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洛雲升和容淵少了許多麻煩, 容麟偷人這事兒以他自己被狠狠揍了一頓暫時了結,日子也重新回歸了尋常。
之後洛雲升的病總算大好,劉靜之上門診了三次都說情況良好後, 他便開始有了健身的計劃。
身邊都是高手,自己太菜總要人保護也有些不好意思。
馬術、劍術都是“上流社會”的必修課,他也有些基礎, 如今來學不算從零開始, 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就是苦了景衡, 整日被留在府裏陪他這個菜雞對練, 又要能幫他提升,又不能傷到他,心理負擔大到挂起了兩個黑眼圈。
景行看不下去, 陪練變成了輪換制, 結果就是容淵擁有了兩只熊貓侍衛。
洛雲升收劍,一身勁裝獵獵作響, 抹了把額上的汗水,拍拍景行的肩膀,笑了笑:“近來這些時日辛苦了你們兄弟了。”
景行到底更成熟些,搖頭笑道:“王妃說笑,您有心上進是大好事, 陪您練習我們也能活動活動筋骨, 都是好事”邊說,邊幫洛雲升收起負重沙包, 擡眼, 便見着自己主子往這邊走, 恭敬地往後退去。
容淵穿着官袍,金紅貴氣, 走過來一手攬在洛雲升肩上,評價道:“現在能在我手下走十招了。”
洛雲升轉身,見他身後拴着的馬,頓時眼睛一亮,“你的馬?也讓我試試?”
景衡、景行頓時緊張起來——近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們算是對這位王妃有了更深的了解,這位認真起來,那也是要命的。
白日習武、夜晚讀書,每日就睡不到三個時辰,有時候起得比王爺還早,刻苦用功到令人敬畏的地步。
雞都沒起他就起了!
他們幼時習武都還能睡個整覺,王妃這樣,難免叫人擔憂他身體健康,但他本人神采奕奕,叫他們這些擔憂的人說不出話來。
容淵顯然也是擔憂的那群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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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跑馬若是不小心摔下來非死即傷,就算洛雲升能治好自己,也不能治的太快暴露身份,總之是要受苦。
容淵最後還是沒讓洛雲升單獨騎馬,但在洛雲升逼視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妥協,變成了兩人同騎。
一個人騎馬是快意,兩個人騎馬洛雲升反倒有些緊張。
倒不是覺得容淵騎術差,只是因為身後的人是容淵所以有些緊張。
畢竟這人平常小動作就很多,萬一他一時興起在馬上幹點什麽不該幹的,那可真是吓人得很。
因此,洛雲升低聲警告容淵好幾次不許作妖,容淵全都應下,就差指天發誓了。
“我不至于這麽……奔放,你這些擔心是不是太多餘了?”
容淵有些不滿,捏着缰繩控制着馬慢走,洛雲升瞥他一眼,心說那可說不準,“但也別跑太快,我許久未騎馬了,未必能馬上适應。”
“哈,”容淵一手拉着缰繩,一手摟着洛雲升的腰,下巴抵在他左肩上,“還以為你真的一點兒不怕。”
洛雲升:“……”
“這叫謹慎。”
“膽小!”
洛雲升還想反駁,容淵已經主動放開了纏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兩手牽住缰繩,對洛雲升道:“有我在,摔不着你!”
汗血寶馬奔騰而出,磷光照在甲胄上,熠熠生輝,仿若他們明媚的未來。
* * *
“才跑馬回來,你就要出門?”容淵抖開洛雲升挂着的外衫給他披上,尋摸腰帶的間隙似有不滿:“這日程緊得我拍馬都趕不上。”
洛雲升擡着手讓他給自己穿衣衫,聽這一通抱怨霎時間感覺自己多了個一米九的嬌妻,有點不适應:“我好幾天沒去義診鋪子了,前幾次送藥材去已經有人認出了我的身份,想着再去個一兩次應該就有人會大着膽子向我求藥了。”
“如此,你我才有争吵的機會,我才會被你‘逼入絕境’。”
計劃如此容淵早早同意了也不會反悔,但這人心思最是複雜,共重 嚎夢 白推文 臺 近來這人又多了言語逗弄洛雲升的癖好,便說:“別人家夫妻都盼着和睦,你卻盼着和我吵架,真叫人難過。”
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會無語的洛雲升:“……”
“談正事,你正經點兒。”
容淵笑起來,給他系好腰帶:“你越來越正經,越來越不愛笑,我不得想方設法逗你開懷?”
洛雲升:“……”
開懷沒有一點,驚吓倒沒少受。
卻也沒真的生氣。
“好了好了,俊俏得很。”容淵萬分滿意自己打整出來的,端方貴氣還多了幾分冷峻的洛雲升,那些美妙的、勾人的全都藏起來,只給他自己一個人看。
外人嘛,看個冷臉就可以了,少湊上來生事。
頂着容淵快要溢出來的占有欲,洛雲升幾無奈回身,把身後人拉到近前,與他額頭貼額頭,鼻尖對鼻尖,吻上他的唇,把聒噪通通堵死。
容淵成功被安撫了,追着吻過去。
等兩個人再分開,洛雲升的唇染上絲絲紅粉,容淵滿臉的餍足,用完全和他氣質不符的關切對洛雲升道:“今日也早些回來,我在家等你,恩?”那樣子活像等人回家的妻子,什麽霸道王爺,一點兒影都沒有。
洛雲升眼皮亂跳,心覺這人又要作妖卻沒什麽辦法,只得應下。
總之只要早點回來,容淵就算作妖也能給他狠狠按下。
再說……
洛雲升讓系統調出能量獎勵槽,距離獲取20%節點的獎勵已經很近了。
上次成功把容麟從王府扔出去,保住洛雅晴能量漲了一截,後面不斷深入義診,救濟苦難百姓,一直有所增益——這竟然還真是個救世系統。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增長下去,再有三五天就能攢夠20%的能量開啓新的獎勵,幫容淵再減輕些病苦。
很快到義診鋪子,鋪子裏的夥計、大夫都成了熟人,洛雲升笑笑打了個招呼,衆人對他心存感激,回應更是熱切。
洛雲升讓景衡把藥材搬到庫房,自己踱步到另一旁新隔出來的珍室門口看了兩眼,裏面都是病症比較重的病人,為了方便照顧,減少負面情緒傳播特地膈出來的。
這些病人大多是受了外傷,這年頭若是不小心感染,真的會死,因而需要格外細心地照顧。
知道這些人難活,洛雲升也沒什麽好辦法,哪怕他知道制作方法,客觀條件不允許他也做不到手搓青黴素,指望自己成神醫逆襲是不可能了。。
只能是多買些藥材供着義診鋪子,讓這些病人盡量熬着,不至于因為缺少治傷的藥材而死。
其他,便只能交由命運。
劉靜之戴着面巾從裏面出來,見着洛雲升在病房門口晃悠,趕忙把人拉住,“哎喲我的天爺,你別老在那兒晃悠,若是過了病氣給你,我可要愧疚死。”
洛雲升低聲與他說笑:“人哪兒有這麽脆弱?那都是外傷,哪兒能過給我?”
兩人走進內堂,洛雲升随手倒了杯茶給劉靜之,劉靜之公牛飲茶一口喝幹解了渴出去繼續看診。
景衡放好藥材出來,見只有洛雲升一個人在內堂,頓時皺眉:“劉靜之怎麽能把您一個人放在這兒?”
“萬一有歹人進來沖撞到……”洛雲升擺擺手,用只有自己和景衡能聽到的聲音反問道:“求的不就是這個?”
“那也不一定會産生沖突呀,只要來人要的藥貴重,王爺不給這沖突不就成了?”
“沖撞到您終究是危險。”
洛雲升笑笑,未與他再多解釋,景衡武藝在景行之上,只是因着年紀還小,行事帶着幾分少年氣,但洛雲升看中的就是他身上這少年朝氣,活潑一點沒什麽不好。
“你覺得外面的病人和病人家屬,誰最有可能沖進來‘沖撞’到我?”
景衡不是很想配合,但想到王爺吩咐說無論王妃有什麽想法都盡量配合,他只好把這百號人在腦子過了一遍,篩出了幾個“可疑人物”。
“門外有個孕婦肚子很大,感覺已經足月,但臉色蠟黃沒什麽精氣神,看着叫人心慌。”
“她婆婆倒是與之相反,精力十足一直在插隊賊精的很。她男人體格健壯為了插隊已經和前面的人吵了一架,先前有動手的架勢,勉強被周圍人勸住了。”
“總之看起來很不好相與。”
景衡“啧”一聲,小聲道:“孕婦都照顧不好,真是一家子廢物。”
孕婦……
洛雲升給這個選項打了個X,女子生育本就不易,是當真一只腳邁進鬼門關去,幫忙可以,利用人家總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一個小女孩兒,仗着自己身材小摸進藥櫃偷藥,但沒看清偷的是什麽。”
洛雲升一怔:“你看見了不阻止?”
景衡伸手在自己腰間的位置比了比:“那麽高一個小孩兒,頭發、臉都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幾天沒洗,衣衫邊沿一圈黑印,一看就沒錢,買不起藥。”
“買不起,又必須要得到,自然就得去偷。”
“而且她是從後院的狗洞裏爬出去的,動作敏捷的很,肯定已經偷了不止一次。”
洛雲升沒被景衡這歪理帶跑,語氣重了幾分:“這兒是義診鋪子,藥材本就不要錢,她何必偷?更何況,你既看出她是慣犯,為何不去阻止?”
景衡一皺眉,顯然腦子裏想的就和洛雲升不是一件事,奇怪道:“就是人多眼雜又不值幾個錢,沒人守着才好偷啊。”
洛雲升深吸口氣,“我的意思是,她不必偷,有病排隊來看就是,那麽小的個孩子,哪兒知道什麽藥有什麽作用,萬一吃錯了是會鬧出人命的。”
景衡意識到洛雲升和自己想的全然不是一回事,心想果然還是心地善良的大少爺,不知飯都吃不起的窮苦人想活命從來沒什麽道德可言,苦笑一聲解釋:“義診鋪子只給人看病又不給人發錢,藥能治病卻充不了饑,偷出去轉手賣了好歹能換幾個銅板買張餅吃,不至于餓死。”
“反正義診鋪子裏的藥材都是送人用,那來治病和拿來治窮沒什麽區別,抓她不是多此一舉?”
如此強悍的強盜邏輯,洛雲升就差點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了,甚至一瞬之間,洛雲升真的希望那素未謀面的小姑娘偷了藥材真是去賣,而不是自己瞎吃。
畢竟偷藥吃和偷食吃不一樣,後者總之不會出問題,前者一不小心真能把人毒死!
“你……”洛雲升一時無言,又想景衡怎麽會如此想,便問他:“萬一人家真是家裏有病人,只是苦于無法親自來診治才偷藥的呢?”
景衡兩手一攤,也看不出心中真實所想,洛雲升只聽他道:“我又不是神仙,可不知道那麽多。”
“只是看她身手敏捷胡猜罷了,為了追一個偷藥的小姑娘擅自離開您身邊,王……大公子知道了得打死我。”
洛雲升:“……”可一點兒不覺得這臭小子在瞎編亂造。
敏銳的直覺頓時發作:“你以前偷過?”
景衡下意識瞥眼避過洛雲升的注視,聲音又小又快,像是分享又像抱怨:“那還不是怪景行身體差,又缺藥又缺錢,我有什麽辦法……又不能看着他死掉。”可見,如今他對洛雲升幾乎是沒什麽戒備之心了。
“自己有苦處,就更該體諒相同處境的人吧?”洛雲升及時止住,不再深挖,只是催促景衡:“趕緊叫人把那小姑娘找回來,不管她是要賣還是要吃,既然看見了便幫一把。”
“真以為縱着她養成偷盜的習慣是件好事?你家大公子不也治好你這毛病了?”
景衡嘟唇又抿起,意圖狡辯:“我看過了,這兒的大夫根本都不敢下猛藥,就算對症下藥也只能緩解症狀,想吃死人比上吊還難!”
“就算吃死了也沒人知道是這兒拿的藥,若是如今再去把人追回來反倒惹上事端。”總之就是鬧變扭不想去追。
又或者是真的害怕,怕見到小時候的自己。
洛雲升無奈,雖然知道他這狡辯也是真言,義診鋪子裏的藥确實都藥性溫和,別說帶毒的,就是人參一類補氣血的都無,治好病還得靠醫生對症下藥外加病人免疫力強。
再者,到這兒來看病的人其實大多已經是中晚期,很多時候也像劉靜之說的那樣,藥開回去也只是起個安慰的作用,讓人走得體面些。
這義診鋪子長期開下去的意義也不止在于幫窮人看病,更長遠的意義在于往自覺看不起病的人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覺得不舒服了就來看病,小病就算去正常的醫館也只需花一點點錢就可以拿藥,不要拖到治無可治只能回家等死的地步。
洛雲升沒想和景衡說這些,又催他:“快派人去把那小姑娘追回來,你看見她偷藥,其他人未必看不見。若真出了事人證物證具在,劉靜之百口莫辯,義診鋪子也得關門,到時候這麽多病人誰來治?”
“我們不能給人希望又掐滅希望。”
景衡抿着唇,就是不太情願,洛雲升只好說:“我如今在這裏,你怎麽能保證這不是沖着我來的陰謀詭計?這會兒不怕我出事連累你家大公子了?”
景衡面色霎時變得有些難看,立刻派人去抓那個拿藥的小姑娘。
閑下的時間洛雲升争分奪秒抽出書來看,景衡站在他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扇風,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歉:“您說得對,是該把她追回來,她若是缺錢,這錢我出。”
洛雲升勾起一絲笑意,把折扇從他手裏拿回來放下,“扇得我頭疼,你且歇一歇吧。”
景衡不好意思地捏了下耳垂,他四下無人時會有這樣的小動作,被景行教訓了幾次還是沒徹底改掉,尤其覺得洛雲升有時候也像他哥,但比景行溫柔有風度的時候這小動作就像野草春風吹又生。
對洛雲升的好感又多一分,景衡想想還是提醒道:“比起那個偷藥的小姑娘,外面孕婦一家看起來更可疑。”
“看月份那孕婦馬上就要臨盆,常理來說合該躺在床上修養,這樣的關鍵時刻走不知多遠到義診鋪子來恐怕不會安什麽好心。”
“而且她那婆婆和丈夫,看面相就不是什麽好人。”
“要不要先把他們先接進來單獨安置?萬一出了亂子也好處置。”
洛雲升沒問這處置是怎麽處置,但景衡提醒得對,是該多留意孕婦一家。
雖然洛雲升沒見到人,但景衡的觀察能力他見識過,信得過。
但他畢竟不是義診鋪子的話事人,也不懂醫術,足月孕婦到義診鋪子看病究竟正不正常他拿不準,還是要看劉靜之怎麽說。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才能得到盡量好的結果。
他只負責從中調度、掌控全局、為手下撐腰,為結果負責。
洛雲升現代管理思維吸煙刻肺,立刻吩咐景衡:
“你讓負責分診的醫童多去幾個人,一個個往下問病人的病情,盡量自然地打探出那孕婦一家究竟是誰要看病,又大體有什麽病症,問清楚了報給擅長的大夫讓他決斷。”
“我先把情況告訴劉靜之,他們這些大夫到底見得多,又是主事人,還是要聽聽他的想法。”
洛雲升深吸口氣,其實他還有一個不太妙的猜測,但現下沒有證據他就沒有說出來,無端揣測實在不妥。
因着怕真生事端,洛雲升很快就把“找個人來向自己求藥為和容淵‘翻臉’做鋪墊”這個目的抛到腦後,一心處理起眼前可能出現的隐患。
景衡守着洛雲升走到劉靜之面前才去辦事,劉靜之則被拉進內堂。
看診忽地被打斷,劉靜之“哎呀呀”了一路,但也沒真抱怨。
洛雲升如今不僅是他的好友,還算是他半個“老板”,低價藥材都是他用靖安王府的路子弄的,沒他,這義診鋪子可一天都開不下去。
若是辦得好,他興許還能借着靖安王的勢向父親施壓,讓家族向各大藥鋪施壓,低價供藥,把義診天天開着。
這滿心病人的笨蛋大夫,甚至都沒考慮自己也需要休息。
因而,他雖有怨言,卻沒真的生出厭煩的情緒,甚至覺得洛雲升這麽強硬地把他拉出來,是真的有事要說——可千萬別是靖安王打算斷藥!
到無人處站定,劉靜之剛要開口洛雲升便問他:“即将臨盆的足月孕婦親自來看診是不是很不正常?”
劉靜之被他問得一愣,一拍大腿,“當然是啦,誰家孕婦即将臨盆不在家好好養着?就算有問題也找大夫親自上門……”話到一半,他又想若是窮苦人家就說不準了:“窮人家倒有可能。”
“但到底不太尋常。”
“一般來講,為了避免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孕婦是不用藥的,便是有病一般也自己扛着,除非快要病死了,否則不會請大夫來看。”
“怎麽了?”
“是外面的病人?”
劉靜之“嘶~”一聲:“足月的孕婦在咱們門口頂着大太陽站着???”
“嗯,而且那孕婦臉色不是很好,看着不太妙,她的家人一直想要插隊,已經與別人吵過一架,恐怕不太妙。”
劉靜之聽完就想往門外沖,被洛雲升一把揪住拉回來。
“我已經讓分診的醫童隐晦着去問了,很快能有結果。”
“我只是想着,你這兒畢竟是義診,萬一出了亂子人多眼雜不好處理,還是先做個準備。”
“人心難測,我們不把人想太壞,也不把人想太好,日子方過得順遂些。”
劉靜之點點頭也認可洛雲升的想法,人有異常的行為不管為了什麽,是好是壞,都該慎重對待,冷靜下來,腦子也終于清明了:“外邊兒排着隊,也不太好把孕婦單獨請進來,我們主動讓患者插隊也不好。”
“而且咱們這義診鋪子大夫都是男人,孕婦到底……她的家人恐怕也不會單獨放她進來。”
劉靜之沒處理過這種事,但醫者仁心,他還是找了一個小厮,讓他囑咐分診的小醫童多問兩句,探探那家人的口風。
若是良善之家就都請進來,和排隊的患者們說說情大家應當也能諒解——大肚子的孕婦家家都是寶,就算他們不在乎女人,也重視肚子裏的孩子。
以心換心,偶爾一次插隊應該可以。
很快,負責分診的醫童便問出了結果,前來禀報:“那家的婆婆說孕婦身體不舒服,卻不說怎麽不舒服。我仔細看了那孕婦,臉色發白發虛,人也有些抖,但問她什麽她都一句不說……恐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