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具體怎麽滾出齊王府

具體怎麽滾出齊王府

沈妍給沈翊說了幾天的理論之後,沈妍打算搞點實踐課,卻不知道去哪找模具,偷偷的去問鶴羽,“你們旌羽衛是不是每天都會遇着死人?”

“監察司會有刑罰死的犯人。”

“有沒有那種罪孽深重的,無人認領的。”

“能進監察司的,大都是死罪。”

“那些個審死的,屍體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自從知道溫言是派來監視王府的,鶴羽總會多一個心思。

“你要屍體有何用?”

“沈太醫日日來找我學醫術,如今我需要個模具。”

鶴羽眼中閃過一絲質疑,“只是模具?”

沈妍堅定的回答,“只是模具。”

鶴羽還是有些不信,“我去問問主子。”

沈妍連連點頭,“辛苦了。”

鶴羽将事情原原本本報給了蕭珩昱,蕭珩昱只是淡淡道:“由她去吧,看看她賣的什麽藥。”

“是。”

鶴羽辦事效率極高,午後便帶來了一具死屍。

沈翊看着這些刑罰死的人,心裏有些發毛,一旁坐着喝茶的宋樾也微微皺了眉頭。

他原本也只是想來看看沈翊說的新奇醫術。

只見沈妍将白布蓋住了死者的面容,低頭默哀了片刻後鞠了一躬,嘴裏振振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麽。

沈妍從皮膚開始,一層層的剝開,邊剝邊介紹,沈翊作為醫者早就見怪不怪,只是專注地聽着。

宋樾坐在一旁,一開始還饒有興趣,直到她開始拿鋸子鋸肋骨時,眼神開始有了些變化。

他如今是信了蕭珩昱的話,溫言絕不是一般的女子。

鶴羽在一旁原本只是随便聽聽,當溫言将肋骨全部鋸開,打開胸壁,暴露肺部和心髒時,他忽然來了興趣。

沈妍将一個肺割了下來,好在屍體死了有一段時間,血液早已經凝固了,并沒有血腥的畫面。

她舉着一個肺,“這是肺動脈,這是肺靜脈,這是支氣管。”

鶴羽撓撓頭,“為何要叫動脈靜脈?”

沈妍一時語塞,“這個解釋起來要很久。”

一旁的沈翊洋洋得意,“這個前兩日說過,我記得。”

沈妍連忙甩鍋,“正好,你們自己交流學習。”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将整個胸腹部的器官全都介紹了一遍。

宋樾在一旁一直盯着沈妍,她講起學問的時候眼裏都閃着光。

有時候他覺得,她好像就只是個大夫,并不是什麽暗衛。

鶴羽逐漸加入到二人的學習中,絲毫沒有發覺宋樾已經悄悄走了。

宋樾拄着拐杖緩緩走向蕭珩昱的書房。

進門便見蕭珩昱在寫些什麽東西。

宋樾給自己砌壺茶,“你倒是平靜得很。”

蕭珩昱沒有擡頭,“他們又在做什麽?”

“你應該聽得見,挺有意思的。”

“我耳力還沒有這麽好。”

宋樾一如既往的第一時間坐下,又開始喝茶。

蕭珩昱仍是低頭寫字,“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們王府沒有茶喝。”

宋樾笑了笑,“沒有錦陽王府的茶好。”

“你去争,便會有。”

宋樾避開了這個話題,“我覺得,溫姑娘,不像暗衛。”

蕭珩昱好奇,“你看出了什麽?”

“她的眼睛裏沒有那些東西。”

“什麽東西?”

宋樾思索片刻,“權力,欲望。”

蕭珩昱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宋樾,“二皇子什麽時候學會看相了。”

“見得多了,不用學也能辨得出。”

蕭珩昱沉默了,因為他自己也發覺,溫言不像從前了。

宋樾終于放下了茶杯,“你打算怎麽處理她。”

“試試便知。”

沈妍白日被沈翊纏着,情報只能晚上寫。

她一連幾日都寫:王府相安無事,未見異常。

然後偷偷摸摸地将紙條埋到那個地洞裏。

卻不知在她走後,有人又将紙條給刨了出來

鶴羽一連幾日都看到相同的字眼,甚至覺得溫言這個暗衛做的有些差勁。

他明明都有意無意地将主子的行程透露給了她,她竟一點也不往上寫。

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被耍了,默默蹲點竟然還真的蹲到了來取紙條的溪竹。

鶴羽來到蕭珩昱面前抱怨,“她到底在搞什麽,連情報都不會寫。”

蕭珩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溫言的情況和他一樣?

“主子,現在又該如何?”

“你繼續給她透消息,我們靜觀其變。”

“是。”

果然,在取到相同情報的第七日,宋澈終于怒了。

宋澈将桌面上的茶杯重重摔往地上,溪竹正跪着,不敢擡頭

“她到底是在監視什麽,怎的一點消息也傳不出來。”

“屬下也不知。”

“你今日去找到她,若是往後還這樣寫情報,那就滾出齊王府。”

“是。”

平日裏,宋澈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極少有生氣的時候。

溪竹退了下去,一旁的下人正跪在地上默默撿着破碎的茶杯,大氣也不敢喘。

這日夜裏,溪竹又用石子把溫言叫了出來。

“你怎麽回事,一連七日都搜不到情報。”

“我都說了我根本見不到錦陽王。”

“你難道不會問其他人嗎?”

“....問了,不就知道我在搜集情報了嗎。”

“......”

牆邊的鶴羽聽到這段對話時,甚至想沖出去和溫言對峙。

他日日說的那些難道是廢話嗎。

“你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該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你。”溪竹頓了頓,“主子生氣了,說是還這般遞情報,那便滾出齊王府。”

沈妍眼睛一亮,“具體...怎麽滾出齊王府?”

“....”溪竹和鶴羽雙雙沉默。

“你我共事多年,我會多在主子面前說些好話,你争氣些。”溪竹不由地嘆氣。

“主子會殺了我嗎?”

“我不知道,主子的脾氣越發喜怒無常了,大約是和錦陽王有關。”

“啧,真難搞。”

“你争氣些,遞些有用的情報,不止于此。”

“知道了,我努努力。”

“走了,錦陽王府的守衛多,若是被發現了,你我都活不了。”

沈妍探頭探腦地望向四周,“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趕緊走吧。”

沈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絲毫沒有發現蹲在草裏的鶴羽。

鶴羽白了一眼,心道:“齊王府的暗衛水平也太低了。”

将二人的對話報到蕭珩昱處時,還吐槽了一番,“她甚至沒有發現我在草裏。”

蕭珩昱盯着跳動的燭火,思索了片刻。

“主子,溫言會不會真的被齊王府殺人滅口。”

“你多傳些消息給她,讓她遞些有用的情報。”

“我已經和她說了很多,還要遞什麽。”

“你提前寫好本王的行程,若是明日她還那般寫,你便換了她的情報。”

“...還要我替她寫,這樣的人怎麽做暗衛啊。”

“做便是了,你何時話這麽多。”

“....”

隔天,沈妍在院裏澆水,思考怎麽去問到錦陽王的行程,鶴羽正朝着她大搖大擺的走來。

沈妍蹲在盆栽邊一點一點地澆着水,鶴羽跟着蹲在她身邊。

“溫言,你幹嘛呢。”

沈妍轉過頭,像看傻子似的看鶴羽,“難道我的動作不夠明顯嗎?”

“....”主動送情報的鶴羽有些無語。

“我看鳴珂雲澗整日出去,你怎麽好似沒有任務要做。”

鶴羽白了她一眼,心道:因為我的任務就是盯住你。

“我前些日子任務出得多,如今在休息。”

“你們旌羽衛還有假期啊。”

“那是。”鶴羽不懷好意地看向沈妍,“可惜我們主子,一年到頭都不能休息。”

沈妍靈機一動,這不就是套話的最好時機嗎。

“說起來,我來王府這麽久,連王爺一面也沒見過。”

鶴羽眯着眼,盤算着怎麽不露痕跡的透露情報。

“主子整日忙得很,連我都很少見到。”

沈妍眼神一亮,就是現在了。

“王爺今日又去忙啥了?”

鶴羽撐着下巴慢悠悠地說:“主子今日卯時便上朝了,而後去了監察司,如今未回來,許是在審犯人。”

“監察司很多犯人嗎?”

“倒也不是。”

“那他到底在忙什麽?”

這一下問倒了鶴羽,他們從不過問主子的事宜,又從何得知主子到底在忙什麽。

一下亂了陣腳的鶴羽打算演一出無中生有,“聽聞我們府上來了別府的眼線,主子最近正在查。”

沈妍回憶了一下,原文裏錦陽王府的眼線是最多的,只因他做事雷厲風行,宮鬥這方面實在是不在行。

“是哪家的眼線啊。”

“還在查。”

沈妍微微點頭,果然是宮鬥方面不太行。

鶴羽見沈妍好像在思考,心道自己實在太機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暗衛該有的素養。

沈妍覺得任務已經完成,正想起身走,忽然想到些什麽,又蹲了下來。

“你們旌羽衛裏,有沒有一個叫蕭錦的。”

鶴羽想了大半天都想不起旌羽衛裏有這一號人。

“是新來的?”

“不知道。”沈妍回憶起那夜的細節,“應該是吧。”

若是老手,又怎麽會落到那種境地。

“那我替你問問。”

“辛苦了。”

“小事兒。”

今日的任務完成得真順利,二人不約而同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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