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今天是多年的兄弟婚禮,傅瞬作為伴郎全程配合,只看着程序繁瑣的中式婚禮,覺得說不上來的麻煩。
單身的大男人,對繁文缛節有種天然的拒絕。
進入作為化妝的會客廳,傅瞬被請到一邊,他只看到一個小小個子的女孩子頭也沒擡地對自己說:“這位伴郎,麻煩您把左手擡一下。”
傅瞬按照她說的擡手,見她拿出白綠相見的手花,用銀白的綢帶仔細紮在自己的手腕上。
傅瞬個子高,足有一米八七,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圍着圍裙的女孩子特別的小只,手也很小,伴随着系帶的動作,纖細而靈巧的手指劃過自己的手腕。
他是純技術男,嫌少與異性有如此之近距離的接觸,不免為身高差與體格差距而感到一絲驚訝。
“好了,一會兒如果掉了,您可以問我拿備用的。” 女孩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忽然擡頭看向傅瞬。
傅瞬猛然間只想到一個詞彙——眸若星辰。
他理工科技術男詞典裏唯一可以描述眼睛好看的形容詞彙。
輕咳一聲,“謝謝。”
對方對自己點頭示意,表示客氣。
國內酒店婚禮,走得是中規中矩的煽情路線,也沒伴郎伴娘什麽事情。
傅瞬站在臺下方聽着臺上的新娘父親發言,卻忽然聽到身邊有女人壓低了聲音呵斥的嘈雜。
原是一個伴娘一會兒要上臺送花,可是脖頸上的花環突然掉了,她正在指責負責的女孩子。
“這什麽綢緞,超級不舒服,搞得我都要過敏了,還有這花,哪裏運來的?不會是國産花吧?好難聞,從來沒聞過這麽難聞的白玫瑰,一股子精油味道。”伴娘的聲音很明顯。
傅瞬無意聽壁腳,卻因站得近,也只能被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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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哦,我立馬為您換新的,抱歉抱歉。”女孩子的聲音很柔和,很小心。
傅瞬多看一眼,原是剛才那個給自己紮手花的女孩子。
他淡淡瞥一眼飄在手邊的花和絲帶,不太懂欣賞。
終于收拾好,臺上的講話也結束,伴娘面帶笑容地上臺送戒指。
傅瞬才見那女孩子蹲着身子,在短絨地毯上撿碎落一地的白玫瑰,手指細細的,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撿起來。
她擡頭的剎那,與傅瞬的眼神不期而遇。
傅瞬才看清她的面容,年輕而白皙的面孔,眼神柔和。她朝自己微微一笑,轉身快步繞到另一側去了。
“傅三,怎麽了?看什麽發呆呢?”另一個伴郎,傅瞬和新郎關昊軒的共同好友鄭斐如此問道。
傅瞬淡道:“沒什麽。”
等到儀式結束,新娘扔捧花時,大家起哄,幾個伴娘更是站在前排,随時準備搶。
結果,白玫瑰捧花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抛物線,叫下意識擡手的傅瞬給抓住了。
衆人都眼帶笑意地看向他。
這位傅家的三公子,原本就是鶴立雞群的人物,個子高、人也英俊,在人堆裏總是格外奪目,更何況今天這樣的氣氛裏,更是叫不少女人都要多看一眼。
可是傅瞬卻無意,将捧花随手放在相鄰的桌上。
後頭幾個兄弟圍着新郎關昊軒喝酒的時候,關昊軒不知怎麽的就把話往傅瞬身上引:“阿瞬,我老婆問了,那幾個伴娘裏你可有中意的?”
傅瞬手裏拿着紅酒杯,不鹹不淡地問一句:“做什麽?”
“認識認識加個微信呗!哎喲,你都快三十了,能不能上點路子?準備打光棍還是準備搞基?給兄弟一個爽快話!”關昊軒給他倒酒,笑得紅光滿面。
傅瞬實在道:“我今年項目重,沒時間。”
關昊軒哈哈一笑,“非要找個小妖精勾搭你才行?”
傅瞬解開手上礙事的飄帶,丢在桌上,老神在在地道:“到時候我媽會安排的。”
傅家在文城,根基深厚,在重工、基建、機械、地産、金融領域都有涉獵,家底殷實。
傅瞬上頭還有兩個哥哥,也已成家。
不過,他少小出國,一個人自由自在習慣,再加上從小越級上學,身邊的同學都比自己年齡大,因此在感情上頗為晚熟,感情認知也很簡單。
關昊軒差點笑噴,“你別跟我說,你真的讓你媽給你介紹啊?”
傅瞬很是篤定地說:“我大哥二哥不都是這樣?”
“服氣!”關昊軒舉起酒杯,“來,哥幾個,咱們為傳統純情傅三少幹杯!”
大家瘋笑一飲而盡,只有傅瞬覺得莫名其妙,那怎麽辦,他也不可能去街上搶一個回去随便結婚了事?
讓他自己談戀愛?
那真比去街上搶一個還難。
從宴會廳去洗手間時,傅瞬瞧見走廊前邊兒走着一個女人,匆匆一瞥他只記得那個白玫瑰的捧花,原來不是被自己丢在了桌上?
他走進了才看到是那個紮花的女孩子。
這女孩子見迎面走上前來的男人盯着自己,便怯生生地道了一句:“您好。”手裏的花也無力地往下落。
傅瞬錯身而過,微蹙眉,沒說什麽,繞開她,徑直走遠。
他的身後,那女孩子卻看着他高大舒朗的背影入了神。
隔天,周一。
傅瞬略微一收拾準備去上班。
他在國內一家知名整車廠的下屬汽車研究院AP&AD工作,參與智能駕駛領域的自動化研發工程。
出門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下,是一個陌生人添加微信提醒,頭像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傅瞬想到前天關昊軒的話,揣測可能是他太太的朋友,稍一停頓便同意添加。
二十分鐘,開車到公司進入電梯,傅瞬才點開微信,看到對方發來的微信。
是語音,聲音充滿女人味與磁性,“傅先生,我挺喜歡你的,想送你花,希望你不要介意。”
就這樣沒頭沒尾的一條微信。
電梯裏就傅瞬一個人,他撓了撓自己毛躁的短發。
他遺傳了母親的天然微卷,除非出席正式場合,一般都讓頭發随意支棱着,戴一副技術宅男最愛的黑框眼鏡,也是非正式場合不換。
他想都沒想,直接輸入文字問:【你是前天婚禮上的伴娘嗎?】
對方沒回複。
AP&AD研究院有多處辦公地點,分為商務辦公區和研究院測試區以及工廠。
傅瞬通常情況是在商務辦公區,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一到前臺區,就看見前臺女孩子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并立刻站起來道:“傅工,您的鮮花。”
藍白相間的前臺櫃上,一束小型粉紅玫瑰,前臺小姐遞過來。
傅瞬站着沒動,皺眉,淡淡問:“我的?”
前臺妹子點點頭,“上面有卡面,寫的是您的名字。”
妹子多看了眼他,平時感覺這位研究院唯一的三十前工程師低調得很,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個熱情奔放的女友?
傅瞬上前,擡手抽出卡片。
果真是自己的大名,白色卡片後面寫着兩個字“花月”,沒找到正式的落款。
“誰送來的?”
“花店的小工。”妹子回憶了下,“一個小男生。”
傅瞬點點頭,只拿着卡片,“這個我拿了。”指了指花朵,“這個,你處理掉。”
“……”
前臺一驚,心說這可是品相超好的玫瑰啊傅工!
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妹子為送花的人惋惜,為什麽要愛上他們研究院最高冷的男工程師啊?
真的是人間不值得。
中午休息時間,傅瞬又收到一條微信,對方問他,“保加利亞玫瑰喜歡嗎?”
傅瞬腦海中浮現了巴爾幹半島東南部保加利亞的地理位置,過半天才回複:【不喜歡】。
要不是對方告知,他可能都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保加利亞玫瑰,匆匆一瞥的印象中,好像與其他的花都沒差別。
對方又沒說話。
傅瞬也懶得管,他一旦忙起來就像是機器上了發條,根本停不住,只要一忙就把什麽花什麽女人都抛之腦後。
然而,那個女人卻孜孜不倦地來找存在感。
下一個周一,前臺又喊住了傅瞬,只見今天他似乎沒睡好,帶着一股生人勿進的起床氣。
“這個,怎麽處理啊傅工?”前臺妹子小心翼翼地問。
傅瞬連看都沒看,大跨步走進辦公室,“扔。”
“……”
暴殄天物,妹子後悔問了應該直接占為己有的,輕輕撫摸着花朵心疼無比。
送花行為,持續了整整三周,傅瞬每次問對方是誰,對方都直接不予理會。
他也沒當回事,總覺得是朋友的無聊惡作劇。
一天,關昊軒夫妻倆在家裏辦party,把傅瞬從辦公室挖出去。
關昊軒一見他穿得跟個技術宅男似的就開始吐槽他,“阿瞬!你們上班穿體恤衫牛仔褲板鞋是工裝吧?你怎麽天天這一身?”
傅瞬反口道:“那穿什麽?穿高定成衣還是私人訂制?關大少!”
關昊軒被他噎了一下,用胳膊肘撞他,笑着道:“不過你別說,穿着一身吧顯得年輕,乍一看還以為你大學剛畢業呢。”
傅瞬無語地撣撣自己的額發,問道:“你上次是不是把我的微信給什麽人了?”
“沒有啊?”關昊軒端着酒杯,大感意外,“怎麽了?”
“有個女的加我。”傅瞬也端起酒杯,輕輕晃動着酒杯,抿一口道,“就在你們婚禮第三門天早上。”
關昊軒将紅酒一飲而盡,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
傅瞬皺眉,見他轉過身去把在客廳和女士聊天的老婆喊過來,“baby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你把阿瞬的微信號告訴你的密友了?”
“NO!”關昊軒的太太是移民一代,很早就在國外長大,地道而略顯誇張的英文腔調,邊聳肩邊用英文解釋,“如果給對方微信,一定會告知Matthew,絕對不會這麽無禮的。”
Matthew正是傅瞬。
傅瞬點點頭,卻也陷入沉思,那會是誰?
關昊軒摟着老婆道:“看來有人在聯系阿瞬哦,還是個女生。”
“而且,那個伴娘剛剛找到男友了,所以我非常确認,不可能是她。”關昊軒老婆補充道,“不過Matthew你的反射弧真的好長哎,這都多久的事情了?”
傅瞬看看熟悉的夫妻倆,正色道:“還好吧,至少我還記得有這回事。”
“oh,no!”關昊軒老婆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拍拍老公的肩膀,“Babe,還是你跟Matthew聊吧,我可能會被他氣死。”
傅瞬迷茫,“我又怎麽了?”
“你沒事,有事的是她。”關昊軒笑道崩潰,“你這樣能找到女友?”
傅瞬遲鈍了一下,真誠地回答了四個字——“那就不找。”
“假設,有女生主動追求你,那你可以試一下啊?”關昊軒端着酒杯碰了碰他的,“反正試一下又怎樣?就當做學習,合則來不合則去。”
傅瞬靠進沙發中,想到那一把嬌豔的粉玫瑰,沒吱聲。
作者有話要說:
【甜文言情-預收】——求收藏,沙雕輕松文,圖個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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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奇:到底是顧總公事多,還是私事久?
某日秦筝聽到這個傳聞:呵呵,其實是你們顧總不行。
顧平川把她頂到辦公桌上,咬着耳朵問:你說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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