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逃出山谷
逃出山谷
孫東玄此時酒已過量,眼神迷離,忽聽見蘇淩欲主動為其寬衣,又見她那美豔的臉龐帶有紅暈,更是喜不自禁,一個踉跄倒在床鋪之上,面上仍帶着癡迷的笑容道:“好,好。”
蘇淩見孫東玄已醉的不醒人事了,想必是否圓房他也不會記得。随即笑容滿面的考慮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怎麽做才會完美不露破綻。
蘇淩先前答應與孫東玄成婚時,就早已想好對策,她練的武功是媚心經,此是一門攝人心魄,采陽補陰的武功,利用極陰柔的內力,與男子極陽的內力相互融合,并吸納到自己體內,同時會使被吸納的男子有行房的感覺,所以當初這門武功會被取名為媚心經。
蘇淩昨日正是打算以這門武功吸取孫東玄的內力,使孫東玄一時間心智迷惑,她便可以取出鑰匙放書生與她一齊逃走。此時見孫東玄酒意正濃,不醒人事,運起媚心經,吸納他的內力,更是不易察覺了。
蘇淩得意地将手伸向孫東玄腰部摸去,掌中運氣內力,慢慢撫上孫東玄丹田之處。
孫東玄大醉之下,被蘇淩掌力所抵,忽感一陣燥熱之氣由丹田而出,帶有醉意的眼神此時更加迷離,只感眼中的蘇淩此時嬌美可人,借着酒意是醉上加醉。
蘇淩掌中內力仍源源不斷在孫東玄小腹中徘徊,令孫東玄的內力緩緩流向自己掌中,同時又嬌聲道:“夫君,你醉了。”而孫東玄醉意中聽到的卻是“夫君,我美嗎?”意亂情迷的答道:“你好美!”想要擡手扶摸蘇淩的面頰卻無論如何也擡不起手臂,但仍不知是蘇淩以媚心經吸納了他的內力,只道是自己醉得已無力而已。
孫東玄本就內功不高,僅比尋常人強一些,而蘇淩的這媚心經只一柱香時分,便将孫東玄的內力吸得七七八八,僅憑剩餘的一絲內力支撐。
蘇淩掌力徘徊半晌,眼見這孫東玄內力已所剩無己,忽地收緊掌力,孫東玄丹田中僅存的內力似大河決堤般向蘇淩掌心流出。片刻後孫東玄便感渾身乏力,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蘇淩使這媚心經采陽補陰,原本一不留神會被孫東玄看破并未真正圓房之舉,但此時天助蘇淩,孫東玄這厮非要飲酒後再來尋蘇淩行房,又酒醉不醒人事,任憑蘇淩如何搞鬼,他也查覺不到異樣。
蘇淩見此法已成,孫東玄躺倒昏睡,伏上身去輕輕叫喊幾聲:“夫君,夫君?孫東玄?孫東玄?”見孫東玄并無半分反應,心道他定是酒醉之後,又被自己吸了內力,想必現在已經徹底昏睡,連忙在孫東玄身上翻找關押書生的鑰匙。
只摸索了幾次,就在孫東玄身上找到一個玉佩和一把鑰匙,蘇淩将這二物統統拆下來收到自己衣袖之中。而後又将孫東玄露在外的腿搬到床榻上,蓋好被子。
待忙好一切,蘇淩換上尋常衣衫,向房外走去。此時天色已暗,院中早已空無一人,蘇淩并不知書生被關押在何處,便借着月色在萬毒山莊中徘徊,三轉兩轉卻來到萬毒堂。此時的萬毒堂內空無一人,衆人都去花廳喝喜酒了,蘇淩便又向着萬毒堂另一側而去。
穿過一個長廊,見此處只是一個小花園,而這小花園也無其它出口,想來這萬毒山莊已被自己轉遍,為何不見書生被關在何處,只先前聽那孫東玄講過是藥房,可是這藥房到底在何處。
蘇淩心中有些焦急,生怕時間一長,那孫東玄醒轉過來,可就大事不妙了。而正在躊躇之際,無意間瞥見這小花園東側幾棵樹裁種的位置有些奇怪,便快步上前查看,果然不出所料,幾棵樹當中有一條幽靜小路,蘇淩穿過小樹後走進那幽徑,便在深處見到似是有一座石屋,石屋外小路兩旁都挂着燈火,上一匾額寫着“百草軒”。蘇淩心道:“想必這裏便是那藥房了。”
進得這石屋後,只見一座銅鼎立于屋中央,四周均是藥櫃,只在屋中南側牆上有一鐵門,蘇淩快步走向鐵門通過門上小窗向門內張望,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于地上盤膝而坐,正是書生。
蘇淩低聲叫道:“書生,書生,你還好嗎?”書生聽得蘇淩喚他,立時睜開眼睛起身跑到門邊,回道:“蘇姐姐,我還好,你呢?你怎麽來的?那孫東玄肯讓你來看我?”蘇淩否認道:“不是的,那老頭怎麽肯讓我來見你,我是趁他在房中昏睡,偷跑過來的。”
說完蘇淩忙取出鑰匙将牢門打開,将書生放出牢房。
書生走出大牢,心中存有萬分歉意道:“蘇姐姐,你不會真的與那孫老頭成親了?”蘇淩笑道:“成了啊,你今日沒聽到外面聲音嗎?”書生聽蘇淩如此說,心生愧意道:“蘇姐姐,真對不起,為了我誤了你終身,書生,書生對不住你。”
蘇淩道:“既對不住我,你應當如何補償我呢?”書生道:“你如此犧牲自己,書生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清的。蘇姐姐,從今往後,只要你說,書生能辦得到的,我定傾力為蘇姐姐辦成。只是即使如此,也無法彌補你的損失。”蘇淩故意拖長聲音:“那……”半晌才緩緩地笑着道:“那便娶我為妻如何?”
此言一出書生錯愕半晌竟不知所措,愣得半天不知該說什麽,只知道瞪大了雙眼瞧着蘇淩。蘇淩見書生如此反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開玩笑呢。看你吓成那樣。”書生雖聽蘇淩如此之說,但蘇淩在說這話前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之色,也被書生察覺到,知她雖道是開玩笑,但實也有緩解尴尬之意。
便吞吞吐吐地道:“蘇姐姐,對,對不起。等我将解藥送到後,便來聽你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蘇淩微笑道:“我何用你赴湯蹈火。只消尋個機會,你我一起逃出這萬毒谷便是了。”書生道:“可是,可是你不是已經嫁與那谷主,而且也已經……”書生面上羞澀并未說出“圓房”那兩個字。
蘇淩笑着道:“已經圓房嗎?怎麽可能,我是誰?我怎麽可能跟那樣一個老頭子圓房。”說完沖着書生眨了下眼睛。
書生也不解為何未圓房,那孫東玄便将鑰匙交給她,随即問道:“那,那你是怎麽拿到鑰匙的?你沒跟他圓房,他怎肯将鑰匙給你?”書生仍不敢相信蘇淩未與孫東玄圓房,他擔心得是蘇淩失身于孫東玄,而不肯承認,是因她不想叫自己因此而自責。
蘇淩道:“我是說真的,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可是女兒谷谷主啊。”書生起初不解,女兒谷谷主又如何,這與是否圓房又有何關聯,忽然想起蘇淩對自己講到的練功之法,恍然大悟大喜道:“啊,我知道了,你,你,你用他練功了?”
蘇淩用力地點了點頭。書生又道:“他沒發覺異樣嗎?”蘇淩偷笑道:“本來我對此計也沒有太多把握,畢竟人在清醒時,很容易察覺這些事的貓膩,好在上天眷顧,他與衆徒弟喝的酩酊大醉,回到房中已不醒人事,完全沒有察覺,我吸完他內力,他便昏睡過去,我從他身上找到了鑰匙,便趕來救你了,哦,對了,還有一個玉佩,你看。”
書生接過玉佩,見這玉佩形狀有些奇怪,上圓下長,更像是一把鑰匙,忽地想起前日孫東玄曾在此開啓一間密室,只不過如何開啓卻不得而知,便道:“蘇姐姐,你看這玉佩,是不是有些像鑰匙的形狀?我記得昨日孫東玄曾在這面牆上開啓過一間密室,只是如何開啓不太清楚,但我看這玉佩的形狀,應當是開啓這裏邊密室的鑰匙。”
蘇淩也不解地問道:“你為何會如此想呢?”書生答道:“既然是密室,那麽開啓密室的鑰匙他定然是貼身保存,而你搜過他身,只搜得一把開我這牢門的鑰匙,和這一個玉佩,此玉佩的形狀又如此怪異,所以我才猜測這玉佩可能是開啓密室的鑰匙。”
蘇淩點了點頭,像是認同書生的說法,随即道:“走,咱們去看看,是否能打開那間密室。”說完轉身欲向那面牆走去。書生忙在她身後拉住她的衣袖道:“蘇姐姐,咱們還是快走吧,現在我們在萬毒谷仍是不安全,萬一孫東玄再醒來,我們就跑不了了。”蘇淩笑了笑道:“放心,那孫東玄現下正昏睡不醒呢,沒那麽快醒來,咱就就看看這密室裏有什麽寶物,若是有合适的,咱們就來個順手牽羊。”
書生無奈地搖了搖頭,随着蘇淩來到妙應真人像前,仔細查看。這裏看起來極其尋常,更像尋常供奉靈位一般,一張畫像,下方一張供桌,只是這供桌乃石制,而非尋常木制,供桌上兩支蠟燭,一鼎香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怎麽看也不像是有放鑰匙的地方。
二人在供桌旁前前後後查看了數遍,也未找到任何異常的地方。蘇淩立于供桌前眉頭緊鎖道:“這裏怎麽看也不像是有放鑰匙的地方啊,哪怕連個鎖孔都沒有。”書生也直起身子來道:“是啊,難道是我猜錯了?”正在這時書生瞧見牆上挂着的妙應真人像,越看心下越生疑,目光盯着那畫像之舉也被蘇淩發現,蘇淩恍然想到,也許問題就在這畫像上,忙伸手扯開畫像,露出畫像之後的牆壁,二人一看,果然這畫像後有一孔,這孔的形狀便如那玉佩一模一樣。
蘇淩大喜,忙将玉佩取出塞入小孔,稍一轉動,畫像旁便打開一門,二人閃身進入密室。蘇淩進入密室後,有些大失所望,多是金銀珠寶而已,并無其它特別之物。再向內而去,旁邊立一書架,上面有些書籍,蘇淩上前查看,竟然都是武功秘籍,但多是些尋常武功,什麽《波瀾掌》、《碎骨拳》、《降龍劍》、《劈卦刀》……之類,直至翻到一本,眼前一亮,諸多武功秘籍,并未入蘇淩法眼,只這一本《太乙八卦經》尚算得上是絕世武功。
書生見蘇淩正在翻看一本書,也湊到她身前問道:“蘇姐姐,這是何書?”蘇淩轉頭對書生道:“這是一門絕世武功《太乙八卦經》,是道家一門高深的內功心法,若能練成此功,便可獨步武林。想當年是道家創始人李耳所著,後來傳于莊周,而莊周只練得一重內經便覺這門心經太過逆天,實不應是人間所有,便将此經藏了起來,再未傳至後世。不知什麽原因,千年後這門心經再次現世,練成此功的人便是那純陽派創始人呂洞賓。不想這門心經竟然在這萬毒谷中。真是暴殄天物啊。”說着,便将這書揣在懷中。
書生已練了縱橫九略的內功,再無心練其它武功,便也并不關心這門武功。繼續向內而行,果然注意力放在旁邊小格子上的一個寶箱,書生打開一看,是藥。忙喚來蘇淩:“蘇姐姐,我記得那孫東玄便是在這密室內取得的解藥,想必這就是萬毒蝕骨和他的解藥了。”
蘇淩瞧了瞧,看不出什麽名堂,自認對毒藥和醫藥精通的她,也從未見過萬毒蝕骨這類奇特之毒,所以也不敢确認是否是萬毒蝕骨,便道:“書生,那解藥孫東玄給你了?”書生點了點頭。
蘇淩便叫他取出解藥,書生不解道:“卻是為何?”蘇淩只道:“拿出來便是。”書生雖不解蘇淩此舉何意,但也乖乖取出解藥遞給蘇淩。蘇淩放到鼻下嗅了嗅,又将那寶箱中藥物嗅了嗅,大喜擡頭道:“是了,這正是萬毒蝕骨的解藥。”書生聞言也喜道:“當真?那太好了,我正擔心孫東玄給的藥量不足以解純陽宮那百餘人之毒,現下加上這些,應該就夠了,咱們走吧。”蘇淩點頭笑道:“恩,我看這裏也沒什麽新鮮玩意兒了。”
二人随後快步閃出密室。蘇淩擔心被人發現,退出密室前,又将密室還原至未進去的樣子,才放心離開。在密室中耽擱了許多時間,書生擔心遲則生變,不自覺地拉起蘇淩玉手,向山莊外跑去,而此時山莊內仍是空無一人,二人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山莊大門。
二人打開山莊大門,閃身出去。方才将大門關上,正欲轉身便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道:“這位小哥,煩請通禀一下貴谷主,便說好友薛超、蕭雷、關成前來拜莊。”
書生一怔,不知這人是誰,蘇淩卻忽地想起,今日孫東玄與那田好逑提起過,那田好逑還有三個兄弟要來,心下大驚,想必便是這三人了,而這三人武功定與那田好逑不相上下,若一不小心,被他們發現,驚動那孫東玄便大事不妙了,靈機一動道:“哦,三位是田貴客的兄弟吧,師傅今日方才舉行完婚禮,現已睡下,三位請進,先去客房休息一晚,明日師父再接見三位吧。”說着打開大門,便将薛超三人向莊內讓進去。
三人進莊後,見蘇淩二人并不引路且向外走去,便回頭道:“等等,你們不給我等引路,這是要去哪?”蘇淩見這三人疑心甚重,必須要編個謊言方能脫身,便陪笑道:“哦,貴客,我二人依師傅命,每日三更時分要去谷口處采集花露用以制藥,是以才要這等時分出莊。着實不便為三位引路。此時莊內所有弟子都在飲酒,三位可直達花廳飲幾杯水酒。”薛超聽後,便不再起疑道:“好,好,你們去吧。”說罷便回頭對身旁二人道:“兩位弟弟,咱們行路幾日了,也有些饑渴,便如這二人所說,咱們先去飲杯水酒吧。”另外二人應聲附和,齊向莊內走去。
書生二人見薛超三人已不再理會他二人,便飛也似的向谷外跑去。奔到醉仙花叢時,蘇淩又取出坐拿草,二人服下後,便發足狂奔,直到跑出谷外才敢稍歇。
來到翠華山山腰處,書生喘息道:“已到此處,你我便可安全一些。”蘇淩卻不同意:“你我不可放松警惕,方才那三人進莊後,定然察覺事情不對,只要喚起孫東玄,便知你我已逃,定會率人來追,想必用不得半個時辰,便會追到此處,咱們還是快走吧。”書生想了想,也點頭,随後二人快步奔向山下。
這廂薛超三人走入山莊,見莊內無一人把守,卻張燈結彩,心中一樂,沒想到這孫東玄一把年紀還能娶妻,也不知娶了個什麽樣的人,蕭雷笑道:“大哥,這孫東玄不是年近半百了嗎?怎麽現在才娶妻,想必這新夫人要麽年紀與他相仿,要麽醜不可觀!”薛超附和道:“這與你我何幹。咱們還是先找找老三吧,看他在哪,問一問便知詳情了,這孫東玄也真怪,竟然連一個看守之人也不留。”說着三人便四下尋找,終在花廳見得醉倒的衆人,田好逑也在其內。
薛超走上前去,見田好逑已醉得不醒人事,扶起他喚道:“三弟,三弟,你怎麽喝成這樣?”田好逑昏昏沉沉地道:“啊,啊,是啊,今日是那孫老怪的大喜之日,我本,本不欲來飲酒,只是,只是獨自在房中着實無趣,便來飲幾杯,沒,沒想到就吃醉了。”
薛超又問道:“那孫東玄呢?”田好逑邪魅一笑道:“當,當然是洞房去了,哈哈哈哈,他,他豔福不淺啊,那小娘子當真美貌得緊,若是那小娘子能嫁給我,我就是從此不再沾花惹草,也願意。”
蕭雷大奇道:“喲呵,竟如此出乎我意料,這孫老頭竟然能娶得美貌嬌妻,我還真心想看看,這小娘子是如何美貌,竟能讓咱們三弟都神魂颠倒。”
薛超在旁道:“好了,二弟,少說兩句吧,美也好,醜也罷,都與你我無關,咱們先扶三弟一起回房休息吧,今日孫老頭洞房之夜,也不便去打擾他。”
三人扶起田好逑,向花廳外而去,薛超又吩咐田好逑指路帶着他們去客房休息。
書生二人下得翠華山,不停步地向終南山一路奔去。天還未亮,便已來到終南山腳下。書生早已累的氣喘籲籲,道:“已來到終南山地界,看來那孫東玄還未追來,我們趕緊送去解藥,便衆位英雄解毒後,我們便不怕那孫東玄再來了。”蘇淩也累得不輕,斷斷續續道:“恩,山上衆人若都解了毒,那孫東玄也不敢只身來犯。只是他身邊那四個怪人,不知是何來歷。我有些擔心。”
書生道:“我也不清楚,但那馬臉怪人的武功不像是中原武功的路數,不知他來中原有何目的。”
蘇淩搖搖頭:“算了,先不理會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現下先解決純陽宮裏的事吧。”
書生二人快步向終南山山頂走去,僅半個時辰便來到純陽宮外,守門道童見是書生與蘇淩,打開山門讓進二人,随後快步跑去禀報薛真人。
薛真人得知書生返回,快步出門迎接,笑道:“小兄弟終于回來了,何以兩日才回?貧道正打算若明日小兄弟還不返回,便親自上萬毒谷一探。”書生嘆了口氣道:“薛真人,此事說來話長,解藥我已帶回,先給衆位英雄解毒吧,個中情形容晚輩稍後禀報。”薛真人點頭道:“好好,咱們先給衆人解毒。”說罷便引着書生二人,來到純陽宮後廳。
書生來到後廳,吩咐道童取來幾盆清水,将解藥以水化開,一一給衆人服下,并告知各人運功療傷,恢複元氣。
見此情形,薛真人放下心來,轉頭向書生問道:“小兄弟,萬毒谷一行,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