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荒山野嶺

這,荒山野嶺。

第十七章。

池凜月抹了把汗,面不改心不跳的糊弄他,“如此說,你還算得上真心?”

“嗯!”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若是聽話,我就讓你待在身邊,如若你不聽話,就回自己的宮殿去。”

“不要啊!我才不要回去。”淩子修想了想,岑華殿那麽無聊,還得整日面對淩聖琴這個女人,他才不要整日都悶在那裏,按理說,他這麽大人也該令居別宮,不說在宮外建府邸,也得給他個私人院落,豈料還是得看淩聖琴的臉色和管教。

回想他抄寫了那麽多日的劍譜,真是如同噩夢,滿腦子都是雜七雜八的字眼不斷閃過,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看劍譜!

“我聽你的就是了,但你不能讓我做過分的事情。”

“那是自然,我這麽本分的人,怎麽會讓你越矩呢。”池凜月眼中含笑,嘴角微微揚起,這傻小子就是好糊弄,以後可有的玩了。

……

近日的天很是涼爽,還下了幾場入秋的雨,炎夏褪去,馬上就要添置衣服了,他很是喜歡西境洲的四季分明,夏日酷熱,秋高氣爽,就是不知道入了冬是什麽樣子。

淩子修每日都來找他,在殿內與他一起吃飯。

“果然,還是你這裏的東西好吃,我喜歡那個甜甜的糕點。”

顏素緋道:“小皇舅,這個是我們滄南國特有的落花酥,是用好幾種花瓣制成的糕點,味道清甜,不膩。”

“真是厲害,我身邊要是能有個你這麽心靈手巧的丫鬟就好了。”

“嗯……多謝小皇舅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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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子修詢問,“為什麽我出了禁閉,宮裏突然多了這麽多人,就連你這裏也多了很多人,他們是幹什麽的?”

池凜月直言,“這些人都是夏王的男寵和女寵。”

“不會吧……”淩子修難以直線,惱怒道,“這也太過分了!後宮裏有你這麽一個天仙,夏王竟然還找那麽多玩物,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別的不說,那些花花綠綠搔首弄姿的人,夏王也看得上?我記得夏王他并不喜歡被人打擾啊,莫不是心性大變。”

“是啊,夏王他其實也是個俗人,我真是看錯他了!”池凜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編,“我這種人,既不會說好話,也不會學着讨人開心,夏王自然是不會喜歡。”

“夏王不喜歡你,還有我啊!”淩子修拍拍胸口說道,“他一定是被那些俗物迷了眼,才不曉得你有多好,我就不一樣,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看的。”

池凜月被他誇得都快成一朵花,忍笑道:“還是你小子有眼光。”

于是到了傍晚,殿外發出陣陣吵雜的聲音,此刻他正在屋子裏小歇,卻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睡意全無,整理一番後,走出殿外一看究竟。

“這……這是在幹什麽?”

殿外跪了一地的人,而且都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前幾日那些找自己切磋的男寵,還有幾個他都記不清了,後面就連女寵也在,誰叫來的?

“凝風,這是怎麽回事?”

“回殿下,這些人都是小皇舅叫來的。”

“淩子修?”池凜月不解,走上前看他們都在做什麽,只見那些人手中全部捧着一本書,有的在默寫,有的在背讀,甚至還有人小聲嘀咕着抱怨。

他奪過一本書看了眼,竟然是他放在書架上的那本女戒。

“怎麽,滿意嗎?”淩子修從他身後走來,詢問道。

“不滿意,都被你吵醒了。”

“我這不在替你出氣嘛,他們前些日子找你麻煩,我就讓他們體會一下在緊閉中抄寫劍譜的感覺,說來都算是寬厚了。”

池凜月将手中的女戒丢在地上,質問,“那你知不知道這本女戒是誰送來飛花殿的?”

淩子修,“知道,是太後。”

池凜月皺眉,“既然你知道,就不該如此,這種迂腐的東西本就是一種無形的牢籠,無論是男是女,都不應該學這個,況且我也不再計較了,讓他們走吧。”

“你不開心了嗎?”淩子修試探道,“我下次不會了,我也不曉得那種東西讓你如此讨厭,看來的确不是好東西,來人,把那些迂腐的東西全部燒了去!”

“我并沒有生你的氣,不過小皇舅你還需學的東西很多。”

“那你以後多教教我可以嗎?”

“自然沒問題,不過你現在得回去休息了,給日再來吧。”

“好。”淩子修聽他的話,轉身離開。

池凜月回到殿中,命人關好窗戶,萬一又被那個黑衣人溜進來,他不得不防,每夜睡覺都要将許久沒用的劍挂在床頭,下意識會覺得格外安心。

身在他鄉,也不指望夏冷能保護自己,只得自己多加防範,免得殃及無辜。

……

夜裏,屋頂上傳來細碎的瓦片響動,很難察覺,幾個身着黑衣的人潛伏在飛花殿屋檐,觀察者裏面的一舉一動。

池凜月覺得很是不安,莫名的煩躁,太過安靜的夜,讓人更加察覺細微的響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響?”他看了眼凝風,示意他警惕起來。

凝風點頭,與顏素緋互相交接了個眼神,打趣道:“興許是哪裏來的野貓在屋頂上亂爬,殿下莫煩,屬下這就去找跟竹竿将它們轟走。”

話畢,數道鐵鏈穿透屋頂的瓦片,纏繞在池凜月身上,拉着他飛上屋頂。

凝風拔劍追上,将鎖鏈一劍斬斷,沖在前面與那黑衣人打鬥在一處,“殿下你快離開,他們是沖着你來的!”

“你們要小心!”池凜月頭也不回的向夏冷的寝宮跑去,顏素緋和凝風拖住那兩個黑衣人,卻不料,他們早已經精心籌劃,天羅地網般将他圍住,鐵絲細網将他困住,拖着他便要離開西境洲王宮。

“可惡!”一把劍飛來,池凜月全力召喚自己的劍,只見一把短劍直直插在鐵網上,他握住自己的短劍,将那張鐵網劃破,不由贊嘆,還是這麽鋒利。

“休想逃。”褚封塵只身擋在池凜月身前,這是他第一次見滄南國太子,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僅是片刻,便向他襲去,“你走不了,不如省點力氣随本座回南陵。”

“你當我傻?去了還有命?”池凜月不與他糾纏,也自知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先逃走最重要。

褚封塵卻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瞬身掐住他的脖子,劍身飛來,被他單手截住,池凜月整個身子被他重重按倒在瓦片上,摔得差點全身散架,稀裏嘩啦的瓦片不斷往地面砸落。

“唔——”

“你,你真的要殺我?”

“本座不殺你,你對本座來說非常重要。”褚封塵将他雙手用鐵鏈鎖住,扛着他飛身離開,吩咐其他人,“不要戀戰,速速脫身。”

“殿下?!”此刻夏西吟和沐飛雪趕來,一同對付那群黑衣人。

“殿下被一個黑衣人抓走了!”顏素緋大驚,“快去追,凝風你快去追啊!”

夏西吟看她受了傷,且輕功不如自己,說道:“你們聽命,就留在這裏,本公主親自去追!”

凝風道:“這怎麽可以,還是我親自去吧!”

沐飛雪擡手阻攔道:“公主的命令,你們照聽就是。”

……

夏西吟知曉要不了多時,皇兄一定也會追來,于是緊追着那些黑衣人,見他們動作稍有遲緩,數道劍氣飛去,将一人打傷。

“快走,追上來了!”夏寒眉頭一緊,咬牙趕往南陵邊境,只要趕到皇宮外的樹林中,便有人接替他們行動,拖住追來的人。

“主人,你受傷了!”陌涼玉看到他後背的幾道劍傷,被血跡浸濕的衣服貼在皮膚上,還在滴血。

“無礙,快些走。”

“屬下先給你找個隐蔽的地方包紮一下吧!”

“說了不用!”夏寒冷眼瞥了過去,口氣生冷的吓人,腳下動作未停,陌涼玉也不再多問,怕惹怒他,只好擔心的跟随在後。

……

池凜月昏昏沉沉的躺在一個馬車裏,一路上颠簸搖晃,将他的五髒六腑要要搖出來,馬車飛速穿行的林中,夜風呼嘯。

他手中掙紮,這鐵鏈纏的很緊,掙脫不開,嘴中被一塊破布堵着,支支吾吾的求救,突然,一只手拿掉他口中的破布。

“咳咳咳,呸!”他爬起身,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象,是一片荒郊野嶺,林中漆黑,只能憑借月色一襲辨認。

男子問道:“醒了?”

“這是哪,你究竟抓我做什麽?!”池凜月瑟縮在馬車角落,腦中胡亂猜想,“難不成,你要将我帶到這荒郊野嶺毀屍滅跡?這也太過分了吧,咱們無冤無仇,你好歹給我留個全屍啊,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你到底是誰?”

“本座是誰,你遲早會知道。”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讓我死之前明白,自己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中。”

“哈哈哈!”男子大笑,便告訴他,“我叫褚封塵,要不了多久,你便會心中只記得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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