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防萬一先去醫院

以防萬一先去醫院

茫然的嚴朗月被爺爺顧琛威嚴的眼神一掃,立馬噤聲。見爺爺滿意地進廚房後,才晃動上半身,像個不倒翁,一瞬間變換了三個語氣‘呀呀呀’,上下唇瓣飛快移動,看不清口型,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麽。

“不用搭理他,回頭奶奶說他!”

“沒事奶奶。”嚴朗月猶豫不決,但看到蘇琴憐愛的目光,一咬牙,“奶奶,有時間帶爺爺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那小老頭驢脾氣。”蘇琴擺手,她可說不動。卻在心底記下嚴朗月的建議。

“奶奶你拿這個威脅他。”挽着奶奶的胳膊,小聲同蘇琴耳語。

奶奶聽完豎起大拇指給嚴朗月,臉上笑嘻嘻的,“等着。”胸有成竹地保證道。

深感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後,嚴朗月哼着歡快小曲調,擡起胳膊将雙手別在腦後,主動起身看看有沒有他能幫忙的。

顧琛瞧見嚴朗月,傲嬌別扭的小老頭冷哼,自己走自己的路,也不搭理他。

而顧煥言正在炒菜。

嚴朗月就大大咧咧跟在爺爺身後,大跨步。惹得小老頭臉色發白,“別來搗亂。”

被吼的嚴朗月抹了把臉,笑嘻嘻道:“我有個問題啊。既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那我們為什麽還要相遇呢?”

說到後半部分,嚴朗月收起嬉皮笑臉,嚴肅認真地看着狐疑的小老頭。

顧琛直愣愣望着嚴朗月,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旁邊翻炒的聲音停頓,青菜和油在一起咕嚕咕嚕的冒泡,嚴朗月看了眼顧煥言的背影,而後等待爺爺的回答。

顧琛:“人生何處不相逢。”

奶奶蘇琴推門而入,“所以你打算抛下我?”

爺爺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老伴再說什麽,“啥?”呆呆地抓了把後腦勺,寸頭的發型發出細微咔啦的聲音。

“跟上。”蘇琴命令道。

妻管嚴的顧琛聽話,抛下整個廚房,跟在老伴後面詢問原因。

顧煥言眨眨眼,我一桌子菜,白做了?

原本熱鬧擁擠的廚房變得安靜,嚴朗月安靜待着,扣扣臉,對還在颠勺的顧煥言說:“咱……也去?”

回答嚴朗月的只有關火的聲音。

雙手在圍裙上抹兩下,顧煥言快步跟上。嚴朗月有些詫異,也快兩步走在顧煥言身邊,仰頭看冷着臉的他。

嚴朗月眼眸低垂,咬住唇。

不問我什麽嗎?

扣扣手指,嚴朗月眼神胡亂瞟。

急匆匆的他根本沒什麽時間細致地觀察這個高檔小區,再偷看一眼低頭看手機的顧煥言,嚴朗月又趕忙收回視線,将食指送進嘴裏,用牙齒咬着指甲蓋。

“別咬。”

嚴朗月一愣,顧煥言停下腳步,回頭抓着嚴朗月的手腕,将他的手想下拉着,将濕漉漉的指甲蓋從唇瓣裏拔出來。

被冷如冰霜的顧煥言盯着,臉頰兩邊升起紅暈,不好意地舔舐嘴唇,嚴朗月扯開嘴角笑笑。

“不想笑,別笑。”

聽見顧煥言的話,嚴朗月低頭繃唇,沉默地跟在他背後,像個笨重的小企鵝,走路慢悠悠的。

進入醫院後他和顧煥言就被人來人往的人群阻斷了,目送他向前走,作為外來人的嚴朗月,他跟丢了。

嚴朗月寂寞的情緒還未沉澱下來,擡頭就看見熟悉的面容了,呼吸一頓,随後揚起明媚的笑臉。

根本沒走遠的顧煥言此刻擡眸,正巧撞進了嚴朗月的眼底,那裏面害怕的情緒一掃而空,

嚴朗月眉眼嚴肅,右腳碰左腳,啪,立正站好。

扯開嗓子,“老公好!”正氣凜然道。

他這話音剛落,顧煥言瞬間身體僵硬,口水差一點噴出去。

周圍路過的人也愣在原地,看着隔着十米遠的倆個人,視線來回看看,是一臉的懵圈。

額角突突的顧煥言嘴角抽搐着,頂着其他人的視線,他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怎麽有種到辦公室的感覺?

聲音還賊大,他就不尴尬嗎?

顧煥言可是想錯了,社牛的嚴朗月那是一點不尴尬。

不害羞反而自豪的嚴朗月自顧自貼過去,随之而來的是周圍人驚訝的目光聚焦了過來。臉上的揶揄是瞬間腦補了他倆的各種花裏胡哨的情趣。

顧煥言斂眸,他頂着各種目光,低頭在嚴朗月耳邊逼迫他乖一點,咬着後槽牙低聲說:“又在玩什麽花樣?”

顧煥言低沉的嗓音醇厚,卻暗藏淩冽的怒意。

對此不在意的嚴朗月迎着顧煥言的面龐嘻嘻一笑,軟軟地看着他說:“沒什麽啊~”

随後露出豺狼虎豹似的兇狠野獸饑餓時候兩眼發綠的表情,錯愕的顧煥言定了定心神,反盯着他,看他準備鬧什麽幺蛾子。

蹬鼻子上臉的嚴月朗狡黠的眸光轉個彎,語調旖旎且暧昧,“我想吃——”

頂着顧煥言他震驚的表情,嚴朗月咧開嘴笑,他知道顧煥言絕對是想歪了,嚴朗月壞笑道:“蛋糕了!”

“……”

被口水噎住的顧煥言難為情地偏頭,默默将嚴朗月推開自己身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獨留嚴朗月捂着肚子哈哈笑,看反派吃癟好爽!

顧煥言耳朵紅了一片,還以為當着大家的面要吃我……

尴尬的顧煥言懷疑自己的腦袋怎麽回事?想的都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咳咳……

寸步不離地陪着爺爺奶奶檢查完身體後,得知爺爺的血壓有點高,不過不是大問題,幸虧來得及時。

顧煥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家庭成員說過後,不用媽媽交代,顧煥言也知道做什麽。

病房外,嚴朗月在走廊角落裏的椅子上坐着發呆,面前突然黑了一片。擡起頭,一盒草莓蛋糕出現在嚴朗月眼前。

“?”

顧煥言偏頭不去看嚴朗月此刻的表情,擡起胳膊把精巧的草莓蛋糕遞給他。

嚴朗月錯愕,他只是随口提一句,而且是随便找的理由。沒想到顧煥言放在了心上。

嚴朗月低着頭,雙手抱着六寸大蛋糕,感受到顧煥言在自己身邊坐在後帶來的風和熱量,嚴朗月更加不敢擡頭了。

本來就是自己無理取鬧,對方還這麽縱容自己……

瞧着美味的蛋糕,嚴朗月整理自己情緒,咽下口水,注意力立馬集中在吃的上面了。

在嚴朗月身旁的顧煥言注意到了對方的低落情緒,不太明白為什麽他一坐下,嚴朗月就不高興了。

剛想和嚴朗月談談,顧煥言正在心裏準備說辭,他擡頭就是吃得是津津有味的嚴朗月。

“……”

心情時好時壞的嚴朗月正大口大口享受草莓蛋糕,腮幫子鼓鼓的。他吃到了酸澀的草莓,眉眼緊皺,随後展開,樂呵呵吃着膩味的奶油。

陶醉其中的顧煥言脫口而出:“可愛。”

“?”

嚴朗月腮幫子動作一頓,歪着腦袋。他唇邊還有奶油,亮晶晶的唇一開一合:“你說什麽?”

不自在的顧煥言扭頭,輕咳一聲,“沒什麽。”他不自然的視線在亂飄,克制轉頭的沖動,不去看可愛而不自知的圓滾滾狐貍。這狐貍的身材仿佛是煤氣罐罐,或者大列巴。一看夥食就特別好,油光水滑的。

顧煥言腦中的幻想被嚴朗月一聲:“我聽見了!”而消失不見。

錯愕的眼眸盯着耀武揚威的嚴朗月,他生氣地拽着顧煥言衣領,将大腿放在顧煥言的腿上,另一只腿緊貼他的小腿。

腦袋旁邊多了個手臂,顧煥言面容扭曲,他感覺自己被壁咚了。

怎麽想怎麽詭異。

顧煥言的脾氣還沒發作,他瞳孔猛地縮小。

是因為突然靠近的嚴朗月。

不過嚴朗月沒發現反派的異常,和對方緊握的拳頭,處在惱怒邊緣的嚴朗月他眼底都是怒火,不知名的火焰席卷了顧煥言的緊繃的神經。

“我是男子漢,怎麽能用可愛形容我?!”抓着顧煥言的肩膀使勁晃來晃去他的寬厚臂膀,嚴朗月勢必讨要一個說法。

炸毛了的他不滿意這個形容詞。

“重說!”

真有活力。

顧煥言無奈,任由自己的上半身随着嚴朗月動作而晃動。同時,顧煥言注意到,周圍打趣的目光自嚴朗月他歡天喜地跑過來以後就從未消失過,一直黏在他倆身上,這讓顧煥言很不舒服。

趁機歪着腦袋惡狠狠瞪向在他們身邊圍觀的衆人,漆黑眼眸裏面危險含義不言而喻。

圍觀的衆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不好意思地笑笑後悄然離去。

顧煥言見礙事的衆人終于離開了。

擡起自己的手臂,冰涼的手指不由分說地按在了發脾氣的嚴朗月他下颚的位置,順勢抹開了他嘴邊的奶油。

手腕轉動,掰着嚴朗月的腦袋頭讓他看不遠處。

“什麽啊?”嘴巴嘟起,嚴朗月一頭霧水,不明白顧煥言是什麽意思。

透過病房的窗戶,能看見奶奶唾沫橫飛,而越看越喜歡的爺爺在她鼻尖上輕啄一口,像是察覺到了老伴的羞澀,随即又湊到她耳邊,耳鬓厮磨。

真是一對有愛的情侶。

松了口氣,而嚴朗月想到自己的顧慮,瞬間沒有吃東西的想法了,‘啪’一聲拍開了顧煥言的大手。

氣鼓鼓的嚴朗月用惡狠狠的眼神讓他放棄捏自己的下巴,顧煥言乖乖照做。

對反派态度不滿意的嚴朗月伸手摟着顧煥言他的小臂,挪開,不要讓手臂擋住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視,鄭重對顧煥言說。

“我不會背叛你!”

“你為什麽不問我怎麽知道爺爺的病情啊?笨蛋!”還要我說出來,顧煥言是笨蛋!

見顧煥言沒有任何反應,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嚴朗月開始耍小脾氣,賭氣一般直接雙手抱臂,順勢收起放在地上的右腿,盤腿坐在了顧煥言腿上。

随後肩膀一擰,撅着小嘴,側身生悶氣,仿佛誰來勸解都不開口,要抗争到底的堅決。

顧煥言笑笑,他氣鼓鼓的樣子像河豚,可愛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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