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岚兒是個男人,還是個會武功的男人!

這個發現令寒曉昭怒氣攻心。她居然傻得去心疼他、擔心他,深怕魏海對他下手,所以小心的護着他。她把他當成妹,喜愛他的溫柔天真和善良,哪知道人家奸詐狡猾得很,根本不需要她的保護,還把她耍得團團轉,她真是蠢得可以!

一想到自己被他玩弄在手掌心這麽久,她恨得想立刻殺了他!

巫岚一邊閃躲她的攻擊,一邊讨饒。“昭兒,你別生氣,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怒火濤天的寒曉昭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出招狠厲,下手絲毫不留情,看來是氣炸了。

好吧,她一時無法接受他是男人這個事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好昭兒——”他改用女人的聲音說話,卻只招來更兇很的攻擊。

“閉嘴!不準裝那惡心的聲音!”

“好好好,我不裝了,你別生氣,聽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呀!”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她惹人憐愛,禁不住想逗逗她、親近她,就算面對她的裸身,他也能平心靜氣的欣賞,如同欣賞一只美麗無瑕的瓷瓶,因為易碎,所以要好好護着。但自從知道真實的她之後,他便對她起了興趣,還生出異樣的情感,而她想保護他和愛護他的心,也令他漸漸對她傾心,這伸出的手就收不回來了。

“少用你那惡心的甜言蜜語來哄人,你比魏海更下流卑鄙!你騙我、欺辱我,還害我去摸你的——”她憤怒地指着他的下身,想到上回她還幫他揉那裏,那根本不是打腫的,而是男人的——她氣得發抖,連話都說不出口。

巫岚忙道:“你別誤會它,并不是随便任何一個女人都能讓它有反應的,只有你。”

這話絕對是掏心掏肺的。倘若随便看一個美人或女人的身子,都能讓他的小兄弟站起來,那他還怎麽去扮女人?很容易露餡的。

這話的本意是想讓她知道,她是獨一無二的,他并未玩弄她,而是真心想要她,她卻聽得更加怒火沖天,受不了地大喊。

“我要殺了你——”

她已經氣到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一心要殺了他,以洩心頭之恨。巫岚不敢傷她,只好拚命躲,直到察覺到附近的風吹草動。

他耳力靈敏,聽得有人接近,暗叫不好!

他立即改守為攻,出掌制住她的招滘,箝制她的手腳,将她往懷中一帶,火速入泉。

“有人來了,閉氣!”在下水前,他低聲在她耳邊命令,接着便抱着她一塊沉入冷泉裏。

冷水讓寒曉昭清醒過來。她雖然憤怒,卻也知道事情輕重,面對生死之際,她暫時壓下怒火,趕緊吸了一口氣,同時想遠離他的懷抱,但他抱得死緊,而她在察覺有人接近時,立即不敢再動。

由遠而近,傳來為數不少的腳步聲,來的不止一人,可見他們驚動了巡夜人,正在附近大肆搜查,或許是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因此開始搜查冷泉,甚至還來到他們兩人潛水之處的上頭。

所幸水下陰暗,他們瞧得見上頭的人影,上頭的人卻瞧不見水面下,他倆閉氣藏着,只能等待上頭的人盡快離開。

巫岚水性極好,能長時間閉氣,寒曉昭亦是不遑多讓,但就在此時,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滑過自己的手臂,她好奇去看,這一看可把她吓到了——是一條青蛇!

她的氣息亂了下,但随即趕忙穩住。若是讓上頭的人發現,她潛進來的計劃就功虧一篑了,她還等着大哥收到消息,與她裏應外合,把魏海這淫賊一網打盡呢。

她強忍着,感到胸口越來越難受,适才被青蛇那一吓,害她亂了氣,好想上去吸一口氣,可偏偏這時候上頭的人越聚越多,全都盯水裏搜找,她這時候浮出水面,等于是自投羅網。

她身子禁不住顫抖,忍呀忍,已經忍到極限,快不行了!

就在這時,她唇上一軟,是巫岚的唇壓了過來,他在渡氣給她。

她瞪着他,卻無法拒絕,因為這一口氣讓她胸口的滞悶疼痛得以緩和過來。

幸而上頭的人不知發現了什麽,又匆匆離去,為了預防萬一,他們又等了一會兒。

等了多久,他的唇就壓着她多久,直到他的氣也用盡,兩人才浮出水面,忙各自吸了一口氣,好緩和胸口的滞悶感。

巫岚尚未回過神來,就被重重甩了一個耳光。他的臉龐本就白?,這一巴掌打下去,臉頰立即紅腫,上頭印着火辣辣的手掌印。

“疼……”他委屈地看着寒曉昭,可憐兮兮地道。

他一露出這種神情,又勾起寒曉昭的怒火。她就是因為他柔弱的樣子而生出同情心,才會像個傻子似的被他騙得團團轉,陪睡又陪浴,被他伺候按摩時還覺得感激,其實是白白給人家輕薄了,她的清白早就被他毀了!

她心頭火又起,拔出防身的發簪,用尖銳的簪身往他胸膛狠狠插去。

巫岚眼瞳收縮了下。他本可以輕易躲開或是阻止她,但他沒有,在她的簪子刺向他時,他腦中一念閃過,唇角不着痕跡地微揚,不閃不躲,就這麽等着她。

簪身插入他的胸膛,傳來入肉的聲音。

“昭兒,我錯了,別氣好嗎?”他依然溫柔如常,柔情的眼眸似能掏一把水。又來了!她才不會上當!

寒曉昭憤怒地拔出簪子,再用力插進去,似真要殺了他。

巫岚沒有反抗,依然溫柔以對,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胸膛上的血,他緩緩說道:“只要你能消氣,我都随你處置,但你千萬要小心,別讓魏海發現了,他已經懷疑府中有奸細,你的武功不及他,趁他沒懷疑你之前,最好盡快離去。”

“少給我裝好人!你跟他一樣無恥下流,死不足惜!我不會再信你!”抓住簪身的手狠狠一壓,讓尖刺又入肉幾寸。

巫岚依然站得筆直,無視于胸膛染血,繼續對她溫柔叮囑。

“你想找的證據,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他本名雷景,從這名字去查,必能查出他更多的秘密。他勾結官府盜賊的證據,我藏在櫃子後的石磚縫裏。”

這話果然讓她驚訝地擡頭,眼中有狐疑,有不敢置信,還有着說不凊、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巫岚勾起魅惑的笑容,突然抱住她,低下頭,眸如星月,灼灼逼人,磁啞的嗓音帶着暗夜的蠱惑。

“你千萬小心,切莫輕敵,明白嗎?”他的唇在她嘴上一觸,偷得一個香吻,便猛然放開她,沒入黑暗中,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寒曉身子踉跄了下,她四處張望,已無他的身影,只剩嘴上的餘溫,還留着他離去時的烙印。

她捂着唇,一時有些怔忡,但随即回過神來,又氣得抹嘴跺腳。

這個可恨的男人,竟然又輕薄她!就算殺他十次、百次都是活該,死不足惜!

此地不宜久留,為免适才那批人又找回來,她趕忙離開此地,悄悄回到寝屋裏,迅速把一身濕衣換下,将自己打理幹淨。

想到巫岚說的話,她又來到櫃子前,稍稍移開櫃子,半信半疑的伸手去檢查後頭的牆壁,輕輕敲着每一塊石磚,果然發現其中一個是空心的。

她立即搬開櫃子,把石磚撥開,裏頭赫見一份帳本,上頭記載了交易名目、錢數、地點和人名。

寒曉昭藉着月光稍微翻了下,只看了前幾頁,便感到心驚。

這個魏海原來不只和盜賊及官府勾結,竟還利用佛寺從事不法勾當?

她盯着帳冊,越看越心驚。這證據太重要了,令她一時之間有說不出的激動和複雜。她找了那麽久都沒發現這帳冊,岚兒卻找到了,他到底是誰?

她不禁發了下呆,接着似是回神一般甩着腦袋,冷靜地把帳本藏回石磚裏,将櫃子移回去,然後回倒到床上。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在知道岚兒是男兒身之後,她怎麽可能睡得着?她時而氣得捶床,時而羞赧臉紅,就這樣在半睡半醒之間過了一夜。

清晨,她被外頭吵雜的人聲驚醒,倏然起身,下床穿鞋,打算去外頭看看是怎麽回事,正巧幾名婆子和女闖了進來。

“怎麽回事?外頭在吵什人?”她故意打了個呵欠,似是被吵醒的樣子。

為首的婆子神态嚴肅,見到她也沒福身,劈頭就問:“姑娘昨夜可有發現什麽異樣?”

“異樣?沒有啊,怎麽了?”

“有賊闖入,咱們在搜查。”

寒曉昭做出驚訝狀,一臉害怕地問:“有賊?那賊在哪裏?”

“這正是咱們過來的原因,恐怕這賊人就藏在這附近,深怕兩位姑娘危險,因此要來搜查一番。”

寒曉昭暗暗叫不好。如果她們進去了,發現巫岚不在,她該如何解釋?巫岚肯定會被懷疑,想到這裏,她忙上前擋住婆子的路,卻引來婆子的疑心。

“姑娘,您這是?”

“岚兒身子不适,正在休息,你們莫擾了她。”

婆子冷笑。“那更應該要進去搜了,否則賊人真藏在裏頭,傷了兩位姑娘,到時公子怪罪下來,老婆子我可掃當不起。”說完便吩咐身後的婢女們。“進去搜。”

“是。”這些婢女都是有功夫的,她們要闖進去,寒曉昭想攔也攔不住,況且她也不能攔,正心急得不得了,內房忽然傳來一道柔細的嗓音。

“外頭發生什麽事了?”

寒曉昭怔住。這是岚兒的聲音,帶着些許磁啞,有着剛睡醒的慵懶。

她回頭跟着進了內房,心下驚異,不知何時他已經回來了,人就睡在床上。

她暗自心驚。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他是怎麽進來的?又是何時進來的?

婆子對巫岚道:“請岚兒姑娘見諒,昨夜有賊人闖入,大公子下了令,全府搜查,沒有例外。”

床帳垂落,隐約可見裏頭的人影半坐起身,嗓音輕軟,似是帶着疲倦。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們搜吧!”

“咦?怎麽有血腥味?”其中一名婢女狐疑道。空氣中的血味,瞞不過她的鼻子。

寒曉昭心下叫糟,要是被她們發現巫岚受傷,就很難解釋了。她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巫岚恰在這時傳來低呼。

“哎呀,這位姊姊居然聞到了,叫我如何是好?這……我今日身子不适,所以那味道重了些……”

衆人立即恍悟。這血味是女人的經血,岚兒姑娘說的不适,原來是指月事來了。

寒曉昭低下頭,以免被人瞧見她臉皮正抽着。月事……虧他想得出來!這家夥的謊話信口拈來,為他擔心真是多餘!

這時婆子上前掀開床帳,讓寒曉昭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可見到巫岚的模樣時,她又松了口氣,因為巫岚已經扮成女人,又是欺世蓋人的嬌媚柔弱。

婆子瞧見巫岚略顯蒼白的臉,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可疑之處,這床裏也藏不了另一個人,遂不再疑心。見她因月事難受,婆子自己也是過來人,很明白月事帶給女人的痛苦,嚴肅的色不禁放柔了些。

“岚兒姑娘好好休息,我這就派人去廚房給您熬汁,可以緩和女子的經疼,你忍耐一下。”

“謝謝您了,您也知這種疼啊,就像有人拿刀往你身上捅,你還得受着呢!”

哼!捅死你算了!寒曉昭心下咒罵,狠狠瞪了他一眼。

婆子和婢女們在屋裏四處巡過一遍,并無可疑發現,才終于死心,退了出去,繼賣去搜查其他屋子。

“昭兒……”

“別叫我!”寒曉昭重重哼了一聲,指着他低聲警告。“我暫時不殺你,但別想我會原諒你。離我遠一點,要是敢再碰我,我就剁了你的手腳!”說完便大步掀簾出去,視他于無物。

巫岚挑了挑眉,一手摸着下巴,心想這回麻煩大了,佳人氣得不輕哪,要不是那個紫瑾壞事,昭兒也不至于發現他的秘密,還氣得要捅死他。不過……這樣也好,總不能瞞她一輩子。

其實他一點也不擔心,昭兒雖氣,卻沒在婆子面前拆穿他的身份,甚至在婆子和婢女們試圖闖進來時,還想辦法擋住,不忘護着他。

這表示她對他還是心軟的,只是面上不顯罷了。沒關系,他有的是耐性,遲早會把她的氣哄消了。

“唔……”他摸着胸口。啧,真是痛死了,丫頭下手真不留情,好在傷口已經抹了藥,他正好以月事為借口,休息個幾日,趁此運功療傷。

寒六冷着一張臉,氣呼呼的走着,活似誰欠了他銀子不還。

途中被寒五瞧見,關心地上前詢問。

“兄弟,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寒六沒好氣地道:“還會有誰?屋裏那個狐貍精真是越來越嚣張了,不但挑嘴挑食,還把我當成跑腿使喚,居然叫我去買棗泥糕?大公子居然同意了,讓我去給她買,你說她是不是狐貍精?我乃四品護衛,居然叫我去大街上幫她買棗泥糕!”

寒五恍然大悟。“要買有加桂花的棗泥糕對不對?”

“沒錯!她還指定呢,一定要——咦?你怎麽知道要加桂花?”

寒五舉高手,把拎着的桂花棗泥糕給他瞧。“不用去了,我已經買回來了。”

寒六呆愕住,接着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去幫她買棗泥糕?”

寒五略顯不好意思地說:“這姑娘家都喜歡吃甜的,也在所難免。”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嗎!寒六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伸手要去拿棗泥糕。

“幹啥?”寒五忙收回手,一臉戒心。

“給我。”寒六冷沉命令。

“不行,這是離兒姑娘要的,你想吃,自己去買。”

想吃個鬼!他想把棗泥糕拿去喂豬——

寒六想搶,寒五不給,兩人為此演起了你追我跑的戲碼,看得其他仆人禁不住搖頭嘆氣。別說大公子近來變了性子,就連寒五和寒六也變得怪怪的。

兩人一追一跑,直到前頭走來一人,雙手負在身後,面色冷峻,一雙銳目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

“大公子。”寒五趕忙停下,恭敬地拱手施禮;寒六也急忙煞住,一臉正色的朝大公子拱手躬身。

寒倚天來回看着兩人,沉聲問:“你們在搶什麽?”

寒五恭敬地把棗泥糕雙手奉上。“禀大公子,這是桂花棗泥糕,離兒姑娘要吃的。”

寒倚天看了一眼,淡問:“你買的?”

“是呀,屬下出去辦事,回來經過攤子時順手買回來的。”寒五老實說。

一旁的寒六聽了,眼角抖了抖,只差沒翻白眼。

“喔?”寒倚天挑了挑眉,如果他記得沒錯,他剛剛吩咐寒六去買,這寒五卻已經買回來了。

他打量寒五,見他一臉坦蕩,絲毫沒有心虛,沉吟了會兒,便點點頭,伸手将桂花棗泥糕拿來。

“辛苦你了,去跟庫房領銀子吧。”

“是。”

寒五和寒六低頭恭送,寒倚天越過他們,往岚姨娘的屋子走去。

直到大公子走遠了,寒六這繃緊的神經才放松,籲了一口氣。

寒五拿着一條帕子擦汗,一臉後怕地說:“吓死我了!都是你,沒事跟我搶什麽,幸好大公子看到了也沒怪罪我,真是驚險。”

寒六忍不住罵他。“你也知道怕?既然怕還敢背着大公子去買,你明知那女人現在是公子的——咦?你哪來的帕子?”

“買的。”寒五心虛地道。一時不察,習慣性的就把帕子拿出來用了。

“買的?你一個大男人,買這種姑娘用的帕子?等等,我怎麽覺得這條帕子有點眼熟——”寒六狐疑,見寒五一臉心虛的表情,他稍微一想,便猛然想起來了,倒了口氣,不敢置信的指着他。“是那女人的帕子。你你你——偷用她的帕子?”

“不是偷用,這是五兩銀子買的。”寒五更正。他手上那條帕子就是當初巫離要幫他擦汗時被他打掉、落在地上弄髒的帕子,當時巫離還因此拐了他五兩銀子,說要賣給他。

沒想到這帕子竟被寒五拾去,還當真用了。

寒六氣極敗壞的罵他。“你怎麽敢——”想到不能太大聲,又趕忙壓低聲量,嚴正警告他。“這要是被大公子知道還得了,你想死嗎!”

寒五嘿嘿笑得不好意思。“你放心,我知道她是大公子的女人,我不會打她主意的,就是留個念想罷了。”

寒六簡直快被他氣死了!不行,這帕子留不得,伸手又要搶。

“幹啥?”

“給我!”

“女人的帕子你也要搶?”

寒六懶得跟他辯了。跟這家夥說話,只會減少壽命,直接去搶比較快,他這是為了兄弟的性命着想呀!

兩人再度演起你追我跑的戲碼,一前一後,跑得不見人影,留下一群幹活的仆人暗自搖頭嘆氣。

寒倚天拎着桂花棗泥糕,擡腳跨進內院,在這院子裏伺候的仆人們見到大公子來,上前見禮後便紛紛回避退下,因為大公子對屋內那女人的寵愛,衆人有目共睹,沒人會笨得待着,礙着大公子的好事。

寒倚天目不斜視,迳自越過所有人直往屋內走去,一進屋,便聽到滿穗的驚呼。

“姑娘,你別想不開,快把劍放下呀!”

寒倚天聽了心頭一緊,想也不想的沖入內房,就見離兒手上拿着一把劍,正在空中比劃着。

“你緊張什麽,我玩一玩不行嗎?蕭大夫說了,我要多動動手腳,活絡筋骨,對傷勢有利。”

巫離懶得理妣,她好不容易弄了一把劍來,想試試身手,果然哪,她現在手腳無力,連拿劍都嫌吃力了。

她緊抿着唇,心有不甘,好似與自己賭氣一般,想耍出一個劍花的招式,卻拿不穩,眼看那劍尖就要傷到自己,吓得滿穗驚叫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她的手,寒倚天已經抓任她,将她掞在懷裏,順勢把劍拿來,沒讓劍刃傷她分毫。

“把劍還回去,傳我的吩咐,丢劍的人,自己去管事那兒領三十大板。”他冷冷的命令。

滿穗趕忙雙手接過劍,心驚膽戰地福身,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匆匆退出去。這離兒姑娘實在太頑皮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來一把劍。

巫離撇撇嘴,沒了劍,一點意思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她眼睛一亮。

“我的桂花棗泥糕!”她欣喜地推開他的伓抱,去桌上拿過棗泥糕要拆開來吃。

寒倚天來到她身後,順手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個兒的大腿上,好似這麽抱着她,已經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巫離也不理他,迳自吃着糕,似乎完全忘了适才拿劍亂揮那回事。

寒倚天沉聲質問。“為何偷劍?”

她一邊吃,一邊哼道:“是你的手下太差,連把劍都護不好。”

劍在人在,劍失人亡,那位丢劍的手下不會在意三十大板的懲罰,只會慚自己連劍都護不好,将會有一段時在人前擡不起頭來。

寒倚天擰眉。她說得對,劍被偷,是那名手下無用,怪不得任何人,今日若是遇上刺客,那手下早已經沒命,這次是給他一個教訓。

不過,她也該罰,她要什麽都行亍,使喚寒五和寒六他也都默許,唯獨不可碰兵器。适才要不是他及時伸手,她已經把自己劃傷了。

他将她手上的棗泥糕拿過來,高舉着不給她吃。

巫離不由得一怔,擰眉嘟嘴。“給我!”

他依然不給她,而是冷眼盯着她。他在警告她不可偷劍,也在等着她的認錯賠罪。

巫離豈是好相與的?他不給她吃,她也不惱,反倒依偎在他懷裏,一手伸進他的衣襟裏,揉着他的胸瞠,存心挑逗他。

“不如你用嘴喂我好了,嗯?”她仰着臉,伸出粉嫩的小舌,舔着唇瓣,既妖且媚的勾引他。

寒倚天不為所動,但眼底卻透着星點火苗,緩緩把棗泥糕拿近,卻不是給她,而是自己咬了一口,含着嘴裏,深瞳裏映出她的影子,好似在命令,想吃就自己來搶。

她雙腿跨坐在他身上,雙手圈住他的頸子,送上嫣紅小羅,小舌滑入他嘴裏,嘗那口甜而不膩的棗泥糕,逗逗他的火,也讓他嘗嘗自已銷魂勾人的味道。

寒倚天立即抱緊她,加重這個吻。她吃糕,他則吃她,空氣裏盡是暧昧的氣息。

這女人總能輕易勾起他的欲火,她看似淫蕩又不守婦道,像是專門吸男人精氣的狐貍精,偏偏又是處子之身,而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他将她的衣裙掀起,在她身上盡情展現自己要她的沖動,一點也不保留,看着她因為自己的深入而輕啓唇瓣,吟唱出最美的銷魂曲。

這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抓住了她。誰教這女人到現在仍一字不吐,把秘密守得嚴實,寧死也不肯吐露半句。

不過,她不說,不代表他查不出來。

他的掌心從她的背滑到柔軟有彈性的臀部,往內一壓,好讓自己更深入的攻占她,他的氣息則厮磨她的耳,低聲道:“我已經找到昭兒了。”

當他說這句話時,雖然她看似沒反應,但他知道,她心裏一定很訝異,不過更訝是的還在後頭呢。

“你猜凊,她跟誰在一起?”他托起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字地告訴她。“真奇怪,我的岚姨娘居然跑到她那兒去了。”

總算在她眼中瞧見了點驚訝,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也夠他捕捉了。

她總是這麽不驚不怵,讓他又氣又欣賞,而他生氣時,再也舍不得對她下狠手,他只想狠狠地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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