不想嫁與她不喜之人,你這個當爹的如此不懂女兒的心,還來問我?”完顏宗弼道:“本王做事,豈用你來教?回答我的問題,她為何如此在意你?”
書生道:“那我怎麽知道,興許撚兒逃到江南時,曾與我一起游山玩水,開心得很,想必在王府中,無人能帶給她這樣的快樂吧。”完顏宗弼又道:“好吧,下一個問題,你為何與岳飛在一起?”書生道:“這與你無關。”
完顏宗弼瞧見這書生并不打算回答有關于岳飛的事情便道:“好吧,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我問你,如果要你放棄與我大金為敵,你是否願意?”書生憤恨地道:“不可能,你金國侵我國土,欺我百姓,要我如何能夠放下?”
完顏宗弼道:“倘若我跟你說,若要你為了撚兒,你也不願意投靠本王?”
此話一出像擊中書生心上一樣,書生頓時一愣,他明白完顏宗弼話中的含義,半晌說不出話來,過得一會才緩緩地道:“我,我從未想過,也不知将來如何,我現下只想做我要做的事情,撚兒是個好姑娘,我也不知會如何面對她,我真的沒想那麽多。”
完顏宗弼道:“我看得出撚兒喜歡你,你受傷被關在牢裏,她在房中也是寝食難安。”書生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也希望習撚姑娘能開心,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完顏宗弼道:“你是沒有想那麽多,還是根本就不想?難道你不喜歡我撚兒?還是你覺得她配不上你?”
書生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并不是覺得撚兒配不上我,我也不知何謂喜歡,但我想我對撚兒還算不上是喜歡吧。”完顏宗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道:“好,即然你并不喜歡我撚兒,那麽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給我待着吧,若是你回心轉意,大可差人告訴我,若是仍死心不改,那便在這裏待上一輩子吧。”說罷,拂袖轉身離開。
書生身受重傷,仍未痊愈,背後仍是疼痛難當,連翻個身都難受至極。完顏宗弼時不時派個大夫來給他瞧傷,但來看傷的大夫也只看傷勢是否致命,倘若發現傷勢并不影響性命,便不會過多理會。
書生這兩天的腦中一直響着完顏宗弼的那一席話,完顏習撚一直牽挂于他,自己受傷她也寝食難安。但畢竟習撚是宗弼的女兒,是金國郡主,怎麽能與他一個宋國普通百姓在一起,這實是難以相信,二人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不考慮國仇家恨,一個是郡主,一個是普通百姓,身份相差懸殊,也是不可能的。習撚如果是一個大宋普通百姓該多好,就沒有這麽煩惱了。
幾日來書生輾轉反側,時而記挂着完顏習撚,怕她總是寝食難安傷了身體;時而又惦記着岳飛與岳英此刻如何了,又在想岳大哥萬萬不要孤身犯險前來救他。
正煩惱時,忽地想道:“不行,一直煩惱也沒用,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我要想辦法逃出去,不過那個大和尚在這裏看守,如何才能逃得出去。”眼睛望向智聰上人,見他正閉目養神打坐修行。
書生眼前一亮:“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逃不出去,在此處閑着也是閑着,我便按照縱橫九略的法門修習,想必定然武功進境比你快多了,說不準幾日後,我武功高于你,我便可逃出去了。”想畢,書生便盤膝而坐,默念着縱橫九略記載的法門修習。
這《縱橫九略》共分為九略,也是九層。每一略講述一層境界。是內功修習的法門,先前書生已按照書中記載,練至第一層,而在王府中與龍淵比拼內力時,順利将內功境界突破至第二層,現下書生已開始按照第二略的法門修行。
書生自六、七歲時便被周義貫通全身經脈,內力積蓄也有了将近十年,比起尋常武林中人,內功深厚許多。因此不消一日,書生便将縱橫九略中的第二層運氣法門完全掌握,比之過往運氣更加順暢,頓時感覺體內源源不斷地生出內力,丹田之中溫暖至極,先前所受的內傷也感覺輕了許多,心思:“原來這《縱橫九略》還有治療內傷的功效,這第二層法門練成的同時,身上的內傷也有些好轉,若我繼續練下去,想必我的內傷不日便會痊愈。”
書生緊接着又按照第三略中法門修習,三略,氣流,氣乃混沌,劃為兩儀,分之陰陽,陽之法象,極而為陰,陰之玄門,極而為陽……這一略中主要記載,如何自由運氣,将體內之氣分為陰陽兩儀,其它門武功內力多為一種修習法門,要麽陽剛之氣,要麽陰柔之氣,如要兩氣共修習,不得法門便易走火入魔。而縱橫九略之法門便是讓修習者兩氣皆修,并在其中陰陽互補,陽之極而陰,陰之極而陽,正合道家修習法門。
書生這幾日的修習,不但內力大有精進,且身上受的傷也漸漸被內力的充盈所治好。書生深吸一口氣,又吐納了一次,感覺渾身上下有說不盡的舒暢。睜開眼睛看着牢內那智聰和尚仍在閉目養神,心想:“這幾日的修習,這內力應是大有進步,但不知是否能對付得了這大和尚,他那天罡護體神功和大日佛陀掌實是不好對付,我須得再修習幾日,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發難。”思畢,書生又默念起縱橫九略的第四略,四略,氣沖,氣之流動,自上而下,自內而外,體之關隘,手之三陰,自胸而手……書生默念大喜,此一篇章,若修成便可将內力釋放于體外,這可算是絕世武功了,空手便可抵萬般武器。
書生知道這縱橫九略自這四略始,才算是漸入境界,按照法門運行內力體力游走一周後,将內力沿手三陰運至掌中,便快速一掌直向前拍出,但未見任何異樣,只感掌心處溫熱而已,書生心下生奇:“難道這氣沖之法門,并非像發射暗器一般可破體而出?還是我內力不足使然?”書生也猜這法門必不會一次即成,便按照秘籍中記載,不斷修習,左右掌交互向前擊出,仍不見效果。
書生疑惑:“這必是內力大成後方可見效,前三略,我雖以習得,但若想要這內力迸體而出并非一日之功,我還須些時日,或者我可将周身內力都集于一手,對的,我便如此一試。”思畢,書生按照秘籍中法門,周身運氣一遍,又将所有內力沿手三陰運至右手掌中,此時也不知為何,周身內力運至掌中後,再行出掌,這掌奇慢,待後臂伸直後,這一掌才算得拍出,但見一股氣力自掌中飛出,卻也在離掌一寸左右消失不見。書生大喜道:“成了,這法門算是成了,只待将來我內力大成,便可運用自如。”
書生再往後默念這縱橫九略,五略,體之氣,用之有揭,天地之氣可納,頂之百會,足之湧泉,周而往來,循環往複,……這第五略通篇講述聚氣之道,如何聚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如何調息,如何以氣生氣,周而複始。書生想道:“我若要脫身,這門功夫是必須要多加修習的,不然無法脫逃那大和尚的追殺。
書生盤膝而坐,按照書中法門,自頭頂百會穴向下至足底的湧泉穴,注入內力,用以吸納天地之氣,而剛剛将內力注入身上幾處要穴,便感到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自幾處穴道湧入自己的身體。自此始,不再似以前一般,一但運氣,身體便有溫熱的感覺,而是變成滾燙的感覺。
初次練這第五層,身體有些吃不消,不多時便感到身體已承受不住這許多真氣,渾身冒着冷汗,大口喘着粗氣,氣悶不已。書生為消除這不良的感覺,忙按照第四層的法門向外釋放,擡手一掌擊出,只聽得一聲巨響,眼前地面上被他打出一個深坑,而這一下雖未減輕多少痛楚,也着實有些作用,便擡手又是一掌,随着一聲響後,地上又是一個深坑。
直向着地面打出十餘掌後,書生方覺體力之氣已然順暢,也不似先前那般氣悶。
而在牢房外看守書生的智聰也被這十餘聲巨響吸引,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響後,睜大雙眼望向牢房內的書生。被書生這隔山打牛的本事驚得合不攏嘴,只幾日功夫,這小子的功夫竟有如此精進。
智聰不解為何這小子身上的內傷未痊愈,而內功卻能如此精進,站起身來走到牢房前道:“小子,你這是什麽武功?竟有如此威力,為何前些天你沒用出來呢?若是你使出來,怕是也未必會被我打傷。”
書生方才散去體力充盈的內力,身體舒适許多,睜開又眼轉頭望向智聰道:“這武功也是我剛剛才練的,所以幾天前不曾會,也使不出來。”智聰不解地問道:“把你擡進地牢之時,我也搜過,你身上并無甚書籍,你是如何修練的?”書生冷笑一聲:“經文自在我心中,我豈能帶着一本武功秘籍四處亂跑,被你這等人拿了去,豈不為害武林。”
智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當你沒有書籍,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你這套武功看來高深莫測,是什麽名堂?”書生聽出智聰言下之意是要強取,便不再理會他的問題直道:“我為何要告訴你是什麽名堂。”智聰道:“你以為你不說,我便拿你沒辦法了嗎?我有辦法讓你說的。”說着,便欲打開牢門。
正在此時,地牢門外跑進來一名金兵,快步跑将進來,拱手向智聰作了一揖道:“智聰大師,王爺請大師至府中大廳,有要事相商。”智聰聞言,雙目一睜道:“貧僧在此看守這位施主,不知王爺有何事?”那金兵接着道:“小人不知,只命小人前來請大師到大廳一敘。”智聰道:“好,貧僧這就前去大廳。”那金兵道:“大師,請随小人來。”
智聰正要轉身離開,忽地想起了什麽便轉頭對書生道:“小子,你好好在這裏待着,待我議事回來,你若還不想說,那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智聰便随那前來報信的金兵走出地牢。
書生見智聰已離開,又盤膝而坐,打算再嘗試修練第五略上記載的法門。而這一次較上次情形好了許多,不再那麽難受氣悶。而注入丹田氣海的真氣,也比原先多了許多。
便在智聰離開地牢不多時。牢外又跑進一人,來到書生牢房外小聲喚道:“林大哥,林大哥。”書生正在聚氣,忽聽得有人喚他,便轉頭向牢外望去,一見之下,原是完顏習撚,便起身來到門前,道:“撚兒,你怎麽來了,這裏是地牢,你來這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