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荒山野嶺

這,荒山野嶺。

第十八章。

“你這人,怕是個瘋子吧?你我素昧平生,這應該算得上是你我第一次見面,怎麽就只記得你一人……真是奇怪,你這人也太奇怪了。”池凜月苦苦哀求這個奇怪的人,“這位黑衣大哥,你放過我吧,你有什麽訴求,大可直言。”

褚封塵看向他,那副面容果然是滄南國皇室才應有的蓋高貴,細皮嫩肉,眸中含水,還時不時的裝出一副可憐模樣,不過他可不會被表象所迷惑,“你大可收起這幅虛僞的模樣,本座不要你的命。”

“真的?!”池凜月拍了拍心口,喘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但是本座要你的這幅身軀。”

“嗯?”

“什麽?你要我的……你,你在說什麽?!”

褚封塵一字一句重複道:“本座,要你的這幅滄南國皇室之軀。”

“瘋了……你這人一定是個瘋子!”池凜月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但是聽他這麽一說,指定不是好事,好好的人誰會要他這幅身軀啊!他怕不是遇到了一個專門吃人的怪物,怎麽辦,他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褚封塵咧嘴一笑,“怎麽,你很害怕?”

“廢話!遇到你這種吃人的瘋子,誰不害怕?你要我這幅身軀做什麽?你不成,你是個……是個,淫!魔!或者是色!鬼!”

“呵呵……你說的沒錯,本作就是看上了你的身子。”褚封塵見他如此害怕,越發的吓唬他,“來,讓本座先驗驗身,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得本座親自出馬。”

“啊啊啊!”池凜月用腳踢他,纏着鐵鏈的手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大喊,“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鬼也行!”

“你別過來!你敢亂來的話,我就咬舌自盡,讓你人財兩空!”

“沒看出來,你這還是個烈性子。”褚封塵不再逗他,怕萬一真把他吓到,豈不是百白忙活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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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凜月聽着馬車外呼嘯而過的風,心想還能有誰來救他,

……

他喊累了,嗓子發痛,倒在馬車上調整內息,心想萬一真的有人來救他,自己也得做好随時逃走的準備。

猛地一瞬,馬車劇烈搖晃了一下,一個身影在夜色中落在馬車頂上,呼嘯的風吹起他的衣擺,只見一把短箭刺入頂棚,馬車的車廂頓時四分五裂。

池凜月大驚,一眼認出那把劍,孤月!是夏冷來了,他真的來救自己!

褚封塵亦是一驚,棄掉手中勒馬的繩子,轉身去抓池凜月,然而夏冷比他速度更快,率先抓住池凜月的肩膀,帶着他跳下馬車。

“真是沒用!”夏冷一把将池凜月丢到自己身後,劍指褚封塵,質問,“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你抓本王身邊的人就是想引本王到此處嗎?”

“是是是,我沒用!”池凜月懶得與他口舌之争,安安分分的站在他身後,心想褚封塵和夏冷究竟有什麽仇,不遠千裏的來刺殺,雖然為什麽倒黴的總是自己。

他看着夏冷略帶疑惑,難道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于是試探的湊近夏冷,在他耳邊提醒,“你不認識這個要你命的人嗎?他叫,褚封塵。”

“褚封塵?!”夏冷眸中一震,看着站在陰影下的人,一步步走上前,“你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你深愛着那個女人,為什麽不陪她一起死,為什麽還要回來找本王!”

“是你害死了她,都是因為你!”褚封塵走出樹葉籠罩的陰霾下,露出那張久違的容顏,眸中掩飾不住的憎惡可見這麽多年過去,他對夏冷的憎恨從未減少半分。

夏冷嗤笑,“你将她的死都怪在了本王頭上?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做了些什麽?你自私又多疑,害死她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你還在狡辯,是你拆散了我們,都是你的錯!”褚封塵飛劍而出,對準夏冷,帶着漫天殺氣與他厮殺在一處,驚起林中沉睡已久的飛鳥。

鳥鳴陣陣,連帶着被劍氣擊落的漫天落葉。

褚封塵被強烈的劍氣彈開,穩住身形道:“整個西境洲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為什麽要奪人所愛!”

“本王從沒有喜歡過她,她不過是景帝的棋子,你卻非要将一切都怪罪到本王身上,你從不肯正視自己,是你在逃避!”夏冷懶得與他糾纏不休,多說無益,只好先帶着池凜月離開。

……

另一處,夏寒與陌涼玉緊随而來,看到準備離開的夏冷,把劍阻止,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果斷的襲上去。

“夏冷,你去死吧!”

“夏寒,你竟然與褚封塵混在一起!”劍光閃過,碰撞出刺耳的聲音,帶着火花,夏冷不忍與他動真格,轉過鋒利的劍刃,用劍柄對準他的胸口将他打開。

“——唔!”夏寒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鮮血,不甘心的向池凜月襲去,他知道自己不是夏冷的對手,但好在他身邊就是有這麽一個軟肋。

池凜月驚呼,“小心,他們會用毒!”

“主人,小心他的劍氣!”陌涼玉擔心夏寒身上的傷口,畢竟夏冷身為西境洲第一劍修,此時哪怕是褚封塵在,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夏冷,我不就這麽輕易放過你!”一條毒蛇從他的衣袖中飛出,張着血盆大口,蛇身蔓延着紫色,向池凜月咬去。

“蛇!啊啊啊!”池凜月一聲驚呼,被吓了個半死。

夏冷一只手抓住飛去的毒蛇,蛇身瞬間纏在他的手腕上,張口就要咬下,夏冷将蛇抛向空中,一劍斬成好幾段。

就在此時,夏西吟也趕來了過來,一劍将夏寒襲來的身影劈開,地面裂開一道鴻溝,衆人紛紛退開數米。

“皇兄,你的手!”一衆人望去,只見夏冷的整個左手變得淤紫,還殘留着蛇身爬過他手背的痕跡,看起來詭異又可怕,如同一只失血過多的手臂。

池凜月,“你,你中毒了。”

“沒想到吧,這紫藤花蛇渾身都是毒,就算不咬人,但只要觸碰到它的蛇身,便可讓毒滲入肌膚。”夏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慘白着一張臉,顯得臉上的那道紅色傷痕更為明顯刺目,“這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你就慢慢享用吧!”

“今日且先如此,撤!”褚封塵上前,和陌涼玉将夏寒抗住,轉身就要離開。

“可惡,休想就這麽走!”夏西吟踏風追去,劍光緊随其上,如今皇兄身中紫藤花蛇的毒,若沒有解藥,他們該如何是好!

陌涼玉自衣袖中拿出毒粉,如飛煙一般灑向空中,随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空中,毒煙遍布,夏西吟緊閉呼吸,沒能追上,讓他們就這麽走了,喪氣的回到夏冷身旁。

“你別亂動,會加快毒素的蔓延。”池凜月解開自己的發帶,綁在夏冷中毒的左臂上,防止毒素加快蔓延,攙扶着他向四周望去。

如今還處于深夜,怕是要許久才能等到日出,夏西吟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着池凜月,随後将他一把推開,“你走開,掃把星,你沒來西境洲的時候,我們還沒這麽多事,你一來,三天兩頭的有人上門找麻煩!”

“這也能怪我?那些人本來就是找你皇兄的,說到底,我才無辜呢!”

“還不是因為你沒用!一個男人,竟然會怕蛇!”

“怕蛇也有錯?”

“當然有錯,你總是在皇兄身前拖後腿!不然皇兄也不會中毒。”

“你這算什麽狗屁道理,你以為誰願意待在你們這破王宮裏,只要你皇兄金口玉言,本太子現在就回滄南國!”池凜月面色鐵青,整日裏受氣不說,還得無緣無故的給人當出氣筒,哪有太子當成他這樣的,真是失敗!

“夠了!都給我住口!”夏冷厲聲斥責,四周頓時安靜下來,他們三人向密林深處走去,夜色中漆黑一片,緊靠一輪彎月照明。

……

夏西吟在前探路,池凜月攙扶着中毒的夏冷,只見他純色發紫,毒素蔓延的飛快,走路也開始吃力起來。

紫藤花蛇的毒素有致幻作用,時間一久,必然陷入幻境之中,若七日之內未能解毒,必然在幻境中獨發身亡。

“喂,你怎麽了,千萬別睡啊,不然我可背不動你。”池凜月累的大汗淋漓,夏冷将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走的越發緩慢,他一邊喘氣,一邊看向夏冷,雙眸緊閉,果然,這人真的睡過去了……

夏西吟從前方趕了回來,說道:“前面有一間茅草屋,還亮着燭光,說不準可以暫住一宿。”

“那,那真是太好了……”池凜月凝氣,稍稍加快步伐,“你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嗎?我一個人扛着你皇兄走了這麽久。”

“真是沒用。”夏西吟上前,将夏冷的另一條胳膊抗在肩膀,“你可真是本公主見過最弱不禁風的男人!”

“呵……呵……”池凜月不茍言笑,這幅身子本就強弩之末,經過他的修煉不知道強了多少,只可惜,在他們兄妹眼中依舊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哎,不知者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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