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為什麽不問我呀
你為什麽不問我呀
顧煥言嘗試同他理論,“生氣了?”
“你說呢?”
“我沒惹你吧。”
“哦哦。”
“又敷衍你老公?”
“嗯嗯!”
冷處理的嚴朗月心裏來氣,根本不想和顧煥言好好說話,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氣死對方。
被忽視的顧煥言無奈地拍了拍嚴朗月他單薄的後背,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好聲好氣地商量:“那也不能坐我身上。”
托着臀部,嚴朗月大半個重量壓在顧煥言身上,呼吸困難的顧煥言一時間不知道是因為懷裏的柔軟和身上的重量,究竟是哪個原因讓他呼吸不過來呢?
看來問題的答案在嚴朗月身上。
保持平衡的嚴朗月仿佛沒聽見顧煥言在說什麽,自顧自轉移話題,甚至還吧唧嘴,搖頭晃腦:“這蛋糕真好吃。”
薄怒的顧煥顏讓他轉身看自己,“嚴-朗-月!”
被吼的嚴朗月一個激靈,傻乎乎地擡起頭。而顧煥言所有質問瞬間都消失了,他發現生氣的嚴朗月更可愛了。
顧煥言尴尬到話頭一轉,“更不能坐我身上吃!”言辭是頗有些無可奈何的縱容。
嚴朗月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顧煥言,撲閃又明亮的眼睛似乎在說對方很殘忍,連蛋糕都不讓你的小可愛吃嗎?
這種既視感很強烈。
顧煥言也就打算半推半就随了嚴朗月,想要伸手摟着他的腰身,就被嚴朗月一句:“那我去哪吃?”問倒了。
不怎麽接觸情話的顧煥言冷着臉,他手臂尴尬懸在空中,就又聽見了嚴朗月他的後半句。
“你心裏?”
“……”
又尬又突兀的土味情話一出,讓顧煥言覺得他再一次徹底完敗,心底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說不過,更打不得。
不理會顧煥言的不自在,嚴朗月眼尖看到了主角受,正巧有個紅衣美女與他相向而行。
暗叫不好,美女一看就是惡毒女配人設。為了自己自己的安生日子,腿麻了的嚴朗月立馬撐着顧煥言的下半身,跳了下去。
獨留黑成碳的顧煥言呲牙,有點痛。
“嚴朗月!”
踉跄兩步的嚴朗月他捂着有點暈乎乎的額角,回頭俏皮吐舌,“老公不氣,氣的話,你今晚必發燒!”
“……”
聽見他霸道的祝福,顧煥言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緒,徹底是沒脾氣。
淡然收回自己的手臂,抹開指腹上的白色奶油,又拍了拍西裝衣擺。硬朗中夾雜着甜膩,帶起的風中有淡淡的草莓味。
準備進入病房看望兩位老人。
手剛放在了門把手上,背後傳來了嚴朗月沒心沒肺的聲音,他說:“記得下雨打傘,別淋雨感冒了啊!”
怎麽像交代後事一樣?
顧煥言一秒破功。
繃着臉的顧煥言臉色變得難看,怎麽他在嚴朗月嘴裏自己成了四肢不勤的笨蛋了呢?
拳頭硬了。
顧煥言臉上是陰雲密布,好像有難以表達的情緒在眼底深處醞釀。他唇角勾起瘆人的笑容,顧煥言擡手,門把手回到原位。
他擡眼看看外面的陰沉天氣。
要下雨了。
醫院走廊裏,“嘿,你怎麽在這裏?”摟着嚴明朝的肩膀,嚴朗月熟絡地和他打招呼。
嚴明朝聳了聳肩膀,“別提了,手破個口子來醫院了。”
“不會吧?”嚴朗月一臉嚴肅,對主角受交代說:“再晚點,它就愈合了。”
嚴明朝額頭突突,“滾!”
“嚴少爺還是這麽心直口快。”美女出聲加入他們的聊天,見嚴明朝臉色難看,故作好心地詢問他身邊的人,“這是?”
“張小姐,你好。”嚴朗月也揚起笑臉,只不過不真,用很假的笑容地講:“我是明朝他朋友。”
“哦。”對嚴朗月不感興趣,女人對嚴明朝說:“能不能不要每次麻煩李少?”
嚴明朝直接怼:“第一,是他非要來。第二,是他大驚小怪。第三,和我說算什麽事?有本事和他說去!”
嚴朗月豎起大拇指,霸氣!
說得好!
海豹鼓掌.jpg
女人又将槍口對準看戲的嚴朗月,罵:“呵,你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嚴朗月撇嘴,就知道會這樣。
罵不過主角攻受,開始罵路人甲。
嚴朗月緩緩開口:“姐姐,你纏着李少,是因為在你的圈子裏最好的男人就李少了吧?”
張菲菲臉色非常不好看。
知道自己說中了對方的想法,嚴朗月繼續補刀:“姐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開家工作室呢?”
“呵你管我做什麽?”張菲菲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她沒什麽人脈。現在又因為新生代愛豆許飛馳,導致她這個小花流量低了不少。
嚴朗月說:“那你也不要管李少做什麽啊?”
以彼之矛攻己之盾。
“你不也一樣。”
順着張菲菲她視線看窗邊,察覺到天色暗沉,嚴朗月突然感覺後背發涼,回頭看,驚訝地發現顧煥言沒有進去,反而一直關注他這裏,還沖自己詭異一笑,似乎要嚴朗月過去。
嚴朗月讪笑,想要躲避來自身後黑壓壓的注視。這感覺像是過年的尴尬場景,一幫來勢洶洶的親戚們。
這多冒昧啊?
咽下緊張的口水,嚴朗月從觀賞綠植中閃身出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大膽一點,伸出爾康手的嚴朗月,咋呼:“腦公。”
而顧煥言眯起眼睛,閉目養神,似乎沒聽見嚴朗月情深意切的呼喚。
聯想到剛才顧煥言招呼自己過去的動作,嚴朗月整個人嘴裏‘嘟嘟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越想越不對勁。
嚴朗月擺出一個45度标準仰望天空的憂郁姿勢,在腦海裏搜刮劇情。
這落在顧煥言眼裏就是脆弱不堪但堅強的形象,心中戾氣加劇。
傻乎乎站着挨罵嗎?
呆瓜!
顧煥言剛想出手,突然耳邊就是深情的告白,擡頭望去是背着光的嚴朗月,他笑嘻嘻的。
邊說邊抓着顧煥言青筋暴起的手背,“我大抵是病了,橫豎都睡不着,左腦是你,右腦也是你。”
不安分的手又在顧煥言的手背上摸來摸去,像古代看見美女的纨绔子弟,就差流口水了。
“……網上抄的?”
就知道嚴朗月不正經,顧煥言眼皮沉重。
“嗯怎麽不算呢?”
又玩起梗來的嚴朗月低頭抿唇,是不好意思地扭捏,整個人看上去過分文靜,不符合他的氣質。
感覺身後出現一個人,顧煥言偏頭的同時投出狠厲的目光,而嚴朗月身體緊繃,往顧煥言的方向躲了躲。
“你看,你也不和我一樣,想要一個靠山。”張菲菲冷笑,道貌岸然的男人到處都是,虛僞。
嚴朗月低頭。
她說得對。
人家也沒說錯。
畢竟,女配說話往往很有道理。
張菲菲見他沉默,心中愈發得意,對顧煥言好心提醒:“喂,小心些,省得家破人亡。”
聽見對方施舍般的建議,顧煥言覺得好笑。她為什麽能這麽自信?
“怎麽,在你眼裏,所有你沒有的,都要說葡萄酸嗎?”
顧煥言他平靜的話一出,嚴朗月擡起頭,圓溜溜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睛猛然亮起來,欣喜地仰頭望着顧煥言,心裏美美的。
是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菟絲子。
嚴朗月不是那種吸血鬼。
他只是想活下去。
張菲菲被氣得語無倫次,放狠話:“好好好,你小子給我等着。”
她明明這麽好心,身邊那人一看就是吸血鬼,不聽我的建議,等着到時候後悔去吧!
嚴明朝:“切。”
随後和嚴朗月告別,他是偷偷跑出來的,再不回去李飛昱絕對會把醫院拆了的。
走廊裏一下子就剩下兩個人了。
“我,生氣了。”顧煥言撂下這句話後,擡腳離開嚴朗月身邊。
呆愣地目送顧煥言的離開,滿腦子都是亂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連連驚嘆的嚴朗月忍不住在走廊裏來回踱步。
主動思考對策,嚴朗月思維随着清冷的環境而混沌,時不時的自言自語。
頭暈目眩的嚴朗月,身後有巨大的陰影投下來,他慌亂無措的心情一下子占據了空白的大腦,心底一緊。
怎麽辦?
不自覺地哭出聲。
嚴朗月背後傳來嘆息聲,“怎麽又哭了?”顧煥言揉了揉他的腦袋算作安慰,
嚴朗月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緩緩低下頭。聲音顫抖,“對不起,我可能不适合和你在一起。”
嚴朗月極力忍耐自己顫抖的聲音,指尖打顫,他是真的害怕。
“怎麽,我生氣了,你給我的方法就是逃跑嗎?”顧煥言瞥他一眼,神情淡漠。
“我……”
“你平常那股沖勁呢?被我吃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嗎?”顧煥言一連三個問題讓嚴朗月腦袋發蒙。
顧煥言瞧見對方呆呆傻傻的樣子,無奈伸出手指,左右手控制嚴朗月下拉的嘴角,讓它向上揚起弧度,“多笑笑,別哭喪着臉。”
感動的嚴朗月剛想說什麽,顧煥言突然失去支撐暈了過去,吓得嚴朗月不敢說話,艱難抱着對方,“啊醫生!”驚恐萬分地吼道。
經過醫生的診斷後顧煥言醒了過來。暈過去的原因是氣急攻心,幸虧在醫院。
在病房外的嚴朗月低着頭,反派暈過去的原因不就是他造成的嗎?
做錯事的嚴朗月撅着嘴眼淚汪汪。
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
啪,嚴朗月大力推開門,先發制人地說:“都是我的錯,我們離了吧!”
顧煥言:!
從病床上猛地坐起來,神情驚恐的顧煥言滿臉不可置信,捂着胸口皺着眉頭,嚴朗月給他的沖擊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