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唐九璃和蕭瑟過去的時候，就見李寒衣走向雷無桀，“你呢？為什麽要見我？”
雷無桀手足無措，最後壯着膽子朝李寒衣行了個禮，“晚輩雷無桀，見過雪月劍仙，懇請雪月劍仙前往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面。”
唐九璃在心裏笑得滿地打滾，見我師父一面什麽的，要是換了剛那個李凡松來說，李寒衣肯定會高興。放雷無桀來說，李寒衣只會想打人。
果然，場面一度非常尴尬，沉默過後，李寒衣開口了:“雷轟？他想見我？”
雷無桀沒發現李寒衣生氣了，繼續說:“師父曾與無桀說起，他之所以習練劍術，就是因為見了雪月劍仙一劍，之後，更是時常想念起那一劍，希望能再見到前輩。如今，師父被旁事所絆，不能離開雷家。雷無桀鬥膽懇請雪月劍仙前往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面。”
唐九璃: 別說了雷無桀，你看看李寒衣的臉色……哦，帶着面具看不到。但，你讀一讀這氣氛啊，你覺得李寒衣她現在是不是想打人？什麽？你也看不出來？那算了，沒事兒了，反正你是她親弟弟，她頂多揍你一頓。
李寒衣憋着氣，“好，我會去雷家一趟，但我有個條件。”說着，拔起插在地上的殺怖劍。
雷無桀驚恐地伸手:“劍仙！手下留情……”
李寒衣沒理他，将殺怖劍往上一扔，插在了登天閣的牌匾上，“很簡單，你做我弟子，什麽時候能接我三劍，拿回這把殺怖劍的時候，我便随你去見雷轟。”
夯昊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唐九璃抱起它，逗了逗。那邊，雷無桀還在糾結拜師前應該先知會雷轟一聲，最後在衆人的勸說下，單膝跪下朝李寒衣行了拜師禮，“弟子雷無桀，拜入雪月劍仙門下，他日若雷轟師父責怪，雷無桀當以死答謝二位恩師授業之恩！”
蕭瑟從唐九璃手裏将夯昊搶過去摸了摸，哼笑一聲，“小夯貨。”
唐九璃看了看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看雷無桀，的确是個夯貨，別說雷轟不會責怪他，就算會，也得看李寒衣答不答應啊。
那邊，雷無桀與李寒衣約定了明天去蒼山找她，待李寒衣一走，雷無桀腿一軟就要倒下，被蕭瑟接住了，他看了眼蕭瑟，“嘿嘿，我有些腿軟。”
蕭瑟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扔給一旁的唐九璃，差點把唐九璃壓趴下，她艱難地支撐着，對着蕭瑟罵罵咧咧:“你過分了！你沒有心！你不是人！”
唐蓮上前扶住雷無桀，将唐九璃解救了出來，她松了口氣，站直，繼續對着蕭瑟指指點點，蕭瑟沒理她，抱着夯昊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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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你剛是不是笑了？！我看見了！你居然還有臉笑！”唐九璃追了上去。
司空長風上前一步，攔住唐九璃，“小姑娘，剛沒來得及問，你要不要也在雪月城小住一段時日？”
唐九璃擡頭看了看他，攤手:“這還用問嗎？我跟着蕭瑟。”
司空長風挑了挑眉:“哦？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在雪月城謀個職位呢？”
唐九璃:“我覺得長老就挺不錯，聽着就很厲害。”
司空長風:“哈哈哈，以你的武功，在我雪月城當個長老倒也不是不行。”
見他這麽幹脆，唐九璃倒是糾結了:“我要跟着蕭瑟走的，當了雪月城的長老，豈不是不能随便出城了？不幹不幹。”
司空長風:“就當個挂名長老吧，放心，不會限制你的行動的。”
唐九璃眨眨眼，“還有這好事兒？那月俸呢？”
司空長風:“八百兩。”
唐九璃雙眼放光，看向不遠處沒走遠的蕭瑟，“蕭瑟蕭瑟，你覺得呢？”
蕭瑟:“随你。”
唐九璃回頭看向司空長風:“好！不過我不喜歡八這個數字，月俸就七百九十九兩吧，以後我就是雪月城的長老了！”
說完，她蹦跶到蕭瑟旁邊:“蕭瑟！我是雪月城的長老了，按輩分比你還高！你以後見了我得恭敬一點……”話沒說完，因為被蕭瑟糊了一巴掌。她捂着頭，罵罵咧咧。
司空長風帶着幾人去吃了飯後，就帶走了蕭瑟，說是要教他怎麽處理賬目。沒一會兒，唐蓮也被人叫走了，只留下唐九璃和司空千落在那聽雷無桀講他闖登天閣的事。
“……那落明軒，不和我比武，非要賭色子，我就瞎猜，結果他掀開看了一眼，就說我猜的不對，我去一掀開，果然沒猜中。連輸兩局，我一想，這樣下去不行啊，就找了個借口下閣找蕭瑟幫忙……”
唐九璃讓小二送來一盤瓜子和一壺茶，和司空千落兩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在聽見雷無桀說十四層唐蓮放水，司空千落将瓜子一扔，哼了一聲:“我說你怎麽這麽快過了十四層，原來是大師兄放水啊。”
雷無桀撓了撓頭:“嘿嘿，師兄不給我放水，這十四層我也過不去啊。”
唐九璃嗑着瓜子:“繼續說呀，你‘打贏了’之後呢？”
雷無桀:“師兄給了我一瓶冰清水，說是常人服下，全身的血液都會頃刻間凍結，但對我很有用，可以幫我護住心脈，延長火灼之術的時間。我問師兄，十五層有什麽建議，他說……”
聽完雷無桀怎麽過了十五層，司空千落:“等于你這十四、十五層，都是被放水放上去的呗。”
唐九璃給雷無桀倒了杯茶，開始護犢子:“千落，你這話就不對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管雷無桀是怎麽過的十四、十五層，天下人只看結果。”說到這，她笑了笑:“結果就是，雷無桀登上了閣頂，還與雪月劍仙問了一劍。”
雷無桀:“是啊，然後被一劍打了下來。”
唐九璃踹了他一腳，“讓你拆我臺，我這是在幫你說話！”
雷無桀繼續說他怎麽和李凡松一起問劍雪月城，怎麽被打下登天閣，李寒衣又怎麽一下折斷了李凡松的劍，又将其打飛。
唐九璃大笑:“我就說剛才李寒衣拿起你的劍的時候，你怎麽一副驚恐的樣子，原來你是怕她把你的劍也折了啊。哈哈哈……”
雷無桀撓了撓頭，“可不是嘛。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雪月劍仙就收我為徒了。”
晚上，等衆人都睡下了，唐九璃暗戳戳地跑到蕭瑟房間，“蕭瑟，白天那司空長風，為什麽非要我在雪月城當值啊？”
蕭瑟瞥了她一眼，“看來你還不傻，你身份不明，他不放心你是應該的。”
唐九璃嘁了一聲，“你這只老狐貍都能放心，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蕭瑟看了一眼她現在，扇子簪子插了一頭，沒下得去手，于是只白了她一眼:“滾去睡覺。”
唐九璃:“哦，好咯。”
第二天，雷無桀去了蒼山，蕭瑟則每天一早就去雪月閣處理賬本，晚上才回來。
唐九璃閑的沒事，每天拎着雙劍到處找人切磋。自從跟無雙一戰後，她也逐漸掌握了怎麽傷而不殺，不再需要用系統的切磋機制防止誤殺了。三天下來，雪月城的人看見她就繞着走。這天，她在院子裏一邊開了劍舞轉着圈，一邊感嘆無敵是多麽寂寞。
突然，聽到司空千落的怒吼:“蕭瑟！你去死！”
唐九璃朝那個方向看去，就見蕭瑟出現在圍牆上，司空千落也追了上來，他逃，她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蕭瑟也看見唐九璃了:“愣着幹嘛？還不幫忙？”
唐九璃繼續轉着圈，假裝沒看見:“怎麽好像聽見蕭瑟的聲音了？錯覺吧，一定是圈轉多了，轉暈了，回房休息一下好了。”說着，用感時曲終結束劍舞，走進了屋子，她才不要被卷進去呢。
蕭瑟瞪了她一眼:“你……”被司空千落一槍打斷，他趕緊躲過去，也顧不得裝瞎的唐九璃了，繼續朝遠處跑了。
唐九璃悄悄将門打開一條縫，看了看外面，見兩人都走了，松了口氣，卻沒敢繼續待在院子裏了。
正在吃晚飯，蕭瑟回來了，唐九璃夾了一筷子菜:“回來啦？今天這麽早？”
蕭瑟走過來，坐在她對面:“下午怎麽回事？”
唐九璃放下碗，撐着下巴，滿眼戲谑:“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拉上我算怎麽回事？”
蕭瑟:“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歡她。”
唐九璃愣了一下，撇撇嘴:“這你還真是第一次說。別不承認嘛，你兄弟我可都看在眼裏～承認自己喜歡千落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千落那麽可愛，是我，我也喜歡啊～別這麽看我，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戲，我這也沒說要跟你搶啊。”
蕭瑟:“你，真的是女的？”
唐九璃:“喜歡世間一切美好事物是每個人的天性，我就是覺得，性別不能卡那麽死，關我是男是女什麽事兒？”說着，她扒拉了一下碗裏的菜:“美麗的皮囊千千萬，有趣的靈魂世難尋。難得遇到一個看對眼的，可不能因為一時猶豫，就錯過了，你說是吧～”
唐九璃見他面色不對，問:“還是，你有什麽顧慮？”
蕭瑟沒說話，唐九璃只好自己猜，“你的身份？千落是槍仙之女，身份跟你也配得上。你擔心自己護不住她？千落的武功也不差，她能自己護住自己。你還有什麽顧慮？”
蕭瑟哼了一聲:“就你話多。”
唐九璃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吃飯了嗎？沒吃我讓人給你添副碗筷。”
蕭瑟的确沒吃，他趕着回來找唐九璃算賬，沒想到反而被她說教了一通。
……
晚上，唐九璃一個人跑到一處山裏，挑了棵樹，坐在最高的枝丫上，拿出一壺酒，一邊喝着，一邊看月亮。
剛才，在聽到蕭瑟說不喜歡千落的時候，她竟然有些高興？還好最後她穩住了沒亂說話，還用‘兄弟’一詞提醒了自己，不然多尴尬啊。蕭瑟喜歡千落，而千落對蕭瑟也有意思，按理說她該高興才對，她的CP就差捅破薄薄一層窗戶紙，就能直接快進到結婚了。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有些……失落？她覺得她現在心态有問題，這很不CP粉。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告訴自己，一定是和蕭瑟待一起時間太長了，産生了奇怪的錯覺……她嘆了口氣，給自己灌了口酒，擡頭看着月亮:“要不還是閉關一段時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