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次見面情窦開
初次見面情窦開
繁淮背着一個漂亮女子,不想引人注目都難,衆人目光投向他。
繁淮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個透。
他偏頭輕喚:“姑娘,這位姑娘,你家師父在何處?”
雲錦頭一歪,兩人臉頰碰臉頰,繁淮的臉更是紅了,雲錦只一瞬間感受到繁淮臉皮的灼熱溫度。
她玩心大起,唇瓣似有意又若無意的擦着繁淮的脖頸,感覺到這人身體的緊繃,她悄悄眯起一條縫,看到那人圓潤的耳尖透着紅。
初次參會,便碰到了一個傻的可愛的呆瓜。
她心中發笑,擡眼就看到那面目清冷的女人,與她正好對視。
雲錦不敢玩鬧,“噌”地從繁淮背上跳下來,乖巧的站在繁淮身邊。
繁優倒是沒想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娘居然也有怕的人。
雲錦就像鹌鹑似的一動不敢動。
繁優轉回視線觀察那個紫衣女子,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令人望而卻步。
繁優忽地與那女子驟不及防的對視,雖是虛相,但繁優看着那女人的眼神,總感覺她好像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存在。
那女子只是深深地望了繁優這邊,随後收回目光,看向她這不省心的徒弟。
女子還未開口,雲錦先一步認錯,“師父,對不起,我錯了。”
那女子聲音蠱惑魅人,“哦?錯哪了?說來聽聽。”
雲錦低頭,手指不停歇的攪着衣裙上垂下的絲帶,說不出個所以然。
讓三人沒想到的是,繁淮居然開口道:“前輩,是這位姑娘剛才在思織小路身體不适,我只好将姑娘背到修煉場來。”
繁淮以為師父是在怪罪弟子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他只好解釋一番,免去一場誤會。
那女子沒有聽信繁淮的話,她冷笑一聲,問的緩慢低沉,“雲錦,他說的可屬實啊?”
雲錦怕極了她師父面無表情的樣子,“我——”
一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說怎麽找不到你,原來是在這裏啊,可真是讓我一番好找。”
那男人走到三人一相面前,他似有所感應的也往繁優這瞟了一眼,很短暫。
繁優皺眉,這一個兩個的,都能看見他不成?
但是他怎麽都不認識啊。
男子一過來,不出一會兒的功夫,人群也就圍了上來。
繁優看着這男子,身形寬厚,面色紅潤,氣血旺盛,剛才的遠距離傳音,而且聲音渾厚。再加上他一過來,其他的幾名年長者也湊過來說笑,這男人恐怕身份不低,靈力應該也很強。
一陣鼓響,激昂奮進。
年輕一輩的靈修紛紛自行比試修為。
少年意氣,仗劍江湖。
他們的上一輩皆以贊許的目光望向曾經的他們。
比武臺上,紀秋潇拿着一條長鞭,輕甩,她道:“還有誰不服?”
這可是她家的場子,誰也不能砸!
繁淮看着她手中的鞭子,看的仔細。鞭幹為黑金所制,上面雕着镂空花紋,用來防滑,鞭子則是選取珍貴的巨蟒皮,完整的一塊造價不菲,況且上面嵌着金珠。僅一件靈器,就足以見得,這忘憂派掌門對寶貝女兒的重視程度。
雲錦扭頭,見繁淮看的入神,她也不知哪來的火氣,道:“莫不是看上了紀秋潇?”
繁淮即刻收回視線,轉頭看雲錦,擺手認真道:“你誤會了,我只是在看她的靈器。”
雲錦聽他這麽說,也看了一眼,沒什麽稀奇的嘛,“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件。”
繁淮的手擺動更加厲害,“使不得使不得。”
雲錦輕笑,大傻子一個。
她問:“你叫什麽?”
“繁淮。”
“我叫雲錦,交個朋友。”雲錦伸手。
繁淮輕輕握住便松開,他也笑了,露出酒窩,“你好,雲錦。”
臺上,紀秋潇見沒有人應聲,她哼笑一聲,正準備下臺,有一男子幾步踏上臺子。
男子朗聲道:“我與你比。”
紀秋潇打量這男子,瘦骨嶙峋。她心中嘲諷,嘴上也不饒人,“你,可拿得起劍?”
此話一出,臺下忘憂派弟子笑聲一片。
紀洪遼心中喜悅,但面上威嚴,不悅斥道:“潇兒,不可無禮。”
知父莫若女,紀秋潇見父親沒有真的生氣,她虛虛道:“是。”
男子沒有在意觀衆的嘲笑,他雙手抱拳,客氣道:“請。”
紀秋潇不屑,随即出鞭,鞭聲響脆,揮起地上的塵土。
鞭子靈活快速,招招沖着命門去,但男子只躲不戰,紀秋潇打的沒趣。
她停下進攻,“你為何不用武器?”
男子不再壓制嚣張,他看着紀秋潇,眼神冰冷,沒什麽語調浮動,“你太弱了。”
語音落罷,男子憑空幻出彎刃,那刃鋒利無比,折射着光影。
太快了。臺下觀衆還沒有看清男子的步伐,這人已經到了紀秋潇面前。
紀秋潇受到威脅,向後退去數步。
紀秋潇見此人能力高強,她來了興致,愈戰愈勇。
紀洪遼擁有無數次的比武。他能看出女兒雖占了上風,但大開大合的打法過分消耗體力,不出一柱香,必然落敗。
紀洪遼退出老友攀談,看到繁淮一人,他走過去,對着繁淮道:“你上去應戰。”
繁淮聽後沒從驚訝中轉回神,一陣強勁的掌風,送他入了臺子,擋在紀秋潇面前。
刀鋒逼上繁淮眼前,他立即将手掌往後一推,将紀秋潇推下臺子,自己迎上彎刀,不退反進。
挨上一刀後,他可進攻的空間便大了很多,但右胸口處殷紅一片。
繁淮立馬抽出劍,近身逼戰,他的打法強勢,與談話中那個羞怯男子不同。
雲錦在看到繁淮中了一刀後,手中不自覺攥緊了衣角,面上也展露緊張。女子察覺弟子異樣,她撇頭看了雲錦一眼,沒有說話。
緊張的不只有雲錦一人,繁優看到繁淮受傷後,他抿唇安靜看着,雖面色不變,但心中還是捏了把冷汗。
兩人膠着,間不容發。
可繁淮還有功夫沖着那人禮貌一笑,他道:“你很厲害。”
牧觀清冷笑,“能一招制勝我,為何不以全力?”
繁淮有些為難道:“這樣不好。”
牧觀清知道他說的不好是什麽意思,無非是臺下觀衆衆多,要是他被人一招打敗,那臉也就不要了。正是因為繁淮這樣,牧觀清才更生氣。
他将彎刀收回鞘中,揚聲道:“我不打了!”
他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這樣是對我的不尊重。”
繁淮皺眉,他認真道:“對不住。”
牧觀清見他如此識擡舉,一肚子邪火沒處釋放,冷笑一聲,他指着繁淮的鼻子,放狠話道:“我記住你了,別讓我單獨碰到你。”
繁優在牧觀清說完認輸之後,就飄到兩人面前,自然也是聽到了牧觀清的話,他吐槽:“單獨碰到也打不過啊。”
繁淮向後退一步,避開牧觀清的手指,他腰杆挺直,不卑不亢道:“好啊,有機會我願全力以赴和你一戰。”
牧觀清甩下手,“牧觀清,記住了!”
“繁淮記住了。”繁淮還是平平道。
雲錦見比武已完,她想跑上去看看繁淮的傷勢,沒想到被師父摁下。
女子威嚴道:“等等。”
雲錦即是再心急,也無法違抗師命,她站在原地。
繁淮下臺後,找到紀洪遼複命。
紀洪遼他們這一群老狐貍了,怎麽可能看不出繁淮刻意藏鋒。
這也正是繁淮找到他時,他笑眼眯眯,他竟不知手下弟子中有這等厲害人物。
“你來啦?”紀洪遼親切道。
繁淮點點頭,“若無我事,弟子便告退了。”
紀洪遼攔下,“你叫什麽?”
“繁淮。”繁淮拱手答道。
“我收你為親傳弟子如何?”紀秋潇抛出誘餌。
他的衆些老友笑着恭賀忘憂派再得一名優秀弟子,紀洪遼做做樣子的擺手。
在最好的門派當掌門人的親傳弟子,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了。
可繁淮卻開口拒絕,“弟子愚昧,能力平平,恐會辜負掌門重意,望掌門另擇其優。”
誰都沒有料到繁淮會選擇拒絕,紀洪遼不愧是見慣風雨的一方人物,他還在笑着,說的動聽,“好啊,若你不願意,那便罷了,只可惜我少一得力幹将啊。”
繁淮回道:“多謝掌門人擡舉。”
紀洪遼放他離去,繁淮經過雲錦時,見雲錦好像有話要說,他便頓了一下。
他問:“雲錦姑娘,可有事要與我說?”
雲錦先是偷瞄了師父一眼,見她師父沒有阻撓之意,她從布袋裏掏出了藥瓶,道:“這是我特制的靈藥,你碾碎了兌上水抹在傷口上,不出一個晚上,便可好了,而且不會留疤。”
繁淮一聽,此藥有如此妙用,肯定很貴,他道:“我這傷不礙事的,雲錦姑娘收回吧。”
雲錦哪有被人拒絕的經歷,她強硬塞給繁淮,有些蠻橫道:“給你你就收着。親傳弟子給你你不要,靈藥給你你不要,你要什麽啊?”
哪知繁淮還真一板一眼回答了她,語氣誠懇,“我只想要好好習道。”
雲錦被他噎了一下,氣笑道:“好好好,你厲害。”
雲錦丢下話後,轉身走了,走的毫不留情。
繁淮也不知道哪句話就得罪了人,他也不在乎,向另一條路走了。
二人分道揚镳。
剩下了繁優,他眨眨眼。怎麽又是一道難題抛給了自己。
是跟着阿爹,還是跟着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